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楼开始翻天覆地[综穿]》莫子乔

11、第 11 章

　　这边林家家生子如何借着吴嬷嬷一事重新振作且不细说，甄三等人得知“贾雨村”才几日就在巡盐御史府上得了“亲家叔老太爷”的称呼，也只好暂歇了寻事的心，也都不提。先仍说谢祄那头。

　　吴嬷嬷那一刺激，倒是阴差阳错地叫贾敏过了心里那道坎儿，转头见了谢祄，一口一句“叔父”便喊得亲热。
　　小姑娘原也叫母亲吩咐需改口喊“叔祖”的，才一声就喊得谢祄一阵恍惚，忙不迭推拒了，只叫喊“老师”便可。
　　贾敏与他退让几次，看他真心坚持，也才罢了，却又慎重将小姑娘乳名说与他：

　　“叔父也别再‘林姑娘’、‘林姑娘’的叫她。只管喊她‘黛玉’、或‘玉儿’便是。就是我和老爷，您高兴了喊一声‘敏儿’、‘海儿’，不高兴了呵斥一声‘贾敏’、‘林海’的，我们也只有恭敬应声的份。”

　　说着，想起之前谢祄不知道喊了多少句“林兄”、“嫂夫人”，贾敏又有几分尴尬，过了一会儿见谢祄毫不在意，一如往日又用手边杯盏随手摆弄出乐曲，引逗着阿拉跳跃舞蹈，又看爱女黛玉也不复当日只能眼巴巴看着，已有体力随着一起蹦跳欢快的模样，心下安慰，才重又放开。

　　如此转眼便又过去月余，黛玉跟着阿拉跳跃的时间，已经从最初的半首曲子不到就气喘吁吁地撑不住，到如今已有足足一刻钟还只是脸颊泛红了。
　　期间别说犯病了，完全就是睡得好、吃得香，不过月余功夫，不只身量明显高了，就是脸颊也明显丰润了。
　　当然因着天生脸型问题，再怎么丰润也不可能达到“面若中秋之月”的成就，但也绝对是自出生时起、婴幼儿时本该最长奶膘的时候都没有过的好模样了。

　　一时间，林家上下对“亲家叔老太爷”赞不绝口，都说再没有比他更会养孩子的了；林如海夫妇更是喜不自胜。

　　谢祄：“……”
　　小孩子可不就都该是这般模样的么？
　　玉儿这才多丁点儿婴儿肥？

　　谢祄正磨刀霍霍要给黛玉喂出一张粉嘟嘟的小脸来，不想又生波折。

　　明明黛玉这些天，也是日日都请了好几个大夫把上好几回脉的，其中最为留意的也是此间医术最难处理的心肺弱症——
　　这一直没把出什么问题来，并不足为奇；奇的是，自打前几天，贾敏偶然得了一面镜子，因见那镜子精致小巧，又正好听了几句“镜子辟诸邪祛百病”的话，便随手与了黛玉

　　——转眼功夫，黛玉就又不好了。

　　大夫们依然把不出什么问题，谢祄更是看不出丁点不对，偏偏黛玉总说胸口疼，又说常常喘不上气，把谢祄并林家上下主仆一干人等，都急得不行。

　　这才两日功夫，虽因着吴嬷嬷故事过去不久，还没哪个说到林如海贾敏跟前，却偏又叫谢祄听在耳中。
　　因假山掩映、游廊曲折，谢祄也没看清说话的是什么人，只约莫瞧见是两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小丫头装扮的，听得也不过是：
　　“咱们自然没有盼着姑娘不好的。就怕天不肯遂人愿，到底是那亲家叔老太爷白折腾这一场，反将姑娘折腾坏了去”、
　　又或：
　　“便姑娘真如亲家叔老太爷所言，但亲家叔老太爷不也明说了不宜接触猫狗鹦鹉等？为着这话儿，不说姨娘养着逗趣的哈巴儿、厨房里防硕鼠大肥猫，就连太太正院那样好一只鹦鹉，也都送出去了。只咱们这亲家叔老太爷也是奇怪，别人的猫狗鹦鹉都养不得，偏他那狗大爷就养得，还日日带到姑娘跟前去。焉知不知叫那狗儿闹的？”

