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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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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耕秋收之际或灾害、洪水爆发之时，石头村的人就会猎杀他人的头颅，并将这些头颅带回村庄，而村民们会举行盛大的祭祀活动将头颅献给他们信奉的神灵——‘石依吉’。
摆上头颅的石柱便成了人头桩，随着祭祀的开始，人头桩上的红色鲜血将会慢慢地从顶端流下来，渗入铺在地上的草木灰。
祭祀结束后，村里的每户人家都会得到一份沾着人血的草木灰，村民们会将这些草木灰撒在田地里化作肥料滋养作物，也会收藏起来作为治疗疾病的神药，有什么不舒服的会用它来泡水喝。”1
以上内容来自符长白所查的资料。
“好了，笔录就在这里了。”国字脸的警察合上手中的笔记本，对着坐在对面剧组的人道。
符长白被他的话所惊醒，便从所查的资料回神过来，视线移到对面警察的身上。
今早接了电话之后，国字脸警察便要求搜救员和搜救犬细细检查石头村，搜救犬在村中央最后的那两跟石柱那里徘徊不肯离去。
于是在大家的注视下，搜救员默默翻开地上的泥土。
慢慢地，黑色的泥土下露出了两颗人头，两颗腐烂了大半张脸的人头。
众人皆是一惊，接着便被警察劝说回到家中，静静等待警察来调查和笔录，现在轮到了他们剧组了。
国字脸警察沉吟半刻，转头对着杜仲辰劝说道：“不过，我建议你们剧组最好是停拍。”
“……”剧组的人都默默瞧着自家导演杜仲辰，惴惴不安地回想昨天大家剧本围读的内容。
“李琛和女友杜丽咨询旅店老板后，发现人头桩村的确很不欢迎陌生人也不允许他人随便参观他们的祭祀活动，于是他们决定假装迷路的驴友前去人头村求救。
不欢迎生人的人头桩村果然很冷漠，他们吃了很多闭门羹，没有人想要收留李琛和女友杜丽。
所幸，在天黑来临之际，一位面善的大婶终于收留他们。
但是她要求他们不要随意外出，特别是入夜之后，等他们联系来接应他们的人就该速速离开，李琛和杜丽对视一眼便欢天喜地同意了。
这对情侣当然不安本分，夜幕降临后他们便偷偷地溜了出来，前往举办祭祀的村中央探索这个神秘的乡村从而了解更多人头桩的故事。
就那么凑巧，这一晚是人头桩村举办盛大的祭祀活动的晚上，这对情侣趴在不远处的石堆偷偷地瞧，这一瞧就瞧见石柱上血淋淋的人头，人头上空洞洞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
两人吓得胆战心惊，又逃回了大婶家中。
他们怀着害怕又兴奋地心情讨论这件事——人头桩村在法治社会居然还真用人头去祭祀。
就在这时，大婶敲门了……”
——来自杜仲辰写的剧本《山村之人头桩》
怎么偏偏就是两位驴友遇害啊？这身份也太凑巧了吧！
剧组的人暗自心惊。
但杜仲辰眼神很平静，他抿着嘴角，默默地从刚刚递给警察的资料里面拿出自己的电影项目申请表和剧组资金支出表。
接过资料，国字脸警察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们剧组是办好相应的手续来的，而且已经花费比较多。但是你们不觉得晦气吗？都出现人命了。”
“警察大哥，我们是拍恐怖片的，自然是不怕这些。”副导演瞧着自家老大的冷峻神色插嘴了。
“我是不理解你们的心理，”国字脸警察皱着浓眉，放弃了，“还是多注意安全吧。有事请联系我们。”
说完，他便摇摇头离开了。
“散了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拍摄呢。”盯着国字脸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杜仲辰赶大家上楼休息了。
剧组的最大是导演，导演开话了，其他人自是要听的，个个面带忧虑上了楼。
但是他们是否睡得着，符长白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自己莫名的睡不着。
而此时二楼阳台上的杜仲辰也睡不着。
夜色已深，夏风伴着蛙鸣和蝉鸣而来，带来了一丝静谧。
符长白倚在门框上瞧着夏风拨动杜仲辰的头发，细碎的头发便在光洁的额头上跳起了舞蹈，忽而热烈，忽而冷淡。
但是不管夏风如何顽皮，头发的主人依然专注地盯着黑夜中的无限深处，似乎里面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于是杜仲辰看了夜色多久，符长白就看了杜仲辰多久……
终于，
杜仲辰出声了：“符指导是睡不着吗？”
看着他的黑脑勺，符长白勾起了嘴角。
“你怎么知道是我？”
杜仲辰到底还是转过身来，他半倚阳台，用黑色的眼眸凝视符长白道：“大概……整个剧组除了你，没有人这么大胆在这个时候还出来。”
