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纪事之直男与直男的爱情故事》落家秋

122、闹掰

　　第一百二十二章，闹掰
　　陈一帆推了傻大个一下：“你出去吧，汤快做好了。”
　　尹明明用眼神质问马朝，马朝笑着走出去。
　　“饭饭，你俩私会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陈一帆打开锅盖用勺子搅拌。红的西红柿，绿的菜叶，白的蛋花，花花绿绿的一锅汤挺好看。
　　“好香。给我盛一碗。”
　　“你尝尝咸淡。”把佐料放好关了火。陈一帆在白瓷碗里盛了一小勺递过去。
　　“慢点，烫。”
　　“没事，我脸皮厚舌头也厚。”尹明明小口舔：“爽，又酸又辣。蛋花也挺嫩。”
　　“明明，你跟马朝到底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就普通朋友
　　“额，这样啊。那挺好。”
　　“什么挺好，啥意思。”
　　“陆斌有个妹妹叫钟珂你知道吧。”
　　“嗯，见过。”
　　“我正打算把钟珂介绍给马朝。”
　　“什么!你开玩笑吧。”尹明明猛地张开嘴吐舌头，嘴唇上粘着白白的蛋花，被烫着了。
　　“没有开玩笑，是钟叔拜托我的。钟珂懂事勤快，马朝人老实敦厚又上进。我觉得他们俩模样品行都挺般配。”
　　“是么。”尹明明放下碗，含一口凉水漱口又吐掉：“我没记错的话那个钟珂学习好马上要上大学了，马朝职专都没毕业，人能看得上。”
　　“钟叔家有些事你不太清楚。陆斌不靠谱，宾馆又小又旧收入一般。日子过得其实挺辛苦。钟叔是想找个外地的家穷点人还老实本分愿意倒插门的。这样一方面能给这个家帮衬帮衬一方面也能让钟珂继续留在家里照顾两个弟弟。所以思来想去马朝正好合适。”
　　“你是不是管太多。大街上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凭什么找马朝。”
　　“这不是好事么。马朝家在郊区，跟着爷爷奶奶过活日子也挺辛苦。如果娶了钟珂，可以把老人接过来一起住，彼此都有照应。两个残缺的家庭说不定能组成一个完美的。虽然他们年纪还小，但我愿意给牵个线。”
　　“不行，我不同意。”
　　“你们不是朋友么，朋友不应该希望对方好。难得能给马朝找个家让他在这个城市落脚，为什么不同意？”
　　尹明明语塞，气鼓鼓噘着嘴。不一会大眼睛渐渐泛红起来。但陈一帆没有退让的意思。面无表情地盯着，等着一个合理的答案。
　　有眼泪冒出来，在眼眶里提溜打转。小明明哽咽了。
　　“喜欢他是吧，你喜欢马朝。”陈一帆看不下去一语道破。
　　“喜欢又怎样，不喜欢怎样。反正我这通不过，不行。”
　　“傻瓜，人是喜欢女生么。你还想受伤？”
　　“你担心我还是担心他。”尹明明擦干眼泪：“饭饭说实话，刚才你是不是在劝马朝远离我。”
　　“对。”
　　“卑鄙。”
　　“我哪里卑鄙了？”
　　尹明明冷笑：“你根本就不是替我担忧，你是替马朝担心。怕我黏着他影响他找女朋友影响他娶媳妇。”
　　“额。”陈一帆也被气乐。“为什么？”
　　“为什么？很简单，你心里不平衡。因为你倒霉地被陆斌纠缠上了，而且最后无法反抗都在一起了。可你不甘心，因为你原来是喜欢女生的。之前的杨洺昇那么优秀，也说得过去。能安慰你的虚荣和落寞。但现在的陆斌这个样子，即使你被他打动了也爱上了，可你的虚荣心接受不了。陆斌粗鲁、不求上进，让你虚荣心受损，愈加颓丧懊恼。所以当你看到马朝的时候，就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你要拯救他也是在救赎你自己。”
　　陈一帆静静地听完毫无表示。厨房的空间太狭隘，让气氛跟着也有些压抑。
　　“这么了解我？”
　　“咱们好歹是相处快两年的室友，当然了解。下面的话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也是为你好才讲出来，就像你对我一样。很早我就感觉出来，虽然你是农村我是城市，你家境一般我家境富裕。但你骨子里有比我更骄傲，更虚荣和装清高。你爱做善事但都是站在施舍者的角度，这样能弥补你家庭出身的低微，成全你骨子里的高傲。”
　　“明明你很聪明，但聪明过头了不是一件好事。我可以发誓，只是出于善意。信不信随你。在这我也跟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干涉你们的事情，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再过问一句。”
　　“饭饭，你反应越大就说明我讲得越对。欲盖弥彰，你听过吧。”
　　“不要逼我把你请出去，这个地方我说了算。”
　　“对，你说了算。把一个那么霸道那么凶的陆斌整治得服服帖帖，你太有手段。我做不到，所以我只能找一个老实人。”
　　“男生跟男生在一起能长久么，你要让马朝背负多大的负担。他没有父母可还有爷爷奶奶，老人能承受得住么。郑重地告诉你，我是因为喜欢陆斌才跟他在一起，而且心甘情愿没任何落寞。马朝也一样，如果你们是两情相悦我无话可说。可他是直男，你还有个旧情未了的周广涛，何必把他拉下水。我为什么帮他，因为他对你那么好，你的朋友我也当是我的朋友。”
　　“我说不过你。”小明明把头别过去。
　　“你无理取闹。”
　　“不管。反正你不能给马朝介绍女朋友。介绍了，咱俩关系就掰。”
　　“马朝喜欢男生喜欢女生，喜欢上谁，你控制不了我也管不了。我只想做件好事。”
　　“我讨厌你。”
　　……
　　陈一帆懒得再争辩,从柜子里掏出一叠碗擦干净开始盛汤。
　　这时王翰跟姚安的女友也进到厨房帮忙。大家一起把热气腾腾的酸辣汤给端了出去。
　　喝了的人全都称赞叫好，马朝一口气喝了两碗。但只有一个人旁边坐着一动不动没任何表情。马朝好心把汤端跟前还挨了一个白眼。
　　“刚在厨房陈一帆跟你说什么了？”
　　“没，没说什么。”
　　“你就骗我吧，走开，离我远点。”
　　“好好的干嘛生气，一帆那么好的人放心肯定不会说你坏话。你也喝酒了，来喝点汤。”
　　“喝什么喝。额，对了忘记恭喜你了，马上就要有个既漂亮又贤惠的女朋友。”
　　“女朋友，什么？”
　　“不知道。”小明明闭上眼又把耳朵堵上。
　　其他人正喝得兴高采烈，一边喝一边拍马屁。
　　“老大，你真有口福。嫂子做饭水平实在是高！”
　　几句夸赞说得陆斌有点飘飘然，走到陈一帆身后将人抱住耳边亲了一口。
　　“我草，老大好开放!”
