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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薛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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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黑衣人的手下摸到了白玉狐所在的魍魉馆。
白玉狐发觉之后,就用自己的毒虫招呼了这些人,这会正在惨叫着逃跑。
“听声音好似是‘陶然居’那边来的。”雾非雾听了听说道。
“八成又是哪里来的小贼,见那里偏僻又亮堂,没什么人摸了去吧,呵呵,也不知道白先生的毒虫最近是不是都吃饱了。”花非花似笑非笑的说道。
屋顶上那人听到这里,暗道不妙,连忙带着人悄悄的往‘陶然居’那边去,却见到两个人心惊胆战的缩在角落,不敢上前,而惨叫那人如今正倒在小院中,头肿的连五官都分不清了。
几人一合计,连忙甩绳将那人捞了过来,夹了人飞一般的跑了,留下白玉狐跳着脚骂道:“该死的,我还有虫子没试呢,就不能全咬了再走?”
雾非雾与花非花相视一笑,一个继续绣花,一个继续喝茶,这一夜,很是和谐。
钟离倾城一大早就醒了过来,他年纪小,睡得也不大安稳,钟离蘅芜担心两人单独睡会从床上掉下来,所以让他们领头的花侍陪着睡,两张大床,花侍睡在外侧护着。
刚开始钟离倾城还不大习惯,毕竟虽然有陪床的习惯,但那都是在另一边置张榻子陪睡而已。
如今这样直接的被人护着,到让他有些不大习惯了,前世他天生不足,也不曾享受过如此宠爱,也不知这辈子是祸是福。
钟离倾城的四个花侍里,领头的叫做尊贤,也是在给他陪床的这个,生的柔美婉约,气质高雅闲静,光是用看的就让人觉着说不出的舒服,更别说她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紫罗兰香气,更是让人觉得舒爽。
“女郎醒了?可饿不饿?”尊贤敛了敛头发,抱起钟离倾城,拿起一边备好的衣服给他穿上。
“嗯,饿,水。”钟离倾城可不知道该怎么装小孩,只能怎么简洁怎么来。
“来人,去把牛奶热一热送来。”尊贤对外吩咐道,守床的尊明和尊优应了退下了。
钟离倾城乖乖的有着尊贤伺候自己穿上衣服,不得不再一次感叹钟离蘅芜的大手笔,他重生过来时可以说是先经历了丧母,然后得知了自己颇为坎坷麻烦的身世,如今多了一个兄长,虽然不是亲哥哥,但是看看这衣服料子,织锦的面子,又滑又软,比丝绸还要厚实,穿着也舒服的很,看起来闪闪发光的,也不知道怎么纺的。
再说牛乳吧,这年头,牛是非常贵的,而奶牛更是高价,一般来说,牛乳只有皇室用得起,一般人家也就只能拿羊乳凑合。
而且羊乳多半腥膻,牛乳也差不多,但是,这几天他喝到嘴里的,都是甜甜的味道,什么腥味都没有。
可见自己的衣食起居都是费尽心思的。
而他现在就是要依靠这个义兄来过日子,虽然从七十岁变成现在的样子,但是既是能够重活一次,那么又有什么不好呢,虽然现在是个女娃,但是好歹不像以前那样先天不足了。
罗喉大陆各国民风都比较开放,男子亦可以嫁人,不少大家族的人将家里的庶子送给别人为男妻,也有人被送出去做妾的,但是毕竟这个年代还是有着男尊女卑的传统,女子为妾亦可,男子至少也要弄个平妻当当。
加上苍澜大陆也是有修士的,达官贵族只要肯花钱,弄几颗‘孕婴丹’还是可以的。
所以钟离倾国对于以后会嫁人的事情还是比较看的开,他郁闷的是,以后可能会缠足……
所以他很是羡慕钟离倾国,为什么自己就没重生成一母双胞的哥哥呢?
