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反贼在此恭候多时》一把野火

25、昏君潜质

　　辰时后，元箴便带着萧妧离开汉阳，刘宽劝他多留几日，也好等萧妧的身子康复，但元箴执意不允，刘宽便只好准备马车，在马车里铺上厚厚的褥子，又准备御寒的衣物和干粮。

　　萧妧的身子虚弱，马车也行得很慢，走走停停，一日间不过行出几十里地。

　　这里是一个小镇，人不多，只有一家客栈，两人便在此投宿。

　　元箴将萧妧抱出马车，那掌柜见萧妧一脸病容，但又出奇地美，不觉就看呆住了。“掌柜。”元箴声音很冷，他不喜男人直视萧妧的目光。

　　掌柜被元箴一喝才醒悟过来，道：“客官，要几间房？”

　　“一间，她是内子。”

　　掌柜哦哦了两声，赶紧亲自带元箴和萧妧去客房，客房比较简陋，也不甚干净，床榻上的褥子半新不旧，有几块不知是什么的污渍，甚至还有一根来历不明的黑色卷毛。

　　元箴蹙着眉头，如果不住的话今晚就得露宿，萧妧这身子是禁不起冷风。

　　“掌柜，劳烦你帮我把马车赶进院里，然后将马车的东西拿到房里。”

　　等掌柜出去后，元箴扶着萧妧在椅子坐下，稍待片刻后，掌柜便搬起马车里的褥子和衣物进来，元箴让他放在桌上，然后令他将床榻上的褥子收走。

　　这掌柜知他嫌脏，扁了扁嘴，只好将床榻上的一应物品都给抱出去。

　　元箴将桌上的褥子铺在床榻上，扶着萧妧躺下，从包袱里取出一片燕窝，到外间令掌柜煲粥，再准备几个干净的小菜。

　　“饿了吗？”

　　大约是身子不适，萧妧也没感觉到饿，只是口干舌躁。“我想饮水。”

　　水袋里的水太凉，元箴又出去向掌柜要了一壶热水，倒在碗中喂给萧妧饮下。“还要饮吗？”

　　“不饮了。”才说了几个字，萧妧便没了力气，眼睛半闭半睁。

　　元箴坐在床榻上凝视她的面容，这次他能失而复得，也许正是冥冥中注定的姻缘。

　　他拾起萧妧的手，这只纤细的柔荑像一把青翠的玉葱，从指根的地方向指尖逐渐变细，肌肤细腻润滑。

　　萧妧没有动，只要元箴退兵，能解大夏之危，她便就随元箴。

　　门上传来敲门声，元箴去开门，是掌柜端来了饭菜。

　　掌柜低头出去，在门前掩门时又朝床榻上偷窥，床上的那美人多瞧上一眼，也是全身舒爽无比，可不比喝燕窝粥要美得多。

　　桌上的菜还算干净，但萧妧的肠胃虚弱，食不得硬食，只能喝粥。

　　元箴端起燕窝粥，坐在床前喂给萧妧吃。

　　萧妧吃得很慢，有汤渍从嘴角淌下来，元箴便细心地擦去。吃了小半碗，萧妧便再也吃不下，元箴知她确实吃不了，也就不再威胁她，扶她躺下。

　　回到桌前，元箴便就碗中的剩粥吃起来。因为是军人，深知粮草的重要性，元箴从不浪费粮食。

　　他将桌上的几样菜吃得干干净净，然后将碗筷放在文盘内，等待掌柜来收拾。

　　没一会掌柜便来了，还端来一盆热水，他当然不是勤快，而是找借口来瞧萧妧。

　　客栈里本来有两三个伙计，也用不着他来送热水，但为了看萧妧便亲自送来了。

　　“客官，这是热水，如果不够我再去端水。”掌柜笑眯眯，眼睛却往床榻上瞅去。

　　元箴瞧到他的眼神赶紧将身体拦在前面，道：“掌柜，需要热水我会自己出来拿，你先把碗筷拿走。”

