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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想要一些新的生活 ...

  •   运动会在我们班男生获得年级篮球第一名的喜悦中结束了,虽然是微弱的优势获胜,但是第一名就是第一名,力压群芳的感觉让我们班终于扬眉吐气。回到家后,发现家里来了客人。我只管叫比自己年长的中年妇女“阿姨”,另外一个妈妈介绍道:“这是你大伯娘的表侄子廖不凡,他今天来办转学手续,以后你们就是同学了。”
      他大方地大声喊了我一声:“木清凌你回来啦!”我冲这个个头不高,身形瘦弱的男生点头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请说你们今天开运动会呢。”廖不凡看似不经意地化开了空气中的一丝尴尬。
      “是啊,”我便接过他抛来的话题,“刚结束男子篮球比赛,下午还有半天就结束了。”
      “晓梅,”爸爸刚进门就叫我妈,“我跟教务处打好招呼了,现在带廖不凡过去,他们要看看人。”然后爸爸示意廖不凡跟他马上去学校,还说:“你们不要等我吃饭了,教务处手续办了,还要去学生宿舍,这样晚上不凡就可以直接上课了。”廖不凡赶紧起身和他妈妈跟着爸爸一起走了。午饭时妈妈提到廖不凡是某乡镇学校的中考第一名,因为某个私立学校以重金诱惑过去读高中,现在发现学校师资力量和管理都跟不上,于是决定退钱转学到崖城一中我们班来上学。既然是大伯娘的妈妈的表姐的孙子,这个忙爸爸是肯定要帮了。
      晚上英语半小时,涂老师将廖不凡带进我班教室,也没向全班多介绍便安排他同陈封坐在我们大组的第二排。张帆好奇地对陆达说:“这是谁啊?转到我们班了?”我本想答话但是怕被涂老师看到,不敢转头。
      陆达解释说:“是啊,转来的新同学廖不凡,现在跟我们宿舍混了。”这下他们宿舍八个床位现在占了七个,还留一个正好可以放东西。“陈封每晚都要卧谈,不知道这位仁兄会不会加入变评书为相声。”陆达继续说道,但看到涂老师正在教室里转悠便闭嘴不再吭声。转天是高中补课,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总是能遇到补课。小学五年级周末被安排奥数班学习,六年级作为毕业班周末补课理所应当。可是上初一时周六也补课是为哪般?初二说是为初三打好基础,初三是毕业班没得商量。现在进入高中,直接变成高中部全部都要补课。下午终于上完物理课后,我喜忧参半地跑到教室外的阳台透口气。高兴的是物理课终于结束了,难过的是课仿佛是听懂了,练习题却依然不会做。尤其是物理老师在课堂上组织大家一起看题解题再讲解的过程中,我的脑袋里根本就是一团浆糊,唯一清楚的是读懂了题目要我干什么。但是物理科代表陈封两分钟就能举手站起来讲完解题思路并获得老师的表扬,冯建还能在老师讲得把全班和自己都绕进去时,在台下两句话指出关键所在。备受打击的我也顾不得涂老师安排的什么男生阳台女生阳台,我直接站在向阳那边的阳台,没有阳光的叫什么阳台,那是阴台。因为最近剪短了头发,我额前的刘海有点挡住视线,我便随手拿了一个不知从哪里找到的小发夹别住。下一节是生物课,大家都提前进入周末状态,阳台上的人并不多。我刚站定准备远眺休息近视眼时,发现一旁的孙康恰好转头看到我,然后一秒换脸用一种近乎恶心的表情迅速走开。我有点心虚地从上往下查找自己身上的污点,终于摸到了那个发夹取下来一看,那是个橙色的有糖果造型的小发夹。原来我这种女汉子不仅颜值不够,更谈不上甜美可爱,配不上这样的发夹,还影响了男同学的心情,实在是罪大恶极。我赶紧取下发夹,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只能在埋头看书时才能戴上,可别再给同学们添堵了。
