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纪事之直男与直男的爱情故事》落家秋

89、“爱”的教育

　　八十九章，“爱”的教育
　　断片：有人能分清性跟爱，有人分不清他要的是性还是爱。能分清的理智地过活；分不清的就稀里糊涂，迷迷糊糊沉浸在爱河中。尽管他是误打误撞，尽管期初他本没有想要跳进去。等到第一口、第二口、第三口水被灌进肚里，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死，还愉快地上瘾了。
　　陆斌闭上眼不管是非不管错对，一直跟着感觉走。即使那感觉是由最低级最原始的情欲引发的。心被那个人揪了起来，日夜不宁。他也无法把一个人劈开只拿走自己想要的一半。闭上眼，一直漂流吧，哪怕有一天溺毙里面。

　　热水哗啦啦作响，陆斌脑海里浮现那个叫杨洺昇的怒气冲冲找自己质问的情形。没想到陈一帆喜欢男生，没想到陈一帆竟然跟那个假正经的杨洺昇好上。更没想到俩个人分手了还是因为自己。虽然被误解扣上了黑帽子，但他没生气，而是惊奇和惊喜。原来男生可以喜欢男生，原来男人跟男人也能谈恋爱。
　　一语不合俩个人动起手，但陆斌即使吃了大亏也不肯使出全力。是怕打狠了对方受伤，再让陈一帆动了怜悯之心俩人重归旧好；还是真心感谢这个蠢小子给自己打开一个从未见识过的新天地。已忘记当时的心境跟想法，但他不后悔。每挨一拳每被踢一脚，如同是用针筒给自己注射毒品，痛并快乐着。当陈一帆出现，当他为了救自己而跟对方对峙，陆斌心里就两字“值了”。
　　“咣咣咣。”有人敲浴室门。
　　“陆斌，我的衣服呢？”
　　“全扔了。”
　　“你……”对方已经懒得再骂。“你叫的衣服什么时候送过来？”
　　把喷头的水流开到最大，无视对方，哼着小曲好好洗了个澡。
　　裹着浴巾慢慢悠悠走出来。发现人躺在床上，被子蒙着脑袋一动不动。走过去看看，好像睡着了。
　　“喂，陈一帆醒醒。”
　　“醒醒，衣服到了。”
　　人纹丝未动，陆斌胆子大了点。
　　“小亲亲，小乖乖。马朝把衣服送过来了。”
　　没动静。
　　陆斌心里乐开了花。他俯下身子对着从被子里露出来的半截脑袋调情似得低语。
　　“小宝贝，你可想死我了。我白天想，晚上想，天天想着怎么得到你。我一听别人喊你的名字就控制不住。”
　　依然没动静。
　　陆斌胆子更大了，撤掉浴巾，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突然陈一帆诈尸，猛地睁开眼。
　　一秒钟那张色眯眯的脸变得狰狞扭曲，微热的汗珠从头上冒出来。
　　“陈一帆放手，放手！”
　　人不动声色手腕却再使劲。
　　“放手！我干你大爷！”陆斌痛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终于，片刻之后连脏话都骂不出来，被控制住的陆斌只能一动不动地喘气。
　　陈一帆手上稍稍放松，对方立刻大口换气。
　　“衣服什么时候送过来？”
　　“一会。我刚给马朝打了电话。”
　　“你还跟我动手动脚不？”
　　“不动了，老子不动了。”
　　“说你是混账。”
　　“我是混账，我是王八蛋。陈一帆赶紧给我松开。”
　　“这是对你‘爱’的教育。松手可以，你现在发个誓。今后除了女生，跟任何男生发生这种混账事你就……”
　　“陈一帆，我的脑子不是发个毒誓能管住的。”
　　还想狡辩，手上再用力。
　　“必须发，不发你就当太监去。”
　　陆斌突然掐住身下人的脖子。
　　“再不放手老子拧断你……”
　　话未说完就见陆斌的脸色发青，嘴唇发紫。两支手臂无力地耷拉下来。
　　陈一帆这次下手可真是狠下心了。掐就掐，连指甲都好像陷在对方的肉里面。
　　幸亏是男生。要是陈一帆有女生一样的长指甲，估计对方两腿之间早就鲜血淋漓。
　　“服你了，放手。”
　　“发誓，快点。”
　　“老子发誓，如果我陆斌再碰陈一帆一下就天打雷劈、五雷轰顶、挫骨扬灰、不得好死。”
　　“这是糊弄人的。陆斌如果你以后再这么混账这么肆意妄为，你这辈子就会龌龌龊龊一事无成。你永无翻身之日，你死去的母亲在地下也不会安息。”
　　没想到会突然说到他母亲，陆斌眉毛抽动盯着身下的人。
　　陈一帆也觉得有点失言，话有点重，但这也是为他好。
　　缓缓松开手，抬人从身上一把推开。
　　“从今往后我再不会去你们家，钟叔那我会想办法解释。小嘟嘟你想接着收养我按月出钱。看不顺眼了跟我说，我立马带走。”
