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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

  •   与此同时,翎沂也准备进冥宫面冥王。
      冥王是在自己书房见翎沂的,翎沂一来,他马上让他坐下。
      “冥王找我,不知所谓何事?”
      密信是在昨夜送达转轮王府的,于情于理昨夜他就该来冥宫了,只不过翎沂陪着邵阳和薛泷疯玩了太久,着实累了,也不想理会任何公事。
      “千盼万盼可算是把你盼来了。”冥王着实着急,也不顾转轮王此时才来是不是不合情理。
      “冥王别急。”
      “能不急么!”冥王将自己收到的邀请信件递给翎沂,“这是天帝七万整寿的寿宴请柬。早些时候就递过来了,我也没留意此事,随手搁在了书桌上,昨日准备中秋前往西岸一事才想起,这回寿宴恰是天帝七万岁寿宴……唉!翻找出这请柬后,我才发现,这回的邀请不简单。”
      一般天界天帝寿宴的请柬都会提前发出,而像这样整寿宴,天界更会提前发出请柬,尤其针对一直借有事为由推脱的冥界。
      冥界去西岸选拔继承人一事一向来都是冥界的大事,天帝每次寿辰都会向冥界发出邀请,而冥界经常以此事作为理由拒绝。当然也不会一直拂去天帝的面子,每每天帝整寿,冥界总还是会派人参加的,至于那人是何人就看冥王的意思了。
      翎沂看完请柬内容,又抽出请柬内的信件看了两遍,这才将请柬递回给冥王。
      “冥王找我来应当不单单为了此事罢?”
      冥王叹息一声:“我知晓这事你做不了主,但你能否帮忙问问西岸那位,能不能——”
      “不用问了,他不会出面的。”翎沂说得果断,“西岸鬼神不可插手冥界政事,您作为冥王应该比任何一个鬼神都要明白此事。”
      “真的没可能了?”
      翎沂摇了摇头:“没可能,您也了解他。”
      “那如今该要如何是好?”冥王一人去参加天帝寿辰那倒未尝不可,可邀请的人不仅仅是他一人。
      翎沂也很是奇怪天帝怎么会突然邀请那么多鬼神参加他的寿辰,基本上上东岸的鬼神都邀请到了。
      “去吧。”
      他们没有理由拒绝天界,毕竟这回天帝整寿,他们冥界必定是要出现在寿宴上的。
      翎沂说道:“天界既提前邀请冥界鬼神前去观赏他们捕捉到的神鸟,那便去吧,面子不可拂了。但您作为冥王可不必提前过去,当日再前往参加寿宴也可。”
      “那可派谁去?”
      “大殿下和二殿下。”翎沂沉吟片刻,倏然发声,“您是冥王不可长时间离开冥界提前抵达天界观赏,我相信天帝能够理解,而两位殿下作为您的子嗣后代足矣代表您,这也给足了天界的面子。”
      “天界那是什么地方?他们还年轻,怎能与天界那些老奸巨猾的老东西们比。”冥王手背拍着手心道。
      翎沂不着痕迹的勾起嘴角:“冥王大可放心,我随他们一同去即可。”
      “不行!”冥王想也不想拒绝了,“你才大他们多少?谁去都是冒险。”
      翎沂沉默良久,他试探的说道:“冥界不派些鬼神去不合适,不若我与卞城王以及楚江王一起陪同两位殿下先去罢。”
      “这——”
      “我们既有能力坐上十殿阎罗的位置,就有这个能力保护自己,再者大殿下的能力也不俗,说起真正需要保护的,应当只有二殿下一人。冥王会觉得我们四人还护不住一个二殿下?”
      若是邵阳真平庸那确实是需要保护的,可邵阳并非如此,算计他人也是有一把手的,这样的二殿下何须他们护着。
      “并非如此,只是两位殿下自幼不合。”冥王摩挲着手指,低声说道。
      翎沂神色不变处变不惊,淡然的说道:“同为冥界鬼神,身处他处危机重重,两位殿下定然不会莽撞,知道同仇敌忾才是他们应该做到的。”
      听闻此言,冥王叹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你们先去天界也不知晓会发生什么,若是天界真下了什么套子,你们别正面与其交锋,一切都要以自身安危为主。”
      “冥王不必担心这件事,天界与冥界不同,冥界与人间时间一致,而天界一日是人间一年,时间还长。”
      “咳!瞧我也是老糊涂了,都忘了此事!”
