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苹果派引发的惨案》阿明Akira

20、鹭草之时·第二十章

　　在旧纪元，梅托斐泽卡的极北冰原便是蛮荒之地。万年不化的风雪，伺机进攻的魔物……缺乏稳定的食物，无法确保安全的住所，没有任何种族愿意定居于此。就算是单体作战力最强大的兽人一族也只是在夏季特定几天才愿意旅居于此，开采一些特有植物和纯净的冰系魔晶。

　　第二次神战后，所有的种族和谐共处。极北冰原也没了那些定期躁动的魔物；原本此处就属于流浪旅居路线一部分的兽人部落，为纪念在此陨落的梦神而举族迁移的梦魔还有人类全部决定定居于此。

　　魔法纪50年时，得益于天然的环境壁垒，存储大量魔晶的极北冰原成了许多国家种族的能源采购地。他们逼迫极北冰原的城市独立于梅托斐泽卡，成立一个新的联盟以此达到公平买卖的原则。

　　梅托斐泽卡虽然是个组织松散的国家，所有联盟领地各自为政，可这不妨碍极北冰原自远古时期便是他们的领地。在所有种族都嫌弃这块冰原时，是梅托斐泽卡的人出资出力抵抗魔物，也是那些被流放于此的人类和兽人在此和谐共存。而且，能源采购的利益实在巨大，他们不愿意轻易吐出这块骨头。到最后，联盟甚至想要将定居于此的梦魔一族赶出去，扩大自己部分的蛋糕。

　　梦魔一族原本是梦神的直系眷属，在梦神与魔王合作后而堕落，属于半路出家的魔族。尽管神战结束，可对奥拉克生物的仇视依然根植骨髓，这使得魔族在内部互相坑害的同时，却又能一致对外。梦魔和那些住在老家灰雾迷林的魔族们直接杀上门。原本居住于此的兽人和人类更是抱成一团，拒绝梅托斐泽卡的威胁。

　　最开始是小规模摩擦，再到各路间谍潜伏进极北冰原的三大都市，最后到大规模冷对峙，能源战争即将打响。在这得来不易的和平即将被打破时，勇者劳尔什和至高神海欧德亲自出马调解了矛盾。不管是梅托斐泽卡还是魔族，他们其实抖不吃海欧德那一套，恨不得用唾沫星子淹死这位道貌岸然的女神。可他们害怕勇者。

　　神战之后，勇者在波茨提夫帝国和瑟奥萝蔻神国两大国的协助下，平定四处为恶的流寇和在逃不愿和平的魔族。在结束所有纷争后，他选择了消失独自浪迹天涯，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暂且不论短寿的人类，精灵，兽人，龙族，魔族都还牢牢记得那在最终之战时可以和魔王匹敌的强大力量还有在镇压叛军时杀伐果断的冷血。

　　在勇者的淫威下，所有人只能选择握手言和。以极北冰原三大都市依然挂名于梅托斐泽卡联邦独立运作于梅托斐泽卡联盟，可联盟的法律条款不能再适用于三大都市为最终结果。而冰原剩下的领地，一半归属梅托斐泽卡，一边全大陆共有。

　　得到承诺与和平的三大都市终于有机会繁荣发展，同时也能让各路公会进驻，吸引各种族人才于此定居。经过近五百年的时光，三大都市已是不输波茨提夫首都桑芙拉的繁荣。可这也仅仅是都市及都市周边。

　　极北冰原横跨整个奥拉克大陆，三大都市的领域仅仅是其中百分之一的大小。剩下属于梅托斐泽卡的领域实在没有什么资源，而一直荒废着，是魔兽们的天堂。而归属全大陆的地盘，全种族聚在决定成立一个委员会来配发进入此处的许可证，只有实力强大的个人佣兵或者佣兵团，经过验证的科考组织才能进入，还有梦神殿的神官们。

　　前两个还好理解，第三个是因为……第二次神战中梦神尤费米厄于此不幸陨落。你得让人去祭奠下老大吧？

　　因此常驻于极北冰原东部的只有梦神殿和野生魔物们。

　　魔法纪527年

　　随便在热衷八卦的桑芙拉抓个路人，哪怕是七岁小孩儿都知道科尔泽的初恋是位艳丽的梦魔小姐。她对于科尔泽的死缠烂打感到恐惧而自愿入了梦神殿，可梦魔小姐明显忘记了一点。

　　科尔泽是谁？

　　那是天上天下老子最牛逼的人类与天族的混血，一己之力创建S级佣兵团的天才武者。打着护送科考团队的名义，他很快就拿到了进入极北冰原的签证。等到了任务地，他就把工作甩给副手自己跑去勾引梦魔美少女。结果还没踏进梦神殿的大门，他就被血族大公甩出去。互看不顺眼的两人就这么在梦魔的地盘打起来；到最后，梦魔大祭司烦不过直接一人一脚踹到天边。

　　那可是接近神明实力的圣者的一脚。

　　当时还是小年轻的科尔泽才刚刚踏过十级门槛成为武圣，就算是他引以为傲的四翼红羽也没办法缓解冲击。等他完全停下落地，已经不知道是在当年神战时留下的哪个破矿坑。好巧不巧，这里有着成群生活的魔物“死魂妖”。它们是当年神战时没能及时逃离的牺牲者，灵魂被魔王的恶咒之力污染，就连进入星魂之河转生都做不到，只能常年徘徊于此。

