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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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丝GL。第039章。 Nothing to lose 。 2006。》
她和Queena，到底是怎样的关系？！这是第一时间涌起的疑问，但是显然的，她不可能问出口。她只能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讶，望着晟千娆。
仍然平静的笑容映在阮泠眼底。对方的语气没有一丝讽刺或是威胁，相反的，提醒中散发着由衷的善意。
面对这样的人，抵赖是无用的，顾左右而言他是无谓的，只能摊开来亮明话。
“没错，我是阮泠。阮京天的养女。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对方的眉弓往下稍稍压了压，眼里有些哀伤，不是虚假的做作的哀伤，而是十二分的真诚。可以说，这是阮泠回国后见到的，第一个会对自己父亲遭遇动容的人。一时间，对于这个名叫晟千娆的女人，她的敌意开始有些弱化。
晟千娆走回办公桌，款款入座，抬眼看她，唇角竟有一丝苦笑。
“你见过京天了？”
她直呼爸爸的名字，是的，因为她与爸爸私交不错，回想以前在国内，爸爸常常——实在是太常提起她，那是她还只是部长级别，爸爸称她为“晟部长”。当时的阮泠并不知道“晟部长”这三个字到底指向的是什么样的人物，也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这么心心念念着那个人，为什么一次都没有带那个人来家里，甚至连私下的约见也不曾有。
阮泠真的没有想过，接替爸爸职位，顺利升迁成为“晟副总”的，这一位素未谋面却闻名良久的“晟部长”，竟会在这一天带给她如此强烈的冲击。
“没错，我见过爸爸。”咬着牙，阮泠一字一句说，“我也应承过他，会替他讨、回、公、道。”
听到她咬牙切齿的这句话，晟千娆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变幻莫测的神情，她支起额头，手指轻轻按揉着太阳穴。这是阮泠从见到她开始，头一回见到她表现出些微的疲惫。而这疲惫感，显然来自于自己。
至于她脸上那样的神情，在当时的阮泠看来，是心虚的表现，而在一年后的阮泠回想起来，那其实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见到失足少女泥足深陷却仍执迷不悟的无可奈何。
“对于你父亲的遭遇，我也非常遗憾。”
良久，对方轻轻吐出这样一句话，语气有些沉。
“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直接原因，也知道是谁在背后推动你进入白氏，这些我都清楚。你可以放心，我不会阻止你，也不会妨碍你，这些秘密，我会当作不知道。”
阮泠张了张嘴，一肚子疑问问不出口。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无法回答。虽然我个人不会给你的调查增加难度，但是，也并不代表我会帮助你。一切只能依靠你自己。”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温和的眼眸里头一次闪过绝然的神色。这令阮泠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是摆在棋盘中的一颗小卒，两方主帅自保惜身，便任这颗小卒自生自灭。
明明两边都没有给她任何阻力，甚至Queena明说了会要帮她，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她觉得毫无依靠，两无着落？
她此刻的彷徨失落，显然被对方看在眼里。似乎不忍的，晟千娆缓缓道：
“虽然我很想让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曾尝试过，但是，现在面对你，我却没有办法再说那样的话。你有你的自由与权利，去做你认为应当去做的事情。虽然这件事情并不简单，甚至危险……”
她没有提过Queena的名字，但阮泠却在瞬间捕捉到某种讯息……Queena买下自己、带自己回国、帮助自己进入白氏……与这位晟副总恐怕撇不清关系。
或者根本是Queena与她联起手来，将自己一颗小卒推到战地第一线上？而自己还自以为是的在瞎忙活？
阮泠在心里嘲笑着，索性全不理会，费力笑了笑。
“谢谢副总关心。我没有关系的。呵，反正，Nothing to lose.（意指本来就是一无所有，也就没有东西可以失去。）”
晟千娆望向她，以一种平和尊敬的姿态。阮泠不禁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身居高位却不会带给人任何压迫感的人存在，因为不管从哪个方面说，她们之间的差距太悬殊，以至于“平等”这两个字，其实根本就不该存在于她们两人之间才对。
沉默间，电话响起。
晟千娆按下免提键。
“晟总，温莎公爵来电。”
阮泠看着晟千娆拿起听筒，笑容甜蜜地低唤了一声：
“Hei, Albert.”
