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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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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不算是一种讽刺?对于潘平平来说,晚饭时间成为了她一天中最为关注的时刻,自从在陈仲彦家搭伙,她从没有如此期待过7点钟的新闻联播。对于她来说,当屏幕里的两个人开始公式化的播报,就是一天中大快朵颐的快乐时光。
应潘平平的强烈要求,今天又是西餐模式。一整盘的香烤鸡肉从烤箱中拿出来的时候,香气一下子充满了整间屋子,立刻就让这个女孩挺直了腰背,活像是被一根竹竿穿起来的虾米一样。
陈伯堂这一段时间取消了晚上的所有应酬,为了不至于让家里冷场,抑或是别让这几个少男少女惹出些什么事情,根据董事长的要求,执行董事严格按时上下班,天天回来吃晚饭。陈伯堂晚上吃的不多,啤酒和红酒是他最主要的粮食,可能是为了保持身材,又或是懒得去锻炼,反正他吃的比小女生都少。
潘平平的盘子里又一次的高高堆起各种肉食和蔬菜,连她最不能忍受的青椒都没有放过。徐依萌见怪不怪的不再发表任何意见,接过陈仲彦递过来的餐盘时,轻声的说了‘谢谢’。
她看到男生眯起的笑眼带着满足的神色,心里顿时溢出了一丝温暖的感觉。
这种异样的家庭聚餐模式,居然让屋子里的四个人都没有产生丝毫的违和感,甚至还沉浸其中,享受着这并不经常出现的温馨。
陈伯堂肆无忌惮的享受着陈景平私藏的红酒,他抿了一小口,得意的看着瓶子上的标签,心安理得的盘算着库藏的数量。“寒假什么时候开始?”他突兀的问了一句。
低头用刀叉努力与鸡腿肉较劲的潘平平没有回答,西餐的工具虽然新鲜,但也不是那么快能熟练掌握。徐依萌看了自己的朋友一眼,虽然通常这种接话茬的工作都是潘平平主动执行,不过现在显然她的注意力完全没有转向别的地方。徐依萌有些心虚地望了望平时一身人模狗样装束的‘大表哥’,细声细气的回答道:“应该是1月中旬吧。”
陈伯堂的年纪比陈仲彦大十岁,远比陈景平给众人的威慑力要小,况且他很放得开,这时也不是那种往好了说是‘霸道总裁’,往坏了说是‘上班死人脸’的样子,两个女孩对他的感觉只是稍有敬畏,谈不上多拘束,他也乐的和小朋友们打成一片,毕竟自己的表弟这段时间里是他的重点关注对象。
“寒假有什么安排?”他像是问小女生,但实际上是在问陈仲彦。
“寒假能有什么安排?上补习班呗?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想玩也没有地方去。”潘平平嘴里还有东西,呜呜吐吐的说着。
“哦……”陈伯堂像是明白了,又像是不明白,很随意的敷衍了一声。
潘平平一下子停下了手中的刀叉,她转着眼睛思索了一下,对她实在是太了解的徐依萌猛打着眼色想要阻止她。
“那么……”一旦潘平平有求于人,她平时的盛气凌人之样貌就会像是从来没有过一般,娇滴滴可怜兮兮的看着陈伯堂,“我们还能来这里一起学习吗?”
