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纪事之直男与直男的爱情故事》落家秋

40、报案

　　第四十章，报案
　　陈一帆又在陆斌家里呆了三天，倒数第二天的时候他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但不敢快走更不敢让钟叔和钟珂看到自己的丑态。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呆呆地在床上躺着。两个人之间没什么话说，陆斌只会在饭点前回来。从开始的流质食物到后来基本没什么忌口的了。一家人对他还如往常那样亲切，钟珂钟叶都要上学，钟叔基本就住在宾馆。但是只要一没事钟叔就会过来看看他，送点好吃的。
　　临走的那一天上午院子里空荡荡，屋子里也只有他们俩个人。陈一帆穿好自己的衣服，收拾一下这两天临时买的漱洗用具。
　　陆斌也不说话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看他一个人忙豁。
　　“中午吃了饭再走，钟叔说中午要好好给你摆一桌庆贺大病初愈。”
　　陈一帆不搭理，扛起小包袱就往外走。陆斌伸胳膊挡住。
　　“闪开。”
　　“急什么，我说了吃了午饭再走。钟叔去买肉了，钟珂和钟叶一会也请假提前回来。”
　　“我不会再来这里，不想跟你的任何亲人有牵连。”
　　“恨我就恨我，别扯上他们。前几天还说我们家的人你分开看。”
　　“你陆斌什么时候开始讲道理了。”陈一帆冷笑。
　　“这个给你。”陆斌拿起立在门边的一根棍子递给他。棍子黑乎乎的有胳膊粗细。
　　“动手吧，这会没人。你打到尽兴为止，只要别打脸他们看不出来。”
　　陈一帆抓起棍子，好沉。另一头耷拉在地上。
　　放下包袱，双手勉强握住举起来。陆斌把门关上，伸开双手闭着眼。
　　陈一帆照着脑袋就抡过来，但风声只到耳边停住。他松手，咣当掉在地上。
　　“陆斌我跟你不是一样的人，不会以暴制暴。”
　　“那你要怎么了。”陆斌睁开眼。
　　“我知道这几天是钟珂来回跑着给我做饭，我知道这几天医药花销都是钟叔出的。但我告诉你一会我会去派出所报案。所以这饭我不能吃。”
　　“你要去报案。”
　　“对，我不能让你这个人渣再祸害别人。”
　　陆斌想了想。“可以，老子没爹没妈的不在乎。但是为这顿饭你必须留下来，吃完了我把家里善个后今天就跟你一起走。”
　　“你知道流氓□□会判多久不，不止一两个月。这次我不会再心软。”
　　“老子干了就不怕有事，怕事我也不会混到今天。这顿饭吃了再走，钟叔跟小柯的心意谁都得给面子。”
　　俩个人僵持着。就听到大门响动，钟叔在门口喊：“陆子，一帆起来没有。我买了猪头肉，烤鸭，还有几个下酒菜。”
　　“起来了，都饿了正等着呢。”陆斌盯着面前的人说话。
　　又一会钟珂牵着钟叶的小手推开大门跑进来。
　　“吃好吃的喽，吃好吃的喽。”钟叶看到烤鸭就去撕。
　　“等一下，这是给一帆哥买的不能偷吃。”
　　钟珂回头看俩个哥哥都走进堂屋，钟叔已经把酒菜都摆好，满满一桌子。
　　“今天小帆病好了我特高兴，喝一点。”钟叔笑呵呵把一瓶酒端到桌面上。
　　“没想到重感冒会这么厉害，一帆哥你以后要多锻炼。练得跟我哥一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就不会生病了。”
　　“这叫什么话。”陆斌有点不爽快。
　　“我要吃鸭腿。”看姐姐把一支鸭腿撕下来放到陈一帆碗里，小家伙小声嘟囔。陈一帆把鸭腿放他碗里，轻轻拍了一下毛茸茸的脑袋。
　　“都是你的，吃。”
　　“有两只呢，再撕一个。”钟叔发话。
　　陆斌撕下来另一只放陈一帆碗里。
　　“哥，一帆哥我发现你们俩这几天感情特别好。整天呆在一个屋子里都说什么悄悄话呢。钟珂笑着问。
　　“俩男的能说什么，吃饭。”陆斌用筷子敲碗。
　　“我陪钟叔喝一点。”陈一帆拿过来酒杯小啜一口。
　　“好小子行。少喝点，你这才好。”钟叔眯着眼亲自给年轻人倒酒。
　　“你也少喝，不知道自己心脏有病啊。”陆斌把钟叔杯子里剩下的和他自己杯中的全喝光。两杯两口最少下去四两酒。
　　大家开始吃饭。吃着吃着陆斌突然说话：“叔，我爸找过来了。”
　　“什么。”钟叔一愣。其他人也一愣都看过来。
　　“这是我们家的私事，你回避一下吧。”
　　“好。”陈一帆站起来擦擦手走到院子里。
　　陆斌说什么他本来就不想听，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这混蛋送进去。
　　陆斌嚼着菜慢条斯理地说：“他们早就找到我了，说让我跟他们回南方。我思量了好几天才想跟您说。他们家里是做生意的，有钱人。我学习也不行，正好过去跟他们去学做生意。等挣到钱再把您跟小柯小叶接过去。南方的气候湿润不冷不热也正好在那养老。”
　　“陆子你说真的？”钟叔一脸的不相信。“十几年没音讯怎么说找就找过来了。为啥不让我见见。”
　　“他们过来就是想见我，把我接走给他们传宗接代。跟您见面，再怕因为我妈的事一语不合打起来。咱们人少容易吃亏，我就没让他们露面。”