不消说，这一定是私人性质的通话。再听下去实在有些不识趣，于是阮泠起身告辞，退向门边。晟千娆微笑颔首，目光送行。
走出办公室，回身关上房门的时候，顺着越来越窄的缝隙望去，透明落地窗外闪现出一道蔚蓝色的风景。狐疑着再望一眼时，阮泠惊讶地发现，那道半空中的蔚蓝色泽，竟然就是盛世大厦顶楼那片悬海。
原来白氏与盛世两栋大厦，竟然是隔江相望！而晟千娆的办公室，正对着盛世大厦的方向，那片海面，就远远洋溢在落地窗之外。扭头一望便可见到。
阮泠退出门口，眼里还残留着那片蔚蓝色的海景。守候在门外的John见到她出门，立时迎了上来，追问着。
“怎么样？晟副总有什么吩咐？”
“哦，她希望我们再接再厉。”阮泠心不在焉地敷衍着，两人走到电梯口。
“是吗？”John紧张得一额头的汗，突然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晟副总没有什么详细指示吗？”
阮泠摇摇头。“没有。她正在接听温莎公爵的电话，我就没有打扰她，先出来了。”
“哦，是公爵殿下。”John恍然大悟，浅褐色眼睛里有着明显的嫉妒。
阮泠心神远驰。
那个人只要扭头一望，就可以见到那片海景。就算绝口不提某个名字，就算无法也不敢和某个人见面，她仍然可以时时见到某个人，就算是跟自己最亲密的丈夫大人通话时也可以。只要，她愿意。
原来如此。
阮泠在心里回想一遍方才的对话，再一寻思，只觉得晟千娆最后接起电话的甜蜜笑容里，不知为何平添出一丝勉强来。
是我想太多了。她想。可是依然的，心仍像是被锉刀狠狠磨去一块，钝钝的发疼。
她从不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会有这么一刻，她心内会有如此深刻的挫败感。
回到西餐部那个巨大的机器前，坐在操作台上，阮泠借着捣腾电脑的名义发呆。别人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自觉帮不上忙的诸人都退散的退散，该干嘛的干嘛去了。只有John寸步不离守着阮泠，看着她将一些界面开了又关，间或输入一些闹不清意涵的指令。
一整天很快过去，下午五点，下班时间到。阮泠拿着一个月的预支薪水与一年期劳动合约走出货梯间。
走过一个街区，她看到雷克萨斯仍然等在街角。走上前，拉开门钻进车内，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辛苦了，泠。”
阮泠很是吃惊地抬起头来，一眼见到浅笑着望向自己的Queena，差点惊得将后脑勺撞在车窗上。
阮泠挨着车窗坐稳，下意识离她足够远的距离。Queena看到她脸上惊疑并重的表情，笑容更加浅了，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玩弄着掌心的VER手机。
可怜的手机，你平白无故被砸了这么多次，可惜了。阮泠在心里说。
“感觉如何？”
“噫？”
阮泠知道她是在问她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但她总觉得她的话里藏着话。
“还好。”阮泠望着车窗外缓缓后移的建筑物与人群，心里想起晟千娆温和得无可挑剔的容颜。“我见到她了。”她补充了一句。
“谁？”
呵，还需要问么？阮泠回过头来望向Queena，那双琥珀色眸子里隐藏不住的欢欣雀跃，像是细细的针，扎进她眼底。
阮泠突然笑起来。
“我第一天上班，就遇到了很多好玩的事情，不如我请你去吃暴风雪，顺便慢慢告诉你吧。”
Queena被她突然的提议打乱了兴致，有些愠色浮现在脸上。
“我不喜欢在外面吃。回去海底餐厅吧。”
阮泠摇摇头。
“我请你去一家店吃，那里的冰淇淋分量很足。你会去的。”
她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
“你会去的。难道你不想知道吗？我见到她了。晟千娆。”
Queena眯了眯狭长的双眼，琥珀色的眸子拂过一丝冷意。她希望自己是听错了，这只小白兔，居然在……威胁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39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