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束缚》豆子苏

60、第60章

　　飞回国的第二天。

　　“各位，我回来了！”李维祎拎着给大家买的礼物，一人一份地放到每个人桌上，“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随便买了几件小摆设。”

　　“这么快，我还以为你要把这些年没休的年假都休了呢，劳模，”易潇接过礼物，“还有，你这手机不行啊，出去旅行又没电关机了？我给你打电话都打不通，差点就给国际刑警打电话了。”

　　“那我还挺庆幸关机了的呢，省的又被你电话轰炸，”李维祎把手插进裤兜，“感谢我吧，毕竟跨国电话费可不便宜，替你省钱了。”

　　“可微信电话又不费电话费……”
　　“流量不算吗？”
　　易潇:“……”

　　“谢谢李哥！”张芝芝拿着礼物，突然转头眯着眼睛望向李维祎，“李哥，你跟谁去的啊？”

　　李维祎把手机放到桌上，手指一顿:“跟谁去的……有关系吗？”

　　虽说他和颜放已经确定关系了吧，但是他还是习惯随遇而安，如果有人问起他是不是谈恋爱了，他一定不会说“不”，但如果没人问起，他也不会主动讲出来。

　　“当然有关系啊，”张芝芝指着他的脸，“你今天春风满面，跟中彩票了一样，多少钱？五百万那种？”

　　“这么一说……”李维祎故作矜持思考一番，“五百万可不止，比这个奖还要大。”

　　“啊？真的？”张芝芝赶紧拿出纸笔，“什么数啊，怎么买的，教教我教教我……”

　　“工作时间就好好工作，别老想些没用的，”李维祎坐到自己座位上，“有空介绍给你。”

　　“介绍？”张芝芝皱了皱眉头，而后一直没有舒缓。
　　她手指抵着自己鼻尖，信息素的味道若有若无:“李哥，你见过颜护？”

　　“嗯？你怎么知道？”李维祎脱口而出。

　　见是见过，不过是昨晚，回来之后颜放就是赖在他家里不走，傍晚才被他以“明天还要上班回去好好休息”为由，软磨硬泡地轰了回去。

　　“你这话就是默认了啊，”张芝芝碰了碰自己的鼻尖，“当然是闻出来的，他的信息素味道真心提神醒脑。”

　　“咔——”易潇打开瓶薄荷糖的盖子，一连往嘴里丢了好几颗，“是这个味道吗？”

　　张芝芝:“……”

　　信息素并不会在旁人身旁停留太久，味道很容易消散，但昨晚颜放留下的信息素到今早仍能被张芝芝嗅到，变相说明昨天下午的浓度之重。

　　李维祎低下头闻自己的衣服，结果当然是什么都闻不到。
　　不过都不重要了，不管透不透过旁人，信息素，都不会再成为约束他们两个关系的原因。

　　桌面上的手机突然亮屏，有条新消息发了过来。
　　From:颜放。

　　「我把要给同事的礼物落在你那儿了。」

　　「马虎，我说我这儿怎么多出那么多。」
　　李维祎看了眼放在桌下的袋子，手指不停在九键上敲打着。
　　「你怎么不把自己落下。」

　　「我也想啊，但不是某人不给我这个机会吗。」
　　「……」

　　「好了，我就告诉你一声，下午我去拿，先去忙了。」
　　李维祎犹豫片刻:「用不用我给你送过去？」

　　聊天页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像是真的存在心灵感应这种东西，李维祎立即猜到颜放在打些什么了，赶紧抢在他前面回复:
　　「别说了，我给你送！」

　　“噗呲——”手机另一端的颜放笑出了声。

　　“嘛呢师兄，”许梦恬趴在座位上，昨晚是她的夜班，颜放来得早，还没到她换班的时候，“我这刚要睡着。”
　　“睡觉也别在这儿睡，”颜放换上衣服，“差不多到时间了，你先回去吧。”
　　“真的？”
　　“假的。”
　　“切。”许梦恬垂头丧气地趴回桌上。
　　“因为已经到换班时间了，”颜放低头看了眼表，“不存在‘先’了。”
　　“靠！”说时迟那时快，许梦恬几乎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完成了换衣服拿东西等一系列动作，“那师兄，我先走了！”