　　“哥你要走？”钟珂问。
　　“嗯。本来是懒得搭理他们。但我听说他们那家没男孩断子绝孙了，这不想到我了嘛。我想这钱跟人是没仇的不赚白不赚。等我做成大事接下来他们的家产，我再一个个祸害一个个报复。嘿嘿。”陆斌说的风轻云淡。
　　“不行，你小子净整不靠谱。把他们叫过来我跟他们谈一谈。老账不算咱们算新帐。”
　　“就知道您会说这话。再算帐我妈也活不过来，人有钱有势的咱们能硬来么。”
　　钟叔气呼呼地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哪能这么便宜了他们。放过他们我对不起你死去的娘。”
　　“钟叔，您真盼着我一辈子就做个没爹没妈的孩子么。”陆斌也把脸阴沉下来。
　　“你什么意思，陆子。”钟叔声音颤抖。
　　“没什么意思，您别多想。我已经决定了跟他们去南方，一会你和小柯帮我收拾一下行李。”
　　“哥你要去多久？”钟珂哽咽着问。
　　“少则半年，多则一两年不好说。我到那地方了会给你们打电话，要是忙就给你们写信。不过我不混个样子出来绝不回家。”
　　钟叶哇的一声哭了。“我不要哥哥走，我不要哥哥走。”
　　“哭什么哭，以后我走了你就是这个家里的男子汉。”陆斌教训钟叶。
　　此刻酒菜再好也没人能咽得下去，这顿饭吃的虎头蛇尾不了了之。
　　钟叔坐在堂屋一个人喝着酒不说话。钟珂哭着给他哥收拾东西。
　　钟叶躺在院子里撒泼打滚，被陆斌狠狠踢了两脚才老实起来。陈一帆一直站在院子的门口等着。这时候几个人影出跑到巷子口，一直在那晃悠不过来。
　　陆斌只让钟珂简单收拾了个背包然后挨个嘱咐一遍，他喊钟叔，屋里没人吭声。陆斌走进堂屋看着钟叔然后规规矩矩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叔，谢您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陆子我挣大钱了回来孝敬您。”
　　“滚。”钟叔闷哼一声又灌下去一大杯酒。
　　“您没事少喝点，也让我在外面少操心。”
　　送到巷口那陆斌让钟珂拉着钟叶回去。姐弟俩都红着眼一步三回头地走回院子里。
　　再冲陈一帆说话。“你去前面等着，我跟兄弟们交代几件事。”
　　“陆哥你这是要去哪啊，电话里也不说清楚。”
　　陆斌看着几个兄弟皱着眉头。“你们也知道我甩了蒋黎黎，蒋彪把我这能拿走的都拿走了。”
　　“陆哥干嘛说这个。这些事我们都看在眼里呢。那些不是一心的都滚蛋了，咱们几个是从初中玩到现在的，我们什么都不怕。”王翰说话。
　　“马朝，王翰，小鬼，小安你们四个听好了，我不在这段时间你们盯着点我家。钟叔小柯他们有什么事能帮忙的都搭把手，花钱出力我回来都给你们记功。”
　　“哥这话见外了。”
　　“哥你到底要去哪，是广东还是江苏。”
　　“反正一个亲戚家，学着做两年生意。”
　　“那咱们也得好好吃一顿喝一场给你践个行啊。”
　　“践个屁行，就知道吃喝。有事我会给你们打电话，走了。”
　　几个兄弟走过来一一跟他拍掌。陆斌没心没肺地笑了。
　　“去派出所还是警察局？”
　　“随便，都行。”
　　“那就去这个辖区的派出所，挺近，方便你报案。”
　　俩个人一前一后沿着马路往火车站的方向走。
　　在火车站附近有一个挺大的派出所，俩人走到派出所门口停住。
　　“陆斌。”
　　“嗯。”
　　“你跟钟叔说的话我听见了，你跟那些混混说的话我也听见了。演给我看么。”
　　“演给你看。”陆斌一声轻笑拉着人大步流星走进去。人生第一次来到派出所这种地方，陈一帆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
　　派出所的院子挺大，转着制服的民警和各色人等进进出出。走到值班室那，陆斌指了指蓝色的铁门。
　　“进去吧，先在里面报案有人做笔录。我就在外面等着，做笔录的时候叫我一声。你说什么我认什么。”
　　到现在还这么嚣张，陈一帆心一横“好”。推门而入。
　　屋子里正坐着几个民警在抽烟聊天。
　　“我要报案。”一个学生模样的娃娃却生生地说。
　　“噢，什么事，先简单说说。”一个老民警放下烟。
　　“我被一个男生给……”
　　“给什么，打架，伤害？”
　　“伤害。”陈一帆想了想。
　　“怎么伤害的，有利器没有，冲突原因？”
　　陈一帆真没想好，这里人太多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说话啊小娃娃，怎么了。”老民警笑。
　　“是不是在火车站被人掏包了。”旁边有人问。
　　“伤害我的人就在院子里站在。”他往门外指。
　　“那好把他叫过来。小张，你领着给他们做笔录。”
　　陆斌走进来冲一屋子的人摆摆手。
　　“陆子是你小子。”那老民警站起来上前就是一巴掌又往屁股上踹了一脚。
　　陈一帆愣了，没想到警察竟然可以当面打人。
　　“叔我是来投案的，你别踹了，该怎么办怎么办。”
　　“还带着包袱，多严重的事？”老民警眉头皱了皱看向陈一帆。“小同学他怎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