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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 8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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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臣老头儿神情激昂，面带骄傲地说着，还自豪地望了望自己使臣团的方向。
那边最前首的坐案便坐着一个身形偏瘦的男子，五十岁多岁的年纪，却有着四十岁的脸，七十岁的眼神。
“那就多谢神医的一番美意了。”
束王十分给面子地朝曲康笑了笑，态度明显比之前要友善的多。
定远公此刻也开口道：“早就听闻曲神医医术高明，早年某在边境驻军错过了上次神医来束都，此番借王上大寿的福，正好请之入府一叙。”
他说着将胳膊抬起舒展了下：“年轻时在河水里泡久了，如今一到阴雨天就会酸痛，那些医者拿这种老病顽疾实在没有办法啊。”
曲康刚应承下来，使臣老头儿便笑着说：“不过曲大人最近在为公主殿下调理身体，一刻也分心不得，定远公可要等等了。”
殿旁候着的内侍们也时不时地悄声嘀咕。
“自从收揽了那位曲神医入他们郢国王室，这群人真是膨胀得很呐。”
“也该膨胀啊，何人有了曲神医就有了底气，这从古至今哪位国君不想着自己身体安康，长命百岁呢。”
一个年轻内侍往前伸头看了看，问旁边的稍年长的内侍道：“话说郢国的长公主怎得还没到，不是只准备让这几个使臣来赴宴的吧……”
年长内侍压低了嗓音：“那祖宗哪是来贺寿的啊，真是来当贵客来了……膳房的小镜子这几日被分去照顾她饮食，差点被整没了半条命。”
“不会吧，这么恐怖？”
“你没听说吗！那位郢国长公主残暴的很，自己带来的女侍都已经整死好几个了，小镜子要不是这边派去的，那小命怕是早就保不住咯。”
年长内侍说着心疼地为小辈叹了口气。
待外来使臣团们各自寒暄完后，刚好到了清醮祭法的吉时。
池中央的半月台地面上，早已经摆好了雄鸡乌蛇、竹竿、剑、酒等法事用物。
那长须道士上香酌酒完毕，又去择了一块净地，把木盏与盤等器物置于地上，再将皂钱挂在竹竿之上。
一切安排完毕，长须道士一把抓起那条细长的乌蛇，用力徒手将它撕成了五段。
“哎呀！”
有胆小的几个夫人低呼了一声。
近处的宫女们看的更真切，那蛇血差点就溅在她们脸上，虽也害怕，倒不敢像贵夫人那样叫出声来，只有偷偷撇开眼去看别处。
实在是太残忍了。
将撕碎的乌蛇放在皂钱下后，长须道士手中抓起了那只活雄鸡。
那鸡公扑腾着翅膀还在“咯咯咯”地惨叫，他绝情地抽出剑刺破了那雄鸡的鸡冠，将鸡头血滴在盛酒的五方盏内。
清姑娘再一次看得头疼。
不懂现在世间的人们玩的是哪一出，大好的喜日子不敲锣打鼓就算了，整些歪理怪气的无用玩意做什么。
长须道士在台上滔滔不绝地念了起来。
台下的人交头接耳：“大师这下应该要开始与鬼神沟通了罢？”
恩……大师又要开始故作玄虚了。
只见长须道士双手合十举起手指，掐诀念咒。不一会儿他手指上无端冒出了一缕青烟，点着了竹竿上的皂钱。
但那火苗小的要命，皂钱也跟打上潮了一般，只烧了一会突然熄灭。
清姑娘继续尴尬地抬头望天。
众人案座隔的远，还真没瞧到那上头的火是什么情况。长须道士手也极快，他很是淡定地收起竿子放在一旁，口中又大声念起了咒文。
“摧山倒岳，覆地翻天！万神齐诺，呼圣集仙！敢有妖魔奉命不虔……”
他作势翻了个跟头，气息都不稳了些：“灭…以黄钺，斩以…镢天。令持在手，永镇吾权！急急如律令，敕！”
随着最后的“敕”字念出，长须道士用手中的长令牌猛击案台。
那声响大得，清姑娘都担心他的自制木牌被弄断掉。
长须道士终于演完了戏，他十分做作地收了剑，冲上首的王座俯身一礼。
“恭喜王上贺喜王上，天神有言让贫道带与下界，以贺大束国君寿诞。”
正殿方向传来束王的声音：“有劳道君了。”
长须道士又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说：“贫道上界时观一此舞极是美哉，今日便谨以此天宫之舞献与王上，愿王上万寿无疆！”
还未待束王回答，他就开始起手势了。
众大臣率先喝起彩来。
哦，又是他自创的天宫舞。
清姑娘默默抓起了旁边案台上放的瓜子。
行吧，看你表演。
她曾在天宫小住过一段时间，那上头的舞虽没全部看过但也是知晓规律的，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动作，他一个都没做出来。
能做出来才叫见鬼了。
案几上摆满了甘露珍馐，所坐众人酹酢纷繁，觥筹交错间，束嘉侧身朝某人方向看了一眼。
清姑娘就在最内侧的香案后，手里抓着一把瓜子磕着，津津有味地看池中央的道士在那卖力舞蹈。
束嘉哑然失笑。
长须道士嘴里念的声音突然越来越小，渐渐变了音调。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以苍天为鉴，贫道愿以性命相抵，使世间魍魉皆散……”
“今日除尽邪魔歪道，保世间百姓平安！”
他声音骤大，舞动的越来越快，无人看见他眼眶内瞬间充斥了血色。这句一喊完，长须道士挑破了他周围的一盏北斗灯仪，剑上拢着一串火花，直直朝王座方向袭去！
“魔障！拿命来！”
厅堂上锣鼓喧天，声音被掩盖，众人之前根本察觉不到。此时突变，只离王座最近的侍卫长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提刀向前一挡。
火花似箭，穿透剑身。
那火再穿透剑身后的人体，侍卫长心肺处被掏出一个大窟窿，鲜血直流倒在了地上！
火花瞬间就继续朝后面的束王射去。
一切只在瞬息之间。
清姑娘掌中飒然一柄桃木剑，在手中凝结成体后盘旋而出，周身伴随着火焰般的红光。
它与那火花赛跑，在快触到束王袍服时相撞。
“叮——”地一声长鸣，火光蹭亮，比满殿灯烛还亮，桃木剑转了个弯重回她手中。
还好赶上了……
清姑娘心中一阵后怕。
“护驾！！”
左上首的定远公推开案桌立马起身拔剑。
全殿的人大哗，一时站的站，躲的躲，案桌都被掀翻了好几张。
那长须道士身体突然在台上一个爆裂，血肉飞溅。这时有一缕看不见的黑烟从死去道士裂开的血肉中窜出，混入人群。
熟悉的气息瞬间蔓延开来。
这味道……是最后一只画皮鬼！
原来是从参十三身上跑到这道士这里来了。
参十三……那个消失的参十三是不是也在这里？
清姑娘目光凌厉地看向燕国使团的方向，重重人影中，有个身材矮小佝偻着背脊的男子，他这时刚好抬眼，正对上她望过来的眼神。
矮小男子瞳孔一震，转身就往殿外跑。
参十三？！
清姑娘收了剑，一个撑手横跳越过中央池台，追了过去。
那边太史青已率剩下的侍卫团团护住王座，待平息下附近的骚乱后，太史青再看向右首的座案，那里的二公子早已没了人影。
太史青担忧地皱了皱眉。他正犹豫要不要出殿去寻，束王在后面缓缓开口。
“嘉儿去找那姑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