徐依萌顿时有种想要把脸埋起来的羞臊,她在潘平平第一声做作的声音发出来时,就已经猜到了她想要说的。她同样知道,潘平平一定不会放过她,肯定是要死一起死的节奏。她是真的不想来,但是也不愿意疏远这个朋友,这可是她这些年来唯一可以说得上话的同学。
“为什么不可以?你们在一起学习这是好事啊!”陈伯堂睁着眼睛说瞎话,心里盘算着,找时间和陈仲彦暗示下,千万别光顾着玩,到考试时一落千丈。
他倒是不担心陈仲彦,这个性格外向的小女生却让他越来越感到问题多多,最后要是潘主任来家里兴师问罪就不好了。
“我们可以把下学期的数学自习完,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陈仲彦说道。
话音未落,金属在瓷盘表面发出的刺耳摩擦声就像是能把人的身体撕成两半,大家吃惊地看着潘平平,原本娇羞萌憨的女孩此时就像是被人跺在了尾巴上,连头发都竖起来了。
徐依萌忍不住想笑,最近潘平平总有些自讨苦吃的举动,是她总把事情想的太好的缘故,现实中哪有这样顺利的?你想偷懒去玩就真的能成?不过想到陈仲彦的提意,她一下子就动心了。有陈仲彦这个学霸,她甚至可以由此在数学这门课上获得极大的优势。
潘平平还想琢磨些措辞打消掉这些家伙‘不切实际的幻想’,寒假就是寒假,上补习班已经很难受了,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往死里逼?
陈仲彦恰到好处的敲下了最后一颗钉子,他转头问徐依萌,“怎么样?有这个打算没?”
在面对牵扯到陈仲彦的事情上,潘平平从没见过徐依萌会如此的干脆,就见她发自真心的笑着,“好啊!”
这还有什么可以辗转腾挪的余地?潘平平感到水泥已经埋到了她的下巴,让她都呼吸不顺畅。这两个家伙自顾自的就把我的寒假给搞飞了,还不如去上补习班呢?至少没有谁能硬逼着你去学习,但是眼前的这两个家伙,他们可是真敢这么对待自己。
无奈中潘平平又望望自己盘中的晚餐,好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至少吃的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
接下来的气氛有点沉闷,缺少了多话的潘平平,餐桌上的徐依萌和陈仲彦更不会发出什么声音,更不用说两个人都刻意回避的交谈。房间里除了刀叉轻微的碰撞,就是电视里全国局势一片大好,外面都是水深火热的广播。
陈伯堂不知不觉已经干掉了大半瓶红酒,感觉上有些微醺,这些日子以来纷扰着他的错觉又开始泛滥起来,他面对目前的这个场景,总觉得就像是自己在和家人一起生活。可能是酒醉之后人的理智变得迟钝思维变得更为直接,很多平时不敢想或是不愿意想的事情和念头都没有了任何阻碍,‘酒壮怂人胆’或是‘酒后吐真言’所说的似乎就是以这个为物质基础的吧?陈伯堂越来越觉得这场景像极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家庭氛围,隐隐地,他甚至认为自己之后的日子也应该是这样过的。
他看到徐依萌咬着银色的叉子开心地笑着,这个女孩文静温柔,远没有另一个那么活力四射。不过男孩子似乎都比较喜欢这种如水一般的女孩,自己的表弟肯定也是这样一个想法,更不用提徐依萌妈妈这样的大美人,这小姑娘长大后同样会是个‘令人惊艳’的角色。陈伯堂抿了口红酒,想到了自己目前的女朋友们,忍不住心头一阵烦躁,他那些女朋友漂亮算是漂亮,但也就是只剩下漂亮而已,而且还都是人造的漂亮,甚至没一个人能有即便如潘平平这样的真心实意。他不禁瘪了瘪嘴,显得垂头丧气般的无奈,不过转念一想,真遇见一个品性好又漂亮的,留给自己的结果会是什么?把住机会的话那就是为了一棵树放弃了整片森林,不过他隐藏在内心的恐慌却是——可能过后再也找不到一棵合适的树。
想想自己的父亲,再想想自己的二伯,这都不是什么好榜样。陈伯堂重重喘了口气,生气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潘平平笑嘻嘻地看着陈伯堂,说出来的话让陈伯堂心里不住的打鼓,“大表哥你是不是心里有不痛快的事?”
陈伯堂本就为刚才的狂放后悔不已,在人家小孩子面前一口闷实在有够粗鲁,更不用说他当时心里想的乱七八糟的问题。陈伯堂讪讪一笑,“你怎么觉得我心里不痛快?”
