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纪事之直男与直男的爱情故事》落家秋

69、爱或不爱

　　第六十九章，爱或不爱
　　断片：爱与不爱，恨与不恨，都终将要相忘于江湖。曾经陈一帆也留恋于初恋的甜蜜。只是除了甜蜜之外他也曾有疑问和困惑。天苍苍野茫茫，人的踪迹越飘越远。不知道谁会留下，谁会眷恋，谁还会记得曾经的这几个名字。故事留在风中，风中的人早已远去。
　　陈一帆觉得好笑。小屁孩的德行，这那是要东山再起的学生会主席啊。天确实太晚，而且这宾馆的暖气很足，暖和得让人是有点留恋。
　　杨洺昇咧着嘴洗簌完毕，等他出来人已经躺在床上蒙头睡着。桌子上放着倒好的热水。麻溜地一口气喝完，脱衣服，关灯。
　　钻进被窝里，刚要来个饿虎扑食被人一脚丫子差点踹床下。
　　“再不老实我真走了啊。”
　　“好，好，我老实。”
　　漆黑的屋子里顷刻安静。有人伸过去胳膊把一颗脑袋搂到自己怀里。陈一帆没反抗，躺在一个宽阔厚实的胸怀里更觉得舒服。
　　“一帆，小嘟嘟的事办妥当了么。”
　　“怎么了？”
　　“真要合理合法安置一个孩子其实挺不容易的，我怕你有困难。你又爱面子，别吃了闷亏。”
　　“基本差不多了。嗯，我也有个亲戚在派出所工作，他答应给帮忙。”
　　“派出所的亲戚？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靠谱么？”
　　沉默片刻陈一帆还是说出实情来：“有点小问题，领养的家庭不是很合条件，现在手续卡住了。”
　　“笨蛋找我啊。”有人心疼地摩挲着怀里人温热柔嫩的脸颊：“不太合适我们就换一家，我来想办法。”
　　“不想换，真的挺合适的。嘟嘟在那里我很放心。”
　　“哦，这样啊。那我就还联系我舅舅，让他接着着手办理。他在业界很有名气手段也多，肯定能想到办法。”
　　“还要麻烦人家啊，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他都收我钱了。”
　　“不是亲戚么，怎么还收费？”
　　“别瞎操心，这个不用你管。我舅给我的是亲情价，就是表面上意思意思。”
　　“谢谢你。”陈一帆搂住杨洺昇的脖子在额头上亲了一下。
　　杨洺昇激动地差点坐起来。他知道陈一帆是个性格内敛甚至都有些守旧的人，难得会这么主动。
　　“一帆，哪天我陪你一起见我舅舅，然后再陪你看看你说的人家，我帮你考察一下。”
　　“不用，不用那么麻烦。”陈一帆有点心虚：“让你舅舅直接联系那户人家可以么，咱们是学生要以学习为重，之前功课都耽搁太多了。”
　　“好，没问题。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你的。”
　　“少来，我最看不惯你们学生会的人装腔作势。”
　　杨洺昇突然翻身压在滚烫的身子上面：“一帆，那个，今晚能那个，那个么？”
　　“不行。”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反正现在不行。”
　　“可你看咱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老这么憋着把我憋坏怎么办。”
　　陈一帆想了想：“那我用手吧。”
　　“啊，那算了，嘿嘿。”杨洺昇翻身下来躺好。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又有人讲话。
　　“一帆。”
　　“嗯，又怎么了，还不睡觉。”
　　“我听说你晚上去给人做家教，别做了。冬天冷，晚上也不太安全。过两天我给你找一份合适的。”
　　“我觉得挺好，不用再折腾。还有你以后少打听我的事，弄得跟我好像被人监视似得，我不喜欢。”
　　杨洺昇把人搂紧了。
　　“我这不是监视，是关心，关心！”
　　一夜好眠。两个人没有过分的举动但一觉到天明，依然搂得紧紧的。
　　前几天钟珂打电话过来，说他介绍的那个律师叔叔好厉害。他们还有肖叔叔只跑了两趟就把事情办下来，嘟嘟的户口已经正式转到陆家。陈一帆高兴坏了，连着好几天兴奋地无以名状。
　　月末的时候陈一帆领到了花圃发的补助跟家教费。他拿出一部分准备给那律师和肖叔叔买点礼物表示一下。但又犹豫着想给两个孩子按原计划买羽绒服。
　　唉，要花钱的地方太多，手头突然有点紧。雪已经下了有半个多月，那羽绒服他不想再耽搁。左思右想他决定给家里打个电话。
　　还没等他张口跟老妈要钱，陈妈妈先告诉他一个特大消息。一帆爸已经来他上学的这个城市开饭馆。而且也在市区里面，距离他们学校还不算远。
　　“妈，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我好去看看我爸！”
　　“就是怕你乱跑耽搁学习，你爸才不让说的。他们那饭馆已经正式营业了，我听你爸说生意还不错这不才敢告诉你。”
　　“妈，咱家哪来的钱开饭馆啊？”
　　“是合伙开的，你爸，村里你平叔，还有你二舅。这不你爸有手艺，还搭进去个人嘛，咱家少出了点。你弟现在也不正经学习，将来早晚得回家种地娶媳妇。你爸天天琢磨着怎么挣钱呢。”
　　“哦，这样啊。”陈一帆神思有点飘忽。他接着问了一下家里的状况，老爸饭馆的地址然后挂断电话。
　　周四的下午就两节课。下了课杜毅他们直接跑到校外上网去了。回到宿舍一看，这小广东正独自一人玩游戏玩得不亦乐乎。陈一帆把书放桌子上，他看着尹明明的后背和那闪闪发亮的笔记本屏幕。想开口却张不开嘴，就那么一直干站着。
　　“我的背影有那么帅么？”尹明明突然晃动着鼠标开口说话。
　　陈一帆吓一跳：“哦，我没事。”
　　“没事盯着我都看十分钟了。”小广东突然把游戏暂停转过身来：“说吧，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我……”陈一帆笑笑挺尴尬。这是自酒吧事故之后两个人第一次单独说话。