      翎沂抬眼看去,冥王乐呵呵的样子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我在准备中秋去往西岸的事,你要不要也来看看?”
      翎沂垂下眼帘:“冥王做主即可。”
      “你也难得回去一回,不知这回你是随我们一同还是独自一人?”
      “独自一人。”
      “那也成。”
      冥王留了翎沂半日,这才放人离开冥宫。
      翎沂想着信件的内容,又想起那份请柬,一时陷入了沉默。
      天界从来都未邀请过这么多鬼神出席天帝寿宴,如今这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邀请了上东岸几乎所有的鬼神。依他看来,未必是观赏那只被捕捉到的神鸟那么简单。
      冥王也是,他提及两位殿下先去天界的时候,表面看着担心,眼神却并非如此,倒相似希望他们到天界一般。
      不管冥王对此什么态度,反正两位殿下一定得提前去天界的。正好有一个机会摆在眼前,届时邵阳也不必费尽心机偷偷去了。
      想起邵阳,翎沂抿起嘴角,自从邵阳来了他府上,他私下见过冥王几次,冥王就试探过他几次,在话语中甚至有意无意带上了邵阳。
      这分明不是想要试探他什么,而是想要通过他知道邵阳什么。
      难不成冥王察觉到了什么?
      不,不应当的。邵阳身处冥宫,时常会与他们有接触,冥王更容易知道邵阳的秘密,但他却从不知晓,相反疏离他,反倒是在邵阳离开了冥宫,想方设法的从他这里打探什么,应该不是知道了邵阳秘密。
      一直以来,冥界鬼神都知晓冥王对大殿下邵安的宠爱,而对二殿下一直是无视其存在,从来不闻不问的。
      那么现在关注起邵阳是为了什么?
      恍惚之间,翎沂想起巫山仙境之内,朝云神女的无字墓碑上浮现的两行字——
      湛湛露斯,匪阳不晞。
      终于安社稷,功成去五湖。
      他一直以来都没有去想过,为何朝云神女的墓碑上会有大殿下名字的由来。
      作为亲子的邵阳,名字出现在朝云神女的墓碑上完全可以解释得通。大殿下呢?他们之间可不是亲生母子之间的关系。
      还是说,朝云神女和冥王之间有什么秘密,这才让邵安的名字会出现在朝云神女墓碑之上,而冥王对邵阳的事也是千方百计的试探。
      邵阳和邵安对朝云神女和冥王兴许有合作之事并未对翎沂说过,翎沂一直以来都没有对巫山仙境的事情多想几分,毕竟那不是自己的事,无需他多虑。
      没想到,冥王对邵阳可能不像平日表现的那般,不闻不问呀。
      真是烦人,邵阳早就算计了他,只怕日后他想脱身都难,被卷进一堆破事里可烦心得很。
      翎沂烦躁的回了转轮王府,他一人坐在小花园之中,对着棋盘沉思了不知多久。
      他从西岸回到东岸无非就是为了很久以前的事情,除此以外,可没打算掺混其他事。
      现在倒好,撇都撇不干净。
      “多事。”翎沂喃喃自语,斥责的语气说了一句。
      要是他没去理会邵阳那副低眉顺首的模样,不去多管闲事,或许他也不会掺和进来。
      就是要后悔,现在也没地给翎沂后悔,想要教育好邵阳是多事,但邵阳表明自己藏拙的时候,就问了他愿不愿意合作,他答应了邵阳,便不能做有违君子之风的事,眼下后悔是不可能的了。
      翎沂落下最后一颗棋子,又是一盘和棋。
      他想,反正都掺和进来,不如就好好借此机会,看看邵阳想查到的妄图篡权冥界幕后黑手会不会是他想的那个人。
      那个人……在那个人心里,天界是有多好,明明不喜欢那里条条框框的束缚,却还是放弃了冥界的自由留在了那里。
      上中东岸的交界处,邵阳带着薛泷早早就侯在了那里。
      邵安到的时候,邵阳都已经无聊的打起了瞌睡。
      “阿阳,翎沂没来吗?”邵安拍了拍弟弟的肩问道。
      在邵安的认知里,邵阳去哪,多半翎沂也会在身边,倒是很少看见翎沂不在场的画面。
      邵阳揉了揉眼,打着哈欠说道:“他啊,冥王找他有事,可能晚些,我们先走吧。”
      “这样呐……那好吧。”邵安微微一笑。
      这样真是再好不过了,没有转轮王缠着邵阳,他也无需日日防着,以免邵阳被翎沂骗走。
      薛泷跟在两位殿下身后,好奇的问道:“大殿下,东岸这么还分上中下的啊?”
