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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Tokyo Lov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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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Tokyo Love
次日早上,纱和在卫生间里收拾了很久,才衣装得体地走出卧室。
御幸在厨房里做早餐,他爸爸暂时不见身影。
纱和打开冰箱,倒了一杯冷萃咖啡消肿,问:“叔叔呢?”
“房间里。”
御幸煎着英式炒蛋回道。
在一起住久了,他也在慢慢迁就纱和的口味。
纱和看到他在做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趁他爸爸不在,凑上去对着他的脸颊亲了一下。
御幸下意识侧目瞥了瞥她,稍微怔了怔,才看回锅里。
纱和今天穿了一条爱马仕橙包臀套裙,肩上披着一件西装。她长得高,身材又丰满,这么穿很亮眼。
即使已经重逢了几个月,御幸也天天看了好一段时间,昨晚更是清楚纱和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可他每次见到她光彩照人的风韵,还是浑身上下不习惯。
御幸在蛋里撒了点盐,随口掩饰自己片刻的失神:
“怎么穿得像个大橘子。”
纱和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你在说什么啊!”她怒道:“臭一也,你今年到底几岁啊,怎么还是跟小学生一样。”
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夸她漂亮。
纱和很不满意。
谁都希望喜欢的人能为自己神魂颠倒。
御幸反将她一军,说彼此彼此,她也从来没夸过他帅。
纱和一脸不可思议:“你好幼稚啊!这也要比较。”
“哈——?是吗,我幼稚?”御幸关了火装盘,慢条斯理地说:
“但是有的人居然到了二十多岁还会哭哎。”
“什么啊?!”纱和不敢相信他一大早就说这个,压着音量叫道:“你又乱讲!”
御幸哈哈笑着收了铲子,转过身来和她对视。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因为喜欢才哭的。”
昨晚,纱和听了他的“恫吓”,一直隐忍着不敢出声,结果感官反倒变得格外刺激,害她控制不住地哭了,床边多了很多用过的纸团。
纱和稍一回想,身体里又流窜起热乎乎的电流。她瞪着转过头去偷笑的御幸骂道:“混蛋。”
混蛋又甜甜地吻了她。
过了一会儿,两人补好了早安吻。御幸松开纱和,但还是抱着她摩挲了一下,“你先吃饭吧,然后乖乖去上班。我和老爸都吃过了。”
然后他龇开了牙,不清不楚地说:“我去洗床单。”
纱和让他的话语和腰间的手撩拨到了。可现在偏偏是大早上,不能胡闹。
“臭浣熊。”她再次骂道。
御幸难得承认了这个绰号:“所以说,浣熊才要洗床单嘛。”
“那你快点去洗!还抱着我干吗?!”
“……喂喂,小点声,老爸还在家啊。”
纱和看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两个人真正开启了热恋期,每天晚上都是火热的甜蜜。御幸的爸爸很快回去了,球队下周又要打客场比赛。御幸差不多每个月都离家半月,所以纱和还是偶尔自己住。
之前她不怎么骚扰御幸,也没那么多想说的。但这次,她每天都会给他发消息,还要隔空亲亲抱抱。
御幸从来不知道纱和可以这么黏他,高中时的亲密已经不值一提。他常常一手端着手机看纱和的留言,一手撑着下半张脸,掩住发热的面颊和翘着的嘴角。
怎么能这么主动的啊。
这两天里,他们的球员经常跟鲤鱼队的选手一起训练聊天,吃饭聚会。其间御幸出去接了两次电话,回来时的解释都是“家里有只不安分的小狗”。
不安分的小狗在家里抱着被子滚来滚去。
原来这就是恋爱。只要放松下来,就只想和他待在一起。特别是他们错过了好多时间,现在更想努力补回来。
纱和抱着被子深吸了一口。新换的床单被罩没有御幸的气息,只有柔顺剂单调的味道。她觉得自己等不到御幸回来了,干脆订了一张去广岛的机票,准备明天去看他的比赛。
她没有告诉御幸,想制造个惊喜,却没想到广岛下了大雨。比赛中止,航班也延误了。
纱和以为御幸也回不来了,这才跟他坦白了自己的计划。
MIYUKI:
「笨蛋,我们坐新干线回来了。」
回到家里,他还教育了纱和一顿,让她不要小孩子心性,随便制造惊喜。如果不是航班延误,他们很可能擦肩而过。惊喜只会让情况更麻烦。
纱和不理他了,躺在沙发上,背过身去玩手机。
她生气了。
御幸唠叨着,看到她消极的表现,马上停下了喋喋不休,试探着问:
“呃,你生气了?”
