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楼开始翻天覆地[综穿]》莫子乔

24、第 24 章

　　一场车祸下来，穿越成贾雨村，谢祄对那个世道就够看不惯的，一度甚至唾弃其“满目皆禽兽”。
　　不想还有更.真.禽兽的。

　　说来也是倒霉。
　　一场落水，谢祄不过是小腿肚一个抽筋，再挣扎出水面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水？
　　有的只有血、肉、残肢断臂。

　　谢祄瞳孔震颤，唯有抱紧怀里仿佛又缩水了一小圈儿的毛绒绒阿拉，还能勉强撑住一双腿，不至于跌回尸体堆里去。

　　他在现代的时候倒也时不时的，就会看部恐怖片，其中不乏鲜血淋漓、肢体破碎的场面。
　　但影视之中所见，哪怕是3D特效，又如何比得上身临其境的恐怖之万一？

　　可怜不管是谢祄原身，还是贾雨村记忆，都是连只鸡都没亲手杀过的人，直面这一出，谢祄还能勉强撑住维持站立，也算胆色不错的了。

　　只见谢祄平复一会儿之后，尽管依旧心如擂鼓、抖若筛糠，也强迫自己四下顾盼。
　　略一看，谢祄便察觉出不对来。
　　他先还以为自己穿入乱葬岗中的一具身体里，只奇怪若是乱葬岗，尸体又如何有这般的支离破碎？
　　却不等他勉强镇定、再细观察，忽然之间，不管是断臂的没头的，一具具尸体既都站了起来，且站姿笔直，几如军姿。

　　谢祄初时惊喜：
　　“莫非是穿回现代片场里？这特效忒逼真！”

　　又东张西望，想要找出灯光组、摄影组来。
　　偏四下里不是尸体就是山林，谢祄粗粗顾盼间，居然找不到一丁点儿片场痕迹，不由对这个摄影组所拍摄的新片越发期待起来。

　　不等谢祄和那些群演搭讪，表演就又开始了。
　　只见群演之中，一个特效妆容化得最是逼真的尸体左右动了动，他那连在肩膀上的假脑袋尤其几可乱真，既能随着他身体左右动作，眼睛也跟着左右转动不说，居然还能张嘴说话！
　　而其他尸体也跟着乱嘈嘈一阵喊。
　　谢祄随着喊声一个个打量过去，发现这些尸体虽没最初那个群演挂个摇摇欲坠的假脑袋惹眼，逼真处也毫不逊色、且各有特色。

　　看得谢祄倒抽一口气，毛骨悚然之余，越发好奇这部影视的成片效果了——
　　票房爆得不够猛，都对不起这化妆特效啊！

　　因想着好歹要对得起这化妆特效，谢祄看其他那些群演跟着假脑袋吵吵一通莫名其妙的台词之后，都扑哧扑哧倒下了，略迟疑一二秒功夫，也强忍着不适，跟着一起倒下了。

　　虽然这化妆特效也忒苛求细致，明明影视效果只需要影像逼真就行了嘛，这特效组居然连气味都弄得这么逼真——

　　谢祄其实给那腥臭腐肉的味道熏得难受，但想着人家弄这么逼真的特效，只怕是冲着什么国际大奖去的。
　　他之前因为震惊已掉过一回链子，难得导演还忍着没cut，好歹总要撑过这一场。

　　群演也要有群演的敬业！

　　谢祄咬牙忍耐。
　　努力在心里说服自己：
　　这一回好歹叠在最上面，比被压在最下头的那哥们强多了！

　　被如此逼真到连气味都更真的一样的“尸体们”压在最下头的滋味，还真是谁被压、谁知道。
　　但请相信，谢祄真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没读到这个身体的记忆，不知道台词剧情，倒下去的速度没众人整齐划一……

　　他哪里想得到，就慢上这么半拍，居然就把顶多倒数第二的哥们坑到最底层去，还顺带不抢了原该倒在最上头的那位的出镜机会呢？

　　是的，完全没有演技可言，连尸体都装不好的谢祄，从眼睛缝里看到山林中走出来一个兽首人身的怪物时，除了再一次感叹这个剧组的特效妆容之传神，也很认真地在忏悔。
　　奈何导演不喊“cut”，身为一个小群演，他能怎么办呢？
　　还不是只能硬着头皮随机应变。

　　谢祄这时候就格外庆幸，倒下去的时候没学其他群演面朝下，而是仰面卧着。
　　至少还能盯着对手戏的另一方，寻找一个随机应变的可能。

　　盯着、盯着……
　　嗯，又是一个堪称杰作的特效妆，这个兽头虽然综合了太多元素，叫人都认不出是什么兽，却目光灵动、肌肉自然，与人身的连接更是天衣无缝。
　　还有那张嘴巴，哇！
　　这满嘴獠牙，最长耳朵两根犬齿该有十六七八厘米了吧？
　　这血盆大口更是了不得，那嘴巴里头的喉咙连声带小舌头这些细节都完美无瑕……

