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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三章 若比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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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小萱微微睁开眼,自己躺上一张柔软舒适的床上,身上隐约的痛使她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正趴在床沿的芊婉感觉戴小萱的颤动,抬起头说:“小姐,你可醒来啦!”戴小萱让芊婉扶着坐起来,自己扶着有点疼痛的脑门说:“芊婉,这里是哪里?”
芊婉端来一碗热茶说:“昨天小姐晕倒在这里的门前,这里是王爷府。”戴小萱喝了口茶问道:“哪个王爷府?”芊婉有点哭笑不得:“小姐,我朝就这么一个王爷呀,就是轩渊王爷。”
“对不起,我一时想不起来。”戴小萱放下热茶,门就被人推开,她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就被紧紧地抱住,好像以前曾有这样的经历,可是他,不是那个他。
上官轩渊抚着戴小萱毫无生气的脸,心疼地说:“小萱,对不起,我救不了你,你还好吗?”戴小萱轻轻拿开他的手,侧过头低下说:“我没事。”
旁边的芊婉沉不住气说:“小姐你还能说没事吗?小姐根本没有错!是荟妃娘娘,她的孩子明明是……”芊婉还没说出“假”字时,戴小萱打断她的话:“够了!芊婉,过去的事情,让它过去好不好?”
“小姐……”芊婉挺委屈地看着戴小萱,她的小姐真的太苦了。
上官轩渊在一段沉默后开口说:“小萱,你身上有伤,就在我这里先休养几天吧。”戴小萱点点头:“嗯,谢谢!打扰你了。”上官轩渊站起来,不舍地看着惆怅满脸的戴小萱离开。这一次,她真的伤得好深。
春天毫无预料,出奇地早来临,惨冷的冬天已经过去了。
自从在王爷府住下后,戴小萱每天拿着白莲项链,坐在院子里,看着百花齐放的院子静静地发呆,有时她看了看白莲项链,微微皱眉头,似乎在怨若不是它,她就不会来到这时空受这些伤痛。
她每天如此发呆,茶饭不思,话也不说,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经过院子的丫鬟和奴才总会偷偷对她指指点点,怀疑她是不是一个傻的家人子。就连芊婉叫她,劝她,戴小萱应也没应一声,急得芊婉都快要哭出来了,她仍看着百花不发一声。
最痛苦的是上官轩渊,他只能在不远方看着戴小萱,看她落寞的背影,找不到昔日的她的影子,默默的,也许能冲淡她的伤痛。
戴小萱到院子坐的第三天,天空突然布上了厚厚的阴云,远方的天空传来入春以来的第一声雷鸣,看来快要下雨了。戴小萱却仍坐着,想着什么,连周围的环境发生了改变也不知道。
不一会儿,绵绵的春雨下起来,芊婉打着一把伞,忙走向戴小萱,把伞盖在她头上说:“小姐,我们回屋里去吧,淋雨的话会生病的。”劝一下,戴小萱没有动。
芊婉几乎把之前的难过都发泄出来,哭着说:“小姐!芊婉求你了!快走好吗?以前的小姐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小姐你现在变成这样了啊!小姐,回去了,好吗?”
戴小萱指着那些被雨水打着的花,终于开口说:“芊婉,你知道吗?我这三天看花,总让我想起从书上看到的一句话。”她停了下,苦笑了说:“就是‘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芊婉看着戴小萱的脸,已分不清戴小萱脸上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小姐……”,芊婉听了戴小萱的话,感到有一种触不到的痛。
她也何尝不痛?小乐子现在仍在那幽深的皇宫中,不知道受着什么苦。她抬头看那阴蒙的天空,但愿分开的可以再次在一起……
皇宫
卫德明忍不住上前拿下上官朗熙手中的酒壶,都喝得天昏地暗,东西南北分不清了。
上官朗熙睁开惺忪的醉眼大叫道:“卫德明!把酒给朕!朕不治你罪!”卫德明退后了几步说:“皇上,还是别喝了,明天还要上早朝呢!”
卫德明话音刚落,就听到上官朗熙把桌上的东西全拨到地上破碎的声音,“咣”再加上卫德明因吓得手颤抖,手中的酒壶落到地上破碎的声音。
上官朗熙双手撑着桌面,低头像自语又像跟卫德明说:“还给朕说早朝?朕连自己爱的人保不住,这些东西都顶个什么用?”
