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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番外——记忆与期待 ...


  •   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什么是真正的孤寂?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少年还是不明白。
      习惯性的总是想伸出手抓住什么,却发现手心里的只剩下空气。

      靠在已经长成大树的樱花树干上,少年抬起头,看着顶上的一片娇艳,随后缓缓地低垂下眼帘。
      “呐海燕哥哥,我们约定咯!”
      “嗯约定!不止明年,今后的每一年都陪你来种一棵樱花树,这样可以吗?”

      “我会永远陪着你!每年都会陪你来看樱花和枫叶,可以吗?”
      “嗯——”

      “嫁给我吧……”
      “嗯……”

      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看见过她的笑靥,听到她的声音了,一年,两年,还是多久——

      午夜梦回,总是被梦中那一片的殷红所惊醒,经不住望着自己的双手出神。
      虽然上面曾经染上的鲜血早已没了颜色,但是却仿佛在上面烙上了无影的痕迹,生生地刺痛着。
      一下,两下,总是在提醒着自己,自己错过了什么,没能抓住什么,没有完成什么……约定。
      明明是为了保护她,却没想到,最后却是被她挡在了身前。

      卯之花队长的话,并没有打击到自己的心,只是当无力地看着被朽木分家接走她的时候,自己才明白了一件事——
      只不过短短的几秒时间,仿佛整个世界就已经改变了。

      转身,少年抚上有些粗糙的树干,心里默默的——
      夕儿,你会醒来的吧!
      我们约定过的,每一年都要来这里。春天赏樱,秋天赏枫,每一年,每一年,绝不落空的。
      你已经错过了好久了,知道吗?
      明年,可以吗?一起,来这里?

      “大哥?”耳边传来轻轻的女声,打断了少年的沉思。
      转过身,看见了眼前的黑发少女,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大哥……风夕她会醒过来的——”
      闻言,少年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知是苦涩还是悔恨,还是绝望的弧度,“或许吧……”

      或许吧,或许有一天,那个女孩还能站在自己的身边,还能向自己露出那熟悉的笑容。
      或许有那么一天。
      即使渺小的希望,自己都会等下去。

      夕儿,你会来吗?
      明年——又或许明年的明年——

      清风徐徐,吹落的樱花花瓣轻轻地停留在少年的肩上。
      粉色的娇嫩在玄黑上显得格外的刺眼……

      …………

      翻开书桌上的书后,少年并没有像往日一样,专注于书中的字句,而是出神地盯着窗外的某处。
      透过敞开的窗户,少年看到的一棵古老的樱花树,以及树下的凉亭、石桌以及石椅。
      那天之后,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看过天真纯净的他,看过狡黠烂漫的她,看过恬静温顺的她,只是唯独那一次——看到了双目紧闭,脸色惨白的她。
      可是,怎么也不希望那双曾经让自己迷惑的双眼就那么一直闭着,不希望那双曾经短暂地映着自己身影的紫墨色眼眸就此被黑暗吞噬。

      在那天之后,好几次在路过四番队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只是,自己也知道她已经不在里面了。
      看着身边的好友的痛苦和思念与日俱增,自己总是格外地烦躁,只是不知道是无力帮助还是其他什么。
      被接回分家的她,仿佛被隔绝了般,就连自己也没办法得知消息。

      朽木连澈,不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选择如此的方式对待自己的女儿,只是自己无力辩驳。
      从小就被教导着,贵族的风范,朽木家的尊严和高贵……
      她,本来会是分家唯一的继承人,掌权者。即使是分家,作为朽木家的成员,即使是通过联姻,她也能得到她的尊严和高贵。
      只是,现在一切似乎有些不同了。

      那天,看着他抱着满身鲜血的她,呼吸在那一瞬间,似乎停滞了。
      有些出神地看着那片的混乱,看着他往这边奔来。
      擦肩而过的时候,身上的羽织被她的鲜血染到了,衣角一片的殷红仿佛在提醒着什么。玄黑与绯红的交叠,令人有种刺目的感觉。

      记得一年前,躺在在病床上的爷爷仍旧是那么的虚弱,但却是撑着,向自己提了几个问题。
      “白哉,这个家以后就要交给你了!你可知道你要背负的责任吗?”
      “白哉,其实,我还是希望你仍旧是一个孩子。朽木’二字已经让我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和儿媳,我不希望因为这两个字一直压着你。你明白吗?
      “白哉,还记得我跟你对弈的时候,经常对你说的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你知道,你在看那孩子的时候,有些不同吗?”

      很感激,那时候,送来药的她。每隔半个月,看到送来药的她,自己总是有种错觉。低眉浅笑,温柔恬静,灵动的眼眸,却是太过于虚幻。
      那之后,爷爷的病渐渐好了。消散的灵力也得到了稳定,自己曾经恐慌也消散了。
      只是,爷爷却是经常望着装药的瓷瓶出神,仿佛在思索着什么。这个时候的他,脸上总是出现了一丝愧疚和无奈的神情。
      浅草,这个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的姓氏,若不是自己偶然间翻阅朽木家所藏的古书,或许也不会知道。
      只是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会是那个浅草家族,那个灭绝的家族唯一的传人。更想不到的是,她会是朽木家和浅草家的传人。
      太过于荒谬,让人觉得她是虚假的吧。

      “呐白哉哥哥,改天我教你泡花茶吧……”
      “……胡闹——”
      “呵呵,因为万一以后我嫁人了,就不能时常来给银岭大人泡茶啦,所以这个重任要交给作为孙子的你了啊!”
      “……”
      “呵呵……呐呐,其实,白哉哥哥,还是很关心银岭大人的吧……”
      “……”
      “血缘的牵绊,是最不能割舍的了。更何况呢,他是唯一的,亲人啊……”
      “唯一的亲人……”

      窗外的清风吹过,拂动着少年额前的发丝,将他从出神中唤醒。收回自己的视线,少年重新看向书桌的书本,恢复了原本的静心。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吧!
      自己也如他一般,不会相信她就此——沉睡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番外——记忆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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