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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一百零三章 ...

  •   ?告别了前任孟婆,几位鬼神这才回到了上东岸。
      ?好在上东岸的鬼神知晓该做什么,该稳住鬼民们情绪的已经稳住,清理鬼市莫名其妙多出来血迹的也都清理干净了,随后他们全部又被瞿邕领着,在议政大殿等候着。
      ?邵安他们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议政大殿说明此事,同时邵阳为了自保不得不假装中庸无能的事情也告知了所有的鬼神。
      ?目前为止,除了还在西岸的秦广王,其他鬼神都回归了自己的职位,议政大殿中,公开对风策的处决简单说明。
      ?邵阳第一回参与议事,却没有半分怯意。
      ?冥王邵尚离世,邵安代替了冥王的位置,而他也顺势坐到了邵安先前的位置。
      ?因为这些事情他都有说参与,或多或少都知道中东岸惨死鬼神的事情以及冥王邵尚因风策叛变死亡的事情。
      ?孟婆瑛可算知晓了邵阳为何转变如此之快,她提议道:“既然如此,大殿下是否要着手安排二殿下该处理哪些公事?”
      ?邵阳并没有当即反驳,他沉默了片刻,邵安让他自己来回答时,他才说道:“我并未打算插手冥界的公务。”
      ?议政大殿喧哗声一片。
      ?“这不合规矩罢?”宋帝王发问了。
      ?邵阳继续说道:“我从来未接触过冥界公务,就算真接手了什么,岂能是短时间内能学会的。”
      ?“可也不能一直闲着,这总归不好。”阎罗王说道。
      ?二殿下面色不改:“确实不好,可上东岸并没有任何空余职位。”
      ?“话也确实,但公子轲的职位是闲置了的。”都市王补充道。
      邵安插了嘴回答:“风策所处理的公务本就是从冥王手中抽取出来的公务,公子轲继位后,也是处理的冥王本该处理的公务,他的职位算不得。”
      “可二殿下——”
      邵安一个眼神看过去,吓得开口说话的鬼神马上闭了嘴。
      “公子轲的职位收回,他的公务归回冥王的公务。至于二殿下,冥界并未闲置职位予他,再者学着处理公务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从即日起,二殿下就随本殿一起,跟着本殿学如何处理公务。”
      话语一出,鬼神们面面相觑,邵阳却按捺不住站了起来。
      “邵——”
      邵安没有听他说话,继续道:“大家也知本殿与卞城王殿下的关系,二殿下跟随本殿学着,就不会闲来无事了。”
      邵阳知道这件事扭转不了了,气急败坏坐下。
      孟婆瑛顺势说道:“一切听从大殿……冥王殿下安排。”
      鬼神们也不是跟风,他们思量片刻,还是同意了这件事。
      几乎议事结束,所有鬼神都走出了议政大殿,邵阳再也忍不了了。
      “邵安,你这是什么意思?”邵阳不想接触公务,说不想就不想,可邵安当着大众鬼神的面,硬塞了给他。
      邵安稍稍平静些,他道:“阿阳,这是为了堵住他们的嘴。”
      “可你不一定要用这个方法!”
      “你听我说,你是二殿下,不可能真的做个闲散鬼神。你跟在我身边,我可以不管你的自由,这只是用来堵住他们的嘴找的借口罢了。”
      “为何要找这个借口。”邵阳气不过。
      邵安和鎏悯是当着上东岸鬼神的面成过亲的,这事板上钉钉,他们之间也不可能会有自己的孩子。
      可他和翎沂呢?尽管他们没有公布,可邵安是一清二楚的啊。
      邵安叹息道:“邵阳,当初你和翎沂没有走到一起时,我本意是想在我的任期满了之后,将位置让给你,现在也还是这个想法。”
      “我不想。”邵阳任性说道。
      邵安无奈笑着说:“位置我一定会交到你手里,至于你如何处理这在于你。”
      “我还能怎么处理。”邵阳干巴巴回答。
      邵安嘴角的笑敛去,他神情严肃,轻声问道:“阿阳,其实你知道翎沂的身份是么?”
