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者如何在柯学优雅发疯》我又觉得我可以了

17、今日天气：多云。

　　气氛不知道为什么凝重起来了。

　　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门开启又关闭，背本来充当背景音的‘欢迎光临~’机械女音不合时宜的特别吵闹。

　　降谷零浑身神经紧绷，瞥一眼身边的银发杀手，又谨慎地和萩原研二对视眨眼。这个时候没法在琴酒的眼皮子底下打暗号，他只能寄希望于同期能明白他的意思带人离开。

　　因为他发现琴酒的目光停在了小林北枝身上。

　　这种冷然中略带狎昵的审视让降谷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针对琴酒的情报收集里没发现多少他的私生活，但毕竟琴酒也是成年男性，有没有什么特殊喜好很难说。

　　降谷零开始想能有什么方法转移琴酒的注意力。

　　而琴酒也确实在盯着小林北枝。

　　银发杀手面无表情看着他，又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旁边黑色半长发的警官。

　　呵，警察。

　　其实刚才他有看见小林北枝在附近晃悠。自己的老师这段时间在和警察接触琴酒还是知道的，尤其他清楚心思诡谲的小林北枝目的必然不会单纯，表面风光霁月心底指不定就在想什么。
　　所以琴酒没有过去打扰。

　　但不打扰不代表他心情会好。

　　名古屋一趟，他摸索到了小林北枝深不见底的势力边缘，稍微了解到一点老师的目的之后，一股莫名的焦躁和侵占欲就一直在琴酒心头萦绕。

　　今晨早起，看着难得睡着的小林北枝，琴酒甚至在想，要不要把他那随时会死的老师锁起来。

　　这么多年共处下来琴酒也算摸清楚了小林北枝身上的‘特性’——体术很好，可以说是时间洗礼出来的强度，对练琴酒没赢过；但身体很脆，还是会受到不致命的东西影响。

　　也就是说，铁链和肌肉松弛剂有效，剩下就是防止小林北枝自杀逃跑。

　　这么想着的琴酒抬起了手，碰到了老师的脸。
　　睡梦中的青年体温升高，甚至有点烫手，琴酒拂过小林北枝的脸颊，手按在了他脆弱的颈侧。

　　掌下脉搏跳动，小林北枝没有醒。
　　在组织成员眼中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在他手下毫无防备，任人采撷。

　　琴酒有时候觉得他的老师很像那种渴求生路的狡猾骗子，在万策皆尽的无能为力中，狼狈地把选择权丢到别人手里，寄希望于他人来救他或者杀了他，可怜又狡诈。

　　虽说，这也是琴酒想要的。
　　他要的就是成为小林北枝‘唯一的选择’。

　　琴酒松了手，这种被选择让他暂时打消了把老师锁起来的想法，勉强还按照小林北枝给予的步调前进。

　　然后就到了现在——

　　在监视波本的时候意外碰见了小林北枝。

　　没在找死，挺好。
　　但和别人回家……啧。

　　琴酒的眸色肉眼可见的不善起来，气压阴沉下来。

　　他旁边的降谷零则瞬间警惕心拉满，接连暗示萩原研二先离开——‘强取豪夺’这种事情对混黑的组织成员来说再正常不过，但能不发生还是不要发生了。

　　萩原研二收到暗示，他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半边身子挡住琴酒的视线，转身问道，“小林先生？走吗？”

　　“……啊。”
　　小林北枝哽了一下。

　　他虽然看不见，但能感受到气氛莫名微妙了起来，尤其是琴酒。听起来是本来准备离开，但在萩原研二出现之后脚步声突然停了，紧接着就是道非常明显的视线。

　　这场面像什么正宫不在家于是出门找外遇结果被当场抓包的诡异修罗场。

　　不，是错觉吧。
　　一定是错觉。

　　没得到回应的萩原研二眨了一下眼睛，下垂眼的警官先生扬起笑容，转移话题继续道：“我家不远，一会儿就到了，小林先生饿了吗？晚上吃什么？我家附近有家不错的拉面店哦。”

　　先离开，安全了再降谷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那个盯着小林先生的银色男人看起来很危险，要远离才行。
　　——萩原研二是这么想的。

　　“喂，琴酒，该走了。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吗？差的东西不买了？”表面上的组织成员、实际上的公安卧底降谷零压着声音也适时开口，他以一贯展现在组织里那种漫不经意的态度说：“错过任务时间我可不负责。”

　　先离开，至少先到琴酒的视线之外去，再确认琴酒的态度，最好只是个意外。
　　——降谷零是这么想的。

　　至于琴酒。

　　琴酒阴鸷的目光在萩原研二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看一眼没打算吱声，明显不打算在人前和他认识的小林北枝，最后还是啧了一声，收回目光。琴酒冷冷地瞥一眼波本，声音如同冰碴：

　　“走了。”

　　银发黑风衣的男人干脆利落转身，背身走向便利店内。

　　降谷零松了口气，趁着他转身，和萩原研二短暂的打了几个暗号，暗示事情之后再解释。

　　萩原研二轻轻颔首表示了解，带着小林北枝走向便利店外。

　　也幸好，奇怪的柯学没有不合时宜的显灵出一个案件来挽留住他们。

　　四人成功错开，各自走向各自的方向。

　　走出一段距离，回头确认没人跟上来，萩原研二才松了这口气。

　　虽然他不清楚同期的降谷零现在在执行什么任务，但从降谷身边那个危险的男人大约也能猜得出来是个危险的任务。能不给降谷添麻烦最好。

　　以及，小林先生。

　　一度有过万花丛中过的‘花花公子’之称的萩原研二可没看错那个银发男人看小林北枝的目光。

　　——绝对是侵占欲。
　　不能让这种坏人染指小林先生！

　　“怎么了？”

　　小林北枝察觉萩原研二安静下来了，感觉那种奇怪的氛围还没过去，便开口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大事啦，不重要。”

　　萩原研二回答得很快，他暂时放下那些事，发动了车，心情愉悦地说道：“我先带你去我家吧，对了，晚上要不要吃拉面？我很推荐我家附近那家哦！”

　　小林北枝轻笑：
　　“嗯，好啊，麻烦研二了。”

　　…

　　另一边。

　　因缺少东西而随便找了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购买的组织杀手们在小插曲后，终于成功的买到了他们需要的物品。

　　离开便利店，降谷零坐进了驾驶位。

　　关上车门，插上钥匙。降谷零不着痕迹地探了一眼琴酒的表情，冷冰冰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于是波本挑起眉眼，以被明码监视而心怀怨怼的阴阳怪气口吻说道：“你刚才是怎么，看上人家了？”

　　降谷零想：试探一下总是好的。

　　毕竟先不提他和小林先生的关系，单论小林先生在警校那会儿的行政监察职位，就绝对不能被琴酒盯上。

　　不过，以琴酒不近人情的性格，说不定只是一时的……

　　“看上了。”

　　“……？”
　　未曾设想的秒答让降谷零愣了一下。

　　琴酒拿出伯.莱.塔，擦拭枪身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并冷淡地回答道：“我说，看上了，怎么，你有意见？”

　　“……呵，随口一问而已。”

　　降谷零很快恢复属于安室透那份诡谲神秘的态度，轻佻地带开这个话题。

　　但开车前往任务地点的公安卧底只是脸上平静，实际上已经在疯狂转动大脑，想着怎么拆散这个绝对不可以成功的姻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