“噗呲……”
符长白笑眯了眼，道：“这还不是有你吗？”
“你不怕有什么鬼怪吗？”符长白不紧不慢接着道。
半饷，杜仲辰扯开了嘴角，道：“其实……一开始我并不信有鬼。”
“啊？？？？？？？？”
符长白还真的有点懵了，前世鬼王今世鬼见愁的他居然不信有鬼？
符长白上前一步，疑惑地问：“那你怎么会拍恐怖片呢？”
“哈……”杜仲辰笑了，眼里好像突然流转了不一样的光彩。
他道：“恐怖片不一定是鬼片。”
好吧，是自己太狭隘了。
符长白投降地挑了挑眉，也半倚在阳台上，做出杜仲辰同样的一个姿势。
“不过，符指导一直接触另外一个世界，也不怪你是这么想的。”杜仲辰侧着身子，对着符长白道。
嗯？距离有些近了。
符长白闭口不说话，假装自己没发现，默默看着墙上的黑缝缝。
杜仲辰也不说话，抿着向上扬的嘴角再度瞧着远方的夜色。
良久，杜仲辰的黑眸又对视回符长白的双眼，问：“你听，现在有什么声音？”
“咚咚咚……”是心跳声。
符长白耸了耸肩，掩饰道：“蛙鸣？蝉鸣？虫声？”
杜仲辰凑过来一臂距离，笑道：“再猜猜？”
瞧着他俊朗的面孔，符长白屏住呼吸，不由得猜测是夜风吹来他的呼吸声？他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猜不出来，我耳朵不太好使。”
“……”
杜仲辰轻声道：“是水滴滴答答的声音。”
“滴答……”
好吧，杜仲辰这么一说，符长白静心侧耳倾听，还真听到断断续续的水滴声。
“有人忘记关水龙头了？”符长白不假思索地发问。
杜仲辰抚着脑袋，笑道：“符指导，你可以开动脑袋想一想。”
呵，是在嘲笑他吗？
符长白便要装得不懂他的意思：“那就是水龙头坏了？”
“……”
杜仲辰也不笑了，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符长白。
符长白被这么深沉的眼眸盯着，不由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就在这时，
“哒哒哒……”
“咚咚咚……”
……
两人皆是一脸正色，一齐看向黑乎乎的屋里。
符长白转头朝向杜仲辰，无声地动了动嘴皮：“还真让你猜到了！”
乌鸦嘴！
杜仲辰耸耸肩，率先轻声往屋里走去。
看到他劲瘦的背景，符长白当然也是紧跟其后。
二楼阳台通往里屋是长长的一条走廊，走廊的两侧是好几间房间，有睡房也有厕所，而在走廊的尽头是通往一楼的楼梯。
其实一般农村的楼房不会这样建设，只有酒店或公寓租房才这样搞，看来石头村的确很想法。不过这也是剧组这么多人能住在同一家民房的原因。
进了里屋，暗淡的月光近乎于无，至少在一米内，符长白是看不到别的东西的。
依稀感觉通过一个房间的时候，咚咚咚的声音突然停了。只余滴滴答答的声音在响。
“……”
符长白拉住了前方杜仲辰的手，想让他停一停，和自己一起走。
目前为止，视线也适应良好了，但是杜仲辰的脸藏在阴影里，符长白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是显然杜仲辰是同意两人一起走。
因为，手中宽大的手掌用了点力，然后符长白就被贴近杜仲辰了。
两人摸索着向前，通过第二个房间、第三个房间，来到了第四个房间，也就是这一层的唯一一个厕所，也是这一层楼唯一一个有水龙头的地方。
厕所的门是半掩的，没有风，它也不动。
门后是有什么吗？
滴滴答答声依然在继续……
两人停留在门前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特别是在这一刻，两人都觉得停留的时间特别漫长。
终于，符长白伸出双手，轻轻地往里面推去……
门咯吱的一声慢慢开了……
惨白的月光下，厕所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有洗手盘的水龙头滴着水，一滴，两滴，三滴……
“啊……”
突然，一声惨叫声响起！
杜仲辰竟然从后面拥了过来，和符长白挤在厕所里，快速掩回门，只余细细的一道缝。
符长白还没来得及回味这么突然的拥抱，眼角就看到门缝中闪过一个黑色的身影！
而，外面走廊的灯、各个房间的灯都亮了。
杜仲辰松开了符长白，问：“你听到了什么？”
“狗一般的呼吸声。”
“你闻到了什么？”杜仲辰继续问。
“一股腐烂……的味道。”
符长白无奈道：“或许你猜对了。还真有……”
“导演！我要退出剧组！”此时，门外的走廊响起道具师的大喊。
“不过，猜对没有奖励，你的大麻烦来了。”符长白看着杜仲辰，玩味道。
杜仲辰镇静地瞧着符长白，停顿半刻道：“嗯……或许你更麻烦，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解释我和你同时在厕所里呢？”
？？？？？？
这也是你杜仲辰的麻烦吧？！
作者有话要说： 1参考《中华遗产·妖鬼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