戴小萱继续坐在院子里,三四个丫鬟端着衣服和饰物等,对戴小萱说:“戴姑娘,王爷让奴婢们给你好好妆扮。”戴小萱没有回答,不理不睬地和那几个丫鬟僵持着沉默的气氛。
经过的丫鬟和奴才看到这番情景,第一次停下来,当着戴小萱的面指指点点。
“她是不是傻的呀?”
“应该是吧,可王爷却把她贵为上客。”
“而且对她很好呢!”
“她到底是什么人呀?根本就不值得王爷对她那么好!”
“我赞成!”
“我也认为她根本算不上什么,老是呆呆傻傻的。”
……
芊婉把那些人的话努力装作听不到,走到一个端东西的丫鬟面前,叹了口气说:“姐姐,还是让我来吧。”那几个丫鬟把东西放在桌上,然后转身加入议论大队中说起戴小萱来。
好一会儿的折腾,芊婉才到了最后一步,拿着木梳给戴小萱轻轻地梳着头发,议论大队中正聊着火热,谁料上官轩渊来到时听到他们的议论,大发雷霆地喊一句:“都给我闭嘴!”
那些人吓得跪下来,连声说:“王爷请不要治罪!”上官轩渊没有消气之意,决定要扣他们半个月的薪水。戴小萱像已彻底从某个仙境中神游回来,站起来,对上官轩渊说:“上官轩渊,谁让你乱治别人的罪了?”
所有人都看向戴小萱,她开口说话,让他们略微感到惊讶,他们不敢相信,前几天呆呆傻傻的人,现在突然变成一位美轮美奂的女子。这么的几天,他们是不是看走眼了?
上官轩渊忙走过去说:“小萱,你终于不沉缅在痛苦中了?”戴小萱摇摇头:“这几天,我并不是都沉缅在什么伤心难过之中,我也在想以后的生活呀。”
戴小萱轻轻呼了口气,对上官轩渊说:“我给你唱歌,好久也没唱歌了。”上官轩渊皱了皱他的眉:“可是,小萱,你身上的伤,你……”戴小萱轻松地一笑:“没关系,我想唱。”
她轻移小步,开口唱着:
“那时的你说,要和我手牵手,一起走到时间的尽头,从此以后我都不敢抬头看,彷佛我的天空失去了颜色,从那一天起,我忘记了呼吸,眼泪啊永远不再,不再哭泣,我们的爱,过了就不再回来,直到现在,我还默默的等待,我们的爱,我明白,已变成你的负担,只是永远,我都放不开,最后的温暖,你给的温暖……”
人群默默的给她让道,看着这美若天仙,歌声婉转的女子,带着掉落的泪水,轻轻地走在回廊里。
与上官朗熙的回忆像电影般涌现,那一天的第一次相遇,那一天水中泛起的涟漪,那一天和他手牵手,许诺要和他白头偕老,那一天……
一切一切,她戴小萱忘不掉!
她的脚步停下来,抬头看天空,那句她最爱的歌词飘然而出:
“不要再问你是否爱我,现在我想要自由天空,远离开这被困绑的世界,不再寂寞……”
上官轩渊终于忍不住,翻过回廊的栏杆,伸手把戴小萱紧紧抱在怀里,心疼地说:“小萱,忘了吧,你还有我,我上官轩渊还在你身边啊!”
戴小萱趴在上官轩渊怀里哽咽着:“我……可我……忘不了……他啊……我……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好好的……上官轩渊……对不起哇!”
她的泪水透过他的衣服,使他感到有丝丝的凉意。等,就这样等好了。
连续下了好几天绵绵的春雨,今天柳州难得放晴。
戴小萱傍着一根柱子,抬头看着天空,之前爱看花,现在爱看天了呢!
上官轩渊就傍在离她不足一米远的柱子,默默地在她身边守着。
戴小萱突然不看天空,看向上官轩渊,上官轩渊正温柔地看着她,她不由地向他微微一笑。如果,她是在想如果,当初在河边看到的是上官轩渊,而不是上官朗熙,现在会不会不是这样子?
“怎么了?”上官轩渊轻轻地问戴小萱。戴小萱低下头,又抬起头坚定地说:“上官轩渊,我要走了。”上官轩渊愣了下,伸出手亲昵地捏了下戴小萱的鼻子:“走?走到哪里?”
