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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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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洛天喊过宋南风,让她护送白微回府。
皇帝和未来皇后在青楼外拉扯这件事,叫史官知道了,那真要青史留名了。
齐洛天回至皇宫,落了座,方静下心细细回味和白微双唇相触那感觉。
哼,白微就是借酒轻薄他。
小时候,白微有次偷喝大人的酒,当时就赤红了脸,用手指抚他的唇,还说“洛洛,你唇真软。”
齐洛天伸手指,抚在自己唇上。
触手温软柔嫩。
他的耳根渐渐热烫。
齐洛天洗漱毕,躺到床上时,全身犹自燥热。
待明儿白微酒醒了,再去见她。
她要是还想……
就由得她。
总好过她跑去什么青楼。
白微是真醉了,一觉到天亮。
早起,才洗漱毕,就听闻戚云来了,忙让人快请。
戚云一进来,白微就问道:“这么早跑来,有什么紧急事?”
戚云见白微一切如常,先松了口气。
他问道:“昨晚的事,你记得多少?”
白微诧异道:“我也不算醉,全记得呀。不就正喝着,皇上跑来,硬拉了我出去,再让宋侍卫送我回府么。”
戚云:哎,她竟然忘记自己亲了皇帝。也罢,忘记就忘记。
戚云脸色如常,“皇上没有降罪就好。”
白微为齐洛天说话,“皇上念旧情,不会轻易降罪。”
戚云:“他到底是皇帝,你以后还是谨慎些。真要论起来,自然还是和我们这些人在一起,才能真正恣意。”
戚云说着,看白微一眼,有些暗搓搓的心思。
一个少年武将,昨天跑来,今天又跑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呢。
宁嬷嬷借着机会,端茶上前,淡淡道:“娘娘,今儿要绣嫁衣呢。”
白微头疼道:“不是还有绣娘么?”
宁嬷嬷:“虽有绣娘,娘娘到底也得绣几针,不能完全不管。”
戚云见那个嬷嬷边说边瞥他,心下知机,忙站起来告辞。
待他一走,宁嬷嬷便规劝道:“娘娘,您现下身份尊贵,实不必亲自见这些外男。”
白微不置可否。
这天晚上,齐洛天又扮成小太监,跟着宋南风进了武安侯府。
宁嬷嬷等人见得他,都暗喜。
皇上频频到来,说明娘娘还没进宫,就极受宠。
因早前就得了叮嘱的,宁嬷嬷也不敢上前行礼,只领着丫鬟们退下去。
宋南风则守在房门外。
齐洛天见白微举着一方帕子,端坐在案前,乍然一看,很是温婉,眼底便有了笑意。
他随意问道:“在干什么呢?”
白微举起帕子给他瞧,“在绣手帕。”
齐洛天想起自己上回喜不自胜收到的那方手帕,几天后线头全崩,那只“虫龙”的面目糊成一团,便有些不忍直视白微手中这方手帕。
他“咳”一声,“昨晚……”
话没说完,耳根子便有些发热。
眼眸幽深。
白微听他提及昨晚,赶紧站起来请罪。
“皇上,臣昨晚多喝了几杯,举止若有失当之处,还请恕罪。”
齐洛天微微一怔,她竟全忘了。
他有心提示,便抬手指,轻轻点了点唇,“你做过什么事,真不记得了?”
白微低头,不就揉了那个大胸女几下么?
她抿抿唇,“在边关,婚前喝喝花酒,很正常的。”
齐洛天:“……”
白微说着话,丢下手帕子,幽幽叹了口气。
齐洛天问道:“怎么了?”
白微指指案几上一块红盖头道:“祖母说,这红盖头,还得我亲手绣几针。手帕子还罢了,这红盖头精致,我一下针,没准就毁了。但听闻,须得新人自己动手绣几针,才吉利。”
齐洛天一听,便凑近了,拿起红盖头瞧了瞧。
沉吟一下道:“我来绣吧!”
朕也是新人之一呢。
白微惊讶,“皇上会刺绣?”
齐洛天突然白她一眼,幽幽道:“你竟忘了么?”
白微揉头,努力回想以前种种。
齐洛天见她如此,更幽怨了。
“那时候,你父亲将要生辰,你恰好闯了祸,被禁了足,便想着借生辰献寿礼讨欢心,可以早点解了禁足。想来想去,就想着要绣一方帕子给你父亲。”
“你折腾了两天,没绣出东西来。”
“还是我拿了帕子,去跟绣娘学了几天,绣了一只寿桃。”
“你拿了我绣的那只寿礼帕子当寿礼,你父亲一看,高兴坏了,当场就解了你的禁足。”
白微一听,记忆里便有些场面,恍惚记得有这件事。
她问道:“事隔多年,你还记得怎么绣吗?”
齐洛天:“不过动几针,有什么难的?”
