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彼岸花》滈煜君

3、第三节 梦

　　梦，又是那些梦，何介总会再晚上被没完没了的梦纠缠着，这样得情况已经有三十多年。记得第一次经历那些猛地时候，他还是爷爷学语得小孩子，便简简单单地蒋梦形容出来。
　　“小三宝贝，你是做梦了吗？”
　　那个时候得何介还是幸福得，在妈妈怀里，他似乎比同龄得孩子更早一点说话，也更找一点跟爸爸妈妈讲梦。
　　那个梦越讲，越像是之前曾经发生过得。刚开始爸爸妈妈嗨沾沾自喜地向邻居炫耀自己聪明，后来听邻居说这可能是转世神童，是妖怪。爸爸妈妈很害怕，便组织何介以后再说梦了。
　　那些梦一直都在何介得脑海里，梦境里得一切情景，如同天方夜谭般占据在记忆得角落。梦里的自己，总是能将身体一分为二，一半变成男人，一半变成女人。然后男人和女人便在一起辩论，吵架，哭喊。
　　很多次，他从梦里醒来，直接就转换身份了。□□当中的他似乎很乐于做一个女人，说着女人嘴里清脆甜润的话，羞羞涩涩地做出女儿的动作。
　　“妈，你看小三啊，又假装女人了。”
　　每一次何介醒来后成为女人时，便会迎来一顿暴打。理由是不好好读书，净喜欢弄些乱七八糟的搞怪形象。
　　小时候的何介，就是这样被暴打长大的，不仅仅时父母打，哥姐打，邻居小伙伴抑或大人都会突然地打他。没有人能看得上他，就算最心疼她的姐姐，也会时不时地打他几下。
　　“我到底时怎么啦，那些梦让他恨，可是梦境里的一切依旧会留存在脑海中，向一块老鼠屎一样，无论如何的擦拭都去不掉。
　　翻了个身，何介叹息地做起来，拿过电脑，就在被窝里将自己的梦记录下来。
　　发表在网络上，没想到竟吸引了成千上万的读者，何介都有点懵了。

　　梦里，有一个女人，让我叫她姐姐，开始我很犹豫，但在他的迫不及待的催促下，我竟真的叫了。而她竟高兴，雀跃地将我拥进怀里。要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同异性女人拥抱，那感觉，那心情，似乎怪怪的。一伴身体在燃烧，一半身体却安逸着。身体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分开，通过大脑，我感受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
　　突然间，我的身体又开始分开了，并且从身体分开的半张嘴里，发出男女两种声音。
　　第一种声音是个男生，应该石窝之前最想要的，但他不再我的声线里，而是在体内隐藏着。
　　“叫什么叫，她不是你的姐姐，不要叫。”
　　那个声音强制强制我不许叫姐姐，而我寸土不让第大声喊叫道。
　　“她就是我姐姐，我为什么不能叫，为什么不能叫。”
　　这个声音才是我的，有点娘娘的，甜腻腻第从我的身体里面发出来。我完全可以辨识到两种声音的来源，就在我被分开的两个半边而立的身体里，我的梦境种。
　　我呼地从梦境种醒来，此刻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变了。男□□官在两腿间瞬间萎缩，女性激素刺激到前胸生疼，生疼。
　　不用想，我知道自己又变身了，从笑到大，这样的变身已经不知道又多少次。只是这一次，不再会有爸爸妈妈的暴打，也没有哥哥姐姐的提醒，街坊邻居的嘲笑和欺辱。
　　狭小的房间里，就我一个人。我便悄悄地下地，找来那套我之前就准备好的女装，穿在身上。
　　“做女人真好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心里发出一声感叹，也紧紧是感叹。突然间，我身体里面的一有思想拦阻了我，硬生生地将已经船再身上的女装脱下来，换回男装。
　　像小时候，被暴打一顿后，慌乱而紧张。抱住脑袋，我似乎还身体在承受毒打时的阵阵疼痛。

