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天昆鹏同人]说不出口》白煮丸子

18、（18）

　　（18）

　　叮咚的水声在浴室中回响，一阵沉寂无声地蔓延开来，虽说小时候也不是没有过和哥哥一起洗澡搓背的经历，但这么多年了，就这么袒胸露背的在肖昆面前，肖鹏脸红，他觉得不好意思，而且这暧昧的气氛压得他喘不过起来。
　　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按说两个男人这么待一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也并不是娇生惯养的人，在学校的时候，大家不也都是在大澡堂一起洗澡的吗？为什么唯独对肖昆，他会有这种异样的感觉……坐立不安，无所适从，外加面红耳赤……
　　被那双熟悉又陌生的手搓着背，肖鹏隐忍着内心的异样情绪，哥哥的指尖滑过他的后背，又抚过他的脖颈，良久，肖鹏实在是按耐不住了，他猛地转过身，yu言又止地望着肖昆。
　　“小鹏？”给弟弟搓背的手停了停，肖昆俯下*身，望了望肖鹏的神色，担心道：“是不是不舒服？”
　　刚一门心思地给弟弟搓背，竭尽全力地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完全没注意到弟弟的变化。
　　肖昆很在意肖鹏的恢复状况，之前那么一番的折腾，可别再烙下什么病根子才好。
　　不由分说，他又把凳子挪了挪，从这个角度，他可以清清楚楚，完完全全地把弟弟看在眼里。
　　“哪不舒服跟哥说。”
　　肖鹏踌躇了，他举棋不定，到底要不要把大宝和他说的那一段疯话告诉肖昆？本是无稽之谈，但为何此时的他却那么渴望地想问个究竟？
　　他不想让肖昆看到他此时脸上的红晕，他觉得自己很没用。
　　“那天……你走后，邢天来找过我。”肖鹏顿了顿，而肖昆一听到邢天这个名字，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他说了不少……莫名其妙的话。”肖鹏抓着浴缸的边沿，仿佛在给自己下着决心。
　　于是，肖鹏就把昨天牢房中大宝冲他吼的疯话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哥哥，他希望得到回答，他希望哥哥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不要去理那个疯子的疯话，他们是兄弟。他希望是自己多虑了，这一天来的胡思乱想都是源于邢天的那一番混账话。
　　“那天……大宝情绪很激动，他告诉我，哥你和他对我的时候都一样，他丧心病狂地说要得到我……他还质问我们兄弟的关系，他还像疯子一样地问我，说要是你吻……我的话，我是不是也会像那天这么大反应……”虽然肖鹏疙疙瘩瘩地说了半天，但肖昆已了然于心，邢大宝这个人这么多年，果然对小鹏还是如此的念念不忘……
　　“哥……你告诉我……他说的……都是真的吗？”好不容易问出口，肖鹏这才抬起头，有些许怯懦地瞅了眼哥哥的脸色，一定很震惊吧，是啊，本是无稽之谈，作为弟弟的他还如此认真地去询问……简直可笑。
　　果然不出所料，面前的哥哥沉默了……
　　这一举动，让肖鹏脑中警钟狂想，他急于想解释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小鹏，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这一点不会改变。”肖昆凑近他，继续说道，“过去我们因为信仰，因为不同的立场，做过很多伤害对方的事。哥亏欠你的太多，也无法向你解释。我知道你一直都恨我，可不管发生什么，兄弟亲情是割不断的。我还是会想小时候那样疼你爱你保护你，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哥……”听了这番话，肖鹏很是感动，同时也为自己那莫须有的担忧感到多余，并在心中又彻彻底底地责骂了邢大宝一番……
　　肖昆脸上虽挂着微笑，但心中却升起了对邢天的不满，虽然弟弟没有把那天的事完全说透，但是他看得出来，邢天绝对对肖鹏做过了什么令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邢天这个人心怀叵测地说破自己的心思，妄想使离间计分离我们兄弟的感情。
　　不过这样一来，也好，他正好可以将计就计……
　　“小鹏。”肖昆探头，亲昵地揉起弟弟洁净湿润的短发，轻柔地说道，“你希望他说的是真的吗？”
　　“……”从没有考虑过的问题，他曾一味地揣测肖昆的想法，却没有细想过自己的感受。
　　浴室里继续上演着水滴交响乐，肖鹏现在的反应完全在肖昆的意料之中，于是他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拿起一旁的干毛巾擦干自己的手，漫不经心地好似转移着话题，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又好似给弟弟一个台阶下，继续说道：“不早了，再泡就真该感冒了，早些休息吧。”
　　肖昆很识相地把一旁的衣服拿起，挂在浴缸旁的架子上，随后准备离开。
　　眼看着哥哥要走，但肖鹏想说的话这一句都还没开口呢，眼看这一系列问题的罪魁祸首准备一走了之，他二话没说，来不及细想，还滴着水珠的手臂一把伸出，急忙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哥哥白质的衬衣瞬间湿了一大片。
　　“别走！”急促地喊出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现在的他不想让肖昆离开自己的视线。
　　肖昆转过身，镜片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白光。
　　他并没有开口，良久注视着弟弟。
　　肖鹏并没有因此松开手，因为此时此刻，只有抓着哥哥的手臂对他来说才能得以安心。
　　“小鹏，告诉我，你希望我们是怎么样的？”依旧是同一个问题，依旧是漫无边际的沉默。
　　肖鹏怔怔地望着他，不知所措，随后慢慢地松开手，他转过身，不再去看那张依旧淡定自若的嘴脸。
　　“我……不知道。”没有否定，亦没有肯定，但肖昆却欣喜于这一回答，因为肖鹏并没有拒绝，这让他看到了希望，也传递出了一个信息，肖鹏并不厌恶……他只是迷茫，明确了弟弟的态度，肖昆却并不打算点破，因为他了解，凭肖鹏的性格，当面点穿反倒会弄巧成拙……
　　他选择用自己的方式，让弟弟明白这一段朦胧的感情。