白微大喜过望,把红盖头绣给齐洛天,“就靠你了。”
齐洛天挨着白微坐下,在她殷殷的眼神下,掂起针线,轻轻巧巧绣了几针。
白微接着红盖头瞧了瞧,“哇”一声叫出来道:“绣得又快又好,针脚也细密。”
齐洛天:“那是,我一向心灵手巧。”
白微看看红盖头,又看看齐洛天,小心翼翼道:“还有一件嫁衣,也须得新人亲手绣几针。”
齐洛天:“让人拿进来罢。”
白微大喜过望,喊进宁嬷嬷道:“把那件嫁衣拿进来!”
宁嬷嬷很快捧了嫁衣进房。
待她退下,白微便展开嫁衣,指着领口道:“要在这儿绣几针。”
齐洛天接过嫁衣,用手抚一抚,构思一下,便开始掂针。
片刻功夫,便绣好了。
白微看了看嫁衣,惊喜道:“洛洛,你可太厉害了。”
齐洛天见白微喊得亲昵,嘴角一勾,拨针时,却突然一颤,扎在手指上。
皇帝的手指头,就这样见了红。
白微大惊,一伸手,捉住皇帝的手指头,含进了嘴里,用力一吮。
齐洛天只觉手指一阵酥麻,心尖尖上,也一片酥麻。
滋味难言。
白微吐出齐洛天的手指,拿手帕子给他擦,一边问道:“痛吗?”
齐洛天低垂着眼,委屈道:“有点痛。”
白微便给他吹了吹,又拿药油涂上,一边道:“明儿就没事了。”
齐洛天心里痒丝丝的,心思千回百转,幽幽道:“嘴唇也有点痛。”
白微吃惊,“没有扎着嘴唇啊,怎么痛了?”
齐洛天趁机指控,“你昨晚在青楼外,搂着我,啃了我嘴唇。”
白微闻言,只觉惊天霹雳。
啊,她,她啃了皇帝的嘴唇……
怎么没一点印象。
齐洛天抬手,抚在唇上,“现在还有点痛。”
白微看一眼他的唇,移开视线,有些喃喃,“我醉了,什么也不知道。”
齐洛天心口“咚咚”跳,表情却严肃,道:“你给我吹吹,这件事就算了。”
白微吁口气,哎哟,洛洛果然还是小时候那个洛洛,虽然太娇,一碰就哭,但只要给他吹一吹,就能止哭。
且毕竟小着我两岁呢,就哄一哄算了。
白微凑近,见齐洛天睫毛扇动,我见犹怜的,忍不住道:“说好了,吹一吹,这事就过去了。”
齐洛天嗅得白微的气息,耳根又红了,不由自主闭上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白微朝他嘴唇吹了吹,突然感觉他鼻息有些灼热,再一抬头,见他闭着眼睛,脸颊染了红霞,不由乐不可支。
哈哈,虽然是皇帝,其实还是小孩子呢。
齐洛天只觉唇上一阵暖风拂过,整个人便像着了火般,燥热异常。
他也知道自己状态不妥,待听得白微似乎“嗤”笑一声,便睁开眼睛,质问道:“笑什么呢?”
白微又笑了,捶桌道:“你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动不动脸红。”
齐洛天红着脸道:“我十六岁了。”
可以当你夫君了!
齐洛天七岁登上皇帝位,在八位大臣眼皮底下长大,其中自有一些辛酸之处,也有一些心机之处。
随着年岁渐大,他心机越来越深沉,在朝堂上,少年天子自有威仪。
朝臣并内侍诸人,有时候在他审视下,会不由自主低头跪伏。
天子毕竟是天子,不是凡人可以直视的。
但他在白微跟前,却不由自主恢复了少年心性。
他在白微跟前,如邻家少年。
白微见齐洛天一脸“娇羞”,忍不住又“哈哈”笑起来。
一边笑一边道:“洛洛,你很好欺负的样子。”
齐洛天脸上霞红未褪,抿唇道:“你小时候也这样说我,说完还欺负我了。”
“啊,我怎么欺负你的?”白微摸下巴。确实很想欺负他。
齐洛天抬头,水汪汪眼睛看着白微,“你捏我的脸。”
白微:现在也很想捏。
她“咳”一声道:“我小时候是有些顽劣。”
说毕,又有些疑惑,“洛洛,小时候的事,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齐洛天幽幽道:“边关那两年的事,我全记得。”
白微怜惜道:“可怜,这明显是到了京城后,就失去了童年,没得玩,所以边关那两年,记忆特别深刻。”
齐洛天说着话,拿起案几上的红盖头,“小时候,我们扮过家家,当时也有红盖头,记得不?”
白微“哈哈”笑道:“这件记得。我扮新郎,你扮新娘子嘛。我还给你蒙上盖头,背了你走。”
齐洛天眼神灼灼,“我现在,是要当你的新郎了。”
他突然站起,把红盖头蒙到白微头上,再掀起一半,只露出白微饱满圆润的唇。
他想一亲芳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