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街探案]捕蝶网》安稷

3、New York

　　次日一早，众人便到达了灶王庙，秦风正四处打量着，突然走到了一扇窗户前面。“没错，凶手就是从这里进来的。”陈英从他的身后走出，秦风将目光透过窗外投向远方：“那后面……”“没有监控录像，我们查过了。”就算不是第一次，但安亦欢在听到野田昊的中文时，还是觉得有些可爱。“你会说中文？”野田昊撇了撇嘴：“对你的对手太不了解了，我是混血。”“那亦欢……”秦风又看向安亦欢，他始终对昨日KIKO没说完的话耿耿于怀，直觉告诉他，这可能是安亦欢一直隐藏的秘密。“无可奉告。”安亦欢耸了耸肩，秦风也不再多问：“所以最后见到死者的是？”“Jason前一晚十一点左右出门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陈英的中文也带有小幅度口音，但与野田昊相比，咬字和发声位置都更加标准。“但他的车是在第二天一早四点零五分离开公寓大门的，并在二十分钟后停在了一个附近监控器拍不到的街角。”KIKO接道，秦风继续提出疑问，陈英也对KIKO肆无忌惮的侵入公共网络发出了警告。“凶手把死者带到这儿，但并没有着急动手。”秦风提到了重点，安亦欢笑了笑，没有出声打断他们的思路。

　　“特定的地点。”

　　“特定的时间。”

　　“特定的杀人方式。”

　　“特定的五百万啦。”

　　听到这句话，安亦欢到底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另外四人齐声冲唐仁喊道：“闭嘴。”“你们要是嫌弃我，我马上拍屁股走人。”安亦欢看见唐仁放在陈英身上的手，好以整暇的看着陈英丰富的面部表情：“走人就走人，可你能拍自己的屁股吗。”“行，走人就走人。”唐仁强笑着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他们就听见了其他侦探的惊呼声，出去一看，却发现唐仁躺在了标记尸体位置的白线内。

　　“你在干什么！”陈英惊呼道，安亦欢看出了唐仁的意图，在一旁替他解释了一句：“他在把自己代入死者，以此来揣摩凶手。”“你快起来，你这样是在破坏现场。”陈英顾不得那么多，跨过警戒线就走进去要将唐仁拽起。“别动！”唐仁指挥着人将台子翻过来，台子的底部画着一个不明符号：“我敢肯定，这是一个符号。”“废话。”野田昊没心思听那么多，转而看向陈英，“陈警官，你本来就是NYPD著名的侧写师，愿不愿意把你的凶手侧写和我们分享一下呢？”陈英点了点头，道：“男性，华人，二十五到四十岁之间，独身，有稳定收入来源，受过一定教育，正当职业，外表不一定具备强大的攻击性，甚至可能是个好好先生，周围有亲人在非正常情况下过世。”安亦欢在听见华人二字时微皱了皱眉，她并不觉得对方一定是华人，来不及细想，就听见野田昊的声音：“OK，和我的侧写差不多。那么陈警官知不知道一周前哈德逊河发现的另一起案件呢？”

　　“六月二十八日上午六点，一名钓鱼男子在哈德逊河岸边，发现一个白人女性尸体，同样的Y型伤口，只不过她丢失的是肾脏。”安亦欢和秦风同时开口，在提到Y型伤口时顿了顿，只是没人听出她的迟疑。“没错，你为什么不把两起案子合并侦查呢，陈警官？”野田昊提出了疑问，陈英以辖区不同且无共同点解释，却遭到了KIKO的反驳：“怎么说没有相似之处？”KIKO调出了纽约分局的资料，但陈英仍旧不觉得两起案子有其他的共同点。秦风推断如果不抓到凶手，他很快就会再次犯案，野田昊对此表达了赞同，二人要求KIKO分别将两个案发现场两天内的内容全部调出。

　　“你不可以再胡来。”陈英走过去制止了KIKO，安亦欢挑了挑眉：“陈警官，人命关天，你还要在意这些死物么。”“出问题是我的。陈警官，我的时间不多了。”安亦欢看着轮椅上已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心里轻叹一声，KIKO这边已经调出了两个现场的视频。

　　“快进。”

　　“四倍。”

　　“八倍。”

　　“十六倍。”

　　“三十二倍。”

　　“三十二倍。”

　　安亦欢听着两人的较劲，有些好笑，但很快就将心思集中在了灶王庙门口的监控视频上，无暇顾及其他。“停。”两人几乎是同时喊停，“回放七分钟。”九分钟，右下角要走的人。安亦欢在心里默念，下一秒野田昊便道：“回放九分钟。”