　　大片有着扭曲痛苦面容的黑影袭向科尔泽，而对于拥有一半天族血统的团长大人，他最喜欢魔物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一群杀一群。在毫不费力地净化这些迷途灵魂后，他听到了奇怪的动静，不应该属于此处的人类幼崽的哭声。

　　科尔泽疑心是“死魂妖”的陷阱，本想就此打道回府时，突然心软了起来。他转过身，鬼使神差地走进矿道深处，想要一探究竟。在矿道深处有一名全身赤1裸的人类小孩，瑟缩在死角，惊恐地看着科尔泽。

　　确认周遭“死魂妖”的反应完全消失后，团长大人不可置信地瞪起眼睛，根本想象不出这样脆弱的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魔物的巢穴。

　　“你还好吗？”

　　他换了几种语言问候尝试和这个警惕的脏小孩打招呼，却没得到任何回答。于是，这只红毛鸡大胆上前，伸手就要提起这个人类幼崽。结果手都还没碰到，他就被对方用矿渣狠狠砸中。

　　不通言语的野人小孩张大嘴，发出威胁的低吼，在科尔泽看来只是可爱的反抗。红毛鸡隔着手套一手直接抓起小孩打着结的脏兮兮的头发，被藏于厚重黑发下的翡翠猫眼惊艳到。他突然有了养个人类奴隶的想法。

　　只是这种轻松愉悦的心情很快消失，他感觉到了不对劲。身上的斗气消失了一大半，自从他踏入圣阶门槛后，便再也没有这么明显地感受过力量缺失。

　　这足以让科尔泽感到惊恐，可身为天生的冒险者，S级佣兵就喜欢刺激与未知。继续抓着野人小孩不放。直到身体的斗气不再流逝，而这个小孩也不再抗拒科尔泽的接近。他甚至亲昵地用手抓住这个陌生的闯入者，抬头和他对视，就像幼崽依赖母亲般。

　　天族的混血想起逗弄自家驻地附近的流浪猫时的经历，用手指轻轻刮闹小孩的下巴。在听到对方发出呼噜声后，他微眯双眼，奇怪的征服欲被满足了。

　　“决定了， ”霸道而我行我素的科尔泽用力抓紧小孩的头发，让对方发出吃痛的喊声，“你从今天开始就由我养了。作为回报，你什么都要听我的，不予反驳。”
　　完全不管对方是否接受同意，他永远是这般自我中心，控制欲极强。

　　阿碧瑟记得这一幕。

　　当年，他就是这样被科尔泽捡了回去。在被养父捡到前的事情已经模糊不堪，自己也不记得是如何生活在魔物堆里的。他大部分的幼年记忆是从对方把自己捡回三大都市之一的银雪抚养开始变得清晰起来的。
　　彼时，科尔泽任劳任怨地照顾阿碧瑟；因为他警戒心极强地不愿任何人接近，素来养尊处优的团长大人只能亲自上阵当保父，喂阿碧瑟吃饭，给阿碧瑟换衣服，教阿碧瑟说话。
　　只是没过多久，因为科考队的任务，他被紧急召回东部，只能被迫将阿碧瑟交给当地友人照看。而也就是这段时间，闹情绪的小孩被奴隶贩子拐走。

　　被抓做当奴隶的日子不是什么好回忆。
　　在被科尔泽救出后，阿碧瑟就因创伤应激而失去了在地牢里的记忆。在被接回波次提夫前，他以为科尔泽只是表面嘴硬，实际还是很喜欢自己的，就像自己信赖他一般。结果没想到，对方已经收养了一名女儿，被当做宝贝般供起来。
　　而自己却被亲近信赖的养父踹进后厨干活。

　　美其名曰，不劳动者不得食。

　　阿碧瑟很是埋怨，但一想到科尔泽对自己恩重如山，只得默默忍耐。没想到过了两年，科尔泽又领回一个漂亮的小公主，说是故人遗孤。他的地位再次下滑到一个谷底，每天不仅要给姐妹们端茶送水，还开始学着处理团里积压的烂蜜柑。

　　再往后看就没什么特别的了。只是灰小伙的惨痛日常，刺痛不了阿碧瑟分毫。

　　“漂亮的蛰伏反击。五年级全部学生都中了尤菲的幻术，”刹那看着五年级战场上哗啦啦躺尸的学生们，“这算是丧失战斗力的情况了吧？直接判定学生们退场吧，看来今年的冠军还是格里斯和尤费。”
　　“继续，不急。而且你看，塞拉先生不也还在吗？”
　　帕林终于解决完午餐，用餐巾擦拭干净嘴角，“大家都是黑马，校长我好开心啊。”
　　刹那顿时察觉不对，抓紧手中的水晶，“校长……你该不会又背着我偷偷开了赌局了吧？身为校长，您这样带头破坏规矩，飓风的人迟早会找上门的。”
　　“没，没有。”
　　恶魔明显虚心，斜着眼不敢和刹那对视。

　　刹那顿感心累。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向“飓风”的管理人写封弹劾报告让帕林这家伙下台。可惜，他们都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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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格里斯：为什么一个不认识的人在这章占据了大部分章节？我的戏份呢？
阿碧瑟：别担心。一般插回忆杀就说明这人离死不远了，不要对死人在意。
科尔泽：臭小子，你过来。我今天要把你皮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