潘平平犹豫着是不是再弄一块鸡肉吃,但又怕过于贪嘴导致肥胖,这刀叉举得就很是局促,不过嘴里倒是很痛快,“我爸有时候就这样,傻愣愣的发一会儿神,然后又发神经似的干点什么事。”
好吧,这说的就是很形象的我自己。
陈伯堂也不知道该不该敷衍地笑一下,随手拿起肉叉给潘平平弄了块焦黄的鸡腿肉。
“吃吧!小孩子怕什么,运动一下就都变成能量了。”陈伯堂扯着谎话随便乱说。也许他心里想的却是完全相反的吧?他这完全就是想报复人家女孩子看破了他的心思。
“啊~!谢谢!”潘平平张着嘴吃惊地看着这一大块鸡肉掉到自己盘子里,这下她的顾虑更重了,有些后悔为什么刚才没有阻止自己的贪念。
她抬头看了看徐依萌,同学盘子里只有一块肉,土豆和洋葱也没有多少,而自己已经是第三块了。她又看了看陈仲彦,这小子正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呢!
“吃就吃!有什么了不起的!没准以后我还能做个吃货主播呢!”潘平平一言不合就下定决心委屈自己,一刀将烤鸡肉切成了两半。
“潘平平你是本地人吗?”
潘平平正在和鸡肉较劲,猛地听见陈仲彦的声音,立刻就停下了手。她本来也是吃不下这么多的,烤鸡肉这样油腻的肉食对她来说只能是‘眼大肚子小’。
趁着这个机会,潘平平立刻就准备把浪费食物的帽子扣在陈仲彦头上,谁让你打断了我的节奏呢?
“不是呀,我是在泰州出生的,不过我老家在盐城。”潘平平很是真诚地将自己的人生轨迹报告给了陈仲彦。
陈仲彦脑袋里的中国地图还算清晰明了,否则他的地理课也拿不到100分,一瞬间就印证了方位,就差全球定位信息了。算上杭州,这倒也不算一条过于波折的线路。不过陈仲彦实际上并不了解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动,就他自己的生活轨迹,陈仲彦一直认为是不正常的,难道人不应该是生于斯长于斯的吗?
“我爸爸在江苏和浙江来回调任,我家也就搬来搬去,所以我是在泰州出生的,在盐城爷爷奶奶那里看着长大,初中到杭州上的学。”她看了眼徐依萌,“小萌好像是杭州本地人吧?”
徐依萌看了看他们望过来的视线,点了点头,“我倒是一出生就在这里,哪里也没有去过。”她把目光定位到陈仲彦脸上,似乎在等他叙述自己的经历。
潘平平同样好奇,也盯着陈仲彦看。
“我?”陈仲彦用手指指自己,没想到绕了一圈回到了自己这里,不过他已经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信息,那就是徐依萌并没有离开过杭州这件事,甚至更深一步,她话里的意思是,她连电子厂的宿舍区都没有离开过。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陈仲彦也不在乎跟她们说些自己的事,虽然他并不喜欢和别人说自己的经历。
“我出生在南京,很快就和父母到北京居住。不过也没有住多久,我妈妈带着我们去了意大利。”他想了一下,“那应该是4岁的时候,然后又去了法国住了两年,又跑到了洛杉矶,然后就回北京了,再然后我就到杭州了。”
他这一圈绕的,两个女孩都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就好像手上有地图一样。
“你这是环游地球吗?!”潘平平终于放弃了追根究底这些地方到底在哪里,愤愤地说着。
“我也不想。”陈仲彦耸耸肩膀,“这事由不得我,而且也没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刚把一个地方熟悉了就又离开到一个新环境,特别的无聊,特别的无趣。”
陈伯堂又抿了口酒,他知道这可真不是无聊和无趣能够完全形容的,自己家的表弟因为他妈妈的性格,真没有过一个应有的美好童年。
不过对于潘平平和徐依萌来说,光是这个地名就让她们羡慕了,在她们看来,国外的景象一定如电影里那么美好,你看那些小清新或是小骚包们的微博,不都是贴满了异域风情的图片吗?