　　“何晓晴，董事长叫你。”
　　何晓晴是蔷薇国际，董事长办公室里的司机兼秘书。她这个三等秘书，只是在董事长不用车的时候，帮忙整理下文案，打打字，写写守则什么的，更多的时候这是偷闲看网络小说。
　　因为她主要的工作是司机，所以便没有恨繁重的工作交给她，为此她在董事长秘书室里，多半都是清闲的。看网络小说，是她打法时间的一部分，另一部分时间，她总是偷偷地添油加醋，有声有色地在办公室里讲她看的小说。这一次才刚刚开讲，便被特等秘书，也就是董事长助理肖萌萌给逮个正着。
　　“好，知道了。”
　　何晓晴吐了吐舌头，她知道肖萌萌不会怎么说她，因为她根本就不归她管。她归董事长秘书室里的主任秘书管，但主任秘书知道何晓晴接触董事长的时候比自己还多。所以为了讨好她，根本就是放任她的。
　　“董事长，您叫我。”
　　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何晓晴发现，董事长根本就没叫过自己。
　　“我叫你，啊，对了，听说你又在办公室里讲什么来着。”
　　董事长正在看一份报表，根本就没抬头。但她知道何晓晴一定是又饭错误了，个性豪爽又坦诚的她，活像个假小子，董事长还挺喜欢她的。
　　“没，没有。”
　　何晓晴嘿嘿笑着，向转身出去，找肖萌萌兴师问罪。对于肖萌萌何晓晴特别的不感冒，似乎肖萌萌总喜欢视自己高人一等，所以喜欢处处刁难那些小秘书。可何晓晴却不服她，事事处处跟她对着干。
　　“没有，那怎么又让人给告状了。说吧，又讲什么了？”
　　夏微放下手里的工作，抬起头来，严肃地看着她。
　　同董事长接触时间长了，何晓晴能够从董事长的严肃的眼神中，分辨出里面的亮度。同时也知道，哪一种亮度是心情较好，哪一种亮度是心情较差。
　　当她看到董事长并没有生气的时候，便嘿嘿嘿地凑上前来，坐到董事长的办公桌前。跟董事面对面，悄悄地说。
　　“我在讲一个梦。”
　　夏微心里忽悠一下，难不成还有跟自己一样喜欢做梦。
　　“什么梦。”
　　假装无意识地问了一句，夏微心里砰砰的，似乎又一种莫名的感觉。
　　“就是一位叫何许人也的作者，写的网络小说，梦。”
　　“何许人也？好像跟你还是一家子呢。”
　　何晓晴一愣，马上便反应过来，嘿嘿笑道。
　　“是哦，我还没注意呢。”
　　“他梦里都讲了什么？”
　　“姐姐。”
　　于是何晓晴讲她看到的内容详细地向董事长叙述了一遍，然后看着董事长认真的表情，皱着的眉头，轻声问道。
　　“董事长，你相信，这些梦回事真的吗？”
　　夏微摇摇头。
　　“我不知道，梦吗，每个人都有，只是作者将梦和自己的生活贯穿起来，写成网络小说，就是为了骗你这样单纯的感兴趣的读者。”
　　夏微似乎很不以为然地笑道。
　　不知道为什么，何晓晴觉得董事长比自己更喜欢这篇小说，因为很少能看到的董事长下联的何晓晴，兼董事长笑了，而且还笑得似乎有点意味深长。
　　“董事长，如果你想知道后面写的，我将网址链接给你好不好。”
　　夏微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摇摇头，便让何晓晴回去了。
　　回到自己座位上的何晓晴，也没心思同肖萌萌理论了，而是在哪里翻过来掉过去地开始琢磨董事长刚才的笑容。考虑来考虑去，她还是将何许人也的网文主页链接给董事长，然后就在哪里安安静静地等着挨骂。
　　一直等到下班，董事长让她送自己回家的一路上，再也没有提及这件事。就好像从没收到任何链接，权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回到家里，何晓晴检查了好几遍自己的手机，发现链接发送是成功的，可是为什么董事长没有骂自己呢。放在以往，如果有人将对工作无关的事情胆敢发到董事长手机上，就算是错发，也会被董事长很批做事不认真。
　　向董事长这样事业成功的女人，做事总是谨小慎微，轻轻楚楚的。所以，下面的员工也都学她，每天以尽办公室脑袋里的弦都绷得紧紧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做错了事，落下个不认真的说法。
　　董事长嘴里的一个不认真，似乎便将一个人给认定了，那么这个人，从此在本公司，本岗位便难再被重用。这不是董事长的规定，而是下面的管理人员，通过察言观色做出的决定。
　　其实，董事长本人，除了不苟言笑外，心还是挺善良的。而是下面的人员，喜欢狐假虎威，做事处处催毛求疵，就连董事长放个屁，都能让他们大做出文章，然后立下一个严格的制度。
　　经常再董事长身边的何晓晴，深谙此事。为此她不理会别人怎么样，依旧我行我素的不羁性格，反倒令董事长恨受用。
　　但董事长从来不会再大家面前表现出来，只会在她同何晓晴单独相处的时候，将她当成小朋友一样聊聊天。

　　打开网页，夏微链接到何许人也网文上面。刚打开，便在主页的介绍中，看到这样的一段话。、
　　双重身份，不仅仅会出现在小说中，同时也会出现在梦里，出现在现实中。我承认，自己有着双重身份，男性的角色让我直立行走，女人声音，令我们变成娘娘腔。可是要知道，在我的身体里，我也会想梦境里一样，将自己残忍地一分为二。
　　我喜欢，选择自己那段时间索要选择的角色里，在二分之一的区分中，快乐那么一小会。接下来便会使一顿彻头彻尾的暴打吧，身体的疼痛已经麻木了，所以我不惧怕疼痛，只惧怕那些疼痛换不回我真正的人生。
　　所以我低迷，沉沦，彷徨，我每天都要带着一张假面具，无我般浪荡在街头。
　　人海茫茫，我一直都在寻找，我希望能找到那个属于自己的我，然后再重新活过来。活在某个人心中，活着我自己的求索里，活着干脆就像梦境里一样，找到那个让我叫她姐姐的人。
　　姐姐，你在吗。