　　“拜。”颜放跟她挥手。

　　“走了？”康佳月正好来上班。

　　“走了！拜拜佳佳！”许梦恬一蹦一跳的，步子倒是迈的大。

　　康佳月把包放在自己的柜子里:“颜护早。”

　　“早，”颜放以为自己记忆混乱，不太确定地问道，“我记得今天，好像不是你的白班吧？”

　　“的确不是，但昨天晚上接到通知，护士长说沈方宇不打算再在这边实习了，临时给我倒班把我叫回来的，”穿上护士服的康佳月伸了个懒腰，“不然我今天怎么会卡点才进来。”

　　“哦，那是挺赶的，”颜放把手机塞进自己的白大褂口袋，双手系好每一颗扣子，“不过依旧要查房。”

　　“耽误不了，”康佳月很快准备好一切，“出发。”

　　颜放口袋里的手机尚未黑屏，输入处打好的文字还没来得及删除:

　　「你说送就送\偷笑」

　　——

　　最近流感泛滥，尽管已经过了下白班的时间，颜放还是决定多留一会儿帮大家分担一点。
　　李维祎到的时候急诊还很忙，他便站在医院门口等。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八点多的时候，颜放才从医院里出来。

　　“来也不跟我说一声，站在外面干什么，这么想喂蚊子？”颜放拿出准备好的驱蚊水塞进李维祎手心。
　　他跑过来的，白大褂的衣角随风摆动，额头上还带着汗。

　　“其实我进去过，但看到你忙的太认真，不忍心打扰，所以又出来了，”李维祎攥着驱蚊水，解释给他听，“况且我告诉你了啊，不是给你发微信了吗？”

　　“那也叫告诉啊，你平常不都六点下班吗，居然八点才给我发消息，你今天也加班了？”颜放的表情略显浮夸，“要不是刚康佳月发消息跟我说你在门口，你是不是打算在外面站一晚上啊？”

　　“那倒没有，等再过一会儿，就算你不出来我也要进去找你，”李维祎让颜放替他拎着礼物，“不过我的确是因为跟她打了招呼，才会给你发信息的，我就知道她肯定会告诉你，打小报告。”

　　“这么了解她啊？”颜放说的每一个字儿都透着酸味。
　　“更了解你，”李维祎拉长音调，轻拍了下颜放的胸口，“又忙工作没吃东西吧？胃受得了？”

　　颜放绕开李维祎的视线，又被后者捏着下巴转过了头:“心虚啊？”
　　“以前不这样的，”颜放如实回答，“不过面对你的时候，我怎么就有理都说不清呢？”
　　“切，那就是因为你没理，”李维祎白了他眼，示意医院里的工作，“还要忙多久？你就这么出来行吗？要不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一会儿给你送过来？”

　　李维祎一连说了好几个问题，颜放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个了。
　　所以，他干脆哪个都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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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男朋友和老同学就是不一样。”
　　“？”
　　“你好关心我啊，”颜放微微俯身，正对上李维祎的双眸，“男朋友。”

　　淦，谁能受得了初恋情儿对自己抛媚眼呢！
　　李维祎浑身僵硬，内心小鹿疯狂蹦迪。
　　哒哒哒哒哒哒哒——

　　“以前要是知道有个情敌能这么激发你的斗志，我早就找人了。”
　　“你敢。”
　　“我不敢啊，”颜放握住李维祎伸到空中的手，“所以才耽误了这么久。”

　　李维祎注视着颜放的眼睛，后者眼眸深邃，干净到能看到他眼里的自己。
　　“不久了，”他勾起后者的手指，“未来还很长。”

　　“嗯，说的也是。”颜放牵着李维祎的手，把人往医院里面拽。
　　“去哪儿？”
　　“把你介绍给大家认识。”
　　“哈？”李维祎歪着头疑惑，“都见过了，有什么好认识的。”
　　“以新身份认识。”

