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忘川》年唯

54、第五十三章 婚宴

　　婚期定得很快，就在那一年樱花开得最盛的时节。
　　自上一次去过朽木家后菵川再也没见过白哉，她大概也能想象到他现在的焦头烂额，但是在队室外偶一见面时他却依然是那一副分毫不动的冰山面孔，仿佛在静灵廷中愈演愈烈的流言主角并不是他。
　　不过白哉本身也是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人吧，菵川想，或许像他这样的人一旦决定的事都是异常难改变的，不论阻力有多大。
　　在菵川埋首于十三番队的队务时朽木家的家仆再次登门，不过这次送来的是请柬与一个精花雕木的盒子，盒面上还有朽木家的家徽。
　　静灵庭中收到请柬的人并不多，但是连带收到其他东西的人只怕只有她一个。
　　木盒装的是一件水蓝色的中振袖，菵川的手指慢慢滑过上面精美淡雅的纹路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将它从盒子中拿出。
　　简单地将柔顺的长发束起，确认刘海已经将眉眼边的疤痕完美地遮挡住菵川才走出队舍，在拐角处碰上浮竹与海燕，三人俱是一愣。
　　海燕很难得地打理了他一向放肆张扬的头发只是效果并不是非常明显，但是心意可嘉，身上穿的衣服上还有志波家的“崩裂的堕天涡潮”标志，菵川见了如往常一般笑着调侃：“哟，海燕你还真是难得有这么正式的时候呢。”
　　“咳……是吗？”海燕搔了搔脑袋又抓乱了他的头发。
　　菵川有些奇异，海燕竟然没有跟她还嘴。
　　浮竹笑笑：“既然碰上就一道走吧。”
　　“嗯。”菵川点点头与海燕并肩走在浮竹身后。
　　他们大概是最后到场的嘉宾，虽然偌大的和室里人数并不多。
　　落座后菵川点着手指数着到场的人，卯之花队长，京乐队长，八千流再加上自己这边的三人以及坐在对面几个陌生的面孔，还有在副座上面色耐人寻味的几个老人，寥寥无几。
　　在看到蓝染并没有到场后菵川似乎感觉心中松了一口气，大概他也要权衡一下各方利弊决定不出席这场婚宴，仅是派人送来贺礼算是聊表心意。
　　只是说这是一场婚宴反倒是更像一场队议，室内聚集着副座上那几个老人散发的超低气压，除了八千流一直没停过的聒噪，几乎没人说话。
　　菵川在心里叹息一声，此时白哉携着他的新娘入场。
　　后面就着仪式一丝不苟地进行着，菵川忍不住同情白哉，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之一竟然也能办成这样不得不说那几个老头有莫大的功劳。
　　听着神官冗长的祈祷文，菵川打量着今日的白哉，穿着一身黑色的丝绸和服，羽织外绣着朽木家的家徽，长发高束面色清冷的仿佛仿佛正在结婚的并不是他，身旁的绯真一身白无垢微微低着头，明明是一双佳偶一对终成眷属的璧人，为什么她觉得这气氛不太对呢？
　　向来宾一一敬酒，从对面转到菵川这里来时一直都是娴静地跟在白哉身后的绯真抬眼望着她，目光柔和。
　　菵川笑着举起杯道：“恭喜。”
　　白哉握着酒杯半晌未动只是直望着菵川，她举着酒杯一直得不到他回应有些疑惑。
　　绯真抬眼望了一眼白哉，然后温婉笑着举杯上前一小步与白哉稍稍并肩，“多谢大人。”然后将杯中的酒饮尽。
　　白哉似回过神来默然收回目光，微一抬杯然后仰头饮尽，酒杯放下时身体似乎一阵轻晃，绯真恰于这时伸手握上他捏着酒杯的手，白哉一愣低头看着自己身边的女子，她向他微一点头，笑容中带着令人感到安定的慰藉与力量，一串动作除了正在对面的菵川其他人都无法看得太真切。
　　这时菵川才有一些了解那个名为绯真的女子，也大概能够理解白哉会迎娶她的原因。
　　白哉沉默片刻反手握上她的，两人并肩走向下一桌向浮竹敬酒，浮竹带着长辈关怀的笑意说了几句诚恳的肺腑之言，菵川瞥向副座，那几个老头已经不在了。
　　之后的气氛明显较先前轻松许多，八千流叽叽喳喳地拉着绯真不知在说些什么，菵川咬着筷子在屋子内乱瞄最后目光定落在隔壁桌的海燕，海燕注意到她的目光放下酒碟：“你看什么？”
　　菵川摇摇头：“难得你这么安静。”
　　海燕白她一眼不做声继续喝着他的酒。
　　菵川向他那边挪了挪位子低声笑道：“怎么？看到人家成亲心里不舒服啦？”
　　“去，瞎说什么呢！”
　　“难道不是吗？怎么说你也是白哉的前辈，当年他还在真央摆弄浅打时你已经是静灵庭的副队长了，现在人家却比你先成家，你这个前辈未免也太落后了吧？”
　　海燕不屑一顾，“我们志波家的男人从来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分神。”
　　“哦，是吗？”菵川捂嘴揶揄，“志波副队长真有气势啊，不过大概夜晚的时候也会躲在角落里暗自垂泪吧，真是委屈你了……”
　　海燕眉上蹦出一个井字突突直跳咬牙切齿地瞪菵川，“你这家伙在胡说些什么……”
　　“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吧？啧啧啧……”菵川装模作样地摇头，伸手拍了拍海燕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帮你的，说说看，你想找什么条件的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老实说我们静灵庭这点资源还是挺丰富的……”
　　“我才没有恼羞成怒！”
　　浮竹就着酒碟目光却被正在轻笑着的菵川与一副抓狂模样的海燕吸引，身旁京乐顺着他的视线只是一瞥然后了然地闭上眼睛品着美酒。
　　“我说十四郎啊……”
　　浮竹收回目光望向京乐放下手中的酒碟有些抱歉地一笑：“刚刚说到哪了……”
　　京乐一副悠哉游哉的自得模样，拎过酒壶又为自己斟满一碟举到鼻尖品闻着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然后才悠悠地道：“朽木家的酒真好啊，就算喝得再多也无法餍足呢……只是小心别醉了才好。”
　　“什么？”浮竹疑惑，看到京乐微微睁眼轻笑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然后又转回轻轻晃着脑袋似乎在醉呓。
　　“十四郎，我看你大概已经醉了吧？”
　　“我……”浮竹语塞反应不及正想着要说什么却又被京乐打断。
　　“喂，记得以前似乎听小菵川说过一句话，现在想想还真有那么些意思呢……”京乐单手撑头惬意地侧卧在榻榻米上拎着小酒壶轻晃，“那是什么来着……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嗯，是了是了，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浮竹闻言沉默，抬眼望着屋外簌簌飘落的樱花。
　　结束后海燕先回了志波宅，菵川便和浮竹漫步回十三番队。
　　菵川因为多喝了两杯未免有些上头微微红着脸脚步些许虚浮，抬头望着已经黑透的天长叹一声。
　　“怎么？”
　　她摇头，只是浅浅而笑。
　　“只是觉得有些感慨而已。”连当初那个暴躁小鬼现在都长成就算结了婚行情也照样直飙的钻石……好吧，他在几个小时前就已经脱离王老五的行列了。
　　大概，在尸魂界最不值钱的就是时间。
　　“是吗？”浮竹默默应了一声带了些心不在焉，看着菵川的后背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菵川似乎想起什么转头对浮竹笑道：“啊，大概队长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吧，毕竟几百年的时光都过去了。”而她加上先前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百余年而已，有时候还真有一种自己已经成妖的感觉。
　　浮竹摇头淡笑，“或许吧。”
　　然后便是一路沉默，浮竹踌躇了片刻还是将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菵川没有听到他的一声揉进春日的微凉夜风里的轻叹。