　　“你有种！”说着陆斌就要出手抓人，但身子刚挺起来下身一阵剧痛。他扑通一声重重地栽倒在床上。
　　房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电视的屏幕在对着他们在闪烁。
　　某人的呼吸又轻到重，又由重到轻。
　　陈一帆抬起手，就感觉自己右手五指发麻，浅短的指甲也微微作痛。揉揉手脖子，手脖子也酸酸的抬不起来。
　　“陆斌你没事吧，你别装死。”心里一丝不安掠过。
　　爬下床捡起浴巾裹住下半身。又捡起地上的枕头砸到对方脊背上。
　　“别装死，这么怕疼还算什么男人。”
　　终于人有回应了，但声音不大还有点颤。
　　“老子是男人，老子也没死。但你也别自作多情。”
　　“什么意思？”看到对方还能喘气陈一帆放心了。
　　“你以为老子喜欢你呀，老子只是想艹你。”
　　“那现在你还能艹的起来么。”陈一帆笑着走过去弯下腰关怀。
　　陆斌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再不说话。
　　又过了一会，等到耐心耗尽想要给李奇或者尹明明打手机求救时门铃响起来。
　　“谁？”走到门口。
　　“是我。”
　　听到马朝的声音放下心，开门。
　　马朝抱着个大袋子往里面探头。
　　“进来吧。”有些尴尬地把人让进来。
　　被眼前的状况吓一跳。俩个男生在房间里。一个裹着个浴巾抱着胳膊挡住胸口，一个趴在床上死鱼一般，被子盖着下半身露出光洁的背跟一条粗壮的大腿。
　　“一帆你们……”
　　“哦，我们走路不小心摔到水沟里，衣服全弄湿了。”
　　“这样啊。”马朝把捎来的衣服掏出来。“幸好我今天下午休班。这是从我们老大家里拿过来的。”
　　“谢谢。”陈一帆也不管被自己弄得半残的人，他挑出两件看着还凑合的拿到浴室里换上。出来的时候马朝正蹲在床头研究陆斌是晕了是睡着了还是死了。
　　鞋子袜子之前被放在空调下面，现在已经被吹干。
　　陆斌的衣服稍稍有些大，但现在也不是挑剔的时候。穿戴整齐就要离开。
　　“我走了，再见。”
　　“等一下。”马朝喊住他。
　　“干嘛？”
　　“陆哥他怎么了？”
　　“不知道，刚才还跟我好好说话呢，估计没死。”
　　穿过走廊上了电梯，要按下关闭按钮时马朝从房间里跑出来跟他摆手。
　　他只好又从电梯里走出来。
　　“怎么，人真不行了要打120么。”
　　“没，跟陆哥没关系。一帆我，那个……”
　　“有话就痛快说，我还要回学校复习。”
　　“就是上次在你们学校操场那。”马朝摸摸脑袋有点不好意思。“我后来想当时太冲动了，有点鲁莽。我不对。”
　　“没事。我记得明明也踢了你好几脚，你们俩算扯平。”
　　“他没踢我。哦，他踢我了，可我一点也不痛，早忘了。呵呵。”
　　“忘了就好，男生别记仇。”
　　“一帆，那请你帮我给明明道个歉，说我那天不是有意那么冲。我只是一时没想开。”
　　陈一帆低头沉思。
　　“有必要么？”
　　“你不想帮忙哦。那算了，谢谢。”马朝立刻变得垂头丧气。
　　“不是我不想帮忙，而是我觉得真没必要。”
　　“也对，不是什么大事。呵呵，再见。”马朝转身往回走。
　　看人走出了几步远陈一帆心里一动。
　　“等一下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事？”马朝回过身。
　　“跟我说实话，你对我同学尹明明什么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没什么感觉啊。”
　　“没感觉那你老惦记着他干嘛。他在你那住了几天，蹭吃蹭喝给你钱是应该的。你没必要还，还了就算了也没必要再提起。”
　　“可是我觉得那几天他挺照顾我，我想做人要讲礼数。”
　　“他照顾你？”陈一帆一脸不可置信。
　　“嗯。”马朝点头。“他能看出来我高兴不高兴，他能记着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虽然他任性，可在我烦闷的时候他会给我逗乐解闷。我们挺处得来。而且他从没嫌弃过我饭做得难吃，我的地方又小又旧，更没嫌弃过我话少是个闷葫芦。”
　　“这样啊。”陈一帆不知说什么好。
　　“以前交过的女朋友从来没这样的。”
　　“但他是个男生。”
　　“可我挺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我想跟他做哥们，就是很铁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