　　浴室的空气本就密不透风，聚集的热气给本就洁白的空间更是蒙上了一层白雾，如梦似幻。
　　ji肤的触感，那只熟悉而又陌生的手再次抚上了弟弟仍挂着水珠的后背，缓缓下滑。
　　似条件反射般的颤栗，肖鹏心中生出一丝惧意，但他没有躲开，也没有反抗。
　　渐渐地，那只手的碰触变为粗糙衣料的摩擦，肖鹏只觉自己被一股力围住，肖昆轻柔地把弟弟抱进怀里，双手缓缓收紧，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回响，“我在等你的回答。”温润的热气从颈间传来，引来一阵悸动。
　　肖昆显然并不满足于这一单纯的拥抱，他的鼻尖开始有意无意地蹭上弟弟的脖颈，轻柔如蜻蜓点水般啜吻他的颈项，引来一阵从未有过的酥麻感觉。
　　与此同时，那双熟悉而又陌生的手，温柔地在肖鹏Luo露在水外的上半身上游*走，ai抚，满载着情意。
　　肖鹏惊呆了……他动了动唇，想开口却又闭上，不知道如何开口，不知道反抗，不知道挣扎，更别说是推开。
　　大脑一片空白，连四肢都似做不出任何反应。
　　任由哥哥这么抱着，亲着，肖鹏心中竟还生出一丝暖意，一种释然。
　　肖鹏默不作声，此时此刻的他全身都软mian绵地使不上力，放松而安逸，对了哥哥的这种亲昵举动，与大宝对自己的时候大不相同，他并不反感，也不觉得恶心。

　　“还是说，肖昆吻你就另当别论？因为他不一样？”

　　……大宝的疯话不时地在脑中回响，肖鹏自觉现在的他也已陷入疯狂……

　　他清楚地认识到，不排斥……是的，他不排斥肖昆……
　　被一个男人如此碰触ai抚，他内心竟生窃喜，有一种得意的幸福与自豪感……他已不敢往下细想……

　　肖鹏突然明白，这种奇特的感觉显然已超越了所谓的亲情，难道一直以来他对哥哥的感情……已不是单纯的兄弟之情？他弄不明白，也不想去想，一切的一切都太过突然，让他无暇去思考。
　　一浪又一浪翻涌而至的热潮，以及那内心深处早已无法自欺欺人的渴望，肖鹏明白此时此刻自己身体的变化意味着什么，被那双手碰触的地方开始发烫，他竟已对肖昆的碰触产生了感觉……
　　他艰难地试图想挣开那双手，摆脱这让他心跳气喘的源头，却无能为力。
　　他明显能感觉到肖昆的怀抱正越来越紧，如此亲密的距离让他一时喘不上气，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大脑混沌沌地一片空白。
　　喘息声逐渐频繁，暧昧的气氛继续蔓延升华，好似一触即发。
　　最初的蜻蜓点水早已不复存在，伴随着弟弟的一声声低喘，肖昆的力道也逐渐加重，他没想到弟弟的身体竟如此的敏感，理智正一点点地消逝，剩下的只有长久以来压抑住的思念与爱恋。
　　“唔……”内心惧怕着，却又说不出任何话语，肖鹏默默地承受着哥哥的怀抱，低吟声自齿缝中挤出，他感觉心正一丝丝地抽痛着，不可自拔。

　　他可以开口说不，但是他没有。
　　他完全有能力推开那个怀抱，但是他没有。
　　很矛盾，惧怕却又渴望这一份温暖。
　　明知不应该，明知不可触，却放不开，放不开他，肖昆……
　　这个曾让他又爱又恨但却下不去狠手的哥哥，这个总让他摸不清真实想法但却对自己关爱有加的哥哥……

　　那么肖昆呢？他究竟是什么态度？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时，肖鹏猛然醒悟过来，本是自己提出的问题，现在怎么却变成了自问自答呢……
　　不过转念一想，肖昆此时此刻的行为还不能够直接说明他的态度吗？
　　难道大宝说的疯话，是真的……
　　肖鹏不敢承认这个猜测，事情并不应该是这样的……从小到大，他们是兄弟，是血亲，现在怎么可以有如此有违常规伦理概念的思想……更何况，他们可都是男人啊……
　　越往下细想，就越纠结，感觉正一步步朝真相迈进，却一步步走下深渊，不可自拔。

