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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理智与欲望 ...

  •   第六十四章,理智与欲望
      骑到宾馆门口自行车突然刹住。陈一帆猝不及防身子前趴,正好贴在对方的脊背上。他吓一跳,双手本能地抱住对方的腰。
      陆斌咧嘴一笑,鼻子哼哼。
      陈一帆狠狠地在他小腹上掐了一把。
      “掐我,你娘们啊。”陆斌低头瞧腰带下面的部位。
      艹,他暗暗骂了一句。为什么碰到这小子自己就跟精虫上脑一样。
      “你有病,你故意的。”
      “老子就故意的,怎么着。”
      陈一帆跳下车,不满地朝自行车后轮踢了一脚。
      “随便你踢,踢坏了老子每天骑你去学校。”
      陈一帆刚要反击就见一个身材微胖的妇女抱着个小女孩从宾馆走出来。
      “沈姨麻烦你了,小萍萍过来哥哥抱抱。”
      那沈姨笑笑。“没事,行了你过来我就走了。萍萍,跟俩个哥哥说再见。”
      “沈姨是你们家亲戚么?”
      “我们邻居。”俩个人走进宾馆,陆斌从柜台里面掏出一瓶冰红茶递给陈一帆。
      他接过来。“嘟嘟的事你要怎么谈?”
      “没想好。”
      陈一帆刚要发急,人接着说话:
      “肖叔那没问题,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可家里突然多个人钟叔的负担变大了,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
      他立刻安静下来。对方说的没错。好好的家里突然多了一个陌生人,除了吃喝还要分散走亲人的爱和关注。落在他身上他也不知要如何面对。
      “嘟嘟有点不乖但小孩好好教会改的。至于生活费用我会……”
      “再说吧。”陆斌打断他。“你在这守着,我要去里面睡一会。”说着把入住登记薄扔他面前。
      “房间都一个价,今天周末贵点。凌晨十二点之前入住一百二,之后算半天八十。这牌子上面挂着的是每个房间的钥匙,入住的只有单把,空着的是双把。单天押金二百,别记错了。”说着人拿起一瓶饮料边喝边从一楼走廊拐进去。
      陈一帆想说自己没做过生意,可人就一眨眼没影了。接着听到关门的声音。
      喝了不少酒其实他也有点困,但现在只能强打精神值夜。走到柜台里面,把登记薄翻翻,密密麻麻全是客人的登记信息。
      翻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就打开电视,电视看着也没意思就拉开抽屉瞧瞧。里面全是花花绿绿的小额零钱,他赶紧给关上。
      酒精的挥发越来越重,眼皮子开始打架。看看手机已经晚上10点多点,但他不敢睡着,真怕耽搁了人的生意。跑到一楼的公用洗手间洗了把脸。
      正看着电视突然听到背后有人敲玻璃门。他走出柜台拉开门。是一对年轻情侣,学生模样。
      “你好,还有房间么?”男生伸着脖子往里面张望。
      “有,有。”陈一帆赶紧点头。
      “楼上有房间么?”
      “也有。”陈一帆走回里面把203,207,210的钥匙都拽下来。
      “你们这一晚上多少钱?”
      “一百二十块钱。”
      “啊,有点贵。能便宜点么?”女孩躲在男朋友后面问。
      陈一帆想了想。
      “不能。”
      “咱们换一家吧,好贵。”
      “还可以,火车站附近就这样。今天走太累别跑了,咱们明天还要赶火车呢。”男生上下打量陈一帆。
      “你也是学生么。”
      “嗯。”
      “哦,请带我们上去看看房间吧。”
      陈一帆领着他们上楼。俩人把空着的看了一遍然后选中207房间。只有男生跟着他下来办入住手续。押金交了,身份证也登记了。看身份证上的信息,竟然比自己还要小一岁。他有点愕然。
      手续办完,那男生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音问。
      “那个,帅哥,你们宾馆好像没有那个啊。”
      “什么?”
