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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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ULT!”
“啊哈～～”夏郁晴终于还是忍不住地打了进场后的第N个哈欠。揉了揉那无法抗拒地心引力而不断往下沉坠的眼皮，大略地扫了一眼电子墙上的比分，3：2，还是在第一局里缓慢地徘徊。
场下那两位不知姓甚名谁的选手在忙命地来回奔跑着，但这卖力的“演出”却没有博得她一丁点的好感，反倒是她旁边一身休闲服装扮的帅气男生看得是一脸兴致盎然。
夏郁晴很不屑地斜睨了他一眼。竟然还能看得这么开心？等比赛结束，你就会体会到什么是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感觉了。
勾起嘴角，无声的笑意溢上眉梢。
然而那个还津津有味地沉醉于比赛中的人，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身旁这个名为女朋友的尤物，此刻正在打着多么罪恶的如意算盘。
夏郁晴继续打着她的第N+……1个哈欠，无聊至极时地翻弄起了自己的小背包，很快便找到了手机的位置所在。掏出手机的瞬间，一张轻飘飘的小纸片模样的物体随之飘落。
俯身拾起，是这场网球比赛的门票。薄薄的纸片瞬间变成了她手中的小小废纸团，五指一松，转眼便没入了人潮密集的杂乱中，如一颗轻尘落入空气中般悄无声息地湮灭了。
嘴角再次扬起，是只有自己才懂的嘲弄……
“郁晴，我买到门票了。”
“真的吗？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北京？”
“呃，其实买到的门票是我们这里省级的网球比赛的，后天在体育中心举行。北京奥运会的票太难买了，而且又那么远……”
“行了。”她淡淡地打断了他。
“其实省级举办的比赛也很精彩的，这个票可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托人买到的。北京的比赛我们到时候看电视直播也可以啊，都是全程直播的，绝对不会……”
“够了。”
“……”
“郁晴……”
“我没说我不去。”
去吧去吧，反正都是最后一次。很早前便想要说分手，只是对方一直热情高涨地在耳边唠叨着要一起去北京看奥运的网球比赛的事，为了让他弱小的心灵不在百年一遇的盛事还没开始前就深受打击，她只能顺延了最后的告别时间，决定和他看完奥运的最后一场网球比赛后再说分手。不过，现在看来，他们要提前说拜拜了。这可不能怨她，这张“好票”可是他自己选的。
“加油！加油！”
震耳欲聋的助喊声终于把夏郁晴手机里的无聊游戏给终结了。抬头，比分6：5，赛末点。
“啊哈～”终于要结束了。收起手机，轻抚两颊，开始酝酿感情。
“建阳！”轻拉衣角。
“嗯？”正两眼放光的他模糊地哼出了一个尾音，一门心思全在比赛上，毕竟是最精彩的赛末点啊。
“我们分手吧。”音量不高，但足以让处于人声鼎沸中的他听见。
“什么？”此时正在兴头的人，一心都扑在了那颗来回飞跃的小球上，还站了起来不断地挥手呐喊着，根本没有多余的眼光来接收她此刻脸上酝酿出来的落寞表情，还有这句本应是语惊天人的坦白。
“我们分手吧。”她站了起来，贴着他的耳朵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那只热情挥动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耳边的热浪瞬间冰封……
“不要开玩笑了，郁晴。”停滞了的表情终于开始正常运转，他转过头来讪讪地笑。
“我是认真的。”
“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为什么？”他抓住了她的手臂，像是突然受了很大的刺激般疯狂地咆哮着。
