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彼岸花》滈煜君

4、第四节 似曾相识

　　“董事长，我们去哪里”
　　一大早，何晓晴被要求将车开到门口，一上车，夏微便精神抖擞的笑着吩咐一声。
　　“去趟广州吧，到袁弘哪里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夏微总想往袁弘哪里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特别器重袁弘呢。实不知她就是想尝试看看，是否还能遇上自己曾经被自己救过的人。
　　因为那个人的长相，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她一联想了好几天，终于在看到何许人也的文字后，想起是在梦里了。
　　说起那些梦，其实是她从小到大，深藏在心底里的记忆。那些记忆不知道为什么存在，但它的的确确，实实在在地存在着。如同何许人也的梦，她的记忆深处，就有那么一角洞天，时不时地会在没人的时候，被揭开。
　　“董事长，听人说您这段时间对特别器重袁总，是吧。”
　　作为董事长的司机兼三等秘书，何晓晴是不应该打听事情。只是觉得今天董事长心情挺好，便有意无意地想多聊几句。
　　“噢，是吗，都什么人这么说。”
　　夏微知道，在公司员工中间，就亲戚这两个字可不是一般说说的。因为这可能会影响公司的上下动态，严重的时候，会改变现有的格局，成为某些职位的定时炸弹。
　　虽然自己对袁弘偏爱几分，但如果由此便被搅动朝局那是万万不可取的。所以夏微更要去看看，这个说是她亲戚的到底是谁，就连自己这个被流言蜚语传播处亲戚的人，自己倒还被蒙在鼓里。
　　很多留言几乎都是空穴来风，所以也转的越来越传神。就连哪月哪天董事长站在何介身边都有眉有眼的，这种传播速度，以及传播的细致，可算是够清晰的。
　　袁弘是个很能干的管理者，在蔷薇国际的地位可算是平步青云。从一个小秘书到分公司主管CEO,她的能力和升迁速度几乎是有目共睹的。这在有心人看来，应该是很会做人的缘故吧。
　　为此这次传闻，也讲袁弘总经理也给捎带上了，说她给集团董事长亲戚开绿灯，破格录用什么，什么的，信息两挺大。
　　“噢，还有这说法，如果真有真是我亲戚就好喽。我一个私有企业，害怕安排个亲戚朋友？”
　　夏微笑了笑，表示遗憾。因为在她的生活里，还真就缺少几个这样货真价实的亲戚朋友。
　　八岁随母亲移民海外，十岁随母改嫁给美国人的她，几乎连一个知心的亲戚朋友都没有。不是她孤僻，的确是母亲很早就移民了，所以跟国内的亲戚几乎都断了联系。
　　父母去世后，夏微便成了孤家寡人，个性便逐渐变得沉默了。好在后来她认识了几乎同自己遭遇一样的老公罗浩，相互同情的两个人，便开始相依为命，知道现在。
　　可算是先结婚，后恋爱的他们，始终保持着恋爱时的状态。相敬如冰，互相包容和理解。
　　“难道没有吗？”
　　夏微笑了笑，透过倒车镜，何晓晴能看到后座董事长上的董事长的脸冷落冰霜到一点笑容没有。她知道，这可能是自己话说多了。但刚才自己所说出来的话，分明让董事长有了想法。
　　“小晴，我们去广州街头，人多的地方去转转吧。”
　　董事长突然改变主意，这让何晓晴想到了，根据董事长平时的心情。到人多的地方走一走，倒也是经常的。究竟为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酒何晓晴跟在她身后，这样的时候也很多。
　　“要么，我们去大商场或者购买中心走走，或者景区园林，休闲广场什么，时不时也行。”
　　“行，随便吧。”
　　每当这这时候，何晓晴就断定是董事长累了，需要好好地反放松一些心情。那么多的产业，几乎涵盖世界多个国家的集团公司，遂于董事长这样一个女人，的确也够累的。他们给董事长打工压力还这么大呢，何况她本人呢。
　　何秘书也算是善解人意的，见董事长不高兴，又有点心不在焉，便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开车往广州一路，她没敢再多说话。
　　业内，鼎鼎大名的冰雪美人夏微是非常强势，而又果决的女人。表面看是貌美如花，白皙的皮肤加上一副景致得近乎完美的五官，但脸上却很少看到阳光灿烂。恨吝啬笑容得她，所以才被人送了一个冰雪美人得雅号。
　　表情严肃是她的常态，就如同一朵冰山雪莲，本身就是要沐浴在霜雪中，才会盛开得如此美丽妖娆得。冰山上得雪，雪莲中得冷，是恰到好处地结合得。更何况冰心玉洁的一颗心，始终都是不被任何人真正了解的。所以她再生意场上，谈判桌上，也是出了名的，杀伐果断，一击即中，没人能够阻挡。
