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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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羽儿，很奇怪……”他的手上还带着解剖尸体时佩戴的手套，额上已经微微渗出些许汗水，有些疲惫和不解。
“怎么了？”Lucifer皱眉看向他却一点都没有把我放下的意思。
“那个被火烧死的女人……”
“解剖的结果如何？身体内部有损伤？还是有发现其他致残致死的伤痕？”
“不，年龄不对。”
“年龄？”
“按理说死者应该是在25岁左右，这是城主告诉我们的。”
“有问题？”我伸手想要触碰流毓却被紧紧束缚住，只能狠瞪了仍是面无表情的某人，哼！
“刚刚我解剖尸体时，发现面部虽然残缺不全，可是口腔里面残留的牙齿却能看出这个女人根本就有40岁以上了。”
“嗯？”
“而且我解剖她的腹腔时也发现，以卵巢和骨盆来看这个人应该是已婚女子，曾有过怀孕生子的迹象。”
“所以就更不可能是是死者蔻迪了，因为她未结婚，而且据说整个城堡里面的人对西米斯家族的厌恶，避之由来不及，不可能会有人愿意接触她们姐妹，况且她们母亲死去不久后她们就被关起来了。”
“所以根本不是一个人对吧？”看看两个陷入思考的男人，我问。
“外边为什么那么吵？”Lucifer皱眉问，一边将我放下一边拉着我的手往外走。
这个人就是不知道什么叫做遵循他人意见……
“夫人，请问，城里面发生什么事情吗？”流毓拦下一个中年女人问道。
“哎呀呀，外地人，城里这么大的消息你不知道？城主要要当众处决老贝利啊。”
“真是稀奇的人，看到有人被处决竟然都那么兴奋的去看？”Lucifer轻嗤了声，双手环胸的说，“我们去看看吧，到底是怎样的‘十恶不赦’竟然连自己的同乡都冷眼相对。”
空气中有种腐叶的味道，是因为秋天的关系吗？但是为什么会有种潮湿气味让人喘不过气？
“羽儿，如果不舒服，回去休息，嗯？”流毓轻声对我说。
“没事的，我只是感觉……走吧，没事的。”垂下眼帘，这次没有感觉到任何杀气，只是好悲哀的感觉，城堡外面又开始下雨了，“怪不得会感觉潮湿啊……”我轻声低喃着。
“羽儿，事情好像要更复杂一些。”
抬头看到某人皱着眉头随后又是一脸兴奋和玩味，怎么，想到什么了？
随着远去的人流，我们三个人朝市中心的一个石质平台走去，这个行刑的地方，远远便可以看到那高高竖起的绞刑架，之前也有看到过，但总觉得这个城堡里面人人都是赞颂上帝的，一脸的高尚，本以为是尘封多年根本用不上的地方，只当是用来显示威严的，没想到竟然能够赶上这一幕。
“老贝利，究竟犯了什么罪？”Lucifer微笑着问着旁边的另一名男子。
男子自上而下的瞟了我们几眼，随即一脸“你怎么会不知道”的神情说：“老贝利？他看管犯人不利让犯人跑掉了啊。”
“就这样便被处以极刑？”
“谁让他是犯了这样的大罪，玩忽职守，哎，平常看那个老头蛮老实的谁想到竟然懒惰到疏忽的让犯人逃走。”虽然嘴上的话语是有丝惋惜的，可他的表情却是完全看好戏的，“快看，那个疯子丹蒂又来了，哎呀，肯定是因为那个人放走了她姐姐，嘿嘿，上帝果然是对罪人惩罚到底的，牵连上的人都会受到惩罚的。”
瞟了他一眼，还真是让人作呕的男人，衣冠楚楚，却是狠毒心肠，上帝？城主杀死一个人就是上帝的惩罚？他以为那人是上帝指定的使者还是什么，真是搞笑！事情还真是让人觉得诧异，上帝会因为一个人的无意的疏忽而剥夺那人的生命？那轮回论呢？一去不知道如何看待圣经的人……或者他们所接受的本就是扭曲的？抬头看向Lucifer，此时他正看向某一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丹蒂？”我有些吃惊会看到她，最近她就像是失踪一样根本没了踪影。
Lucifer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她一直喃喃自语着，目光呆滞的看着跪在石台上等待处决的的老贝利，她消瘦了好多，感觉像是经受了什么事情一样，整个人都是萎靡状的，之前她的状况再糟也不曾如此落寞，现在……却让人感觉心中装满了苦痛，那巨大的哀怨气息扑面而来。而此时跪在台上的老贝利抬起头很快看到了被人厌恶而独自站在角落的丹蒂，泪水流下他的眼，眼神中无比的怜惜。而丹蒂只是一再的念叨着一些东西，离得太远没有办法听清。
“你可以读她的唇语吗？”我抬头问。
“太快了，不行。”他摇了摇头，随即深深皱眉，“而且我感觉不到她内心的活动，读心术根本不起作用，就好像有人在阻隔……嗯……完全不行。”
真的好想打人：“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老是用读心术吗？！那东西不是对谁都有用的，而且，自从城堡里出了事情后，整个气息都不对了。”
“我知道。”揉了揉我的头，他宠溺的说，“你是担心我，我不会经常用的。”
哼，什么啊。
“不是对每个人都能施用读心术的，况且读心术也只能感知对方的情绪。”
