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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公子敬亭(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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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就很少注重自己的打扮,更何况是在这美女云集的地方呢?我就是打算得再好看,也只能称得上是清秀,现在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发呆,想起了吴宗宪大哥说的一句话,五官一样一样看都还是挺好看的,只是组合在一起就差得有点远了。
简单的发髻简单的发钗,简单的装扮,一没入人群里便找不出来了。今日我让听寒和元香留在了宫里,独自随着夜将军的小厮出宫,香满楼虽并非是安阳城里最豪华的酒楼,却是一处文人集约最多的地方,一楼是文人墨客品茶交流的地方,二楼三楼均为雅间,唯一的不同是二楼能将一楼的一切尽收眼底,三楼才是名副其实的静雅之间。
刚进香满楼,便听到有人在谈论朝政,一位身穿淡墨色的人说:“南萧新帝原是领兵出征的将军,一名武将又怎会懂得治国之道?”
“是啊,欲发兵功打西蛮族,扩大领土,到头来受殃及的却是无辜百姓。”之后他们说了些什么,我也没有用心去听了,都是些在无病呻吟的闲人罢了。
二楼雅间靠窗的一个好位置,公子敬亭已然坐在那里,一见到他,我心情大好,他给了我一个淡淡的微笑,示意我坐下。
“敬亭,最近好吗?”好苍白的开场白啊。
“嗯,还不错,玉华,你刚才进来应该已经听到了,你有什么看法?”公子敬亭指了指楼下的那帮文人。
“他们?”我惊讶又带有不屑的表情看了看楼下那帮文人后摇了摇头说,“他们太天真、太浪漫、太执著、太清高、太狂放。对云谲波诡的官场了解甚少,对复杂机变的政治权术也不大掌握,但又往往把自己那点舞文弄墨的本事当成匡扶社稷的才能,日日夜夜在做着那个“学而优则仕”的梦,时时刻刻以“济苍生、安社稷”为己任,结果往往是走上了一条布满荆棘的不归路:碰壁,栽跟头,落陷阱。”
我说得有些口渴,一仰头喝下了面前的那杯茶,继续说道,“不过我也不是否认所有的文人。”
公子敬亭打开折扇,笑看着我说:“这话说得倒有点新奇。”
小二把一盘盘的好菜都端了上来,看来是公子敬亭一早就已经先预备好的,我立马夹了一块鲜嫩的沪鱼尝起鲜来了,“额,我们那一位老先生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我一直埋着头自顾自的吃,突然抬头时,公子敬亭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我,有惊讶,有疑惑,有佩服,有深思。他见我望向他,给了我一个如沫春风般的微笑说:“继续说。”
“治国之道在于任贤举士,如今的官员大多为朝庭官员举荐,很容易形成结党为朋的现象而造成困扰。”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低得连自已都听不清自己在念叨些什么。
“继续说啊。”公子敬亭似乎很喜欢听我说这些,我摇了摇头说:“不说了,没什么可说的,都是瞎扯的。”
“玉华定是想出什么对策来了是吗?”公子敬亭的眼神里闪过惊喜。
“对策倒不是我想出来的,也是道听途说。就是科举制度,可交由吏部着手实施,凡是读过四书五经的人,无论是谁都可以参加科举考试,分乡试,省试,殿试。层层赛选,最后取前十名进入参加殿试,由皇上出题,也由皇上评定三甲,凡是参加过殿试的,即可称天子门生。即是皇上的学生了。”我说的头头是道,公子敬亭也听得津津有味。
看着公子敬亭细细回味我那五千年的文化时,我心里还是有些美滋滋的,正当我美得陶醉时,听到楼下一阵骚动。
“刚才只顾着听你讲,倒把这事给忘了。”公子敬亭心情大好的起身走到栏边指着楼下说,“今天龙吟在这里摆了一个赛会,胜出者可以听龙吟弹奏一首。”
“龙吟?很有名吗?”貌似我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就好像在现代你问别人谁是刘德华一样。