“所以?”一个疑惑的声音打断了潘平平的幻想,她看到徐依萌带着一种无法相信般的表情问道:“你还会法语?”
虽然潘平平感到莫名其妙,但想到他读英语课文时的样子,对徐依萌的问题同样有了好奇。她不知道的是,徐依萌之所以没有提意大利语,那是因为她已经知道这小子会意大利语了。
“会,读写应该没有问题,不过更深一点的阅读理解可能不行,我读法文版的小说,总觉得有绕不过去的困惑。”
他自己没觉得什么,那些法文版的书他读起来总觉得看到后面就把前面的情节给忘掉了,实际上他对法文没什么好感,只不过在旁人看来,有着流利英语的他,肯定法语也差不了多少。于是,他自顾自的说着,却没发现两个女孩的脸色已经非常差了。
潘平平把厚重的椴木桌子拍的‘梆梆’直响,“你不要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跟我这里炫耀了,我根本不在乎你会不会法语,德语还有美国语!你还是先把作文写的不跑题了吧!”她气急败坏的说道:“真是岂有此理!”
怒气冲冲的她又一次瞥间了那架黑色的钢琴,潘平平带着悲愤的哭腔用手指着目标问,“那你是不是还会弹钢琴?!”
陈伯堂抹了抹自己的头发,把根本不乱的鬓角捋平,然后拿起红酒和酒杯起身,“我吃好了,我去看新闻了。”
留下大眼瞪小眼的三个人,陈伯堂施施然的跑了,他才不傻,这情况,他吃饱了撑的才去搅合年轻男孩和女孩们的羡慕嫉妒恨呢。
徐依萌没想到潘平平会有这么大反应,她轻轻扯扯对方的衣袖,暗示她还是要给主人留点面子。不过潘平平疯起来才不管这些那些呢,在她家里除非潘继贤真的板下脸,潘平平甚至敢把房子屋顶掀了。
“会啊!”陈仲彦看了看自己的钢琴,心里想着如果撒谎也太没意思了,虽然眼前的潘平平像是要暴走了,不过会件乐器这种事也不是凤毛麟角或是大逆不道的吧?他看了看徐依萌,“徐依萌会拉大提琴的,你难道没有学一件乐器吗?”
徐依萌正对这个家伙把她拉下水感到愤愤不平,没想到潘平平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她硬邦邦的转向自己的好朋友,“你从没跟我说你会大提琴……”
徐依萌心有余悸的看着潘平平,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就刺激到她了,“我会啊,但是这事也用不着大张旗鼓的宣扬吧?”
潘平平点点头,“那倒也是……”她又看了看陈仲彦,一脸不服输的样子,“我会弹吉他!”潘平平高高的仰起脸,却又硬撑着补充道:“就是很久没有弹了!”
“没有关系,这种事是有肌肉记忆的,只要学过,拿起来就有感觉。”陈仲彦根本没明白潘平平的意思,说出来的话反而让对方臊的满脸通红。
看着陈仲彦还想就此往下说,徐依萌连忙打着眼色阻止他。
这个家伙也是没眼力价的,居然没听出来这不过是潘平平的虚张声势,她说很久不弹了,那就是说弹得不好,或是全忘光了,你干嘛还说什么“肌肉记忆”啊!?蠢死你算了!