“现在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也不知道的感觉，很糟吧？”我故意嘲讽的问他并且学他挑眉轻嗤。
“呵呵。”一脸宠溺的笑，“我反倒觉得更加兴奋呢。”眼睛一直看向那一处，玩味的笑意更浓，“越复杂越说明这件事情要有趣得多。”
潮湿的气息更浓了，城堡外的雨应该下得更大了吧？有一点分神的想去看看外面那场雨，自己也不知怎的，觉得听那冰澈的雨声会比在这城里面听那些像是看戏一般的人的话语要舒服得多，说实话，我对于处死谁并不是很感兴趣的，这里的栖息自已开始就让我难受，只是，看到那站在偏僻角落里的丹蒂，也许……是会跟这个案子有关吧……
“羽儿。”顺着他的那深沉的话音望上，和那双蓝色的眸目对上，“告诉我你的感觉，你的感觉一向是最准的。”
“但你也说过的，感觉是没有用的，最重要的是证据和实例不是吗？”
“羽儿……”虽然是在对我说话，眼睛却是一瞬也不曾移开那一处。
或许是真的很这件案子有关，所以我才会决定继续留在这里吧，看看Lucifer再看看丹蒂，还是选择沉默在这儿。
没有牧师做祷告，可见老贝利连被上帝原谅的可能都被剥夺了，这应该算是这里最狠毒的刑罚了吧，只能带着诅咒和罪孽下地狱。在被戴上绞刑头套之前，老贝利的眼睛一直看着贝蒂，突然悲伤地落泪，随头便被粗鲁的抬起头硬是套上那死亡的面具。
身边有几个男女轻轻祷告了下，有一个白发老人说着：“是知道自己错了，害怕了吧？上帝保佑，愿这罪人带着上帝的惩罚下地狱，圣光普照，带走阴霾，再也不用害怕那惩戒的鬼魅作祟。以这罪人的泪作为我们的救赎！”
他的话音刚落，更多的人开始做着祷告，老贝利则被拉起来，侩子手推搡着并给他的头颈套上了绞绳。
害怕？或许是有一点，但从刚才他看丹蒂的那最后一眼中我并没有看到恐惧，更多的是悲伤和担心，他是那么顺从，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反抗，只是当颈上被挂上绳索时，他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下。再看向丹蒂，发现她不再自语，只是愣愣的看着台上的老人。
四周忽然变得很安静，人们都以一种执拗的眼神看向石台，仅能听见行刑者的脚步声，看着他向石台边的按钮把手走去。
周边的人似乎都抱着一种“神圣”的心态，疯癫的表情，呆滞的盯着那一处，有的甚至嘴角挂着满足与期盼的笑容。以这样的形式等待一个人的死亡还是我第一次遇见……空气中那冰凉的气息让我有一点悲伤。‘嗵’的一声，就那一霎那，呼吸一窒，老贝利身下那两个并排连接在一起的木板突地打开，像是只有头被牵线的木偶般身子无力的垂下，在那里摇晃了几下，连挣扎都没有，大概是那重力拉扯直接让颈骨断裂。周边仍是没有人声，只有木头受重的咯吱声。风突然起，人们惊慌四望，却又没有一个人移动，只是站着有些颤抖，直到那风停下来，耳边响起了生生舒缓的呼吸。
结束了吗？
“上帝把恶灵带走了吗？”一个小男孩拉了拉身边的母亲衣角，战战兢兢的问。
母亲才想低头笑说，那突然让上空变暗的阴影引起尖叫。
人们开始四散、逃走，互相撞着、挤压着，没有了祷告声，只有呼痛。
才想抱起我的流毓被一群人人推挤进人群，一下子消失踪影，我张口唤着，却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同样被湮没，看着硬生生撞来的人，甚至连转身都不想，反正……他们也不能撞死我，好久没痛了……手臂突然剧痛起，看过去，Lucifer用力拉着，同样被人群挤着不做反抗却又不肯放手，他大概和我一样并不想伤害这些人……
“痛，放手……”我用口型告诉他，而且用力想要抽回，却一直不能。
不，他同样用口型回复我。
嗅到甜美的味道，血液无法抑制的再次沸腾，想要压制却更加猛烈的感触！才想闭上眼睛，却在无意中眯到倒在血泊里的女子，再也无法抑制的爆发。
“啊！”我听到无数声尖叫，睁眼，周边已经除了Lucifer没有别人，都离我远远的，我们像是被包围般处在一个人围成的圈内，都离我们一段距离却又是好奇与恐惧般的看着我。
不要看！不要看！我心里不断喊着，环着自己蹲在地上，才蹲下便被一个怀抱拥住，推也推不开。
“不！”耳边的一声凄厉惨叫，人们随着那声音渡过目光，又是几乎连呼吸都感觉不到的安静 。
我缓缓立起身，同样因看到眼前的场景惊愕，那凝聚起的如同死神班的黑雾形体把自己那乌黑的骷髅头近距离的贴近刽子手的脸。刽子手眼睛睁到最大，牙齿上下打颤的声音都可以听见，跪在那里全身剧烈的抖动着。黑影却突然缓慢的摇了摇头，随即四散开来，像是根本未来过一般。
“啊！！！”丹蒂尖叫起，含着恨的眼睛只是冲着空气怒喊。
“恶、恶灵！”一声妇人的尖叫，四周再次混乱。
眼前一黑，一个较之前那怀抱炙热得多的拥抱环来，让我自然贴近。
事情……乱透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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