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单恋血泪史》贡茶

10、第 10 章

　　白微见到戚云时，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她道：“本还在想，这趟回京，以后想见你们，怕是不容易了，没料到，你也上京了。”
　　戚云一摊手，“我跟你一样，要上京找个人成亲。”

　　白微问戚云，“要与哪家贵女成亲？”
　　戚云道：“还没定。”
　　白微笑道：“在边关时，瞧你与罗家女有说有笑，本还以为你们会成一对的。”

　　戚云摆手，脸色严肃，“我与她，一向没有什么，皆是你误会。”
　　他心里很是纠结，那时想试探白微的心意，故意与罗家女说笑几句，没料到……
　　没料到还没试出什么，白微就上京了。
　　现下更好，她要进宫当皇后娘娘了。
　　他全是妄想。

　　戚云整理心情，抬眼道：“上京途中，听闻你和杜家退了亲，正痛骂杜家呢，才到京城，又听闻你被册封为皇后了，惊奇了一把。阿微，你这婚事转折，快成传奇了。”
　　说毕笑着摇头，“想到好兄弟不日将要成为皇后娘娘，就感觉……”
　　他摸摸下巴，止了话。

　　白微搓手笑道：“想不到是吧？我也想不到。”
　　她感叹道：“见识到杜家的规矩后，我就知道，和杜家这门婚事，或早或迟，要吹。纵杜枕之不和他表妹闹出事来，我也会想法闹出事，搅了这头婚事。”
　　“京城里高门贵妇的日子，不是我能过的。”

　　戚云道：“我就说，你不该上京。若要成亲，该在边关挑一个可心的。”
　　白微“哎”了一声又道：“若早知道京城规矩这么多，女子要受这么多束缚，打死我，也是不回的。”
　　她做个手势，示意戚云喝茶，又道：“这里衣食住行，自然是精细，但样样被拘着，再好的东西，也没有味道。”
　　她顿一下，突然笑了，“见着好哥们，竟不由自主抱怨起来了。”

　　白微小时候的玩伴，有两年时间，是齐洛天。
　　齐洛天回京后，她的玩伴，便是戚云和戚兰。
　　她与戚家兄妹，是真正一起长大的过命交情。
　　她视戚云为铁哥们，有些心里话，倒是愿意与他说。

　　白微简略说了自己遇见皇帝，皇帝让她进宫当皇后的事。
　　她压着声音道：“阿云，我这趟进宫当皇后，实则是保家卫国，要帮着皇上对付奸臣的。以后朝政清明，海宴河清，自有我一份功劳。”
　　白微十五岁起，就粘了粗眉，束了胸，悄悄扮成男子，随军出征，挣了军功，可惜这军功，因她是女子，领不得，只能让她哥哥去领。

　　她轻轻叹息，“我做梦都想跟你们一样，讨一份军功，可上回得了军功，只能让我哥去领。这回进宫若挣得功劳，可就切实是我自己的了。”
　　“有了这份功劳，我就能讨赏，要一个小小封地，离宫过自己的日子。”

　　戚云闻言心跳了一下，所以，他以后还有机会？
　　他凝视白微，问道：“若得了功劳，想要哪个地方的封地？”
　　白微道：“靠近边关有一块地，那个地方山清水秀……”
　　她描绘一番。

　　戚云一边喝茶，一边装做不经意道：“若那时我还没成亲，或可与你结伴，就近居住，到时三五好友，春时策马，夏时出海，秋时打猎，冬时围炉。”
　　白微听得神往，抚掌道：“好主意。”

　　她说着，左右一看，“得亏我祖母没在这儿，若她听到这些话，能活生生气昏过去。”
　　白微在边关，也是有“凶名”的，没料到回了京城，会被祖母压制成这样。

　　两人说些京城和边关的差异。
　　戚云想起什么来，问道：“京城人都喜欢细皮白肉的吗？”
　　白微点头。

　　戚云看一眼白微，点评道：“你现在细皮白肉，瞧起来娘里娘气的，没有以前那股悍气了。”
　　白微扳一下手指道：“去年回京时，本是骑马的，半途，我阿爹接到家信，说是京城人喜欢白净女子云云，阿爹就不许我骑马，硬押着我坐马车，说捂一捂，到京城后白一些，才不会被杜家嫌弃。”
　　“一路上，还有婆子每晚死拉活扯，硬要给我涂那些什么增白膏，就这般，到得京城，就白了许多。”
　　“祖母见到我时，犹嫌我太黑，派了十个婆子，轮着往我身上脸上涂这些那些，折腾了几个月……”
　　“唔，现在就娘里娘气了。”

　　三轮茶过后，戚云起身告辞。
　　一会儿，却又折返，朝白微道：“阿微，你进宫前，可有什么心愿？若有，我陪你去做。”
　　白微闻言，先让丫鬟们退开几步，方压了声音道：“想去喝个花酒。我听闻，京城倚香楼的姑娘，美若天仙。”
　　说着搓手，“好想一睹芳容，一亲芳泽。”