　　菵川与绯真接触的机会明显增多，直接原因便是白哉的委托。
　　她很惊奇还在蜜月期间的六番队副队长大人如此早地投入工作，大概静灵廷也要颁个最佳劳动模范以资鼓励，虽然他家里什么都缺除了钱多。
　　“拜托你照顾一下绯真的身体。”那时白哉的表情诚恳严肃得让菵川根本无法拒绝，当然为了表示一下矜持菵川还是犹豫了片刻，在这片刻的时间里白哉又加了一句。
　　“诊金不是问题。”
　　于是菵川再也没脸拖下去立马点头答应。
　　……难道她在白哉心中已经留下葛朗台式的形象了吗？
　　去朽木宅的频率并不高，渐渐的菵川也会陪着绯真消磨一点时间，寥寥无几的谈话里菵川能够感觉到绯真那种极是温淡的热情。
　　也许在这里能够说话的人除了白哉也只有她了。
　　白哉是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人，在深刻认识到这一点后菵川还是为绯真鸣一点不平，绯真笑着听完她的话轻轻摇头。
　　“白哉大人他自己也并不是那么轻松，我作为妻子唯一能做的便是给白哉大人极其微小的一些慰藉罢了。”
　　菵川无力，决定今后不再跟她讨论此类问题，而是否会有今后，菵川很明白这个答案。
　　第三年，菵川前去朽木宅时也会带上一点流魂街上的小糕点，第二次绯真便备上了一些据说是她自己做的樱花糕，用朽木家园子里自己种的樱花。
　　菵川带着那盒樱花糕回到十三番队，那是绯真坚持要菵川带上的，菵川不便推辞。将樱花糕分了几份送到队长室与海燕清音那，菵川提着剩下的樱花糕回真央，今天是她当值。
　　修兵已经是四回生，发育良好身强体壮，平日在真央里成绩优异甚是寡言，但毕竟是少年，脸上透着年少的意气与自信，在被其他仰慕女孩表白时还是会露出这个年纪应有的腼腆与青涩。
　　菵川轻车熟路地找到修兵的教室，此时他正坐在靠着窗边的位置桌上摊着两三本书正认真书写着。
　　走到他桌前弯下腰，菵川一手盖上他正抄写着的笔记另一手将装着樱花糕的小木盒放在其上，修兵一愣停笔抬头。
　　“呐，桧佐木同学，现在是午休时间，作为你的导师我不建议你用这种时间来进行学业的学习，懂得劳逸结合统筹时间也是很重要的一种能力，明白吗？”

作者有话说

　　俺凌乱中- -....
各位大大多留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