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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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函和梧桐马上把我请到家里。我跟在他们后面，听到路上周函数落他大冷天不穿外套就往外跑，不要命了！
梧桐朝他吐舌头，然后立刻被他拉进怀里。
喂，有人在看——
就算有一百个人，一万个人看你，你也要把外套穿好再出来！否则你一辈子都别想出来！
‘砰砰’，……
‘砰砰’，……
跳吧跳吧，心，我知道你快冷到不像话，动一动暖合一下。
原谅我，我不是他，温暖不了你。
屋子里暖气开得很足。
怪不得梧桐只穿一件毛衣就跑出来。
周函把我请到客厅坐着，倒了一杯热牛奶。
“不好意思，现在家里热的只有牛奶。”
我知道。兔子喝饮料会胃痛，对白水又没有兴趣。你又怕他不肯喝，一定每次出门前要再三叮嘱，甚至在所有他可能路过的地方都放上一杯牛奶。
别问我怎么知道，你的冰箱上，墙上贴的都是这样画满感叹号的留言告示。
周函把蛋糕放在桌子上，转身到厨房去忙。临走前威胁一下那只兔子：“如果你在饭前对蛋糕做什么，那吃完饭我就对你做什么。”
露骨至极的威胁。
我手里握着温热甚至还有些烫的玻璃杯，视线有些发抖。
梧桐被他的话堵的满脸通红，直到小小的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曾经有一次莫言出差，离开七天。因为是业务工作时间没有规定我们几乎联系不上。
第八天他回来风风火火的冲进医院。
行李箱一起跟他过来探望不幸患上急性胃炎的我。
他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我要买根链子把你拴在我身上。
我又不是你养的宠物。
他黑着脸冲我走过来，然后高高的扬起手——
轻轻落在我的头发上：感觉好一点没有？
我‘扑哧’一下笑出来，你看你，一副快哭的样子。
奥特曼是不能流眼泪的。
怪兽可以哭，因为一直有奥特曼的安慰。
你要是哭了那怪兽怎么办？
后来护士过来换药。他握着我的手不肯放开，等看到我肚子上的伤口后眼神瞪得快把人家小姑娘吓哭了。
我幸灾乐祸，忙被他按住。
别动！万一又裂开怎么办？！！！
都快拆线了……
就算结疤你也给我消停点！！！
专权——我小声嘀咕。
他深深的看我一眼，开口：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不可救药的怪兽……
避开我的伤口圈住我，语气放得很慢很慢：怪兽，对不起……
什么？什么对不起？
我就知道不能离开这么久……你是个怪兽啊，我怎么忘了……
根本就不会照顾自己……
我要去买条链子。
我大叫，我不是宠物啊！
……我要把奥特曼绑在你身上，你就不会出事了。
我坐在沙发上，不着痕迹的换个姿势。右手摁住疼到发烫的胸口，以防心一个不下心，它会突然跳出来。
跳出来，然后跳到厨房里某个人的面前，告诉他，你带了一副被墨汁上过色的墨镜对吗？
也许察觉到我的沉默，梧桐坐到我的对面。他清清嗓子，小心翼翼的问：“你是函的同事对吗？”
函？叫的真亲密。叫的真恶心。
我侧头，稍微思索一下：“算是吧，有问题吗？”
“不是，”他飞快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羞涩的低头，然后又抬起来告诉我：“你是他第一个带回来的同事。”
“是吗？哈，我真荣幸。”我回答的不温不火。
不行，在这么下去我会被点燃的。要换个话题——
我靠向沙发，问他：“听他说你生病了？很严重吗？”
他一怔，目光有些不可思议：“你问的好直接啊……”
“生病又不是你愿意的，有什么不好意思？”
“呵呵，对对。”他豁然一笑，表情将惊讶和悲伤巧妙地融合在一起，过了一会才继续说：“你说的真好。我的心脏不听话，总是喜欢跟我闹罢工——”
心律不齐？我点点头，随即开口：“你真幸运。”
“啊？”他有些莫名所以。
“你的心只是和你闹罢工，你不理会或者偶尔派武力打压一下最会好一段日子。我比较倒霉，”端起牛奶轻抿一口，嗯，加过蜂蜜。“我的心总是用各种理由控诉我对他的不公平，一天无数次的摧残我良好无辜的细胞，搞得我连睡觉都不得安宁。”
“它总是用什么理由？”
“要我给它涨工资。”
梧桐愣了三秒，被我这个冷笑话逗笑。直直笑翻在沙发上。
我跟着他，莫名其妙的笑。
对啊，我没骗你。它一直问我要工资来着。
要一点温柔，一点深情，还有一点点纵容的目光作为工资。我给它金钱，权利，支配一切的权利它竟然都不要，就为了那么一些微乎其微的东西，把我的生活叫得不得安宁。
两年里，我就连睡着都会被它痛醒。
一次又一次，茫无目的的醒来，等着时间让这恼人的心痛自己平息下来。
别笑了，真的不好笑的。看到你笑的那么开心，我都快被它痛哭了。
周函急急忙忙从厨房跑出来，连围兜都还没摘下。上面印着一只很胖很粉的麦兜。
笑到不能自已的兔子抱住他的主人，上气不接下去：“函……哈哈，你的……你的朋友，好幽默……哈哈，不行，不行我停不下来了——哈哈……”
我在一边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脸沉着：“还好啊，这只是我最浅层的程度。”
“哈哈哈哈——星沉，你的表情配上你的话简直可以去当□□的填充物了！！！”
我盘算一下，“恩，可以考虑给联邦部门发信。”
周函傻在一边。
对，他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目光好似镭射光般一层一层剖开分析我的内部结构。
真不知道他究竟看到没有，除却血液，肌肉，骨骼，左胸深处一颗为他刻满伤痕的心。
我不语，随他打量。
后来他终于放弃了。转向兔子：“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兔子立即抿嘴，肩膀还是不住抽动。对他摇摇头，给我一个歉意的眼神周函走回厨房。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