      这个问题还真困扰他挺久了,一直没有问。
      “冥界除了西岸也是分层管理的,下、中东岸是由上东岸集权管理,而上东岸是分权管理。每一层都有自己管理的事务,同时也将人畜分开安排轮回。”
      “上东岸管着人魂,其他地方都是管畜生的?”
      “并非。部分地方管着动物,部分地方管着人魂。”
      “什么意思?”
      二殿下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薛泷还问,直接一巴掌糊在他脑袋上:“奈何桥在上东岸,人类死后魂魄先在下东岸集中,再一部分一部分往上挪动去往中东岸,最后到达上东岸的都是不久之后便要轮回的人类魂魄。”
      “那动物魂魄呢?”薛泷捂着脑袋,疼的他龇牙咧嘴,“我也没见着上东岸有动物魂魄轮回呐!”
      “动物的轮回与人不同,一般是中东岸的鬼神管理,不会分配到上东岸来,因此上东岸见不着动物的魂魄。”
      “这么复杂?”
      “听不懂就别听。”邵阳道。
      薛泷理直气壮说道:“我听得懂!”
      “听得懂还在这囔囔?”
      “听得懂就不能囔囔的么。”薛泷小声回怼。
      “好了好了,别闹了。”邵安在中间劝和,“下东岸多是刚入冥界的人类魂魄,也算一个闹腾的地,你们可不要乱跑。”
      “不跑,你去办你的事,我留在屋里睡我的觉。”邵阳起了个大早,还想着早些到了下东岸,再补补觉呢。
      “大殿下您瞧,二殿下就是一头猪,每天都睡不够。”薛泷小声在邵安身边说道。
      邵安莞尔一笑,伸手拍了拍薛泷的后背,笑脸盈盈的回答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呐。”
      薛泷当即直起了后背,不知怎的,他觉得大殿下笑着说出来的这句话,比他生了气发了怒说出来的话都要渗人。
      实在是怪哉。
      就在兄弟二人和薛泷快马加鞭抵达下东岸的第二日,卞城王鎏悯收到了转轮王翎沂的邀请。
      小花园中,一直盛开不败的花朵围绕着中间的亭子生长,瞿邕带着鎏悯过来的时候,翎沂刚好下完了一局棋。
      “呦呵!多少年不见你邀请我来陪你下棋了?”鎏悯直径走过花丛,坐在翎沂对面。
      翎沂不语,只是在手中抓了几颗棋子,然后抬眸看向他。
      鎏悯自然而然的拿出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上。
      “我执黑,你执白。”翎沂换了棋子,顺势落下一颗棋。
      鎏悯可很少见他这样,折扇一开,笑着凑前去戏问道:“转轮王殿下这是在为谁家姑娘烦心啊?”
      翎沂轻瞥他一眼,又是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上:“多想了。”
      “是我多想吗?”鎏悯一合折扇,拍在腿上,“那分明就是你这么表现的。”
      “有?”
      “不然?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我岂会看不出这点,你遇事不爽快了,觉得烦心,就喜欢抱着棋盘下棋。”
      “确实有些烦心。”翎沂只要想起冥王试探的事来,就觉得不大爽快。
      “你看看,还得是我了解你。别看你脸上就一副模样,成天板着脸,我可对你脸上的表情了解得很。”鎏悯得意的笑了,转眼一副八卦的模样,手臂撑着桌面,“翎沂,有什么烦心事说来听听啊?”
      “聒噪!你能不能认真下棋?”
      “你说呀,你说了我就认真下。”
      “说什么?”
      “为何烦躁啊!”
      “没什么。”
      鎏悯不干了,棋子一丢,一副赖皮的模样:“你不说我就不陪你下了。”
      “你怎的如此!”
      “你倒是说啊。”
      “你好好下,我就告诉你。”
      “成!咱可说好了。”鎏悯一拍石桌,就这么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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