而钟离倾国也很烦恼,很简单,上辈子他是典型的大家闺秀,虽认的几个字,但也只读过《女诫》一流的书本,而他现在面临的却是充满了书本的未来,你看看周围,画册都有不少了。
钟离倾国很头疼,尤其是一想到自己要想个男人一样宠幸女人,这实在是……
两个小的在这里纠结,那边钟离蘅芜却很悠闲,之让花侍们照旧看好两个孩子,自己则开始把当初他在钟离冷那里所见过的字画临摹过来,当然不是全部,只是他喜欢的几幅。
比如:‘佛见三千破,渡生斩罪,儒见天下残,覆生归一,道见万物灭,杀生始元’
又或者:‘花颜之所以绝世,不过在与攀扯刹那的凄美。一声太息,景殊色衰,不过弹指之间。’
再者:‘一朵绮丽的恶梦,刺伤世人矛盾的天真,绽放颠倒天地的灾厄,招来远古种下的祸根。’
他本身不知道这些出自哪里,只知道是自家父亲手札里记录的,喜欢了,就记下了。
他正写到‘鹏抟九万,腰缠十万,扬州鹤背骑来惯,事间关,景阑珊,黄金不富英雄汉,白、也是眼,青、也是眼。’
刚落笔便听闻褚云轩赞道:“好一句,白,也是眼,青,也是眼。”
“是先生啊,我正在墨家父的随笔,且先稍作一会。”钟离蘅芜笑了笑说道。
“哦,也好,我看看你写的。”褚云轩微微一笑,从丹朱手里接过一叠写好的纸,慢慢的翻看起来。
至于那些个倒霉催的探子,目前正在恭平郡王府内等着大夫救命。
他们把从花非花和雾非雾哪里听来的消息报告给了郡王,可是这位听过之后,除了让人密切关注‘流光晚榭’之外,并且下令不能让他们发现,就在也没了下文。
不过在得知钟离蘅芜要跟郑显合伙开店后,他很大方的让人把南市的一个位置不错的铺子卖了,而郑显收到消息,立刻就上钩了,花了一万两买下了这个铺子,又以同样的价格买下了个和左右隔壁的几间铺子。
办好这一切,不过也就月余的时间,郑显便想着休息一日后,早早的就去找钟离蘅芜。
只不过他刚办好这一切,回家就被嫡母叫去了,话里话外的都是探听着他买的铺子,不过等他说出来是跟别人合伙之后,这位嫡母居然还想要两成干股。
郑显轻笑道:“不是我不给,而是这铺子是我买的,人也是要我去请,但是这菜谱、和钱财都是钟离家出的,而且人家说了,是跟我合伙,当初还立了字据的,母亲要是执意,褚少爷也是可以作证的,到时候闹到公堂上去,弄出这等事,到时候在弄出一个说是您老贪图这钱财所至,仔细想想,未免可笑了些,家里虽然人多,但还不至于到了这种地步不是?”
老太太差点没被气个倒仰,哆哆嗦嗦的指着郑显让他滚,顺手就砸了个杯子。
郑显微笑着回了院子,回到家里面上是乐呵呵的,但是让他妻子看着就觉得心里发毛。
郑显跟老太太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了,每次吃亏的都是他本人,即便赢了,暗地里老太太也不会让他好过,当年以‘长子未出仕’的理由硬生生的把十六岁的他赶来接管这铺子,里面的猫腻让他吃了好几次亏,偏生还不能明着来讲,这两年好不容易扶植了几个人起来,老太太就借口把人调走,又塞了几个老油子过来,拼命的给他找麻烦。
这一次怎么会再让她如意?
在等两年,等到这生意稳定下来,加上这些年他的积蓄,他定是要分家出去的!
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的这一双儿女,也为了自己的母亲和妻子不再受那老太婆的闲气。
“老爷吃口茶顺顺气,老太太的话不过是说说,这么多年了,何必呢。”陈宁芳温和的地上一杯热茶,微笑着安抚到。
“顺气,要不是当日我在流光晚榭哪里立了字据,又拉了云轩进来,那老太婆还未必肯善罢甘休,亏她还是世家出身,瞧她那样,活像一个掉进钱眼子里的鸡婆!”郑显接过茶,说道后面,一个茶扔了出去,好好的白瓷杯子砸了个粉碎。
“老爷,你可吓着我了。”陈宁芳后退一步低声唤道。
“夫人,我决定了,等这事办好之后,我们就搬出去!我不能在忍了,前些日子,明明就不是毅哥儿的错,她却执意让毅哥儿罚跪,明明就是那几不长进的混蛋惹事,看毅哥儿老实可欺污蔑,偏她护着,生生说是毅哥儿不是,哼,我算是明白了,她根本就不希望毅哥儿念书!什么族学,我不稀罕!”郑显吼道。
陈宁芳,先是听到要搬出去,面上一喜,在听到郑毅,心下也是心疼不已。
凭什么她的儿子无缘无故的就要受到欺压,凭什么他的丈夫就要被那个女人压制的死死的不能喘气,自己这么多年来,算是看清楚了,老太太的心就是偏长的,就因为自家老爷是庶子,就因为自家老爷有个好老师,所以处处压制着自家老爷不让他出头,连带着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毅哥儿也好,可儿也好,他们还是孩子啊。
明明就是那三房、六房里的几个孩子把人推下湖的,偏偏赖在毅哥儿身上,索性那人没事,要是出事了,是不是就要毅哥儿抵命?
老太太不忍心处置其它几房的那几个惹事的孩子,就忍心让毅哥儿不吃不喝在她住的院子里跪上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