      补课结束后,教室里的氛围一下变得轻松起来。我只想快点组织组员把卫生搞完,回家还一堆作业要写。陈封和钱小宇负责室外公共区域,室内还有张帆、黄智和唐嫣然以及胡菲菲,我知道现在同学都人大面大,不再像小学生那么好使唤了,就只好自己多干点把楼梯、讲台、阳台扫了再外加倒垃圾。张帆和黄智是话痨,两个人凑到一起简直能从今天侃到明天,我催了几次,两个人还沉浸在热聊之中。我觉得自己仿佛是第三者,每天横在他们的座位中间,现在他们终于鹊桥相会,小别胜新婚。唐嫣然是住校生,虽不貌美但胜在肤白,长相偏大气,平时和同为住校生的孔茹同桌季晓旭同来同往。她话不多是实干家,所以她很快完成任务就走了。胡菲菲人如其名,标准的美女一个,以前和张帆都是初中一班的学生,她的表妹杜爽还曾是张平平的同桌。初中一班也是个宝藏班级啊,班里好几个名字叠字的学生,如果不是俊男美女便是个性张扬。比如周山山、李筱筱、范潇潇、赵兰兰、胡菲菲等等,仿佛名字不这么取,人也会土气两分。这不刚说完周山山,人家已经出现在教室门口默默地等着了。我们的教室是一中第一次新扩建时的第一栋教学楼,现在看起来依然高端大气上档次。教室宽敞明亮通风,两边都有阳台,有前后三道门,第三道门通往另一侧通常没有阳光的阳台。这会儿,周山山就悠悠地站在那道门边,以防被神出鬼没的涂老师截住。上一次与周山山同框都是几年前的事了,那会儿我还能跟沈里搭上话,跟周山山也算半个点头之交。现在人家摆出一副架势,眼里谁也没有,只轻轻喊了句:“胡菲菲,你好了没有?”既然局长之子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又何苦去拍马屁?我埋头只管扫两边的阳台,装着什么也没看到和听到。
      “快了,快了,”胡菲菲抬头应了他一声,“你就站在那里看,你帮我就更快了啊!”
      周山山听了想进我们的教室,又瞅了我一眼说:“多大点地方,人家都是自己扫,我进你们教室被人瞧见不好!”
      张帆听到两人对话后一如既往地闲不住搭话:“别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一样,想进来就进来。”周山山被这么一激,随手把书包放在最后一排的空桌上,走进来准备找一把笤帚帮胡菲菲扫地。他刚找到笤帚拿在手上时,突然听到黄智喊了一句:“涂老师!”他吓得把笤帚一扔,书包也来不及拿就从后门蹿到阴台上。
      “哈哈哈…”黄智带头笑起来,我们也没忍住。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涂老师,不过是黄智的鬼把戏。
      周山山听到笑声才又走进教室说:“你搞什么搞?”
      “等下打篮球吗?”黄智笑着问周山山,“打半小时再走呗!”
      “啊?你还要打球?”胡菲菲一脸吃惊的样子,“那你干嘛催我?搞了半天还不是要晚走,你打篮球我做什么啊?”
      “你当拉拉队员啊,”张帆帮腔道,“有美女观战,进球得分率飙升啊。”我已经扫完自己的部分,坐在教室后面等他们扫完倒垃圾。谁想人家还没扫完已经在研究后面打篮球了,无可奈何的我脾气也没了,准备拉开书包拿一本书出来学习,免得浪费时间。
      “组长,你这是干什么?”张帆看到我打开书本,“你怎么还不走?”
      “我等你们扫完倒了垃圾才能走啊。”我叹了一口气。
      “张帆你快点扫,看你把组长气得,”黄智还假模假式地教育张帆,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我们很快扫完!”只见他俩快速挥动笤帚,教室里尘土飞扬,感冒本就未痊愈的我立刻咳嗽起来,只好躲到阳台去。
      “组长,不好意思,”一个声音回响在我身后,我转头一看是住校生组员庞杰,“我忘记今天该我们组打扫卫生,我都走回宿舍了突然想起来就又回来了。”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嘴里违心地说着:“没事,回来就好。”先不管他是不是真忘了,人家迷途知返也是难得。“打扫卫生都要结束了,”我有些无奈地说,“你倒垃圾可以吗?”