　　“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感情上的还是物质上的？”
　　“都有。”陈一帆摸着下巴继续干笑。
　　尹明明看看手表：“现在吃饭还早，等我一个小时。咱们出去说，记得把请客的钱准备好。”
　　陈一帆有点迟疑。
　　“不会连吃顿饭的钱你都没吧，还是你不愿意等？”
　　“有，有。我没事，我等。”陈一帆慌忙点头。
　　等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他们出去了。尹明明并没有讹他一顿，找了一家小自助火锅店。四十五一位，吃喝管够。
　　刚开始尹明明也不说什么自顾自地挑菜夹肉，涮火锅。
　　陈一帆也默默地跟着涮。
　　“要不要喝点啤酒？”尹明明突然问。
　　“好。”陈一帆点头让服务生拿来两瓶啤酒。
　　两杯酒下肚，气氛终于活络一些。
　　“还生我气呢？”
　　“没有。”陈一帆摇头然后反问：“你还生我气么？”
　　“我也没有。”尹明明把嘴里薄的入口即化的牛肉卷咽下去。
　　俩人都格格一乐。
　　“你跟那个什么广涛的真没戏了么。”
　　“少提他啊，再提他现在就翻脸。”
　　“好，好，不提。喝啤酒。”
　　两瓶都光了，陈一帆又叫了两瓶。
　　“干嘛啊，有事说事。大冬天的，喝这么多啤酒不怕拉肚子。”
　　陈一帆把新酒启开都给倒上。
　　“我跟杨洺昇好上了。”
　　“我艹，饭饭你说什么。”尹明明真吓了一跳。
　　“你喊什么喊，我又不是抢劫你。”陈一帆看看四周的食客低吼。
　　“我艹，饭饭。你这话比抢劫我都震撼。”尹明明拍拍自己的小心脏。不过人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啤酒猛灌两口立刻镇定下来。然后又开始一脸坏笑。
　　“饭饭，你们做过没有？你丫的，肯定是在下面那个。”
　　“胡说什么，我只是答应让他追我。可我感觉稀里糊涂还没被追呢就被追上了。”陈一帆说话的口气有点懊恼。
　　“还追个屁呀，人都追你一年多了还不够。你这家伙谱够大的。想当初我家那口子就是军训的时候拿着一束鲜花，一块巧克力，一张电影票就把我收服了。我现在可……”尹明明说着说着突然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妈的，死性不改，还记着那个混蛋。我就是欠艹。”
　　“你这句脏话还挺写实。”陈一帆憋着笑：“不过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想着你的那个广涛？”
　　“想他我就是乌龟王八蛋，我不得好死我天诛地灭。”
　　“少逞能。如果心里真的没有人家，他就是出现在你面前你也应该心如止水。”
　　“哎哟，饭饭你什么意思。开始指责我来啦是吧。”尹明明还真有点着急。
　　“好好，我错了，我再不提对方。”陈一帆看风头不对赶紧就坡下驴。
　　“那你真跟那个杨洺昇好上了？”小广东说话还是气鼓鼓地。
　　陈一帆想了一下缓缓点头：“算吧。”
　　“切，之前不是说你喜欢女生。在西校区的时候你还对咱团支书有意思。难道咱们主席大人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把你掰弯了。”
　　陈一帆特不喜欢听到“掰弯”这两个字。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他都是跟着自己的心在走。他不想被贴上世俗的标签。
　　“不知道。反正跟他在一起我觉得特心安，特有安全感。他是那么优秀，从大一就有好多女生喜欢，我觉得我诚惶诚恐没什么可挑的。”
　　“那是啊，对你的好是有目共睹。一个这么优秀的大帅哥还一心一意对你，就是钢管也得掰弯。”
　　“明明，我就是想问你，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我现在有点疑惑，到底是喜欢还是感恩，还是依赖他。”
　　“啊，你现在还不确定自己的想法啊。那你答应人干嘛。坑爹。”尹明明又下去一大口啤酒，面前的火锅冒出白色的水蒸气，水蒸气冉冉上升模糊了两个人之前的视线。尹明明趁机揉揉发红的眼睛，擤擤鼻子。
　　“其实我就谈了一场恋爱，但是轰轰烈烈。虽然恨，但我无怨无悔。你问恋爱的感觉，我也说不好。就是甜蜜，腻死人的甜蜜，还有心动。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是无时无刻不在心动。”
　　“哦，这样啊。”
　　“什么这样啊那样啊。”尹明明叹口气：“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直接说。”
　　“喜欢，我挺喜欢跟他在一起。”
　　“这不就得了，喜欢就抓住了。实话说杨洺昇可抢手了，金融系几个班不少女生盯着呢。说不定还有男的也在背地里惦记他。你得有危机意识，享受爱情滋润的同时也要提防潜在的情敌。”
　　“行啦，行啦。我知道了。”说到这些陈一帆有点害羞。
　　“饭饭，你跟主席大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给我说说呗。你瞧我，为了提点你我自揭疮疤。看在这份诚心诚意上，拜托给我讲讲好不好！”
　　“你个八卦男。”陈一帆瞪他。不过想想人今天确实够义气。他就把小嘟嘟的事断断续续讲出来。当然跟和李奇讲一样，有一些少儿不宜的片段含糊带过。
　　“饭饭。”尹明明激动地拍桌子把陈一帆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