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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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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了!起床了!看看几点了?还不起来,再不起来,上学迟到了可别哭!......”
跟以往的每一个冬天的早上一样,九岁的苏小小是在妈妈“狮吼”中睁开眼睛的。豫中的冬天总是这么冷。缩了缩脖子,把被子拉起来盖住头,身子往被子里又挪动了一下,身下的柴床吱呀吱呀的晃了几下。呼吸着冬天清晨清冷的空气,苏小小知道外面肯定很冷。
“怎么还不起床!小懒虫,你哥你姐都起床了,再不起床你都吃不了饭了。憨闺女!......”声音从远及近,一只手伸进了被窝里。
“冷!冷!冷!我起来,起来还不行吗?啊——,妈妈妈,我起来我起来......”嬉闹中,苏小小穿起了被妈妈烘的暖暖的棉衣。
“呀,都七点了,妈,你咋不早点叫我起床,我要迟到了。今天老师说让早点到校的。”
苏小小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表,家中唯一的闹钟时针指向7。立刻跑到门口的脸盆架前匆忙洗漱,水是妈妈早就准备好的热水。
“让你早点起,每天都是不起,明天我就不叫你了,自己起晚了老师嚷你别怨我。”苏小小的妈妈王芳熟练的拿着梳子给苏小小扎了个马尾。“以后得学会梳头,要不把头发剪了也中,自己不会梳头,麻烦的很。”
苏小小的家是爸爸单位分配的公房,是两间打通着的二十平方的座西面东的瓦房,以前是仓库,后来仓库搬走了就空了出来,爸爸苏建文就跟单位领导要了过来用高粱秆编成挡板,挡板上糊上报纸,隔成了四个房间,北边两个房间西边两个房间,门开在东面所以门进入的那间作了客厅,于是哥哥住在应着客厅的小房间里,苏小小和姐姐住在西边两个房间的最里面一间,需要穿过爸爸妈妈的房间进去。仓库旁边挨着是一排单位宿舍,有大概三米的空地被爸爸妈妈搭了石棉瓦棚做了厨房。苏小小的爸爸叫苏建文,他是厂里的业务骨干,经常在厂里加班,除了周末和吃饭的时候回来很少在家。妈妈王芳跟爸爸一个单位,在单位的后勤上工作,工作不算忙,除了每周加一次夜班外,时间相对比较松散些,偶尔可以早点回家。苏小小有个姐姐,一个哥哥。姐姐苏启清是老大,现在已经13岁了,现在上初中二年级了,学习一般,但已经会帮妈妈做饭照顾弟弟妹妹了。哥哥苏启航现在11岁,上小学五年级,每学期都能带回家一张奖状,是爸爸妈妈的骄傲。苏小小大名叫苏启悦,因为出生的时候妈妈营养不良,苏小小出生的时候只有四斤多,妈妈就说咋会这么小呢,所以就起了个“小小”的小名。虽然小时候很小但是现在也是小学三年级的小学生了,小时候的小猫咪样子也早就改变了,苏小小在班上也是中上身高了,并且学习很好深得老师们的喜欢。
洗漱过后苏小小拿起水盆旁书桌上的宫灯面霜在脸上抹了点,抬头看到梳着齐下颌短发,上身穿着件深蓝色洗的有点发白的西服外套,下身黑色裤子,脚穿带袢黑布鞋的王芳麻利的把一碗玉米糁稀饭放在当餐桌的小案上,小案上一个小碗里有一筷子萝卜腌的腌菜,那是妈妈自己做的。苏小小赶紧拿起筷子夹了一条咸菜放在嘴里,酸甜的味道在嘴里弥漫,顺手拿起碗喝了一口玉米糁稀饭,食物流入胃中,暖暖的。苏小小满足的喟叹一声,“妈,真好吃!”
苏小小家的咸菜不是从菜市场上买的,妈妈在屋后开了一片荒地,他们家一年四季都不怎么买菜的。苏小小家的咸菜就是妈妈今年初冬在菜地里收的萝卜和芥菜腌制的。王芳腌制咸菜的水是先用用花椒、八角、良姜等十几种大料放在水里煮,在熬制的过程中里面按照顺序先后放了盐、糖、醋、酱油等,等熬制的料汁熬成后空气中都弥漫着酸甜的味道,然后等水放凉了就可以把一分为几大块的萝卜、芥菜、豆角放在水里浸没,用盖子盖上泡制一个月左右就可以吃了。吃的时候捞出来几块,用刀细细的切成细丝,滴上几滴香油,撒上几粒芝麻,味道酸辣脆香。夹在刚出锅软软的蒸馍中,咬上一口,馒头的面香合着咸菜丝的酸咸甜和香油的香在口腔中次第绽放,那种美味那种享受,如果再有口汤暖暖的流淌在胃里,那真是神仙也不换的。到冬天的时候苏小小最爱吃这咸脆的佐饭小菜。
“嘴怪甜,你看看几点了,还慢腾腾的,迟到了我可没空送你!”妈妈笑骂。
突然想起昨晚写完的作文放在桌子上让爸爸批改,睡觉了爸爸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爸爸批改没有?“妈,我的作文让爸爸批改没有?”苏小小嘴里嚼着咸菜喝了口温度正好的稀饭,对正在忙碌着的妈妈问道。
“批过了,今天早上我跟你爸说了。”王芳整理着厨房的桌子。“你看看放你书包的桌子上有没有,记得放书包里。”
苏小小端起碗几口喝完了碗里的粥,拿了个馒头夹了点小咸菜,赶紧去看桌子上自己本子,本子上那篇《我的爸爸》上有爸爸写在上面的名字,说明已经看过了,随手放在妈妈给缝的格子书包里。“还好,还好,爸爸给批改了了。要不老师又该说了。”
“妈,我走了。”苏小小抓起书包,拿着馒头跑出了家门,后面传来妈妈“慢点,小心车”的喊声回了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