然而，耳边爆发的阵阵欢呼早已盖过了他单薄的音量，夏郁晴平静地看着眼前近乎抽搐的那张脸，在震耳欲聋的声浪中不断地变换着相同的口形。她第一次发现，这个被公认为新一代校草的男生，其实，一点都不帅。
双臂被紧紧地掐捏着，隐隐作痛。
丑陋，常常只在真实的人性下偷偷摸摸地生存。能得以窥见这样的藏匿，该是何等万幸呢！
嘴角一勾，轻狂的笑颜抚媚依然。
“TMD，竟然输掉了！赔我的十万块来！没用的废材，TMD！”
粗矿的叫骂声异军突起，夹杂着某些不良字眼的吼叫，在这欢呼浪潮中尤为刺耳。
大概又是某个在赛前下了赌注的人吧。最近这些暗地押注的赌博风气很是盛行，所以像这样输钱骂人爹娘的画面早就见怪不怪了。人群，不受丝毫影响地继续骚动着。大概，呼叫最欢的，应该就是那些买赢了的吧。
“哐！～～”金属相撞的回响。
“你们TMD一群废物，全都给老子去死！！！”
“啊！～～”躁动的人群中浮起了惊恐的神色。
“郁晴，为什么？为什么？……”异于四周人群惶恐退散的情景，他还在死命地摇晃着她被紧抓的手臂，像是中了邪般地重复嘶吼着那句为什么。
“快跑！～”
巨大的阴影缓缓扩散，在黑暗袭来之前，他快速有力地搂住了她，耳边飘过他轻轻的呢喃：“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暮霭沉弥，阴风袭面，浑浊涣散的眸光沿着巨大石块铺砌而成的阶梯一级一级向上攀移，一座类似于欧洲古堡的宏伟建筑隐隐约约浮现在飘渺的云端之上。
为什么自己会走到这里来？她对此一无所知，唯一还留有印象的是，打从睁眼醒来之后，意识就像被什么所牢牢牵引着，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指挥着身体在荒芜的混沌之中一直朝前走，朝前走……
这种包裹在茫然之中木然不知所往的感觉虚幻得太不真实，就像一场没有背景的孤独梦境，梦中的自己除了机械的行走，早已失了所有的意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印象中，这个居住了二十来年的城市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一处建筑；而且，为什么自己会在这？刚刚不是正和李建阳在体育中心网球赛场上闹分手吗？
正在谜团重重不得所解的疑惑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你刚刚说什么？”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带点威胁意味的怒气听来却不失悦耳。
夏郁晴闻声回头，只见两个身穿黑袍的美少年正大眼瞪小眼地朝她这边走来，一个是银色的小卷毛，另一个是棕色的刺猬头。
长得……真帅！
夏郁晴盯着那两张美型的俊脸呆了呆，但很快便强迫自己收回贪婪的视线恢复了常态。现在可不是欣赏美男的时候啊，对于此时身在何方都一无所知的人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的切身问题比较实在吧！
“你们好！”夏郁晴拉起嘴角对从身边走过的两人奉上了最完美的标准微笑，所谓人初面，礼先行，更何况她现在是要麻烦别人，“请问……”
“明明就是我先喜欢娅玛的，你凭什么出来和我争？”
笑意僵在嘴角，未完的问句硬生生地卡在喉间，只有那只抬起在半空的手还在朝着早已无人的方向机械性地左右慢慢挥动着。
那两个眼中除了对方便再无旁人的美男气鼓鼓地打从她身边经过，连眼角的丁点余光都不曾甩给渐渐透明化的她，更别提会对她的什么招呼和灿笑作任何反应了。
喂！所谓伸手不打笑人脸，就算你们不想帮忙，至少也给点面子看人一眼好吧？
夏郁晴一脸郁闷地转过身来，努力地把被人无视的挫败感压下心底，伸手拉了拉嘴角，微笑重回媚颜之上，追上那两个直直向前的身影重复了一次礼貌的打扰：“Hi，你们好！请问……”