　　这段话，让夏微看着心疼，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这写话是对着自己说的。那一声姐姐，也是冲着自己叫的。
　　看着那些文字，夏微也陶醉在自己的梦里。
　　“姐姐，姐姐，我好想你啊。”
　　夏微也总能做到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梦。梦里有一个长相甜美，单纯又可爱的女孩，喜欢紧紧地拥抱自己，同时你还在自己的怀里撒娇、扮痴，一声声一句句地叫自己姐姐。
　　“姐姐也好想你，你这个小傻瓜，快去厨房，我让阿姨给你准备你最喜欢吃的了。”
　　每一次梦里，几乎都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始的。然后便会出现同一张脸，那张看上去非常白净，又青春常在的脸上，笑容总是甜蜜蜜的。这张脸便是一直叫自己姐姐的人，可是在生活当中，夏微却是独生女。
　　从小被随母亲移民美国，后改嫁给老外的她，身边从来没有人教过自己姐姐。可是那个梦，一直都轻轻楚楚地存在着。为了这个梦，她曾尝试地问过妈妈。
　　妈妈告诉她，她从小到大一直都做着一样的梦，只是她不清楚为什么。有人说，自己是前生转世，也有人说自己留有前生的记忆。但无论如何，自己都是常伴在梦中的。为此，便形成了孤僻的个性，用妈妈的话说，自己从小便喜欢，同梦中的妹妹聊天，有时候还会陪她玩耍，像一个精神分裂的患者一样。
　　“姐姐，姐姐，我为什么会突然找不到你了，你去哪里了。”
　　梦中，那个叫自己妹妹的人，会时不时地问她这样问题。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回答过，但感觉一听见这样的问话，心里便会很痛很痛的。
　　“告诉姐姐，你为什么要离开姐姐，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
　　这样的怎么舍得，每一次夏微都会再梦里一脸问很多遍，接下去的回答，几乎都是泪水涟涟，活着放声大哭。每当自己哭泣的时候，妹妹都会突然间消失。
　　瞬间空荡的梦境，瞬间空荡了内心。梦境结束了，郁郁寡欢的夏微，还带着眼泪从梦中醒来。
　　“小薇，你又做梦了。”
　　“是啊，有梦见了妹妹，有梦见了那艳红的花海,那些花真的是艳红艳红的，像血。”
　　靠在床头，夏微接过老公罗浩递过来的白开水，咕嘟咕嘟地喝了两口。将水放回床头桌上，她闭上眼睛又开始继续那些梦。
　　大片大片的花海，艳红艳红的，向流淌着的血，新鲜着透露呕出腥膻味。
　　“妹妹，你去哪里了，不要走，姐姐来找你，姐姐来找你。”
　　夏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泣，在梦里，她很伤心，伤心欲绝的她也会哭着喊着地从梦中醒来。
　　“宝贝，你又做梦啦！”
　　从刚刚记事起，夏微便已经会做这些梦了。为此她也经常会从梦中惊醒，醒来后就会搂着妈妈在哭好半天。
　　“孩子他爸，这怎么办啊，这么小的孩子，总是做那么些稀奇古怪的梦，是不是该带她找医生看看。”
　　于是，父母便抱着小小的她去看医生，经过医生的诊断后，给出的说法是，孩子非常健康。
　　后来她渐渐的长大了，那些梦继续跟着她，只是梦中的情节变得冗长却古怪，很多时候连她自己都不敢想。
　　八岁父母离异，后随母亲移民国外，再国外母亲带着她找了几次心理专家。在专家的一次催眠诊断中，她连接起来那些断断续续的梦。
　　“小朋友，你还记得那些梦出现的时间地点吗？”
　　被催眠的小夏微竟然在专家的引导下，准确地说出了时间地点，以及在梦境里面的人物关系。她告诉专家，在梦里自己不叫夏微而是叫夏碧。
　　梦境发生在战争时期的，1942年。
　　“天哪，您是说，我女儿，是自己的前生转世。”
　　妈妈等大眼睛，惊恐地望着专家。
　　“是的，你不用担心，孩子非常的聪明，一点问题都没有。如果我预计不错的话，你女儿以后会成为一个传奇人物，因为在她的脑袋里，有两世的记忆。这些记忆会促使她，比其它人更坚强勇敢，也会更聪明睿智，知道吗？”
　　“是吗？如果这些记忆对她没有任何伤害的话，你是在建议我不用让她刻意地区忘记。”
　　“是的，没必要，随她吧。”
　　就这样，夏微保留了自己记忆中的一切，每当夜深人静，就如同放电影一样将那些记忆翻出来，一遍又一遍地看着。
　　通过专家催眠，她完全看到了自己的死，同时也看到了自己在临死前，一直都有一个未曾实现的愿望，就是寻找妹妹。
　　前世的妹妹，是开枪自杀的。据家人报告说，妹妹开枪自杀的那天，当时在她身边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她的生前好友秦明，一个是她新婚不久的丈夫李长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