      邵阳沉默了良久。
      邵安说道:“冥王的公务并不是随便一个鬼神可以处理的。我早在很早以前就见过我们父亲召见过翎沂,但并不是因为翎沂哪里做的不好,而是我们父亲有些地方不懂,因而询问翎沂。”
      邵阳越听越吃惊。
      “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是为何,直到今日,父亲死前说过的话,以及翎沂父亲提过的话——我有任何不懂可以找翎沂的。”邵安目光落在翎沂的座位上,仿佛那里还有这个鬼神端坐在那里认真倾听,“阿阳,其实我早有耳闻,父亲的冥王之位是因前任冥王让位得来的。今日秦广王和翎沂父亲的对话你也听见了,我猜翎沂的父亲就是当初让位的那位冥王是吗?”
      “……”邵阳犹豫片刻,咬着嘴唇承认,“是。”
      翎弦是冥王,那么翎沂会懂得那些就能说通。
      尽管真相已然摆在了眼前,邵安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不仅是对翎沂的身份,还有对更多未知的东西。
      邵安示意邵阳先坐下来再说。
      这里只剩下他们兄弟两个,不管说什么,都不会被其他的鬼神知晓。
      邵安缓了好一会儿,稳住声线,继续反问:“阿阳,你是不是知道更多的事情,比如翎沂的母亲到底是谁?”
      邵阳琢磨了一会儿,显然在考虑该不该说出这件事。
      安安静静的议政大殿,除了两兄弟微弱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声响。
      也不知晓过了多久,邵阳抬起了眼,他盯着邵安,开口不是回答,而是反问:“你想知道什么?”
      这无疑就是变相说明他知晓很多事情,但瞒着了他。
      邵安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气:“你知道的所有。”
      “翎沂他——”
      “等等!”邵安突然叫住邵阳。
      邵阳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在此之前,你得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
      邵安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开这个口,但是早晚要问的,他压低声音道:“你之前说看不见翎沂的过去,是不是骗我的?”
      邵阳的能力邵安是清楚的,之前邵阳想要联合翎沂的时候就有探过他的过去,但是他的记忆就好像是空白一片,邵阳根本看不见。
      “没有骗你,当时我确实看不到他的过去,”邵阳如实回答,“但和翎沂在一起后,偶尔我能在梦里看见他的过去,但那个过去断断续续的,都是一些片段,也很模糊。”
      “为何会这样?”邵安问道。
      邵阳摇头:“我不清楚。除此以外,西岸任何一位前辈的过去我都看不见。”
      他是有试过的,翎弦的过去看不见,前任孟婆的过去亦是如此。
      那些前辈的过去就好像被封锁,不容他的窥探。
      不过邵阳不必在意,他不会滥用这个能力,更加不会用这个能力去窥探任何一位鬼神的秘密。
      邵阳不屑做这种事情。
      他继续接着邵安想知道的那些问题回答:“关于翎沂的过去,我知道的不多,梦里的内容都是当年他还在上东岸的一些琐事。唯一一场能够看出什么的梦,是翎沂的母亲受惊想要逃出冥界。”
      “受惊……逃出冥界?”邵安皱起了眉,对此很是不解。
      翎弦提及过,当年发生过一些事情,翎沂的母亲则回了天界。
      为何邵阳用的是“逃回去”?
      邵阳又道:“梦境发生在西岸,应当是出事的时候,翎沂和他父亲都在那儿。”
      邵安没有丝毫怀疑邵阳的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邵阳继续道:“翎沂的父亲说,翎沂母亲受了惊,她就如同惊弓之鸟,一点点声响都能惊动她,翎沂的父亲就想先让她回天界,双方都静静。”
      “惊弓之鸟?”
      “对,翎沂的父亲说,冥界很乱,待冥界恢复平静再带着翎沂去接她。”邵阳回想起过去很久之前的梦,竟奇迹的发现自己还能记的清清楚楚。
      “然后呢?”
      “翎沂替他母亲指了路,让她能够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之下回到天界。”邵阳讲道。
      “如果冥界大乱,不可能毫无戒备,既有戒备又怎可能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送走。”邵安觉得这是不合理的。
      邵阳微微吃了一惊:“你不知晓其实冥界西岸也是有一个通口的?”
      “西岸也有?”邵安还真不知道,“不知,从未听闻过。”
      “翎沂的母亲就是从那个通口离开的。”邵阳说道。
      邵安则问道:“既然翎沂的父亲都说了,冥界恢复平静就将翎沂母亲接回,为何她如今不在?”