“不清楚,现在我想要飞,去找我的天。”戴小萱的语气带着淡淡而又有一丝追求。
上官轩渊拿起戴小萱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摩挲:“小萱还会回来吗?”
戴小萱微侧着头,给上官轩渊灿烂的一笑:“我当然会回来,只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请放心。”上官轩渊紧紧握住戴小萱的手,久久才放开说:“小萱一定要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嗯。”戴小萱点头,二月的桃花盛开,她要离开柳州城了。
一直到柳州城门,上官轩渊不再送行,无言地看着城门在戴小萱身后重重关上,切断他不舍的视线,他转身,融入人流中,把什么感情也淹没在那人流的喧哗之中……
出了城门,戴小萱翻了翻身上的包袱,从里面找出上官轩渊给她的古滇国地图,展开问芊婉说:“芊婉,你说我们去哪里?”芊婉提了提自己的包袱说:“小姐,我也不知道。”
戴小萱顿了下说:“哎呀!干脆我闭眼一指,指到哪就到哪吧!”说完,她闭上眼在地图上一指,睁开眼指到了一个地方“江州”
“好哩!”戴小萱收起地图说:“走!我们这就去江州!”
此次江州之行,会有什么事情等着戴小萱呢?
心洢也不知是看了谁的信,反正看过之后,就和窅妃策马连夜赶向柳州。心洢狠狠地抽一马鞭,可恶!小萱有大难时,她和窅妃居然不在宫中。淳于伊荟,等她上官心洢回宫后,她就死定了!
她们两人赶到柳州后,心洢让窅妃先回宫里,自己骑马去找她二哥。连招呼也没打声,便驾马跨进了王爷府,看见上官轩渊时翻下马,抓住他问道:“二哥,小萱呢?不是说她在你这吗?”
上官轩渊摇头说:“小萱她已经离开柳州了。”心洢泄气地放开上官轩渊:“你不是喜欢小萱的吗?怎么可以放她难过地离开?”
“你不懂,心洢。”上官轩渊眼神游离地说:“我知道,有一种爱,叫做放手。现在,是为了她,而放了她。而且,她说她会回来的。”
心洢揉揉发痛的太阳穴:“真是又一个情痴!既然小萱走了,我就回宫把淳于伊荟给揭发,换小萱一个清白!”上官轩渊忙问心洢:“心洢,你知道点什么?”
“当然!淳于伊荟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我是知情者。本来早就该说的,就是小萱不让我说淳于伊荟假怀孕的事!”心洢无奈地撇撇嘴。
“走啦!”心洢上了马,跟上官轩渊挥手告别,到宫里还小萱的清白去!
心洢在宫门被拦着下马后,连忙一路跑向处政殿,卫德明就守在门口,招呼没说,她就一把把卫德明拽开,推开殿门进去。
还没散去的酒气不由得使得心洢皱起鼻子,她上前扶起趴在桌上的上官朗熙,皱眉说:“大哥!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呀!”
上官朗熙勉强地用意识认出心洢说:“心洢回来了?可是小萱不在了。是我!是我把她赶出了皇宫!心洢,你说,大哥是不是不该?”
心洢没回答他,却问道:“你怎么把她赶出皇宫去的?”上官朗熙无言地把那份旨书给心洢,心洢看了一遍旨书。别说是戴小萱,就是心洢她自己也有把旨书给撕了的冲动。
“大哥,小萱真有你所说的这样差吗?”心洢有点替戴小萱不平地道。上官朗熙兀自悲伤地趴在桌上:“心洢,我也不想,母后以死相逼,淳于伊荟也哭生哭死的,我不得做出这个选择。”
心洢终于气得撕了旨书:“大哥,你真是的!你可知这份东西多伤小萱的心啊?!”上官朗熙看着心洢把旨书的碎片散在空中无奈地说:“这旨书是母后写的,我从来没把小萱想成这样,现在什么也无法挽回了!”
“哼!”心洢发出了个鼻音,站起来:“我现在就去找母后,告诉她,淳于伊荟肚里的孩子是假的!”上官朗熙听了心洢的话,不再趴桌上,看着心洢说:“心洢,你没乱说吧?淳于伊荟的孩子是假的?”
“哼!”心洢又发出那个鼻音:“我走之前给她的安胎药可放了这么多次藏红花,她都没事,她想骗谁呀?”
这下好了,对戴小萱的误会要解开了。可这事是泼出去的水,能收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