　　所以，董事长自二十几岁开始做生意，如今四十岁刚出头，已经身家几百亿。几乎二十几年如一日，从来都没有失败过，这在商业运作中也都是个谜。
　　从不见她同任何人走的热络，也不见她更关心和照顾任何人。在职场上，如果能对谁笑笑就已经是难得的，很多时候，人们就是通过她的这种笑，暗中操作着一些事情。
　　何晓晴算是幸运的，因为她是夏微的司机，几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一半的时间可以陪在董事长身旁。所以近水楼台就是不一样。即便是秘书肖萌萌，也没她这种待遇，可以事到董事长部位人知的去向，同时也成为知道董事长最多秘密的人。
　　为此何晓晴再蔷薇国际的地位，几乎就是爱屋及乌，远远超越了许多位高权重的高管。在公司上下，也形成自己的一方势力。是那些趋炎附势，溜须拍马的人，讲关系都拉到她何晓晴身上了。
　　“董事长，您看，那好像是袁总的车。”
　　夏微的车刚下高速，还没等转到想要去的方向，迎面便看到袁弘的车一闪而过。并没想到要同她打招呼的夏微，也仅是看了一眼，就又仰趟在后座上。
　　袁弘在车里，似乎老远就看见了董事长的车，随后她找了一处弯道转了回来，紧紧地跟在他们的车后面。慢慢地，何晓晴将臣减速，让袁弘的车很快便追了上来。并排行驶中，双方都打开车窗。
　　“董事长，去哪里？”
　　看情形，董事长也没心情独自出走了，只好摇摇头，示意何晓晴将车往边上靠了靠，慢慢地停下来。
　　“董事长，我正想去深圳看您呢，这么巧，你就来了。”
　　打开车门，袁弘凑到夏微的身边，非常亲密地笑着。
　　“找我有事吗？说说看。”
　　“也没有什么大事，这几天所有工作都走上正轨了，所以也我也终于得闲。想起前段时间发现了一家东北菜馆，正想带你去尝尝。”
　　“大老远的，就是想让我去尝尝东北菜？”
　　夏微似乎有点觉得她不怀好意，所以睁开眼睛，皱着眉头看着她，不怒也不笑。
　　“当然不是，还真有点小事，向你汇报。”
　　“什么事，”
　　夏微皱了皱眉，闭上眼睛。
　　“我就是想问问，我的公司里，真的有你的亲戚吗？”
　　一听这话，夏微的眼睛立刻就睁大了，她也很是好奇地看着对方，大有也听见次传闻的意思。
　　“这段时间，我听公司传闻，说我安排了你的亲戚。在公司上下我让人调查了一边，原来是那个库管何介，据说你曾经单独同他聊了很长时间。”
　　“我跟她聊了很长时间，所以他就变成我的亲戚了。”
　　袁弘没想到夏微会这么说，看着她的反应，心里已清除了大半。
　　原本还是个临时工的何介，就因为这些谣传，从搬运工成了理货员了。后来又成了库管，现在又似乎被直接升调到市场部。简直就像做电梯一样，一路升升升，为此，工资奖金，也在几个月时间翻了好几倍。
　　“难道不是，可您公司里就是这样传的。”
　　“你确定那个口口相传的董事长是我。”
　　“董事长不是您还能有谁？”
　　职场上的阿谀奉承，谄媚，屡见不鲜。为了能讨好董事长，仁忍都不惜代价。明理激烈的竞争，暗中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现象比比皆是，所以每一个想要接近董事长的人，都有比别人高出一等的筹划和算计。
　　这于董事长也是哭笑不得，之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冷眼旁观。
　　都说是旁观者清，在董事长夏微的眼里，任何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个眼神，都是捕捉人心的目标。今天看来，袁弘跟自己一样，对传闻中的事与人，也是只知甚少。
　　“我想我没让你做什么吧，我也没有告诉你我有亲戚需要照顾？”
　　夏微说的是实话，别说没有亲戚，就算有，也是自己一句话的事情。何劳别人又来浪费精力又费神的。
　　“啊啊，我也正纳闷呢，以为何介的入职，在到后来的一路破格调用，是您亲自操控的呢。”
　　“是吗，你觉得我会吗？”
　　夏微闭上眼睛，心里有种不易觉察的不快，但那种不快，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在脑海里一闪即逝。
　　“何介，难道是那天自己曾经救过的那个男人？”
　　呼啦一下，夏微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袁弘说。
　　“去看看，看看是不是那个曾经骗我钱的人。”
　　“啊，难道你也会被人骗钱吗？”