　　喝花酒这种事……
　　戚云有点小犹豫。

　　白微“嘿”一声道：“去不去？你不去，我就自己去。”
　　戚云闻言，马上答道：“去，去！”
　　不就喝花酒嘛。
　　皇帝若知道这个事，自然也知道阿微只适合当兄弟，不适合当妻子。以后她要离宫，皇帝也不会留恋。

　　两人嘀咕几句，约好了时间。
　　白微又道：“放心放心，我到时出门，自会粘上粗眉，扮成俏郎君。”

　　齐洛天这几日朝政繁忙，总是夜深时，方得闲召见宋南风，问及白微之事。
　　这一日傍晚，宋南风未待召见，却急着求见。
　　一见皇帝，她就禀道：“陛下，娘娘今日跟戚小将军约见，一道去了倚香楼。”

　　齐洛天有些疑惑，“倚香楼？”
　　宋南风道：“是青楼。”

　　齐洛天脸色变了，“他们去哪儿干什么？”
　　宋南风脸色有些木，“去喝花酒。”

　　这当下，白微和戚云，已进了倚香楼。
　　白微今儿粘了粗眉，唇上粘了一点小胡子，脸上扫了一点黄粉，束了胸。
　　她穿了男装，阔步甩手走时，活脱脱一位少年郎君。
　　纵然是青楼里面的姑娘，一下子也瞧不出她是女儿身。

　　少年郎君，俊俏，一副有钱的模样。
　　早有小倌儿迎了他们进包厢，上酒上菜，又问要什么样的姑娘相陪。

　　白微兴奋，用手在胸前比一比，“我要大的，一走一个颤那种。”

　　戚云惊讶，“你是这种口味？”
　　还以为她高雅，来了会叫文静会弹琴的姑娘呢。
　　谁知道直接要这种。

　　白微挑眉，“阿云，我知道你的口味。”
　　她朝小倌儿吩咐道：“给他挑一个文静的。”

　　不指定头牌姑娘，文静也好，走路会颤也好，都容易办。
　　小倌儿很快就领了两个姑娘进包厢。
　　当然，两位少年郎君又俊又有钱，纵然没有明说要美貌的，也会给他们挑美貌的过来。

　　两位姑娘一进来，胸大腰细那位，直接就坐到白微身边，给她斟酒，温存体贴。
　　白微第一次喝花酒，偏要装有经验，摸姑娘的小手，夸她手软。
　　姑娘知道客人的癖好，自是笑得花枝乱颤。
　　反正，客人喜欢颤，颤就没错儿了。

　　一颤一杯酒。
　　白微很快有了酒意。
　　她伸出手去，罩在姑娘颤动之处，揉了揉，果然温软一片，不由凑近了，贴在姑娘耳边道：“好圆，好软，我喜欢。”

　　姑娘被这样一揉，身子早发软了，况且对方瞧着虽有些雌雄莫辨，但人家又俊又有钱啊，自然就……
　　姑娘倚到白微怀里，朝她吹气，低语道：“爷，我还有一处，更软呢。”
　　白微温香软玉满怀抱，笑嘻嘻问道：“是何处呢？”
　　姑娘秋波荡漾，霞红着脸，咬着唇道：“爷明知故问。”

　　戚云没动文静姑娘，全程目瞪口呆看着白微。
　　以为她就玩玩，没料到上手了，上手了……

　　白微伸手，捏住姑娘的下巴，凑了过去，在她唇上轻轻一碰。
　　哇哟，好香好软！
　　她正想再进一步，突听一个声音断喝道：“白微。”
　　见鬼了，怎么好像是皇帝的声音？

　　齐洛天又气又委屈。
　　朝思暮想的人，在亲别的姑娘。
　　还上手了。

　　他冲上前，伸手一拉，把白微从姑娘怀里拉出来，俊脸含怒，“你在干什么？”
　　白微仰脸，“喝花酒啊！”

　　戚云前两日就随父进宫见过了皇帝，自然认得齐洛天，见他在此出现，一时间也呆了呆。

　　齐洛天深吸一口气，理也不理戚云，拉了白微就朝外走。
　　到得门外，见白微还要挣扎，便气道：“一个皇后喝花酒，还亲别人，要是史官知道了，将来在史书记一笔，可就……”

　　白微酒意上涌，犹自陶醉道：“洛洛，适才那姑娘的唇，真的好软好软，下次，你也试一试。”
　　齐洛天抿着唇，“阿微，你是皇后，你不能……”
　　好吵！白微踮足，堵住了齐洛天的唇。
　　齐洛天僵着身子，半晌没有动。
　　原来亲亲是这样的，跟梦里的不同。
　　白微的唇，原来热乎乎软乎乎。

　　他有些晕乎，仿佛喝了酒，也仿佛醉了，脚步有些虚浮。
　　白微见皇帝似乎站不稳，伸手抄住他的腰，带醒意问道：“如何？”
　　皇帝红着脸道：“软！”

　　白微：“要是叫史官知道了，将来在史书上记一笔，说一个皇帝，在青楼外被亲了……”
　　齐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