“龙吟是驭月大陆第一乐师,四海飘流,曾与香满楼老板有过一面之缘,这次应邀前来,玉华你以前一直有个心愿便是听龙吟弹奏一曲,今日我必定替你取头名来。”看着公子敬亭嘴边自信的笑容,我也很自然的畅开了心笑。
其实心底里我倒没有很想要听,不就一个乐师吗?难道他的音乐可以唤醒人的灵魂?或者是打通时空之门?那都是些没有可能的事。
第一关猜谜,谜题为:何水无鱼,何山无石,何树无枝,何子无父,何女无夫,何城无市。
半盏茶过后,我还未想出答案,却见公子敬亭提笔沾墨潇洒的纸上写下“与你地老天荒”几个字。我不禁脸有些微红,不料却是谜题的答案,想想也是,发展不至于那么神速的……
第一关过关的有十余人,第二关考的是对联,由任意一人写上联,其它人对下联,对出下联且工整的淘汰提上联者,直至最后二名诗友进入决赛。
之前出的几个对子都是比较简单的,直至后来:“上联是:天为棋盘,星为子,何人能下?”此联一出,竟无几个人能对出来。
“我接下联:地作琵琶,路作弦,哪个敢弹?上联是:明乾坤离砍,通震巽艮兑,识生住异灭,念水木火土金,是唯易;”看淘汰得差不多了,此上联又是比较难对的,看敬亭的样子像是要出马了,我扯了扯敬亭的衣袖:“接下来的关我们一起过……”
敬亭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怜爱的说:“好,我们一起过。”
“起春夏秋冬,走东西南北,感喜怒哀乐,品酸甜苦辣咸,方知人。”敬亭的声音不轻不响的围绕在香满楼,彼此相视一笑,我也淡淡说出了上联:“上联是鸳鸳燕燕花花草草卿卿暮暮朝朝……”
底下一片嘘叹声,敬亭看我的眼神满是赞许,我深深一笑,我光明正大的盗取来拿的,莫怪莫怪,原以为没有人会对得上来,一直坐在角落里的那人一身白衣,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容:“我接:风风雨雨暖暖寒寒处处寻寻览览……姑娘,是否工整?”
我很大方的点了点头,人家是真材实料,而我可都是一肚子仿制品。旁边的诗友们都以佩服的眼神看着那名少年,也在谈论着刚才那对绝句。他年纪轻轻,二十七八的样子,目光斜视,那抹坏坏的笑似乎是招牌笑容,没有夜翼云的阳刚美,亦没有公子敬亭的稳重笃定的眼神,可他却有着自己独特的一股魅力,堪称一个帅字。他只是瞄了一眼公子敬亭,便走到我旁边问:“不知姑娘芳名。”
“姓罗单名一个素。”这是我第一次在驭月大陆如此理直气壮的告诉别人,我叫罗素。
“罗小姐,有礼了。在下苏逆。”苏逆微微欠了一礼。
掌柜的从里屋出来说:“龙吟公子刚才听了几位的对联,决定见你们几位。请随我来。”我与公子敬亭、苏逆随掌柜到了后院,后院与前庭完全似二个世界般,前面是世俗的人间,后院却是清静,优雅的天堂。正当我们踏上竹筏时,一声轻脆的琴声响起,时而轻脆时而响亮又时而静谧时而柔和,我并不是一个懂得音律之人,可光看公子敬亭与苏逆脸上陶醉的表情,就该知道这音乐是有多少美妙了。
公子敬亭扶我离开了竹筏上岸,岸上种了一整片的翠竹,中间石凉亭里坐着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想必就是龙吟了。
“龙吟,见你一次还真不容易啊。”苏逆照旧挂着那坏坏的笑容,拍了拍龙吟的肩膀。
“这位小姐,还想听什么曲子吗?”龙吟没有理会苏逆,只是抬头看着我,那一刹,我真的惊呆了,他曾有一张令无数女人嫉妒的脸,长长的头发随意披散,更显一番风味,我不客气的用手肋撞了撞公子敬亭,他看着我微微一笑。
“不必了,你与苏公子好好叙旧,但愿下次还能听您的曲子。”说完我便拉着公子敬亭往亭子外走。
公子敬亭问我为何匆匆离去,我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朝前走,没错,我是气,我气自己长得没有元香听寒好看也就算了,现在连男人都长得比我好看,我也是有自尊心的,而且刚才敬亭还一直盯着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看。后来想想不对,公子敬亭爱看谁与我无关。
敬亭伸手抱紧我,纵身一跃,竟腾空飞起,我紧张的抱着他的脖子,把头也埋在他的脖颈间,耳边传来他哈哈笑声。敬亭带着我到了湖边,枕头他的手臂,看着远方太阳西下,又是一天结束了。
在湖边,我给敬亭讲三国演义的故事,他听得格外专注,还老是提出问题,我哪里答得出来啊,无奈之下只好让他禁言,不许问我关于故事里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