　　“啊？这……”李维祎双腿用力踩地，跟颜放较劲，但还是难逃被拖走的命运，“你不用工作的吗？”
　　“我都忙了一整天了，同事怕我累到，特地放我出来吃个饭，”颜放示意自己身上的衣服，“外加，我总不可能穿着这身衣服出去吧，总要回去换衣服的。”
　　“那我在外面等你行吗？”李维祎服软。
　　“不行。”

　　颜放挠了几下李维祎腰腹处的痒痒肉，激的他笑个不停:“靠，你住手……哈哈……”
　　“我换班回来的同事都知道心疼我，”颜放捏了把李维祎的脸颊，“李维祎，你也心疼心疼我，别老跟我绷着劲儿。”

　　听闻，李维祎刚松懈一分，颜放便抓准了这个时机，再也没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

　　“喂你等会儿……”
　　“等不了——”
　　“……”

　　—

　　总算过了最忙的那会儿，许梦恬难得闲下坐在工位上发愣，颜放就带着李维祎进来了。

　　“哦吼！”许梦恬立马起身迎接，一副如梦初醒并“嗑到了”的表情，“我说呢，怪不得刚师兄收了条消息后‘噌’一下就出去了。”
　　“除了病人，能让他走路带风的，也就只有你了，”许梦恬让出自己的椅子，“李哥，你坐。”

　　“不用，我马上就走。”李维祎一个劲儿地摆手。

　　“还叫李哥呢？”颜放保持着两人双手紧握的姿势，就差举起来给许梦恬看了。

　　“嗯？”
　　“嗯？？”
　　“嗯？？？”

　　许梦恬被震撼到了，赶紧掏出手机打字。

　　“干嘛呢，不改口就算了，还当我面玩手机？”颜放打开柜子换衣服。
　　“我要把这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消息告诉佳佳，不能光我一个人独享啊……”
　　李维祎:“……”

　　“康佳月啊？”颜放不以为意，“不用告诉，她早就知道了。”
　　李维祎:“？？？”

　　“她什么时候知道的？”许梦恬一头雾水，手里的手机“叮咚”一声，是康佳月回了她的信息。

　　「哦，我知道啊。」

　　“？”许梦恬呆愣着，“什么时候的事？”
　　“我也想知道。”李维祎一脸懵逼地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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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颜放大致猜测，“你们俩相亲那天。”
　　“！！！”

　　“这么早！没爱了，”许梦恬满脸问号，“那她怎么不告诉我啊。”
　　“以为你们都看出来了呗，康佳月又不是那么八卦的人，不会传东传西。”

　　“情报”接收的晚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被内涵了。
　　许梦恬:“……”

　　“聪明人都看出来了，就你俩呆瓜没看出来。”颜放理了理衣角，把礼物袋子递给了她。
　　“这什么？”许梦恬陷入深思，对“礼物是什么”这件事根本提不起兴趣。
　　“我俩出去旅行，给你们带回来的小礼物。”

　　“这样啊。”许梦恬手捧袋子，嘴完全不听大脑使唤。
　　我想我的，它说它的。

　　“那谢谢李哥……不是，师……嫂？嫂嫂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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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别说了吧，”李维祎尴尬到后脊梁骨发麻，“我们打算去吃饭，一起吗？”
　　“不了不了，我在来上班前刚吃过晚饭，”许梦恬手指了圈办公室，面对对面空无一人的急诊室直接说道，“况且人这么多我得工作啊……”

　　李维祎僵硬地扭过脖子，他也待不下去了，恨不得赶紧溜。
　　他看了一圈，在确定这里确实只有他们三个之后，抬头问颜放:“要不……你留下帮帮她？”
　　颜放:“……”
　　“那……”李维祎迈开一小步，“我先撤？”
　　颜放面上没什么变化，手却猛地攥紧。

　　他追，他逃，他们都插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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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不了，师兄今天是白班，他是看下午换班那会儿太忙才留下来帮我们的，”许梦恬前后矛盾，“现在轻松了，我和其他同事绝对可以搞定，放心吧，他们很快就回来。”

　　“那我走了啊。”颜放应下。
　　“哈？”李维祎愕然，“你真放心她一个人啊？”
　　“怕什么，况且以后多的是我在这儿的机会。”
　　“？”
　　“别想了，”颜放手臂搂上李维祎的背，“吃饭吧，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