纱和还是背对着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生气了”的气息。
“……”御幸顿了顿,“好啦。现在多出来半天时间,不想去约会吗?”
纱和玩手机的动作一停,真意外能从御幸嘴里听到“约会”两个字。
因为工作很忙,又才算确立关系,他们到现在都没出去约过会,总是在家里黏黏糊糊。
两个人总得做点情侣会做的事。
纱和瞬间又有了兴致,转过身来,趴着问他:“去哪里?”
“呃,不知道啊。”
御幸愣了愣,显然也没有主意。
纱和又躺下想了想,之前她和相亲对象见面,除了去高级餐厅吃饭,就是看电影,逛美术馆,听音乐会……她身边的恋人也是这样约会。
但是——
纱和看了看仍然一身球队训练服的御幸,重新打开了手机找票:“要不然还是看球赛吧。横滨没下雨,去看我家星星。”
她以为只要是棒球的事情,御幸肯定没有异议,但是他却出声了:
“那在家里不是一样吗,为什么还要出去看比赛。在家还可以全垒打欸。”
纱和忙着买票,条件反射地回道:“在家怎么——”
话说到一半,她反应过来了,立刻坐起来丢了个抱枕过去:“你好讨厌啊!”
“哈哈哈哈——谢谢夸奖!”
……
最终,纱和还是夺门失败,被御幸按在了家里为所欲为。
他们才刚打开新世界的大门,食髓知味的甜蜜只延续了两天就中断了。那两天晚上还有御幸的爸爸住在隔壁,不如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自由。
但自由的结果就是放纵。这天,就连公寓的客厅里也能听到卧室内传出的声音。
夜半时分,纱和几乎是爬到了冰箱前找喝的。她扒拉了一瓶气泡水,靠着冰箱坐在地上喝了半瓶,干哑的喉咙才好受了一点。
御幸家的阳台上可以看到红色的东京塔。客厅里还没有开灯,窗外的灯火璀璨迷离,照得地板上铺满了细碎的光点。
卧室里透着一道昏黄的光线,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渐渐止住。御幸冲完了澡,一身清爽地出来找她。
“小纱?”他没看到纱和的影子,伸手要去开灯,“人呢?怎么不开灯?”
纱和举起了手:“这里——”
御幸没想到她居然坐在地上,走过来一看,不由得龇牙笑着揶揄:
“怎么啦?起不来了?”
他笑得闪耀又得意。说的含义很变态,表现却相当爽朗。
纱和来回晃着手中的瓶子,总觉得眼前的场景有几分似曾相识。
她回道:“才没有。我刚刚发现,这样看夜景很漂亮。塔好像变大了——”
“啊?有吗?”御幸转了转头,什么也没看出来,干脆走到她旁边的位置,一同席地而坐。
这时,纱和想起来了。
刚上高中的时候,她总是受不了繁重的训练。特别是捕手的基础练习,每天都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瘫在地上掉眼泪。
那是她的狼狈时刻,但御幸总能恰好出现,抬一抬歪着的棒球帽,展露着耀眼的笑容,调侃她是不是起不来了。
纱和歪头看向旁边,猜测他一定从那时起就喜欢她了。不然,为什么总能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出现呢。
年少时,他们一起并肩坐在操场外,沐浴着午后的木漏日。现在,他们仍并肩坐在一起,不过是欣赏着午夜的东京塔。
纱和又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汽水,像少时一样递给身边的人:“给你。”
她喝了一半,但是还剩下许多。
“哦。”御幸接了过来,直接拧开了瓶盖——
“呲”的一声,簌簌的气泡直冲瓶口,喷了他一脸。
御幸怎么也想不到,刚才还在他身上厮磨的家伙会反差这么大。妩媚的样子无踪无影,纱和现在的言行举止都只像一个三岁的小孩子。
他摘掉沾满泡沫的眼镜,不敢置信地问道:
“喂!你几岁啊!还玩这种?!”
“哈哈哈哈——十七岁!啊不,还是十五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