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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出人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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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沛科始终没有给出明确答复，一直拖到2天后才表示可以见面详谈。
裴时憬猜测韩时惜大约是知道了。
果然，裴时憬到场时看见韩时惜作为沛科代表坐在饭桌的另一端对着她得意微笑。
裴时憬刚要拿出合同变更的具体内容，韩时惜就打断了她，转而聊起一些不相干的话题。同来的销售经理柳涓着急地看了裴时憬一眼，裴时憬示意她少安毋躁，顺着韩时惜的话聊了下去。
韩时惜装作不认识她，她便也顺着装作不认识韩时惜，附和着韩时惜的话题。
韩时惜因此露出几分满意的笑来。
裴时憬觉得有些好笑，她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会因为话语间占了一点小便宜而洋洋得意。
柳涓定下心后发挥出了自己的健谈。裴时憬话便不多，一边应和着谈话，一边想法已经随意发散开。
裴时憬忽然想到，裴洲也是个有点幼稚的人，如此看来，裴洲和韩时惜倒真不愧是亲父女。
“裴总是不是觉得光说话有些没意思？”韩时惜笑道，让身边人敬了裴时憬一杯。
裴时憬喝下，心想正题开始了，韩时惜果然是打算折腾她一番的。只是，灌酒，裴时憬无奈，还真是孩子气的手段。
当下裴时憬松了一口气，却也有些后悔。她不该只带柳涓一个人来的。相比之下，韩时惜带了两个年轻男性，显然是有备而来。
裴时憬关注着柳涓，打算帮她挡上两杯，毕竟韩时惜是有意灌她，没必要让柳涓跟着一起难受。
韩时惜是打定主意想要灌醉裴时憬的，但裴时憬和柳涓却有些束手束脚，怕韩时惜醉了。若是韩时惜因为喝醉而签不了合同，那就麻烦了。
如此一来，韩时惜还没怎样，裴时憬就已经有些头晕了。
正巧顾间初给她打来了电话，裴时憬便借此出去透口气。裴时憬走到餐厅外呼吸着初冬的空气，感觉舒服了很多。
“阿憬，你那边怎么样？”顾间初关切地问道。
裴时憬轻笑，“没事，就是多喝了些酒。”
“那你还好吗？大约什么时候结束？我去接你。”
裴时憬想说自己现在还好，却忽然迟疑了。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已经醉了，出现了幻觉。不然，为什么她会看见祝知沅和韩轻熙坐在一起吃饭？
韩轻熙的感觉也很奇妙。她对祝知沅没什么了解，只是觉得祝知沅因为家族和不喜欢结婚生子有些不幸。而她和祝知沅更没什么接触，印象里唯一一次见面祝知沅态度也非常冷淡。
但今天她出门买颜料居然碰见了祝知沅，而且两个人不知不觉就聊了起来，现在还一起坐在了晚餐桌上。
韩轻熙回过神来觉得事情的发展简直是莫名其妙，但祝知沅态度温和，让她不知该如何拒绝，只能打量着祝知沅妆容精致的面孔陪她聊下去。
好在祝知沅一直在和她聊绘画方面的事情，让韩轻熙比较放松。
祝知沅渐渐把话题扯到了年轻时。
韩轻熙想起过去的艰难，情绪有些低落。
“听说《洛水》是你的作品？”祝知沅似是不经意的提起。
韩轻熙吃了一惊，“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裴洲说的。”祝知沅说，没有解释为什么裴洲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她。
韩轻熙愣了一下，事实上她不太确定裴洲把这件事告诉祝知沅算不算过界。对于普通人家出身的韩时惜来说，他们这三个人之间的故事实在狗血到她只在小说里见过。
许是祝知沅表现的太随意，又或者她太淡定而显得很可靠，韩轻熙没有挣扎的承认了这件事。
“我记得这副画当年拍出了最高价，你很有才华啊。”
如果是别人这样夸奖大多会有些浮夸，韩轻熙可能会很窘迫，但祝知沅像是随口一夸，没有给她什么压力，于是韩轻熙也只是随便解释说，可能因为手法不一样，别人觉得是裴洲的转型作品有纪念意义才拍出了高价。
“不一定，我觉得这副画挺有意思的。洛水以水平如镜闻名，你却在水中画了涟漪，洛水塔以灯光绚丽闻名，在你笔下却只是一片阴影，你用的是工笔的手法，画得却是朦胧景象，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韩轻熙怔怔的看着祝知沅，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没想到祝知沅居然会那么认真地看过她的作品。有一瞬间她觉得像是一位名家被追问画中常人难以理解的意境。
但她并不是那样有才华的人啊。
韩轻熙苦笑道：“那其实只是因为，我当时看见的洛水，就是那样的。”
祝知沅以眼神询问。
“那时我意外受伤，导致眼睛视力下降，也分不清颜色了。”韩轻熙抿了抿唇，似乎又感觉到了那时的恐惧。
祝知沅点了点头。受伤需要医治，这就是韩轻熙需要钱的原因吧。
韩轻熙继续说道：“所以再绚丽的塔，在我眼里都黯淡无光。至于涟漪，是那时有一个人跳水了，所以才有了涟漪。”
祝知沅抓着筷子的手一顿，感觉自己的心都停跳了一拍。
“你，救了那个人？”
韩轻熙点头，“总不能看着她淹死吧。”
“你倒不怕她把你也拉下水。”
“当时没想那么多……”
祝知沅轻笑出声，放下了筷子。韩轻熙忽然发现原来祝知沅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你吃好了？我也吃完了。”韩轻熙见状也放下了筷子。
祝知沅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剩下的米饭上，“不着急，你慢慢吃。”
韩轻熙脸一红，重新拿起了筷子。祝知沅一直看着她，以至于她还是忍不住吃得很快。
“这次是真的吃完了。”
祝知沅没再说什么，叫来服务员结账后两个人一起起身离开了。
“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分手时祝知沅说道。
韩轻熙有些疑惑，“是不是太早了点？”
“也是，”祝知沅思考了一下，“那等过年后再见，我再和你说。”
“好啊。”韩轻熙道。然而等她坐上车离开，才发现有些不对。她们这是约好年后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