      有那么一瞬间,邵阳的脸色变得很差,他神色凝重的看着邵安,艰难的开口道:“邵安,其实我们五个去天界的时候,见过翎沂的母亲。”
      邵阳开口的时候,邵安只觉得不可能。
      要是他们见过,翎沂怎么可能毫无作为,他必然会有反应的。
      想着想着,邵安眼中的质疑淡去。
      翎沂并非毫无作为,他也是有所反应的,而他的反应相当的反常。
      邵安只觉得那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很久,根本说不出口。
      就算难以置信,他却不得不相信:“他母亲是……天后?”
      “嗯。”邵阳低声回应。
      邵安却觉得脑袋被人正中一棒,嗡嗡作响。
      “所以翎沂见到天后后反应才如此反常……天后居然是他的母亲。”
      “嗯,”邵阳道,“天后看着还年轻,原本我这是猜测他们之间或许关系非同一般,但没有往母子方面想。直到寿宴当日,翎沂找到我坦白了他和天后之间的关系。”
      “到底怎么回事?”
      “据我所知的以及猜测的,翎沂母亲回到天界应当是被逼做了天后。”邵阳掰着手指细细数来那些他能看得出问题的地方,“我们去到天界,天帝其实并没有在意我们这两位外孙反而给了我们下马威,那些饭菜和甜食十有八九是翎沂母亲准备的。”
      “你又如何知晓的?”邵安问。
      邵阳道:“当日夜,我梦到了翎沂年幼就爱吃这些东西,翎沂母亲准备的每一样,都是翎沂小时候爱吃的。”
      莲子羹是,蜜枣也是。
      “更何况,”邵阳深吸了一口气,“翎沂喝的莲子羹和我们的有所不同,应当是他母亲亲手做的。”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邵安道。
      翎沂真是天后的孩子,天后关心自己的孩子并没有什么。
      “你还记得我们在秘境的事吗?”
      “记得。”
      “秘境里除了一个傀儡,没有别的秘密,但这个傀儡就是最大的秘密。”邵阳抬起了头,一字一句道,“那个傀儡是按照翎沂父亲的模样所制的。”
      “什么?”邵安惊呼一声。
      这事要是被天帝发现,那得是多大的罪。
      但由此可以看出,银杏其实忘不了翎弦,也记挂着翎沂。
      “除此以外,我有留意过天后的每一句话。你也知晓,冥界婚嫁习俗和人间大同小异,新娘手中会有一个锦囊,里面保存着新人双方的一缕头发,而天后那里一直都保留着这个锦囊。”邵阳不相信银杏会对翎弦没了感情,倘若真没了感情,为何还要留着锦囊。
      可若有感情,又为何一直留在天界?
      “莫非天后被困在了天界?”邵安提出了疑问。
      邵阳摇头,他也不知晓。
      “天后说过,她对冥界鬼神绝无害人之心,这话应当是可信的。而她只查翎沂也个或许不是如此,但她不查上东岸其他鬼神却是可以相信的。”
      “的确,她没必要欺骗我们。”
      “翎沂父亲也说了,风策背后是有天神的,倘若想害冥界的不是天后,那么就是那位和天帝走得很近,又是天后父亲的天神银亍。”
      “阿阳,银亍害你并没有任何好处。”
      “不只是害我。”邵阳的自觉告诉他,银亍并非害他那么简单。
      “你这是何意?”邵安勉强笑笑,仿佛要掩饰自己的震惊,“难不成圣泉神女和朝云神女也是被他害死的?”
      邵阳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这个话题过于沉重。
      他道:“或许参与其中的不只有银亍,还有天帝。你忘了天后让我们留意天帝了吗?”
      朝云也好,圣泉也罢,都是天帝的女儿。
      他将女儿圣泉嫁入冥界,同样也知道朝云和起云去了冥界。
      最后圣泉死了,因难产伤了身子,这也就罢了,天帝没有过问,也没有追究,或许还能自欺欺人的骗自己,因为圣泉的死过于自然,并没有任何不妥。
      可转眼朝云被害得与自己姐姐的丈夫共处一室共度一夜呢?
      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可天帝仍旧熟视无睹,仿佛没有看见。
      到底是没有看见,还是假装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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