      “就是那个,套,套子。”男生害羞地一笑。
      “哦,避孕套啊!”他恍然大悟。“出门直走,到了巷子口左拐有一家24小时的便利店。”
      “明白,谢了,哥们。”男生冲他一乐跑出去。
      突然陈一帆耳根子烧热起来。他刚干嘛了,竟然指导人去买避孕套。而且一年多过去了,那便利店的位置他张口就说出来。想骂自己混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没错。
      坐回钟叔的摇椅上再没了精气神。双眼开始迷离,开始打瞌睡。迷糊中那男生回来了穿过柜台匆匆跑上楼。然而并不关自己的事,他终于完全闭上了眼。这一睡如同坠入深渊好深沉。
      宾馆的灯光并不特别耀眼,甚至有点昏黄。在昏黄的光影里陈一帆打起了轻微的鼾。这酣睡均匀恬静,显示他的主人已经进入梦乡。
      陆斌抽着烟走出来,说是去睡觉了其实房间里一地烟头。饮料没喝几口换成了白酒,喝了二两躺在床上依然睡不着。怎么能睡着,那个在劳教所把他扰乱得日夜不安的家伙就在外面。曾经千山万水,如今是一墙之隔。
      末了他骂了一句,骂外面的人也骂自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站起来慢慢走出房间。看到躺在摇椅上昏睡的人。如柳叶飞扬墨染的长眉,如杏核刻画斜长的眼尾薄薄而两端翘起的嘴唇上还冒出个小气泡。精细的面庞,比男生秀气,比女生多分妩媚。
      绕过柜台走到睡的人跟前。陆斌抬起对方的下巴,俯身。一个深而沉的吻吻了上去。吻得小心翼翼,吻得缠绵不断。被偷吻的人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舒服,但也只是皱了皱眉。
      一个五分钟的吻,却好像一个世纪过去。陆斌喘着气放开对方,把脑袋轻轻扶到摇椅上。他摸摸自己的胸口,心脏砰砰地激烈地跳动着。再摸摸耳根和脑后,全是湿湿的汗。
      劳教所那些日子确实憋坏了。站直了,吞了一下口水。此刻小腹下面一团火热。觉得羞耻又按捺不住,觉着气愤又带着窃喜。
      “艹。”手掌攥成拳头。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恨不得现在就宰了扔到大海里一了百了。
      看看钟表已经十一点多,转身把宾馆的门落锁。前台的隔壁刚他休息的地方是个小房间,一半放杂货一半放着张单人床。一个人睡还凑合,俩个人真有点挤。
      他看店这两天,被褥都是钟叔新换的。陆斌把陈一帆抱床上,把鞋脱了,裤子上衣全脱下来。犹豫了一下把裹着身子的衬衣和秋裤也扒下来。白生生的一个有志青年穿着条四角内裤横躺在他面前。这副躯体多少次曾闯入自己的梦中。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脱得干净,跳上床把热乎乎的人抱在怀里,棉被将俩人裹得严严实实。
      不会吭声不会迎合,但怀里的可是陈一帆。即使抱着的是一条死鱼,身上的男性荷尔蒙激素已经被彻底激发。
      做还是不做,这是个难题。
      理智和本能激烈地对抗着,陆斌从未有过的犹豫和作难。
      本来在这家伙眼里自己已是人渣,再来一次那还不得彻底翻脸,真把他送进监狱去。凭良心说即使嘴硬但陆斌心底里服软了。他不想让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恶劣下去。就算做不成朋友,但别再见一次呛呛一次。现在他最头痛这个。
      可他不甘心,凭什么对方能酣然大睡自己却在这苦行僧一样受煎熬。
      挣扎再挣扎,最后道德战胜了欲望。陆斌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一把,然后把人再翻过来搂到怀里。
      唉,睡了,睡了。陆斌叹口气闭上眼。到嘴的肉不能吃,天杀的,他宁愿再回劳教所呆上一个月。
      终于房间里安静下来。
      突然陈一帆自行翻身,胳膊搭在他胸口,一条腿也压在他肚子上,人像只无尾熊挂在身上。可能是感觉到了极舒服又软乎乎的热源,陈一帆身子越靠越紧。陆斌一声闷哼猛地坐起来。
      陈一帆一觉到天明,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有点昏昏沉沉。
      咦,这是什么地方。他掀开被子坐起来。旁边垒着一堆大纸箱子,好像是个杂物间。昨天他不是在前台值班么,怎么会在这睡觉。
      有人开门进来,是陆斌。手里掂着一个冒热气的塑料袋子。陆斌把早餐放杂物间的小桌子上。
      “豆浆,包子。吃吧。”他转身要出去。
      “额,谢谢。”陈一帆点头。
      “不对,陆斌你给我回来!”大吼一声。
      “干嘛?”陆斌有点不耐烦。
      陈一帆掀开被子看看。
      “我的衣服呢?”
      “眼瞎啊,床脚那不是。”
      “我怎么是光,光着的。”陈一帆怒气冲冲还有点尴尬地质问。
      “我帮你脱的,睡觉脱衣服天经地义。问个屁呀。”
      “那,我的内裤呢?”
      “床脚扔着呢,自己拿。”
      “脱那么光干嘛,你,你有病。”陈一帆总觉得那不对,心里隐隐担忧起来。他赶紧摸自己的屁股,还好不痛也没流血。
      用被子捂着胸口把内裤从地上捡起来。
      陆斌走回柜台那啃着包子看电视。这时候从二楼下来一对小情侣要退房。
      “陆斌,陆斌,你给我滚过来!”
      杂物间又传来陈一帆的怒吼。
      “有病,等着。”陆斌耐着性子给客人办手续。
      终于人磨磨蹭蹭又走进来。
      “我内裤上这是什么东西?”
      白白的一团已经凝固在一起,陈一帆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可他不明白这些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内裤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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