　　谢祄叹为观止，几乎就要拜服在这个剧组的特效化妆师脚下了。
　　却忽然被这完美无瑕的怪物口中滴下的涎液差点熏吐出来！

　　……有些细节其实也不必太过较真！

　　谢祄为了敬业也是拼了。

　　却不想这怪兽饰演者更敬业！
　　人家伸出手，做开颅取髓状，谢祄一开始还在敬业扮尸体、只睁一条细细的眼缝，好奇怪兽扮演者的手里到底有什么机关，难道真能在自己身上做出被开颅的特效？还是就作势摸两下，回头靠后期特效处理？
　　结果！
　　哪里是作势摸两下的力道？分明是真要给他开瓢啊！

　　谢祄痛得“嗷”一声跳起来，却不等他指责这怪兽扮演者借戏行凶，那家伙竟还敢得理不饶人，先气势汹汹、张牙舞爪地打过来了！

　　谢祄气得将阿拉放到一边，拧身上前，挥拳踢腿！

　　打就打！
　　谁怕谁啊！
　　小爷过了这一场，回头都不干群演这活计！

　　谢祄这身手，比起林家专门派出来护送他的护院自然不如，可比起其他一些，例如小胖熊那些长随，不说以一当十，一对一打个旗鼓相当、一对二拼个两败俱伤，总也还成的。

　　谢祄以为，他打这怪兽扮演者，不说打个旗鼓相当，至少也能拼他个两败俱伤。

　　……结果，出乎意料。

　　谢祄才用胳膊格挡了一下，整条手臂就差点抬不起来了。

　　……不是，就着怪兽还必须配合什么高难度的武术动作吗？
　　居然用上这么厉害的武行？
　　这一下至少四五百斤的力道了吧？
　　这个剧组是要上天哪？
　　特效妆这么神，一个妆化得保准连他妈他老婆都认不出来的角色，都要用上少林扫地僧？
　　有这身手的家伙又为啥要借戏伤人？
　　难道被我抢了最上头位置的群演是他亲兄弟？

　　谢祄心念电转间，勉强又格挡了两下——
　　这下左手臂是真彻底抬不起来了，右手臂也够呛。

　　更重要的是，阿拉的尾巴毛，好像炸开了？

　　谢祄养了阿拉这些年，最是知道它老实的。
　　阿拉老实得被其他狗咬住脖子都不呲牙不吠叫，几乎从来没脾气。
　　但问题是，阿拉唯二两次发脾气，也是不呲牙的。
　　它只炸毛。
　　炸开尾巴毛。

　　谢祄立刻决定从心。

　　毕竟是他先抢了最上面的位置，虽然他确实无意，也并不认为扮演一个被开颅尸体的机会有什么值得争抢的。
　　但人家既然在乎，那他认个错、服个软也就算了。
　　犯不着真打一架，尤其犯不着让阿拉招个“恶犬伤人”的帽子在头上。

　　谢祄道歉，认错，服软，连请客吃饭斟茶认错乃至从此退出演艺圈之类的话都说了。可谓割地赔款、丧权辱国，不外如是。

　　奈何人家不听不听就是不听！

　　谢祄语速快，这扫地僧动作更快。

　　偏偏不知道藏哪儿的导演不出来喊“cut”不说，就连那些群演，明明近在咫尺，一个个都和真的死了一样！连一个出来劝架的也没有！
　　尤其是那个被抢了最上头尸体角色、只能屈居第二的家伙，更是“死”得不能更逼真。

　　谢祄因着不愿阿拉犯下大错，又是自己有错在前，是从心了没错。
　　但给这么着，不免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忽然潜力大爆发，原先已经疼到麻木、疼到完全抬不起来的手臂，忽然力道大涨，一下子将那个“死”得十足逼真的家伙，给一把扯了过来，挡在前面。

　　倒也不是真有那么大恶意，要“扫地僧”揍自己兄弟。
　　就是谢祄觉得吧，就“扫地僧”这身手，一定可以及时收回爪子的。而这装死装得简直跟真死了似的家伙，却多半会在条件反射之下“活”过来。
　　这两个事主，一个收手，一个醒来，不就能坐下来好好协商了嘛！

　　却万万没想到！

　　“扫地僧”挥过来的爪子都丝毫不带停的，两下子利落扎实一过，谢祄满心以为是“群演”扮演的那个尸体从肚子处被差点撕成两半，五脏瞬间滚落一地；又脑袋也咕噜噜被割了下来，却没等滚到地上，就被“扫地僧”一爪子抓住，直接捧到嘴边吮吸起来！

　　谢祄：“……”

　　谢祄：“！！！”

　　神马逼真超神特效妆？！
　　这是神特么滴.真.大型凶杀现场啊啊啊！！！
　　明显还带灵异元素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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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猜到是聊斋的哪一篇了吗？猜到的请举手~~不过先说好，莫莫没有完全使用那一篇的背景哈！聊斋要将好几个篇章人物糅合起来，还要跟文章上下脉络连得上，魔改私设是一定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