“哼，她又不是你的，为什么我不能喜欢她？”刺猬头不屑地对着小卷毛挑眉。
于是，夏某人的后半句又被自动消音了。
黑线，一根、两根……
好，我忍！有求于人，必定要量色做人。
“喂喂，你难道没有看见她看着我时是怎样的眼神吗？”
“不好意思，请问……”提高音量似乎看来也不太管用。
“那还用说，肯定是厌恶的眼神了。”
“喂！你们能不能听我……”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的某人终于撑不住了，又被提高了几度的音量里有着明显的愠气。
“胡说！那明明就是深情款款的眼神~她一定是喜欢我的，我警告你，你可不要出来给我搅局啊！”
她，又一次，被人彻底无视了！
“什么深情款款，明明就是你自己盯着人家直流口水吧？”
“你好意思说我吗？你还不是一副色迷迷的猥琐样？”
这种白痴的对白让她满头的黑线再也找不到可以下滑的空间了，抽搐良久的太阳穴终于促使理智在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时候爆发出了一声震吼：“STOP！！！”
……
世界瞬间安静了。
“喂，她是谁？”小卷毛不屑的目光终于游离到了她身上。
“她？鬼魂啊。”刺猬头扫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抛出了结论。
“废话，能来到死神藏书库前的还能是人吗？”小卷毛对着刺猬头一阵狂喷，“这个女的不是昨天你手下的冥差带回来让你处理的吗？怎么她现在还在这边晃荡？”
“哦，是吗？我都忘了，还不是因为你昨天约了娅玛去吃饭害我没心情做事。”刺猬头怨气满腹。
“喂喂，拜托你们吵架之前能不能给我解释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什么鬼魂什么死神藏书库？你们在说什么？”夏郁晴睁圆了一双大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俩美男，思维拐了好几个完后才终于找到了最后的关键，“难道说，我已经……死了吗？”
“死了？”刺猬头轻瞟了她一眼，完全是不上心的态度，“据死神终典记载，夏郁晴，死亡年龄98岁。”
死神终典，那是啥？这种无厘头的超现实对白怎么听都像是动画里的对话啊，现在该不会在做梦吧？夏郁晴伸手大力捏了捏脸颊，很痛！那就是说，这都是真的？！
震惊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但一向以睿智美人著称的她此时也并未完全失了该有的冷静，在脑海里把能想到的前后事件发展线索快速地过滤一遍之后，她很快便发现了其中的错漏关键，“喂，你刚刚说我能活到98岁吧？可我现在才21岁而已，为什么会变成鬼魂来到这里？”
“利杰萨，该不会是你的手下又收错魂了吧？”小卷毛叹了口气，完全是轻蔑的口气，“唉，上梁不正下梁歪，没有能力的主又怎么会有得力的部下呢？”
刺猬头听了气得几乎要暴走，但收错魂的事实却是无法反驳的，最后只好板起一张脸冷嗤道：“不就送她回去而已嘛，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两秒钟就能搞定了！”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句话燃起了夏郁晴胸中熊熊怒火，冷静瞬间被丢到了爪哇国，愤怒的责问冲口而出：“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人命在你们眼里难道只是随手可抛的玩具吗？”
“看吧，连你管辖的世界里的凡人都开始质疑你的工作能力了，哈哈……”小卷毛继续落力地把身边的情敌往下踩。