      “没问题,就我来倒垃圾好了。”庞杰连连点头,我获救般地放学回家了。七个科目的家庭作业写完已经是深夜,我还计划复习预习,还额外买了数理化的进阶训练题做,看来只能放到明天了。
      周一按计划广播站新成员第一次开会,大家需要分组并固定每天的广播安排。我发现成员里严重的阴盛阳衰,绝大多数成员都已经在会前找到了自己的双人搭档,包括三组女生和一组男生,剩下的我和八班的男生何茂则自动剩下后组合成第五组。广播安排在下午上学前半小时,可以播出时事新闻、校园资讯,也可以按同学要求播放点播的歌曲。我和何茂因为是最后组成的广播小组,因此被安排在周五广播。周五是个好日子啊,马上是周末虽然要补课,但心情还是会平时更轻松一些,因为补课至少不用上早晚自习。
      第一次广播前我自己翻了一些杂志和磁带,想着怎么好好利用属于自己的十五分钟。可是到了广播那天,才发现扩音器出了问题,根本无法进行正常播音。何茂和我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好不容等来上班的工作人员解决技术问题后,留给我们的时间一共只有十五分钟了。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何茂让我先播完自己选好的那篇散文《空山鸟语》,又让我放了一首谢雨欣的《谁》。轮到他时,他几乎是说了两句话就赶紧播放班里同学点播的歌曲,草草结束广播。走出广播站时,我们俩相对无言唯有苦笑。上课铃响时我正好跑到教室门口,涂老师刚从教室里走出来。他总喜欢在上课时间前十分钟左右就到教室里守着,一是查谁迟到早退,二是避免有人在教室里兴风作浪,三还能解答一些同学的数学问题。他看到我这会儿才急冲冲跑进来就问我:“你怎么踩点来?”
      “今天广播站轮到我广播。”我有点紧张,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哎,还不是自己数学不好心虚,又犯了他的大忌。
      “广播站的事情,不要太放在心上,以后适当早一点结束,不要影响了正常的学习啊!”涂老师知道我勤奋努力而且性格温顺,也不敢把话说得太重。
      “好的。”等他离开后,我低着头走进教室里。
      我刚坐下,黄智转头对我说:“今天是你放的歌吗?”
      “是啊。”
      “下次放点流行的好吗?今天的歌像催眠曲。”黄智还想说点什么,化学老师缓缓走进来了,他便闭嘴了。
      转天我去校团委找黄老师汇报工作,不凑巧她去崖城教育局开会去了。同在一个办公室的学生会负责老师赖老师对我说:“木清凌同学,我能跟你私下说几句话吗?”
      “当然了。”
      “你想不想到学生会宣传部来?”赖老师看了下办公室门口,确认没有人又继续说,“我觉得你挺适合宣传部的组织和主持工作。”我心里有些所动,但是想到涂老师严格要求的脸,又觉得自己数理化尤其是物理很差需要时间来补,便有些犹豫。
      见我有些为难赖老师又说:“你可以考虑考虑,不必着急答复我。我只是建议,你可以自由选择。”我知道赖老师以前跟刚到学校的爸爸曾经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关系不错,所以他有心地这么关照我。但是我不想拖着人家的好意便脱口而出:“谢谢赖老师你的好意,但是我觉得自己一直做的是校团委工作,还是就呆在校团委吧。”
      “好的,”赖老师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你决定就好。”走出办公室时,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是自己已经决定,也就只能这样了。路过爸爸的办公室我条件反射地往里看了一眼,他的办公桌旁围着几个学生在问问题。哎,真是好老师啊,上了两堂课已经很辛苦,课间还要被学生围追堵截没法休息。讲完问题上课铃一响又得上第三节课,长此以往这嗓子不出毛病才怪。
      果然午饭的时候,爸爸只吃饭不说话,我也控制住自己想讲话的欲望只一个劲扒饭。饭后又有人来补习物理,现在基本每天都有学生来。除了以前就来补课的季盛和他同学周一午后来,现在周力哥哥和李芬周二也来,还有两个爸爸高三的学生要求单独辅导又占了两天午间。现在听说妈妈高中同学的儿子和表哥也要来补习。饭后,爸爸去书房整理资料,我在厨房洗碗。听到敲门声后,我打开门一开是杨典和另外一个男生,我愣了一下,杨典讨好地笑着:“木组长好,我们来找木老师。”原来杨典就是传说中的妈妈同学儿子的表哥,前来补习物理。崖城是圆形的吧?怎么走都是半个熟人,怎么算都是远房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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