　　袁弘和何晓晴几乎同时惊讶地瞪大眼睛，觉得董事长被骗，简直就是捡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点医药费虽然不多，但在下夏微心里，总像有一根刺一样，扎着自己。一想到那个人，便联想到那个人的品行以及德行，似乎，脸人的出身背景和家境都联想到了。低级趣味，才培养出这样忘恩负义的人。
　　从夏微的表情中，不用问她同何介是认识的。当在从她沉思不定的眼神中，袁弘似乎又捕捉到不安定，本来还以为沾沾自喜的她，知道自己可能是闯祸了。虽然，这个人不是自己招进来的，但在自己的公司里被破格任用，似乎同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嗨，就手下这些人，在那家公司的德行都基本一样。胡乱揣测领导的意图，也胡乱利用手上的权力。
　　“好吧，去见见他。”
　　夏微的这一要求，袁弘似乎早有准备，皮笑肉不笑的她连忙向何晓晴失忆了一下眼神，索性讲自己的车丢在道旁。同董事长并配坐着他们的车，走了。
　　人还没仅办公室，便大声嘱咐讲何介叫来的指令，让秘书小姐不敢怠慢
　　再说何介，似乎从小到大都是倒霉蛋。从来都不比任何人幸运的他，从学校毕业后走进社会，还没有做过什么正经的工作。除了体力活，现在的工作，是最接近他追求的梦想的。
　　只是，什么经验都没有的他，在刚开始搬运货物还行，后来成了理货员，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后来又到了库管，就有点把不过来了，最后又被调入市场部，简直就是小才大用了。什么都不会又什么都不懂的他，工作做得一塌糊涂，几乎月月都定额指标都完不成。
　　连续三个月，按照公司的规定，完不成定额指标的会被直接淘汰。就在何介即将淘汰，打回原有的岗位时，他的霉运又来了。
　　公司内部，一向有来历的人不多，所以，何介的事情大家都时很关注的。特别当他被气喘吁吁的总经理秘书清楚办公室后，几乎证件办公室都哗然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回何介跟公司高层又亲戚关系的传闻，总算被坐实了。
　　“于秘书，叫何介啊。”
　　“是啊，总经理叫他去办公室一趟。”
　　“啊，那打个电话不就行了，还要你亲自风风火火地跑来。”
　　“别啰嗦了，总经理还等着呢。”
　　总经理秘书室什么人，绝对室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角。所以看到董事长不是很高兴，怎么可能载体董事长，直接一个总经理凤召，就已经将下面的人员吓得一愣一愣的了。。
　　“何介，快点，跟曲秘书走。”
　　“，曲秘书，找我有事吗？”
　　在市场部呆了三个月，总经理秘书还是知道的。何介在隔间里站起身，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管什么事，反正总经理找，你去就是了。”
　　何介唯唯诺诺地从个简历走出来，磨磨蹭蹭地，胆胆怯怯的很是紧张。
　　“快点走吧。”
　　曲秘书催促了一声，自己也心生忐忑的在前面带路。
　　要知道，公司上下，如果看出董事长不高兴了，恐怕也就大难临头了。不是挨批，就会挨训的他们，个个都垂头丧气的，脸大气都不敢出。
　　高级主管CEO都几乎这样，她一个总经理秘书也就更是小心翼翼了。。
　　总经理秘书带着何介一走，准建办公职场上便一片哗然。刚刚消停了几天的流言蜚语，瞬间又激荡起来了。
　　从来没被人这么尊重过的何介，向来都是被议论的中心，为此他也习惯了。反倒昂首挺胸地走在路上，一副假装出来的受宠若惊像。但他并不知道，自己这次去总经理办公室后的命运走向，如果他知道了，定也是在也高兴不起来的吧。
　　诚惶诚恐的不止是何介，还有带着何介进入总经办公室的曲秘书。
　　“袁总，何介来了。”
　　当然，像何介这样的小人物，进到总经理办公室是非常不容易的。为此秘书带着他，先敲了门后，才诚惶诚恐地走进来。两个人均低着头，没敢朵打量里面还坐着什么人。
　　曲秘书心里有数，但何介却一无所知。
　　“好，你先去吧。”
　　秘书被直接打发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何介和高高在上的几个人，全都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眼前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