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楼开始翻天覆地[综穿]》莫子乔

25、第 25 章

　　说来也怪，谢祄初初只当此处就是个乱葬岗的时候，还吓得眼瞳震颤腿发软。这会子总算闹明白不只是乱葬岗、甚至不只是普通凶杀现场，而是灵异、大型、凶杀现场，还有一只正吸食着脑髓的怪物在眼前，他反而不抖了。

　　倒也不是谢祄忽然就不犯怂了。事实上，他不只怂，还怂得很。
　　脑补也特别多。
　　两手上那股子疼痛麻木感，原先只当是普通力道撞击导致的，这会子也总疑心会不会是给那怪物爪子划伤时沾到什么病毒。

　　可再怂又能怎么办呢？
　　这怪物不只力大如牛，更是动作灵敏，动作迅捷如风。
　　如果一味逃跑，将后背留给这怪物？
　　不可能！那样只会死得更快。

　　就算这家伙被他砸了一石头，都只躲开没动手，一味吸食脑髓的馋样儿，极有可能在吃完手里这一个之后，还会继续嘴馋地上那一大堆，不会立刻追上来……

　　谢祄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这怪物还没把那个脑髓吸食完呢，躲开他砸出去的那块石头时，速度就肉眼可见的快起来了！
　　要是叫他再把地上那些尸体尽情享用了……
　　除非这家伙听力嗅觉和视力都极差，还必须没有什么灵异标识手段，否则也逃不过一个死。

　　既然都很可能死路一条，凭啥不趁着这家伙还没有变得更强的时候，正面干他丫的？

　　也不等那怪物将手里的吃完，谢祄略扫几眼，从地上那些残破兵器里捡出破得不太厉害的一根棍子、半把断刀，就直接冲了上去。边冲，才边提醒阿拉：
　　“脏！别咬！别被咬！”

　　谢祄这会子，纵然是担心阿拉，却连提醒的话也极简短急促。
　　出手更是精简凶悍！

　　毕竟也是练过现代军体拳、耍过双节棍的人，又前几日山中无聊才和林家护院们切磋过的。一旦抛开不能杀伤人命的顾忌，再带上“反正已经给那爪子抓伤了，有毒早中毒了”的破罐子破摔，谢祄动起手来真心豁得出去。

　　再加上哪怕明知道阿拉不可能抛下自己、独自逃走，谢祄总难免存着万一侥幸之意。
　　怀着“拼上自己，或许就能给阿拉挣一线生机”的心，谢祄即便屡遭重创，却越创越勇。
　　即便被那怪物的爪子划中的每一下都是鲜血淋漓，有一下更是差点儿就被直接划断脖子、饶是谢祄躲避及时也在肩胛上留下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瞬间鲜血狂喷……
　　谢祄仍无丝毫退缩之意。

　　事实上，伤得越重，越知道这怪物之强，越觉得自己生机渺茫，谢祄就越是拼命。
　　尤其是在发现阿拉竟没有加入战局的时候，谢祄惊讶于阿拉这个傻憨憨居然也知道留得青山在的道理，更是对它这一选择喜出望外。
　　也就越发拼死。
　　毕竟他拼出来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个瞬间，都是在为阿拉争取逃得出生天的可能呢！

　　有这一份信念支撑，谢祄身上的伤再疼，心里头再怎么怂怎么怕，也始终坚持。
　　只是信念到底无法完全免除一再伤上加伤、持续失血导致身体机能下降。
　　谢祄不可避免地行动迟缓，行动迟缓又让他更容易受伤。
　　眼看着，越发陷入劣性循环。

　　再一次差点被击中要害。
　　虽然勉强躲过了，还是被怪物尖利的爪子划过腰腹。
　　伤口极长，虽然暂时还未穿透，但若是谢祄继续之前那股子拼命的狠劲，几个激烈动作下来，只怕就能直接将伤口彻底撕裂，落得如之前那具倒霉死后还被分尸的尸体一般下场。