　　“好。”掌柜恋恋不舍地端着文盘出去，在门前他踮起脚向床上看，但元箴刚好挡住萧妧的脸，他什么也没瞧到。

　　盆中里的水很热，烟雾袅袅，元箴拧干绢布走到榻前，细心地给萧妧擦脸，这小小的一张脸大概只有他手掌大，覆盖上去后就完全挡住。

　　幽香从衣衫里透出，元箴的脸孔越来越红，他忽然有些把持不住。吐出一口气，元箴走到窗子前，打开窗子，冷风拂面，许久他胸膛的躁意才安静下来。

　　盆中的水也冷却，元箴泼掉水，端着盆去伙房。

　　此时掌柜正在伙房里，和伙计们议论他和萧妧，讲的人眉飞色舞，听的人聚精会神，根本没察觉到元箴进来。

　　“那客官的娘子真是太美了，我老徐活了五十也没见过这么美的美人，这美人要是在宫里，那君王准是从此不早朝。可惜了，居然嫁了人。”

　　掌柜为萧妧嫁人可惜，元箴听得怒火直冒，难道他还配不上萧妧吗？

　　“那客官也生得不错，总之是男俊女俏，也是天生一对，也不辱没那美人了。”一名伙计笑道。

　　元箴点头，还是这个伙计比掌柜有眼色，然后他又听到掌柜道：“男人生得再俊有什么用？最多是娶个公主当个驸马，他难道还能当皇帝不成？女人长得美可就不同，只要入了宫，当皇后不就容易得很，再生个儿子，以后还是太后。”

　　这掌柜口口声声为萧妧嫁了他可惜，元箴恼怒得不行，还从来没人如此看不起他。

　　“话是这么说，但自古嫦娥爱少年，美人说不定爱的就是美男子，不想当皇后，不然以那美人的姿色，早就进宫去了。”

　　“只能说那客官是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娶得如此美人，真是人生无憾。”掌柜语气中真是羡慕到了极点。

　　元箴在外间咳嗽了一声，端起木盆进来，向掌柜索要热水，掌柜赶紧给他舀了大盆热水。

　　等元箴一出去，掌柜又神秘兮兮地道：“我要是这客官，我也心甘情愿侍候美人，能侍候美人也是天大的福气，瞧上美人一眼都可以多活一天。”

　　元箴听得无语，果然男人都是好色之徒，当然他也是，他不是不爱女色，而是爱绝色美人。

　　回到房中，萧妧已经睡着了，元箴只得自己洗了脸和手。

　　躺到床上，元箴拥住萧妧的身子，那幽香扑鼻，全身酥软，仿佛是吸入了迷香，元箴几乎是神不自持。

　　他原以为自己出色的相貌和文治武功，这世间的女子皆配他不上，没想到在一个小小的掌柜眼中，却是他配不上萧妧。

　　这可能是大多数男人的真实想法，在他们心里认为，真正倾国倾城的美人，只能属于一国之君，其他人都是癞蛤蟆吃天鹅肉。

　　所以元箴生气得紧，他一气便想道，你们说我配不上她，我就偏要占有她。

　　美人在侧，自然是先得为上。

　　元箴瞧着枕在自己肩上的萧妧，正要去解她的衣襟，忽然面前便垂下一只长腿大蜘蛛，原来帐顶上有一张大蛛网。

　　瞬间元箴就没了想法，在这种环境下有欲望也真是猴急了。

　　他伸出手指，将那只大蜘蛛弹得飞出去。

　　清晨元箴醒来，见萧妧还在熟睡，他也懒怠动，拥着萧妧继续假寐。但没一会掌柜来敲门，说做好了早膳，请他俩出去吃。

　　萧妧被惊醒，见到自己躺在元箴怀中也没有震惊，如果她的身体能让元箴退兵，能让大夏解除灭亡的危险，那元箴对她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元箴捏起她的嘴唇，她比小狗还要好玩。

　　磨蹭了许久元箴才起身，他先给萧妧穿好衣裳，女子的衣裳繁复，他又是第一次给女子穿衣裳，穿了半天都没穿好。

　　元箴累得满头大汗，才勉强替萧妧穿好衣裳，再给她穿好鞋子，扶她坐在椅子上。

　　“就在这里坐里别动。”元箴叮嘱她。

　　照料这个女子真是比打仗还要累，可是元箴心里却有些甜，男人都在以得到萧妧为荣，可这个光荣竟被他全得了。

　　外间掌柜又在和伙计议论他，听得元箴面红耳赤。

　　“天都这么亮了，那客官还不起身，不知昨夜里怎么折腾呢？怪不得说君王不早朝，怀里有这么个美人，不但不早朝，连早膳也没空吃了。”

　　这话正戳中元箴，他要不是担心萧妧饿，根本就不想起身。

　　“看来我也有昏君潜质。”元箴忍不住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