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王的双面镜》妖灵惑星

5、第二页·中篇

　　中篇
　　中篇之伏地魔
　　面对里德尔那可爱的期待眼神，纵是冷酷如伏地魔，也不舍得拂逆他的心思。于是一整个下午，他都将小小的他抱在自己怀中，下巴抵着他柔软的头发，冰冷的声音为小家伙耐心地答疑解惑，没有丝毫的不耐。
　　当伏地魔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中消耗了一整个下午而几乎错过一场对于他十分重要的约会后，他匆匆离开早已沉浸在书本中的里德尔，却在走廊见到了优雅的萨拉查。
　　“好久不见，我的后裔。”
　　“您就不怕被人发现吗？”平静的黑眸下掩藏着桀骜的灵魂，伏地魔抬头看着自己的祖先。
　　“发现？”萨拉查讶异地挑起眉梢，眸中带着一丝隐秘的目空一切，“在整个霍格沃兹，若非我自愿，我不觉得有任何巫师可以发现我的存在。”
　　“包括我？”
　　“当然包括你，我的后裔。”看着对方眸中隐隐的不甘示弱，萨拉查却笑起来，“我越来越喜欢你的野心，以及你为之付出的努力。得了，不需用那种防备的目光看着我，或者你觉得一幅画像能做出危害你的事情？”画像中的萨拉查挥挥魔杖，变出一把舒适的扶手椅。他双腿交叠坐在凳子上，十指交叉撑着自己下巴，看似柔和的目光扫向眼前的后裔，“这一次找你，只是想跟你商量一件小事情，关于你的日记本……”
　　“我已决定留下里德尔。”萨拉查的话语尚未说完呢，就被伏地魔打断，“那是我的日记本，他是由我一手创造的，而我所做出的决定和承诺从来不会忘却！”
　　萨拉查轻声笑起来，目光闪烁，似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我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毁灭它。”
　　伏地魔唇角绷紧，眸光微微一沉。
　　萨拉查笑得更加欢畅，他懒洋洋地朝椅背上一靠，手指轻敲着椅子的扶手，“我聪明的后裔啊，你不觉得自己已经在他身上花费太多时间吗？我并不想指责什么，只是不愿你为一些‘不重要’的事情阻滞你前进的脚步。”
　　伏地魔依旧闭口不言，但他心中却在对方提到“不重要”三个字时掠过不悦的情绪，随即为自己的反应而闪过意外的惊悚感觉。
　　“初生的里德尔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太多，如果你依旧想要依靠自己一一教导他，势必这些教导会占据你大量的时间。如果你能信任我，何不将里德尔交予我来指导？”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伏地魔凝神看着萨拉查，终于冒出这么一句疑问，“我不信您只是为了我们彼此之间的血缘关系，这样的理由太过荒谬。”
　　萨拉查看着伏地魔，眼中神色幽深莫测，“你觉得亲情是不可信任的东西？”
　　“不。”伏地魔唇边带起一抹笑，右手伸到身前缓缓握紧，“不只是亲情，爱情、友情一样是荒谬无用的笑话！母亲当年为了那个麻瓜男人背叛了巫师界，后来又为了那个男人丝毫不顾及初生的我而选择死亡，若那些所谓的‘情’有用的话，我又怎会在麻瓜的孤儿院独自生活了十一年，并受尽无知者的排挤和白眼？那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记忆和仇恨。”
　　“斯莱特林从来不是轻易遗忘仇恨的君子，但请你记住，适当的仇恨是前进的动力，当若双眼被仇恨蒙蔽，你将会成为世上最痴愚之人！”斯莱特林站起身，魔杖敲了敲扶手椅，椅子便消失不见，“至于我关心你的理由，只因为你是斯莱特林血脉在这世界上最后的传承者，而你又足够聪明，配得起斯莱特林这个姓氏。”他转身，大步向画像外走去，留给伏地魔一个不容拒绝的背影，“晚上，密室，我等待你的答复。”
　　中篇之里德尔（第一人称）
　　阳光从窗户斜斜射入，为屋内的一切染上金色的斑斓。
　　我在伏地魔离开后，看倦了书，便躲回日记本中休息。等我醒来，天色却已经渐渐暗沉。
　　就在我想着他什么时候回来时，他正巧从门口进来。我开心地望着他，但因为逆光的原因，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却直觉地感到一份温暖。他的黑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弹跳着，他站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双手交叉在胸前，一直盯着我，黝黑的双眸带着我看不懂的神色。