　　“艹，我还是有点，有点接受不了。”
　　“谁让你接受了，你女朋友能做出这么好的汤？”
　　陈一帆一把将人推开转身去了厨房。
　　旁边尹明明突然拿起勺子喂到马朝嘴边。
　　“喝。”
　　“我这有。”
　　“喝我的。”
　　“嗯，嗯……”
　　“艹，秀恩爱还传染啊，这又一对！”
　　一群人吃饱喝足拍拍屁股全散了，留下满屋子杯盘狼藉。陈一帆先拿来垃圾桶把垃圾跟吃剩下的饭菜倒掉。又端来两个大盆把筷子碗碟放进去，端到厨房擦洗。
　　陆斌喝得心情舒畅，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头枕着胳膊看媳妇干活。
　　“抬脚。”
　　陈一帆走出来，蹲在地上捡掉了的筷子。
　　“宝贝亲一个。”
　　“一边去，不帮忙走开。”
　　碗碟都擦干净，客厅厨房也打扫干净，已经是下午三点半。没心没肺的人早已在沙发上睡着。陈一帆走回卧室脱了鞋上床歇会。躺下那一刻顿时觉得腰酸背痛。
　　这一觉睡醒窗外已昏昏黄黄。有个人坐在床头逗小狗似得又是摸他脸又是捏他胳膊。
　　“走开，你干嘛。”陈一帆伸个懒腰坐起来。
　　“累着了吧。赶紧起来吃晚饭。”
　　“你做了？”
　　“买的。”
　　“知道我吃什么啊。”
　　“不知道，所以都买了。”
　　陈一帆沉吟:“别浪费钱，下次买拉面就可以。”
　　吃完晚餐，陆斌又神秘地掏出两张票。
　　“宝贝，走看电影去。”
　　“不想去。”
　　“干嘛不去。”
　　“没看我要刷碗啊。”
　　“扔那就行了，回来再说。”
　　“不行，你过来。”说着陈一帆把胶皮手套脱下来塞陆斌手里。
　　“你收拾碗筷跟厨房卫生我去整理卧室。如果还来得及就去电影院，来不及就看会电视睡觉。”
　　陆斌刚要张嘴说话，陈一帆又补充：“如果你对这样的安排有意见我现在就回学校。你也说了十几分钟就能走到，很方便。”
　　回到卧室抻床单叠被子，就听厨房里叮叮咣咣一阵乱响。干那么点活还闹情绪，看来这家伙真需要好好教育一番。
　　碎了几个碗陈一帆也没去计较，四十分钟后俩人出发了。晚饭吹拂，坐在出租车上，车窗外灯火琉璃。城市的夜景挺漂亮，人的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
　　实话说陈一帆挺喜欢看电影，不管什么题材什么风格都能全神贯注地看下去。但有的人可不一样，来电影院只不过是调情的一种手段，哄女朋友而已。
　　刚开始坐下陆斌还发了一番感慨。想想跟陈一帆初次相见的情形，回忆一下追求过程中的种种波折，如今真算是取得真经苦尽甘来。砸吧砸吧嘴，从没有过的充实跟幸福油然而生。恋爱谈多了，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出现。心脏砰砰地跳蚤一样跳动个不停，一点不听使唤。
　　但没一会就原形毕露。把胳膊抬起来放到对方的脖子上，轻轻搂住。对方没反抗安静地由他搂着。
　　胆子变更大。手指摸摸脖子又蹭蹭脸，最后伸出另一只手在胸口上抓了两把。
　　陈一帆忍无可忍捶了几拳，人才变老实。今晚看的是爱情片，男女主角的恋爱过程一波三折甚至到了众叛亲离。陈一帆当真了，心被故事情节吸引着提到半空中。中间几度眼睛湿润，还擦了擦眼角。这下陆斌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没想到处处装高冷的媳妇竟然被电影给弄哭了。
　　“宝贝怎么啦，电影选的不好？”
　　“没，挺好看。小声点。”
　　悠扬舒缓的音乐响起，荧幕上是满天的飞花和落叶。男生骑着单车载着女生在草地上欢笑着飞驰而过。
　　陆斌笑嘻嘻一把将对方的脑袋抓过来，深情地一吻，两分钟的一个不短不长的吻。
　　吻到周围有人偷瞧，吻到俩人都呼吸不畅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