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纪事之直男与直男的爱情故事》落家秋

88、心脏喷血

　　第八十八章，心脏喷血
　　杨洺昇并没有过分激动，更刺激的事他已经见识过了。
　　“其实今天我曾想不要过来。但我始终不敢相信那些照片是事实。我一直以为走到今天我们分手全是我的过错。”
　　“结果你都看到了，还有什么要质问我的？”
　　“没有。”
　　“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苦涩留在喉头。杨洺昇最后看了陈一帆一眼，带着一身的疲惫跟伤痕落寞离开。
　　“哥，是不是那个人打你。我给肖叔叔打电话，叫他过来抓……”钟珂突然感觉那走掉的男生有些面熟，好像是陈一帆的同学。说着她不吭声了。
　　“不用。”看到有人走掉，即使浑身疼痛陆斌突然得意起来：“陈一帆。”
　　“干嘛。”被叫的人一愣。
　　“有事，跟我走一趟。”说着陆斌又看向自己女友。
　　“小梵今天你自己先回去。我处理点事情，回头再跟你解释。”
　　“好。我相信你，也支持你。”陈怡梵瞧见太多让她疑惑的地方，但男友不说她就不问。
　　陆斌抓起陈一帆的手腕子大步朝前面的大马路走去。
　　“你个疯子干嘛!”陈一帆被弄得莫名其妙，胳膊被揪得生疼。走出去几十米远了回头看，李奇跟两个女生还站在原地。
　　“身上这么脏回家洗澡去呀。你女朋友跟钟叔还在家里等着呢。”
　　陆斌还是不讲话，拉着他一直往前走。
　　陈一帆连踹好几脚，人像是没感觉似得不为所动。终于过了十字路口在一家快捷酒店门口停下。
　　“陆斌别疯了，咱们回去。”陈一帆想要离开，但被人紧紧钳制着手腕一步也挪不动。
　　“现在我有话跟你说，先进去。”
　　“我现在要洗澡换衣服，没心情陪你胡闹。”
　　“家里没有热水，你身上湿乎乎的能忍到学校么。就在这。”
　　裤脚还在滴答脏水，脖子跟袖子领口全是湿的。陈一帆瞧着自己狼狈的样子有些迟疑。
　　“这里能洗热水澡，我一会给马朝打电话让他送衣服。”
　　扭捏了半天陈一帆还是跟着走到前台。
　　没想到陆斌来开房，人前台小姐还有点不愿意。
　　“怕什么，弄脏东西了我赔。”说着把银行卡往柜台上一拍。
　　“押金随便你刷，快点，我浑身难受死了。”
　　有人一进房间就开始脱衣服。
　　“等一下，我先洗。”陈一帆感觉怪怪的，特想尽快离开。
　　陆斌点头：“随你便”。
　　“换的衣服在哪？”
　　“马朝住的地方就在附近，一会让他打的去我家里拿两套冬装过来。”
　　“哦，谢谢。”陈一帆点头走进浴室。
　　陆斌拉来一把椅子坐下，没一会听到浴室里的水流声。他先打了个电话给钟珂。
　　“珂，小梵回去没？”
　　“小梵姐回去了。哥到底怎么回事，我爸一直问你呢。”
　　“没事。你没说实话吧。”
　　“没有，我哪能。我跟李奇哥编了个理由。”
　　“那就行。你现在去我房间拿两套衣服准备着，待会有人过来取。”
　　手机挂断又打给好兄弟马朝。
　　当滚烫的热水砸落在脑袋上，紧绷的肌肤终于松弛了。陈一帆闭着眼用巴掌抹掉脸上的水渍。眼前没了刚才混乱的场面，没了杨洺昇那伤心绝望的表情。能感知到的是被热水冲刷着的模糊世界。够了，人生活得太明白实在太累。
　　往事如风，往事哪能如此简单地随风而去。这一场闹也许够了吧，希望是。
　　头上的污垢，身上的脏东西，包括过去的回忆陈一帆咬着牙一点点全都搓掉。
　　洗净了，用毛巾擦干身子。正拿着吹风机吹湿漉漉的头发，突然听到有人敲浴室的玻璃门。
　　“干嘛。”
　　“你说干嘛，洗澡。快点出来。”
　　“等会。”陈一帆把门给锁死：“衣服送来没有？”
　　“没那么快。”
　　陈一帆想了想：“等衣服拿来你再进来洗。”
　　“我浑身都是泥水脏死了，快开门。”门被拍得咣咣响。
　　不去理会，等头发吹干了外面也没了动静。
　　“衣服来了没有？”他试探地大声问。
　　“来了，开门。”
　　“哦，行。”没想太多，陈一帆裹着浴巾就走出来。
　　往外面房间一瞅差点刺瞎他的双眼，陆斌赤条条正坐在床上。幸好人还有点羞耻心，一个枕头拿来当靠背，一个枕头被压在小腹下面挡着小腹下面。
　　他吓得又退回去。
　　“陆斌穿上你的衣服。”
　　“衣服都脏了没法穿。”
　　“那你钻被窝里。”
　　“开着空调呢，不冷。”陆斌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但是把声音调很低。
　　“陈一帆你是男人么，是男人你怕什么。被男人干多了，怕看到大几把控制不住是吧。”
　　这话一激，陈一帆的火气蹭的一下子冒出来。
　　把玻璃门打开，怒气冲冲走到大床的正对面。
　　“陆斌你个王八蛋，再说一遍！”
　　“我艹，还急了。”陆斌撇着嘴笑：“我哪说错了。你没跟杨洺昇鬼混过他怎么会跑到我家闹事。说我是第三者插足，警告我离你远点。”