刺猬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强撑起傲慢的表情不肯对小卷毛低头认输，“安伐西，你敢说你没有出过错？你敢说你的手下没有收错过魂？”
小卷毛愣了愣，没有出声反驳。
凡人的生命原来就是被掌握在这样的人手里，多么悲哀的真相啊！
夏郁晴冷冷地瞪紧眼前那两张美型的脸，最初相见时因外貌出众而产生的些许好感早已烟消云散。外表的美丽，果然还是摆脱不了肤浅的永恒命运。
大概是夏郁晴的冷脸和犀利的目光终于起了点作用，刺猬头收起了赌气的傲慢，神情认真地翻起了手中忽然变魔法似的突然多出来的一本厚厚的书。小卷毛也眯着眼凑了过去，一边看还一边不时地抬起头来用他那颇具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几眼夏郁晴。
“利杰萨死神大人！……”身后远远的传来一声听来带着几分惊恐哀怨的呼唤。
刺猬头从书中抬起头来，蹙眉遥望着雾霭轻绕的远方，神情凝重。夏郁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薄雾之中一个灰色长袍的身影渐显清晰。
“利杰萨死神大人！……”风一般掠过夏郁晴身旁的长袍男子扑通一声半跪倒在刺猬头面前，一脸紧张兮兮的神情，暗红的眼眸之中明显带着惊慌之色。
“有什么事？”刺猬头此时倒是一脸正经的模样，和刚才与小卷毛上演白痴剧场时简直是旁若两人。
“利杰萨死神大人，大事不好了！昨天收错魂魄回来的那个女人，今天死了！”
死了？又是怎么回事？昨天被带走了灵魂不就等于死了吗？怎么今天没有灵魂的身体还能再死一次吗？夏郁晴现在满脑子都是问号。
“什么？！”刺猬头竟然出乎意料地睁大了惊讶的双眼，“不可能！昨天她被灯柱砸到只是昏了过去而已，就算灵魂被带走了，肉身在凡间也还能保留24小时的生命迹象，她身边的人怎么也不可能赶着把还有生命迹象的她送去火化了吧？”
刚才半跪于地的男子所说的“死了”应该是说她的肉身被毁了吧？夏郁晴大概听出了这样的意思。
“她不是被送去火化，而是遇上了火灾。因为保留着生命迹象，所以昨天事故现场的人都认为她只是处于昏迷状态而已，于是那个叫李建阳的男人就直接把她的肉身带回来了家。可是，他们住的房子今天早上突然失火了，李建阳很艰难地逃了出来，而灵魂还没归位的她没有行动能力就只能……”
……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如果眼前这所谓的死神在昨天能尽职地把自己的灵魂送回肉身去，今天的这场火灾应该就能逃过了吧？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惨白的脸如是想。
以前的她从未想过，生命如果真的走到了尽头，那会是怎样的情景，因为，在她或深或浅的成长印记里，活着是个漫长的过程。
漫长——它与时间的长短无关，其实对她而言，漫长仅仅只是意识，一种在风雨磨练之后沉淀积累下来的意识。
过程既然不可能一笔带过，终点又何必急于去窥觎呢？所以，在这条无法预知终点在何方的长路上，无论走得多苦多累，她都绝不允许自己在不该结束的中途退缩。
只是，想不到到最后，自己竟然是以如此讽刺的方式被结束了生命，那么，她那么多年的挣扎又是为了什么？
她忽然很想放声大笑，笑以前那个笨拙的自己，笑以前那个可笑的执着人生！那比梦一场还要虚幻的过往原来不过只是供死神玩弄游戏的小剧场而已，或许，那根本只是连小剧场都算不上的豪不起眼的普通街角一瞥吧。
拉开完美的弧度，干涩的笑意却僵在嘴角，有种苦苦的酸涩淌过心底，就像很多年前那个孤单的夜晚，眼泪滚落喉间的滋味，咸苦一片……
“利杰萨死神大人，都是我的错，请您处罚我！”刚还是半跪的人忽然咚地一声整个人扑倒在了刺猬头的面前。
刺猬头看了看扑倒在地的下属，接着抬头扫了夏郁晴一眼，眉头在一秒蹙得更紧了。
“嘿，不就是送个魂回去而已嘛，这也能把你给难住了？”小卷毛在这个时候突然“很不识相”地甩了一句挑衅过来。