　　“停！警车旁边那个人放大。”

　　“停！右下方那个要走的人放大。”

　　KIKO将画面放大，出现在两个监控里的正是同一个人。宋义？安亦欢有些吃惊，手已经摸上了口袋里的手机，打开了桌面上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软件，没等她编辑完消息，KIKO这头就已经查出了宋义的资料。安亦欢加快了打字的速度，在KIKO介绍完宋义的同时，摁下了发送键。另一头众人已经招呼着要去抓人，安亦欢的手不自觉攥紧，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并不仅仅只是七叔的人，宋义想要逃，简直难如登天。

　　“不是凶手，出现在两个案发现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这个案子，基本就算破了。没意思，我下午就回日本，下回我们找个难度系数更大点的案子玩。怎么样？”野田昊正在和秦风做告别，顺带嘲讽了一通唐仁，安亦欢看见KIKO拿着微信二维码走向秦风，也走到了野田昊的身旁。“我有微信，加我。”“……好”秦风怔了一下才拿出手机，唐仁揶揄的目光不断在两人之间打量，野田昊嗤笑一声：“别误会，我们俩昨晚就加好了。”“那是你主动加我的。”KIKO说着，给安亦欢递了个眼神，“我都和你说了他是个花花公子靠不住，听我一句劝，现在分手还来得及。”“亦欢，我……”野田昊对上安亦欢似笑非笑的表情，忙要解释，却见安亦欢嗔了KIKO一眼：“你别闹我了，我信你的。”后半句话是对着野田昊说的，野田昊见她神色不似作假，也松了一口气，问道：“要一起回去吗。”“你真的觉得宋义，就是正确答案吗。”安亦欢知道案子远没有看起来这样简单，一来，她相信宋义绝不可能做这种事；二来，根据Y型伤口，安亦欢对于凶手的侧写更加详细了几分，她怀疑凶手是具备一定医学知识的，很有可能就是相关从业者。

　　“你觉得凶手，另有其人？”“或许是我多心了。”安亦欢不愿暴露她和宋义的关系，只能在暗地里询问宋义和此事究竟有多少关联，野田昊回了日本，她在行事上会自由很多。“你这么急着回日本，是出了什么事么。”安亦欢自然知道野田昊还有大把家族企业的问题需要解决，何况此事也与她脱不了干系，她不过是在明知故问罢了。“家里有些急事。”野田昊低声应道，这次的事情不过是个小麻烦，只是对方摆明了冲他而来，他自然要回去看看是何方神圣。“你先回去吧，我过几日要去加州一趟，等我回去了再联系你。”是推拒，却不是托词，安亦欢的确打算近日去一趟加州，但前提是在那之前她需要先搞清楚案子和宋义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她无权直接干涉最终结果，只能通过旁人的手来保全宋义。

　　野田昊没说什么，只是紧紧抱住了安亦欢，他和她才刚刚确认关系就要分开，他自然不会舍得。安亦欢也有些不舍，但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为了保全宋义，七叔请来的这些侦探能少一个是一个，所以野田昊必须回去。“三位，后会有期。”野田昊依旧没有松开安亦欢的手，他总觉得安亦欢像是在他掌心停栖的蝴蝶，终有一日会振翅高飞。安亦欢觉察到他的不安，没多说什么，只是同样握紧了他的手，但无论再如何不愿意，两人总是要分别的，野田昊看着安亦欢的眼中划过一丝眷恋，最终还是放开了手。

　　安亦欢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有些说不出话，她紧咬下唇，眼中逐渐漫起水雾。“你总有办法留住他的。”KIKO说的不错，安亦欢想的话，可以有很多方法留下野田昊，但她不能。身为观察者，她有属于她的规则约束，越少的人追查这个案子，宋义脱身的可能才越大。“我不能那么自私。”安亦欢的心里头有很多想法，但都没有说出来，她不能由着情感掌控，宋义那方虽说她存了些私心，但总归是比留下野田昊来说更加理智的选择。“迟早委屈死你自己。”KIKO不是第一天知道安亦欢有多清醒，却是头一回见她这么理智，即便是心里难受也要硬生生憋着。

　　安亦欢笑了笑，走出了大厅，在她的逼问之下宋义早已将事情和盘托出，确认宋义不是凶手后安亦欢就立刻上网订了最近的一班飞旧金山的航班，并给KIKO发了消息告知自己先离开的事情。她并不缺钱，对这五百万也不感兴趣，倒不如现在就去加州，还能与师兄多些日子相处，也更方便帮助宋义布局。毕竟，没有人会去怀疑一个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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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是过渡，主要有关女主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