　　诸如此类，左右不过是些闲聊猜测的话，谢祄也拿不准是有人存心挑事、还是好意侧面提醒，但他能肯定的是，黛玉必不是被阿拉影响犯病的。

　　——为什么别人的猫狗鹦鹉都养不得，偏他家阿拉就养得，还日日带到玉儿跟前去？

　　——当然是因为他家阿拉不掉毛啦！

　　当然阿拉并不是从小就不掉毛的。
　　毕竟阿拉斯加本来就是掉毛比较严重的犬种，而阿拉，阿拉不只体型巨大，掉毛情况曾经也是重中之重：
　　它每年要掉两次毛，一次只掉半年长。
　　不管谢祄如何注意它的饮食调养、皮毛护理，阿拉的毛依然掉、掉，掉！
　　稍一不注意，洗完澡就能堵死下水道。

　　只是奇怪的是，自打穿越这一遭，阿拉就再也没有掉过一根毛。
　　兄弟俩玩闹的时候，谢祄不只一次上手拽，从未再拽下来半根。
　　否则即便黛玉和阿拉再投缘，谢祄也不会让她们玩到一处去。

　　不过这事儿吧，因着阿拉穿越之后忽然不爱人近身，除了亲哥谢祄之外，黛玉算是和它最投缘的，平日一起蹦迪可以，上手的话，阿拉始终只允许她碰碰自己的爪子，还是拿自个儿的脚底板去碰人家小姑娘嫩掌心的那种。
　　是以这些日子，阿拉洗漱梳毛等，谢祄都是亲力亲为、不假人手。
　　大概猫狗掉毛又是常识，那两个小丫头并她们背后的人，竟丝毫没取证过，就直接想当然了。

　　谢祄：“……”

　　谢祄很有自知之明，他偶尔嘴炮瞎扯还行，玩心眼？可算了吧！
　　谢祄选择直球。

　　往日为了让黛玉多享受天伦之乐，白天只贾敏能陪黛玉的时候，谢祄未必能想得起来“回避”二字；倒是傍晚林如海下衙之后，因着小姑娘情况日渐稳定，他也就不再夹在人一家团圆里——
　　当谁稀罕呢？他也有阿拉兄弟团聚，也不乐意有别人碍眼呢！

　　不过今儿既然听了这话，在林如海开口留他一道用饭的时候，谢祄便爽快留下。
　　饭毕，也没特意避开谁，谢祄当着林如海一家三口的面，连扯阿拉好几下毛，从脑门扯到大尾巴，扯完伸手往林如海面前一递：
　　“看看。”

　　林如海盯着他手掌看了半晌，除了看出必是常年用心练字练出来的茧子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回头看贾敏，贾敏微微摇头，显然也没看出什么来。

　　谢祄：“看到什么了？”

　　林如海夫妇二脸茫然：“什么都没有啊？”

　　“什么都没有就对了！”谢祄将手收回来之前，还特意又扬了扬，“我家阿拉不掉毛，懂了吧！”

　　林如海和贾敏齐齐点头。

　　谢祄：“所以阿拉可以和玉儿一起玩。所以玉儿近日反复，也肯定和阿拉没关系。”
　　说着，也不等林如海夫妇表态，便将方才那两个小丫头的闲话说了：
　　“我也不懂特意说这些话叫我听见，是为了什么谋划。我就是担心，玉儿这忽然反复，会不会也是那背后之人的一步谋划。”

　　说起来，这诱发忽然心痛的东西，谢祄恍惚也记得三两样，但要么是西药，要么是要大量服用的食物——
　　他是不大认为这个迷信人奶最养人的地界儿，能有什么诱发突发性心痛的东西啦，可谁知道呢？

　　林如海夫妇也是一样心思，少不得将黛玉一应饮食用度起居器具都细细排查数遍、查不出来也索性全套家具并厨下人等换了再换；又将林家上下好生篦过几回，谁也查出一些问题、换了好些人……

　　可惜，却没一处与黛玉忽然心痛有关。
　　小姑娘还是时不时心痛，且日益频繁。

　　原本都赞成王老御医判断、肯定小姑娘没有心肺不足之症的大夫们，也逐渐说法不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