刺猬头狠狠地瞪了小卷毛一眼，很自然地接了招，“肉身都没有还能送去哪啊？你要真的能干你给我送回去看看？”
小卷毛环起双臂胸有成竹地挑眉：“我说我能送，你信吗？”
刺猬头半信半疑地盯着小卷毛看了好一会才接着开口问：“你要怎么送？”
小卷毛伸出右手，轻勾着食指示意刺猬头把耳朵伸过去。刺猬头犹豫了几秒终还是抵不住诱惑照做了。
两人嘀嘀咕咕了好一阵，脸上的表情换了一个又一个，可嘴角边不怀好意的坏笑却一次比一次明显，再加上他们时不时飘过来的打量，夏郁晴越发觉得背脊凉飕飕的。
“密谋”终于结束了，刺猬头紧蹙的眉间也已成为了过去式，隐隐的笑意浮上了嘴角；而小卷毛则在耳语结束后直接对上了夏郁晴，脸上的邪笑意味几乎是毫不掩饰的，“夏郁晴，你应该还是想回魂的吧？”
虽然被他满含邪魅笑意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但夏郁晴还是稳住了应有的气概，丝毫不客气地回答了干脆利落的两个字：“废话。”
“我也猜到是这样呢。”小卷毛捏着尖下巴，笑得更加灿烂了，“不过你也知道你的肉身已经销毁了，所以你是不可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去的。”
“然后呢？”夏郁晴一脸平静地等待着他的后续。
“呵呵，看来我没看错你，你果然是很有趣的女生啊！”小卷毛看她的眼神里又添了几分兴致，“然后嘛，当然我们会按你的意愿送你回魂，但回到凡间以后，你可就不再是夏郁晴了。”
“灵魂交换吗？”对于小说基础扎实的她，这样的联想是必然的。
“不，也不能说是交换，只是把你的灵魂放到一个阳寿已尽的人身上去而已，其实这个应该和你们凡间小说里常写的穿越是一样的。”
“穿越？那我会被送到哪个世界？”穿越小说看过不少的她自然清楚穿越者首先应该关心的就是“大背景”的问题。
“这个你不用担心，绝对会是你喜欢的世界。”小卷毛耍帅地用小指掠了掠短短的微卷发，看起来却有些小P孩扮大人的可笑稚拙。
夏郁晴歪了歪嘴角，没有再追问。对她来说，其实到哪里都无差别。
见她不再出声，小卷毛得意地朝刺猬头抬了抬下巴，那张得瑟的小脸就算是旁人的夏郁晴看来都觉得很欠扁。
“不过，我们也还有一个要求。”小卷毛收起了得意的目光，转回头补充道，“回到凡间以后，不能跟任何人提起死神界的事，不能让任何人得知你的真实身份，还有……”小卷毛顿了顿，坏笑又重现眼角。
看着小卷毛慢慢蠕动的唇角，夏郁晴勾起嘴角轻笑了起来，那个追加的条件她连半分犹豫都没有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嗯，嗯，是很简单的条件吧？呵呵……”
这笑声，怎么感觉听起来有点变味了？是她想太多了吗？
痛！抽搐地痛！火烧般的刺痛轮次席卷而来……
“还在装死？再抽，抽到她起来为止！”混沌的意识还在疼痛中纠结，但耳朵却脱节地接收到了无比清晰的凶狠齿音。
“把水提过来。”
瀑布般的洗礼盖头而来，冰冷瞬间麻痹了神经。头发被什么人粗鲁地一把抓着提了起来，头顶细薄的皮肉被牵扯得几乎快要被撕裂般地灼痛着。
缓缓地撑开沉重的眼皮，一张狰狞的脸瞬间填满了瞳孔。
“啪！”右脸狠狠地挨了一记耳光，只是痛觉神经已被无限揪紧的她，此时根本就感觉不到更多的疼痛。
“死丫头，看你下次还敢给老子跑，老子让你直接见阎王去！”
胸口，一记重挫，在眼皮慢慢合上前，迷糊之中，某只尘埃漫漫的旧皮鞋正在眼前不停地晃动……
丫的，混蛋死神，你们到底把我弄到什么鬼地方来了？！
如果还有精力嘶吼，她肯定要对着天空叉腰大吼以上愤怒的台词，不过，现在要靠她那仅剩的微弱意识，看来也只是刚好够她在脑海里完成这句无力出口的不满而已……
世界，重新跌回黑暗之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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