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色情人》加菲尔

11、第 11 章

　　他向我走来，伸手欲接走我手里的活儿。

　　我躲过，心想：你能把‘们’字在我面前屏蔽掉那就是最好的谢意。

　　“吃了那么丰盛的一顿饭，不做点表示我才觉得会过意不去。”

　　他一步不让：“客人是该在外面看电视休息的，厨房不是你的活动领域啊。”

　　好相似的语气。

　　我叠起所有洗好的碗，翻手倒出里面的水，“不好意思，我洗完了。”

　　周函漂亮的眼睛又开始在我身上聚光了。

　　我坦然以对。

　　头抬高，45°倾角，我可以看到莫言光洁的下颚，向前走半步，然后微微踮起脚我就可以吻到他。我和莫言的距离，一系列的数字早就牢牢地刻在我的脑海里。现在，同样可以用在周函身上。

　　只是少了一个亲吻他的理由。

　　突然周函后退，拉开彼此的距离。暧昧的气氛一下子被他的咳嗽声冲断。他脸上有一丝不自然，终于开口：“崔先生，很感谢今天你能来这里。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我淡淡的叹气，点头。

　　有些话，是时候该说出口了。

　　偏僻的地方在冬季的时候会变得格外寒冷。走到屋外我才真正领会到十二月的气温应该是什么样的。

　　是穿多少衣服否无法抵挡的寒意。

　　周函走在我前面三步距离。不近不远，刚刚好的安全距离。

　　我伸出手，发现还差一点才能触及。

　　我和他的影子并排走。

　　我知道，莫言喜欢这样僻静的地方，他不喜欢被人打扰。

　　我知道，莫言喜欢这种陈旧的屋子，有时间的沧桑感。

　　我知道，莫言喜欢屋子外种满梧桐，那么多高大英挺的植物里他惟独钟情于这一种。

　　我知道，莫言喜欢游走于各个不同的国家，领略各地民俗风情，土地人文。

　　我知道，莫言喜欢动手做饭，手艺超级棒但永远只会做给他愿意照顾的人。

　　我知道，莫言很少发脾气，但真的把他惹火的人结果一定是被他修理的很惨。

　　我知道，莫言是个很温柔的人，对自己在乎的人哪怕对方小小一个喷嚏他都会紧张万分。

　　我知道，莫言有时会很严厉，冷冷的看着别人直到所有人受不了落荒而逃。

　　我知道，莫言也有他无可奈何的时候，然后他会皱着眉头想半天。

　　我知道，莫言偶尔还是个很霸道的人，只要少穿一件衣服都不让出门。

　　我知道，莫言不怎么喜欢开口说话，但需要他的解释时长篇论文他都可以编的出。

　　我知道，莫言有自己表达情感的方式，一点温柔，一点深情，还有一点点的纵容。

　　……

　　我知道，莫言的一切我都知道。他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那么多的‘我知道’，莫言，你知道吗？

　　如果说一开始我真的认错人，但当你把我载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已经十万分的确信，你，不管你叫周函也好周总经理也好，我肯定，你就是莫言。

　　奥特曼莫言。

　　会照顾我，

　　会包容我，

　　会替我心疼，

　　会紧张我的每一次比赛，

　　会载我去想去任何地方，

　　会让我安心入睡，

　　会圈住我陪我站在雪地看雪，

　　会为我遮挡所有风霜，

　　会为我堆雪人，

　　会故意惹我生气，

　　会突然制造惊喜，

　　会在雨天开车来专门为我送伞，

　　会把我弄坏的玻璃扛回家，

　　会抱着我给我讲无聊的故事，

　　会听我说无聊的话，

　　会任我发莫名其妙的火气，

　　会把我弄乱的资料再从头整理起来，

　　会替我挡下一切灾难，

　　会为我闯刀枪雨林，

　　会为我一个不开心辞职陪我散心……

　　世界上除了莫言意外，谁还会为崔星沉这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谁会把人人唾弃，仗着有钱的家世欺压别人，那么无情无义，不可理喻，无可救药的崔家二少当成天上的月亮捧在手心里？

　　只有莫言——

　　所以，在你离开后的每一秒钟我都在祈祷，只要上帝把你还给我，我随便他怎么样。我可以抛弃一切只要你回来。

　　看来他答应我的请求了。

　　他让你回来。

　　同时，为了我这两年的作为，他给了我最严厉的惩罚。

　　你是莫言。

　　你不是我的莫言。

　　不知怎么的，突然间脚下一滑，我措不及然滑在地上一个温暖的怀抱在前方徒然降临。

　　“你没事吧？”逆着昏暗的灯光，我看见他眼睛里闪耀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