　　更恐怖的是，好歹那尸体已经死了。虽然之前才诈尸站起来说过话，但未必还能有痛觉。
　　而谢祄，谢祄如果落到那般田地，却是一时半会儿还死不掉的。

　　……活生生，经历开膛破肚之苦，承受开颅取髓之痛……

　　饶是谢祄，拼命到这时候，也闪过“不如下一次，干脆将脖子凑上去，在被开颅吸髓之前先死透，好歹少点痛苦”的颓然之念。

　　但很快又被谢祄自己掀翻。

　　他还有阿拉！
　　他还要给阿拉争取生机！
　　说不定，就是他再挣上这么一分、哪怕只需要再那么一秒，就能让阿拉得以逃生。
　　而他一旦放弃挣扎，下一个要被活生生开颅吸髓的，很可能就是阿拉了！

　　一念及此，再难再痛，谢祄都要挣扎下去。

　　腰腹上的伤口果然彻底裂开。
　　谢祄即使痛得眼睛一阵阵黑，还是咬牙将漏出来的那些不知道是大肠小肠还是什么器官的东西，都塞了回去，继续与怪物死磕！
　　抽不出时间包扎伤口，谢祄只能漏一次、塞一次。
　　到了后来，连着三四次，为了腾出手来塞回去，差点被划断脖子后，谢祄也干脆豁出去了。

　　来不及塞就干脆不塞。
　　没有什么比拦住怪物更重要。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肚子里这些玩意儿漏不漏的，又有什么相干呢？

　　将之塞回去，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多活一会儿，多拦住这怪物一会儿。
　　如果因此被划断脖子、一击毙命，可就不值得了。

　　……当然，能腾得出手的时候，还是要塞一塞的。好歹多活一会儿就能多拦一会儿嘛！
　　就是再一次明确目标之后，谢祄已经不仅仅是对自身是死是活不抱希望，连挣扎到完全力竭之后、将会死得多么痛苦，也看淡、坦然了。

　　所以塞的时候就很敷衍也很粗鲁。
　　将被怪物撕碎又没撕断的布料也误塞进去什么的……
　　都无所谓了！

　　又一次谢祄甚至都感觉到手中硬物异常了，但实在是分秒必争之际，即使明知道多半是不小心抓到玉佩还是啥，谢祄也很无所谓地随手一并塞进肚子里。

　　有些人会在压力下崩溃，有些人却会因强压下触底反弹、爆发潜能。
　　谢祄如果没有阿拉，也许只会是前者；但正因为有了阿拉，为了守护他唯一仅存的家人、兄弟，谢祄便成了后者。

　　谢祄越是将这怪物当成恐怖的敌人、恐怖的猎杀者，就越发勉力挣扎。
　　为了无论如何都想要守护的，蚍蜉也要撼大树。

　　也许世间，更多的还是勉力挣扎，仍无力回天的。
　　但谢祄又不同。
　　他远比常人更幸运。
　　他有一个放弃了跃升身同世界大圣人境界，耗费几乎所有修为，也要回来找他的阿拉。
　　并且更幸运的，遇上了一个难得的契机。

　　——否则阿拉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谢祄挣扎？

　　当然是因为阿拉知道，所有的忍耐，都是值得的。

　　谢祄开始触底反弹。

　　虽然他自己还没察觉到，之前因为身体机能下降导致的行动迟缓、视力听力下降等等现象，都慢慢消失；而他的力量、速度，也都在逐步攀升。

　　——那怪物却已经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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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聊斋之中，多少妖鬼风流魅惑，可惜谢祄初来乍到，遇上的却是野狗子。
不过莫莫并没有完全复制野狗子的故事背景。毕竟“于七之乱，杀人如麻”什么的——
大家应该知道于七之乱是顺治时期，汉人反清的背景吧？
穿越到清盛世时，尤其穿成满族皇室贵族的，写一个扶持满清的文，莫莫看着一样很爽快。但如果穿越到清前期，天下反抗之心未绝时，又或者清后期，天下自由之火燃起时，莫莫还是更喜欢反清的文。
可惜莫莫自己的笔力不行，没把握写那么大格局。
也就只好模糊《野狗》篇中于七之乱的背景，依然将焦点放在女性身上了。
聊斋之中，也有很多很不错的女性，如孝女商三官、才女颜氏、陶朱之才黄英……等等，只是困于封建糟粕之中，未免可惜。
莫莫一贯觉得，女人无需因为自身才华就鄙薄男子，但也不要因为世俗，明明一身才华，却只能屈居人下，甘于家务琐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