　　我在日记本上面轻轻飘着，刚想扑向他却发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我不能远离。我伸出手，想要拥抱他，但因为那股讨厌的力量而只能在空中挣扎着，摆出各种奇怪的姿势。
　　就在我十分苦恼时，眼前的他唇角微微挑起，似乎在笑。“你是在学习最新的舞步吗？”
　　我看着他的笑容，疑惑地侧着头，“您是在嘲笑我吗？”
　　“不。”他笑意加深，终于向我走来并敞开他的怀抱。我愉快地扑进他怀中，脸颊在他冰冷的外套上蹭了几下，才委屈地瘪着嘴，“殿下，您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突然不能离开日记本三英尺之外？”
　　他拨开我额前的头发，英挺的眉毛却微微扬起。虽然他的神色没有太大变化，但我觉得他是在生气。我看着他，忍不住伸出手揉着他的眉心，“不要生气，生气会变丑的。”
　　我倚在他身上，觉得他的胸膛在微微震动，我不解，“您在笑吗？”为什么殿下的情绪会这么多变，时而开心时而愤怒？
　　“小家伙。”他的口吻是鲜见的柔和，我觉得他温暖的唇落在我额上，令我心底泛起柔软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被称为眷恋？“你会背叛我吗？”
　　“背叛？”我眨眨眼，从那浩瀚记忆海中抽取关于这两个字的定义。当背叛的定义涌入我脑海中时，我只觉得生气的泡泡在心底翻腾。推开那个原本令我眷念的温暖怀抱，我向后飘开，“殿下，难道您觉得我会背叛你？”我昂首看他，从对方明亮如镜的双眼中清楚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并不说话，只是抬头，轻轻拨开我额前微带凌乱的发丝。他的动作很轻，但他的眼神却深邃到令人看不分明。我努力望进他的眼，想要读懂他的思绪，可惜看到的却是一片混沌，以及一种深沉得几乎让人要窒息的无奈。
　　他不回答我，但我却读懂了他沉默背后的回答。
　　“殿下，若您不信我，我可以立誓。我知道有一种誓言叫牢不可破咒，若您需要……”
　　“不。”他的回答似乎隐隐带着叹息。他伸手，摩挲着我的眼帘，随即将我揽在怀中。
　　“殿下！”我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只觉得无比的安心。我的手指紧紧拽住他的长袍，也不管那质地上好的衣料在我掌中被我蹂躏得不成样子。“无论在何种情况下，我一定会站在您身边，一定！”
　　“可是无论你现在说得多坚决，未来的发展是谁都无法预测的。”就在我有点焦急又有点不安地等待着伏地魔的回答时，另一道声音蓦然插入。我抬头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见到原本悬挂在墙上的空白画框不知何时滑入一位优雅贵族，那与伏地魔有几分相似的面孔正微垂着，注视着半空中的我。那目光，犀利如刀，应无法伤人的目光，却看得我浑身泛起微微的刺痛。
　　后退是懦夫的行为，但我却忍不住向后缩了缩，更加紧贴伏地魔的怀抱。
　　便在此时，伏地魔微微转过身，以他那宽厚的背影替我拦下那绝对不含善意的目光。
　　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真的很丢脸，但想着殿下为我所做的事情，我的唇角忍不住扬起，双手更加用力地拽住殿下的长袍。把脸用力埋进他的怀中，我一个人偷偷傻笑着，无比的幸福与满足。
　　“我已经做出了决定。”伏地魔说话时带起他胸膛微微的震动，不过他说话的这种恭敬中带着防备的话语却是我不曾听闻的。画像上的人究竟是谁？我带着几分好奇，悄悄挪动着自己的身子，从空隙中偷窥画上的人。那人发觉了我的注视，向着我微微一笑，但那奇怪的目光却骇得我又一次向后退缩。
　　哦，我真是太丢脸了，伏地魔一定会十分生气吧。我又偷偷看他，却见他下巴紧绷，显露出十足不悦。
　　我吐了吐舌头，当成没看到殿下的生气，仍是赖在他的温暖怀抱中。
　　便在这时，我听到他的下一句话：“我相信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这就是我的答案。所以请您解开您设下的禁制，否则——我担心我会一个失手焚毁所有可能与您有关的画像啊……我伟大的祖先阁下，令人敬仰的斯莱特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