　　“我是跟杨洺昇谈恋爱了，怎么着。”
　　陆斌一愣，没想到对方这么痛快地承认，心里有点不爽。
　　“跟一个男人搞□□搞屁股，你恶心不恶心。”
　　“我恶心是我自己的事，碍着你什么了。”
　　陆斌指指自己嘴角跟额头上的伤疤：“你说碍着我什么了。”
　　“今天的事对不起。我赔你药费，要精神损失费我也给。”陈一帆见过这混蛋以前打架的样子，他知道今天陆斌是收着呢，没动真格的。
　　“不用，老子不缺钱。”陆斌突然站起来光着屁股走到他面前。陈一帆把脑袋扭过去。
　　陆斌抓住对方的下颌把脑袋又扭过来。
　　“杨洺昇比我壮，比我强？能跟他搞屁股为什么不敢看我？”
　　陈一帆打掉对方的臭爪子：“如果你耳朵聋我再说一遍，我们是光明正大地交往。杨洺昇是我男朋友，我们做什么都天经地义。你是谁，你算老几在这里耍横！”
　　“为什么不告我你喜欢男的？遮遮掩掩，算什么东西。”这话问的有点赌气，陆斌也被陈一帆给激着了。
　　“陆斌我劝你好好搞清楚，我喜欢男的女的跟你真没半毛钱关系。今天的事是误会。”
　　“是跟老子没关系，老子也只看笑话。”陆斌擤擤鼻子抑制着怒火走进浴室。
　　“等一下，我也有话要问你。”陈一帆喊住他。
　　“怎么，看到我肌肉这么大把持不住了？”陆斌把胳膊举起摆个POSE。
　　“你想太多，不论哪方面你都比杨洺昇都差了十万八千里。陆斌，我只问你为什么你的那个女友跟我重名？”
　　“那你问她爸妈去，我怎么知道。”
　　“我希望只是巧合。钟叔对你的期望很大，你过世的父母也在地下看着呢。你可以打架可以不务正业不好好学习，但有些事不能拿来胡闹。”
　　“我不是为钟叔活，也不为死去的人活。乐意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我？”看不得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陈一帆一激动直接说破。
　　“哎哟，你这是刚被人甩就缺□□艹，够饥渴的。哈哈！”
　　“啪。”一个耳光打在陆斌脸上。
　　陆斌脸色一变，嘻嘻哈哈顿时全没。扬起大巴掌好像要回敬对方。
　　“陆斌，你在我眼里就跟癞皮狗一样。如果不是为了钟叔我懒得搭理。有些事不说破是给你留面子。但我现在郑重告诉你，钟叔对你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不是拿来让你糟践的。再这么胡闹下去你会伤害所有人，总有一天你会最悔莫及。”
　　那巴掌没有落下来，陆斌看着一脸怒容的陈一帆他竟然晃神了。这个男生五官怎么那么精致，一颦一笑即使现在的怒容也让人觉得是一件精美的瓷器。让人怎么忍心打破。
　　慢慢收回自己的巴掌。
　　“陈一帆我也告诉你，太自恋了对你也没好处。迟早我会让你长个教训。”
　　“我自恋还是你嘴硬。那个陈怡梵怎么解释，天底下没那么巧合的事。上午吃饭之前就一直想把我撵走，你就是怕被人撞见揭穿。”
　　“一个名字到底能说明什么。”陆斌烦躁起来。
　　“陆斌，如果你真喜欢上男生我管不了，但千万别是我。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去死。但我死之前先把你杀掉。我没脸面对钟叔，你也没脸。陆家断了后是你咎由自取。”
　　“哈哈，我还真害怕了，你掐死我呀。”陆斌拿起陈一帆的手捂到脖子上。
　　……
　　又把手捂到胸膛上。
　　“捅死我也行，往这捅。”
　　看到这样的赖皮嘴脸，无语。
　　突然陆斌把陈一帆的手捂到他的小腹下面。手掌亲密地接触到那团硬梆梆的玩意。
　　“你有病！”陈一帆跟中了电一样急忙把手抽出来。
　　“没胆量跟我玩，就别装大尾巴狼在这理直气壮地质问我。你这样的小屁孩我见多了。”
　　人转怒为笑，甩开膀子走进浴室。
　　就在这一瞬间陆斌突然转身一把抓住陈一帆的浴巾，猛地一抽，白色的浴巾被拽飞。被袭击的人没提防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等他站稳要破口大骂发现自己也是赤裸裸的。陈一帆慌乱地捂着隐私部位后退，抓起床上被子挡住身体。
　　“陆斌你个王八蛋，你个混账！”
　　热水刺激着脸上的伤口，但陆斌没在乎。这点痛比不上心中的一股气闷。然而有气闷也有惊喜。气闷得像一支鼓，怎么狠命地敲就是敲不破。那暗地里的喜悦又如同一股甜甜的暖流滋润着五脏六腑。
　　他想大吼一声想捶一顿墙壁发泄。但人就在房间里，一墙之隔。死活不能让陈一帆知道，对方能扰乱自己的情绪到这种地步。忍，必须忍住。
　　仰起头，睁大眼睛看着明晃晃的浴室的灯，任由热流冲刷着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