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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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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雨儿的尸身命人好生梳洗打扮,未觉衣衫上残有雨儿的血,被母妃撞见,母妃急道:“溯儿,发生何事,我儿上否,快召太医。”
见母妃如此慌乱,我轻抚其背道:“母妃放心,孩儿未伤。”
:“那此血衣何为?”母妃问道。
似是下了决定似地,我对母妃毅然道:“雨儿今坠城而亡,孩儿不忍将其火灰送至东叶之国,故擅自留下其尸身,虽有不妥,却欲将其尸身葬于后陵,望母妃成全。”
母妃见我如此,惊道:“我儿莫不是要将这叶家之女葬于列带宫妃之陵墓,这怎可,这怎可,莫说妃子葬于后陵也不过列带先王的宠妃,皇后尔,怎可将这无名无份之女子葬于此地。”
:“母妃,是否忘记列带皇子的正妃亦可葬于后陵。”我苦笑,雨儿,这位我终为你留,纵使母妃和父王不同意,我也要为你争那一争。
母妃脸色剧变,轻颤道:“你要娶那女子?”
我释然一笑,继续道:“母妃知我便好,父王那儿我自有法子。”
:“溯儿,与那叶家女子成婚即为冥婚,为宫中人不耻,何况这女子还是你父王下令下嫁于东叶国王子,于那东叶早有名分,你若此为,定激众怒。”母妃规劝于我。
我笑道:“母妃可知,溯儿本是无情,是那叶家女子硬生生种在儿心中,已是生根,毁时晚矣。她予我这情,母妃又岂会不知。”
见母妃默然,我又开口道:“那情,我定还不了,但我也想为其办一件事,让其能安。”
:“溯儿,终是长大了,有你父王的七分傲气,为母很是欣慰,罢了,此时随儿意,为母也不再劝了。”母妃终是无奈道。
那夜,我求见父王,于十岁来第一次向他下跪:“父王,溯儿有一事相求,愿父王恩准。”
:“何事,吾儿不必多礼。”父王见我如此,有些诧异道。
我并未起身,料想父王知晓此事后的怒意,却仍继续道:“儿臣想与那叶家之女叶雨办冥婚,望父王成全。”
:“吾儿对那女子可有情。”父王问道.
我哑然,终是吐出几字:“孩儿不知。”
父王看着奏折,继而道:“不知谓何?即不知,又为何与其办那冥婚。”
:“我终是欠她,不可不还。”我淡然道。
父王仍对那奏折,缓缓开口:“人已亡,还谁乎?与其身后之事,不过独求自安罢了,吾儿莫要如此。”
:“还请父王恩准,即便于她是身外之物,儿臣却也不愿其落魄于阴府之地。”我恳求道。
见我长跪不起,父王终是允了:“罢了,随儿意办之。溯儿莫要忘记,你终是玄国未来之君,无论溯儿变成何种模样,你母妃与我终不会怪你。”
望父王眉间那无奈的哀,我肃然道:“谨遵父王教诲,儿臣定会尽力治理好玄国。”
子夜,终回到叶雨身旁,这地下冰室虽寒却可保其颜容不毁,雨儿,你可知父王与母妃终是答应了我们的婚事,明日,你便为我妻,你可欢喜乎?雨儿,你可知我本无情,今亦然,却不知为何不愿弃你而去,你的情我还不了,你的心我亦明,却知不能与你相守,雨儿,你说这可谓情乎。若如此,为何当初不明,待你去后才明。
翌日,白红两布齐饰,大厅显得太过冷清,然而雨儿仍安然躺着,无持婚者,无宾客贺之,只有嫣然与苏阳立于其旁,雨儿,这样的婚礼是否太过清冷,无法偕你之手共老,终还是负了你。我苦笑道:“为何我恋不上这女子,她如此予我深情,为何!”
随着胃间一阵翻涌,有淡淡腥甜涌上喉间,随着苏阳的惊言,我颓然倒下,再次醒来时,望见母妃焦急的脸道:“雨儿尸身化否,已葬于后陵乎。”
随着又一阵腥甜,我抑不住又口吐一口,惊然那竟是血。
母妃见我如此,垂泪抱我:“溯儿,忘了那女子,她与你那冥婚已毕,也命人按王妃礼葬之,你已不欠她什么。”
我凄然:“如今她已是我妻,我又怎能忘她。”未等我说罢,那血又一次自我嘴角流下。
母妃惊恐道:“快传太医与那道士。”
太医急忙赶到,把脉许久,才吞吞吐吐道:“公子这病怕是情伤牵心,无药可医。”
母妃不由骂道:“你这废物,我儿这病怎会如此,你这不学无术的充医之人,快,拉去砍了。”
见母妃如此怒骂,我开口道:“罢了,母妃,医者为人父母也,言慌何为。”
母妃见我欲起身为其求情,忙斥道:“若不是我儿今日为你求情,本宫定不轻饶于你。”
见那医官擦着冷汗出去,我亦叹了口气,宫中,人本无情,事有不测,难料矣。
然,为等我回过神来,便有一道士已悄然为我把脉,不多久便对母妃言道:“公子怕是动了情,这石本可保公子一生之命,今无药医矣。”
母妃闻言,忙对那道士求道:“道长慈悲,救我儿出其苦难,我儿天性善良,不可早逝。”
道长无奈叹气:“娘娘何必如此,既然王也于今托我救公子,也罢,不过公子这心恐怕日后容不下任何女子,孤其一身,娘娘可愿?”
母妃凄然道:“保我儿性命即可,其余如何,我终不会怪你。”
雨儿,如今我才知晓,我于你并不是无情,而是没有情予你,我生本残那心,道长用五彩石为我补心,却是无法将那情补上,道长将那石中注入仙法,只能延命,却失了那温度,我终是残了那块情,也残了你的那份情,雨儿,此情是你予我的,此生无法还你,若有来生,我愿为那布衣,你便为那村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