陈仲彦看到徐依萌的暗示,差一点就把“哦……”这个声音发出来,他张了嘴巴,好在除了‘吭哧吭哧’的喘气声没再发出别的什么,要不然潘平平估计真要夺门而去。
气氛一下子有些沉默,不过潘平平总觉得哪里不对头。其实一开始她就有这种感觉,于是灵光一现之下,她突然明白了。潘平平微微转向徐依萌,自己的好朋友在她的注视下露出疑惑的表情。
“其实,你是知道陈仲彦会弹钢琴的吧?”她问。
又想到陈仲彦刚才说徐依萌会拉大提琴这件事,潘平平突然有了种自己的东西被人夺走了的感觉。
自己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的朋友,都还不知道对方会拉大提琴呢!你这个才来了几个月的,怎么就知道了?
要说徐依萌和陈仲彦不心虚是不可能的,这两个人相处的事情根本都没有对别人说过,现在面临被戳破,徐依萌是感到惊讶和害羞,陈仲彦则满脑子的想着怎么编瞎话糊弄过去。
“我去修大提琴的时候刚好撞见他去买钢琴。”徐依萌诚实地解释着,她指了指那架黑的油光锃亮的钢琴,“这架钢琴还是我认识的朋友帮他订的呢。”
事实的确是如此,我也没有撒谎,不过后来的事,也就不方便跟你说了吧?
徐依萌这样想着,真话让她心里渐渐平静下来,这的确不算骗人。
听到这里,陈仲彦连忙去敲边鼓,“我刚来杭州没多久就去订的,等了两个多月才来,实际上是礼拜五到的,也就是昨天晚上,你们来之前我刚调好音。”
我是想听你说买琴的过程吗?
潘平平心里委屈地想着,她看看自己的好朋友,又看看那个也挺招人喜欢的男孩子,恶狠狠地想着。
你们两个要是说没点事!打死我都不信!你们就偷偷摸摸的瞒着我吧!
突然面临这样被人分了一部分感情去的情况,潘平平气的连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潜意识中一直以为徐依萌是自己的,却发现其实已经被别人拐跑了,这种落差就像是踩不到水底一样让人心里空的发颤。
以她这个年纪,根本没有复杂的情感纠缠,她感受到的不过是最单纯的获得与失去的情绪。潘平平对此只有伤感,没有什么恶意的念头,况且她本来就感觉到陈仲彦喜欢徐依萌,也清楚徐依萌对这个男孩也有好感,这种事她几乎已经在心底有了肯定。以她的性格而言,也不是那种看不得别人好的人,更不会有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得不到这种阴暗的想法。
她就是对徐依萌瞒着她有些不满,再加上现在是这两个人都瞒着她——亏她对她们这么好,这么交心交肺的,你们还把我当外人一样瞒着。
潘平平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决心放下这不着调的哀怨,“哼!等我把吉他练起来,让你们看看我也不是吃菜的!”
“嗯,好的!”徐依萌如释重负一样舒了口气,她一点也不想与自己的好朋友产生芥蒂,这事全都得怪陈仲彦。
“找时间我拉大提琴给你听。”徐依萌安慰着潘平平。
“嗯,好的,我真的特别想你拉琴给我听。”原先都没有的眼泪这时候突然涌了出来,不仅吓了徐依萌一跳,就连潘平平自己也吃惊不已,不过情绪一但泛滥,想收也收不住,潘平平还没眨眼泪水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她紧紧搂住了徐依萌,“你以后什么事都要和我说,我就听着,我不往外面瞎说。”
徐依萌也一下子被感动了,她的好朋友依然还是那样热情和真诚,让她感到自己真是小肚鸡肠,“好的好的,以后我也不自己忍着了,我有想说的话,一定跟你说……”
陈仲彦看着女孩子们一下子情感泛滥,感到连目光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他转过头看向自己的表哥,发现陈伯堂在沙发里已经蜷缩到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他心里骂了一句奸猾鬼,就听见潘平平在一边喊他。
“陈仲彦,陈仲彦,你去弹首曲子好不好?等我练回来了,我也弹给你听……”
陈仲彦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至于潘平平是不是兑现诺言,根本不重要,躲开她们两个小女生的气场,这才是真真的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