　　肖昆突然睁开眼，他顿住了，自己的手正被弟弟紧紧握住，贴在了胸口不说，还被拖着来回上下地揉搓。
　　任凭肖昆再如何如何地老练精干，面对这多年来喜欢的人，这一举动都足以让他大脑休克若干秒无法动弹，威力基本好比一颗大型原子弹。
　　肖鹏依旧不说话，从这个角度，就好比盲人摸象，肖昆皱眉，他起身想凑近，随之却又放弃了这个念头，他不想因操之过急，而导致前功尽弃，他清楚小鹏一时能接受的东西有限，很多事都需要他自己慢慢去思考消化。
　　从一次次失败中吸取的教训，肖昆得出的结论是，和小鹏谈论情感方面的东西是需要方法的……并不能盲目，否则绝对会因造成反效果，而陷入僵局。
　　他是不是应该把现在的这种现象，理解为是弟弟的思考？思考他们两人现在的这种暧昧关系？思考回答刚才那耐人寻味的问题。
　　好现象，肖昆仿佛看见了一线曙光，嘴角都不自觉地上扬。
　　他本以为以小鹏那别扭劲，一时半会就算是悟出点什么，也绝不会表现出来，更别说是付诸于行动了，这么看来，这种表达方式，对他，还是很有用的！
　　正自鸣得意的肖昆，完全没有在意手上正被逐渐加重的力道，等他反应过来，小鹏的脸色已经近乎面临崩溃了。
　　“小鹏！”他惊慌失措地抽出手扶住弟弟正一路下滑的身体，“怎么了？”
　　“哥……我喘不上气……”肖鹏一把拧住肖昆的衬衣，试图想找到一处支撑，视线渐渐地开始模糊，哥哥的身影来回晃动，声音渐行渐远，直到虚无缥缈，肖鹏什么都听不见，随即而来的是眼前无边无际的黑暗，毫无征兆的，他倒在了肖昆的怀里。
　　“小鹏，小鹏，能听到我说话吗？小鹏！”面对弟弟的突然昏迷，肖昆近乎是以比光速差不了多少的速度做出反应，忙起身，慌乱之余，差点被脚边那碍事的凳子绊倒，大力推开了浴室所有的窗户，再回头晃了晃弟弟的肩膀，拍了拍那张依旧红通通的脸颊：“小鹏，小鹏！”毫无反应。
　　这一来，肖昆二话不说，撩起一旁的大毛巾往弟弟身上一包，就把人一把从水里抱了出来，多少年没抱过弟弟，肖昆先是一个踉跄，随后大步又是抱又是扛地把他弄进房间，打开所有的门窗，让新鲜空气毫无保留地吹进，随后他有些慌乱地开始揉搓弟弟的手脚，“小鹏，小鹏，你可别吓哥，小鹏！”
　　可以看出，长时间在几乎封闭的浴室里泡着，肖鹏是缺氧了。

　　“总之，这种情况，一般会对呼吸道，乃至全身的血液循环造成阻碍。所以，切记，患者不能抽烟，不能有长时间的剧烈运动，更得避免情绪激动。否则，很有可能造成危险。””

　　这一切都要怪他自己，肖鹏大病初愈，但他竟把医生的嘱咐当做是空穴来风不说，还心急火燎地妄想加快两人之间那朦胧不明的关系，这么多年他都等了，还在乎再多等这么几天吗？肖昆在心中无数遍责骂着自己，当下，虽然他不清楚缺氧和溺水能不能相提并论，姑且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颔首，摘下眼镜扔到一边，轻抬起弟弟的头，深呼吸，低头吻了上去，心不可抑制地砰砰直跳，下意识地刚想加深这个吻，肖鹏就已经绷不住了，使尽全身力气把来人推了出去。
　　“小鹏！”肖昆喜出望外，“没事了吧。”
　　说着，还从一旁抽屉里抽出一把折扇，给弟弟扇着风。
　　“听哥话，以后洗澡可别再洗这么久了。”罪魁祸首云淡风轻地说这话，肖鹏一脸不满地瞪着他，其实怎么进的房，肖鹏已经记不清了，等他清醒的时候，已经感觉是在床铺上，
　　但是周身凉飕飕的感觉又告诉他，自己现在显然是毫无遮盖物并且yi丝bu挂地躺在肖昆眼下……
　　于是他决定继续装晕，直到肖昆离开，免得尴尬。
　　谁知，这家伙不但不出去，还揉他胳膊揉他腿的，好，这些他都忍了。
　　可没怎想……
　　面对弟弟的一脸阴沉，肖昆忙站起身，不再去看那极具诱*惑力的身体，湿漉漉的衬衣贴着手臂，他识相地拿起眼镜，“那哥去给你弄点吃的。”
　　“恩……”扯了身边的毛巾盖在身上，肖鹏目送着那背影远去，无神地望了望自己早已因缺氧而麻木得失去直觉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