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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成长中总会挨揍 ...

  •   期末考试终于到了。考完试便放寒假,虽然我手里有一本挺厚的《寒假生活》,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寒假家庭作业。爸爸让我每天只写一页语文和数学,说这样可以天天温故而知新。我却觉得作业没有写完,心里老是会牵挂着,玩起来不会很开心。小强的妈妈给他买了新玩具,我们两个天天凑到一起玩,时间还挺好打发。直到有一天,妈妈又从小姨婆家里带回一只黄黑白三色的小花猫,我跟小强都兴奋极了。我们俩的小团体又多了一个新成员,小强还拿出他的零食给小花吃。小花刚开始也跟小白一样害怕,老是躲在沙发柜子和床下面。过了几天,才跟我们熟悉起来。我不允许小强随便喂食,我好害怕小花同之前的小白一样吃多,身体消化不了。
      表哥又回来了,带着不同的家庭作业过来希望两天就写完,然后可以疯玩。爸爸守了他几天帮他解答问题,他竟真的写完作业跑去别的地方玩了。依然还是那个上天入地的调皮捣蛋,不过不得不承认,他长得更招人喜爱了。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他也像小亮仔那样乖一点,是不是我也会喜欢他?他带着我胡吃海喝了半日就觉得无聊了。他急于跟其他的小伙伴们打电子游戏,那是个很花钱的娱乐,而且游戏厅里基本都是男孩,包括抽烟的大男孩。妈妈爸爸从不让我进去。
      有一天表哥想让我做挡箭牌哄我跟他进去,不用亲自玩游戏就站旁边看他玩也行。我不敢进去,硬是傻呆呆站在外面等了他一个小时,直到他尽兴出来。后来我再也不愿意跟他出去浪费时间,他也觉得我太听父母的话没劲,于是我们在假期仅有的交集就更少了。我求之不得。因为在他面前好像我什么都不如他,连反应都要慢半拍。最关键的是我还不能惹他生气,要像妈妈讨好姨妈那样,对他毕恭毕敬,哪怕他存心捉弄我。我不喜欢这样,但在他面前又必须这样。所以我宁愿跟小强还有小花玩,或者自己一个人玩都可以。表姐就更别提了,她比我大那么多,在她眼里我除了是一个小屁孩啥都不是。她总有好多自己的新衣服,也很喜欢跟她两个初中要好的同学逛街买各种小饰品打扮自己。妈妈不给我买,也让我不要学其他女同学花心思各种打扮。我也这么暗下决心,首先打扮需要花钱,我没钱妈妈也不会给我买;其次我本来就不如班里那几个女同学好看,打扮是那些漂亮女同学的专利。我只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很好。但是姨妈还是给我买了一个金丝绒的红色发夹,哇,我拿在手里还是很开心的。把玩了一阵,我把发夹放在抽屉里,舍不得戴,觉得姨妈对我真好。
      大年初三成都的小姨婆和大表叔又如往年一般来到崖城扫墓,他的老婆和儿子大概已经不想再看到这边一帮穷亲戚,所以没有一同前来。中午是在一家挺高档的火锅店吃饭,依然按惯例老□□女分为两桌。我看到表姐从锅里捞了好些虾鱼牛羊肉之类的好东西放在碗里,非要堆满了才肯开吃。可是妈妈从来不允许我这么做,她说别人看到会觉得我好像□□的出逃者,吃饭穷凶恶极且没有家教。我知道表姐一点也不傻,在大人面前表现出照顾幼小。而轮到大快朵颐的时候只想着自己吃舒服。可不嘛,火锅那么烫,把东西堆在碗里晾凉再吃可以加快进食速度,而且在堆积食物可以抢占先机把好食材及时拿下,真厉害啊。我看表姐吃的那么欢,自己还是只能默默地保持优雅地夹一片吃一片,为什么都是妈妈,差别这么大呢?
      没有等到大年十五元宵节学校就开学了,感觉寒假过得挺慢而且没啥意思,幸亏有小花的陪伴,而且她跟我越来越亲密,现在都是我给它喂饭啦。
      开学第一节课就是评奖期末考试卷。我虽然还没有得到一个一百分,但是已经小有进步,特别是班主任刘老师除了对我刮目相看,还越来越信任和喜欢我。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控制住自己规规矩矩认真听课,不去骚扰别人。她还提拔我做小组长,每天按时收齐同学的家庭作业交给科代表。尚雷当选为数学课代表,颜值和才华担当,妥妥的小男神啊。再看看自己啥也没有,还是埋头苦干吧。
      第二个周末我拿出刘老师发给我的“鼓励进步奖”的奖品-一个家庭作业本给爷爷看。爷爷笑呵呵地说:“我知道清凌乖。”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塑料小盒子。我凑上去一看,哇,是一个粉红裱花带绿色小叶子的迷你奶油蛋糕。我激动地喊:“爷爷,给我的吗?”
      “是啊,你喜欢吗?清凌满7岁啦,这是爷爷给你买的生日礼物。”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爸爸妈妈是绝对不会给我买这样华而不实且消费金额超出平时预算的东西。奶奶也不会,因为这个蛋糕比平时她给我买零食的开销贵了太多太多。我接过这个蛋糕捧在手心里,仿佛攥着全世界,生怕把它弄碎了。爷爷还记得上次我没吃到剩下的蛋糕,虽然这一个比上次那个小了很多,但是对于我已经是莫大的惊喜和奢侈。
      “让奶奶给你一个勺子吃蛋糕吧。”爷爷乐呵呵地看着我。
      “我可不可以先不吃,我想多看一会儿。”
      爷爷认真地点点头:“好啊。”
      第二天我带着小蛋糕开心地回家。过了几天这个蛋糕被妈妈发现的时候已经快坏掉了,我愉快地跟小花一起分享,它冲我“喵喵”地叫还用小舌头舔我的手心。
      很多同学都很喜欢手工制作这门课。课上我们会用得到的已经设计好的小纸板,剪剪贴贴折折叠叠做成不同造型的作品。为此妈妈还专门给我买了圆头的剪刀,因为尖头可能会不小心戳到别人的眼睛。这天要做的是一个小男孩刷牙的造型,我实在是无法心灵手巧沿着已经设计好的实线和虚线进行裁剪、挖空和折叠。尤其是圆头的剪刀根本就不如其他同学尖头的好使,在时间催促和不控的焦躁下,我“唰唰”剪掉了小男孩的一副牙齿。结果在我拉动小纸杆的时候,只看到小男孩刷着空空的口腔,因为牙全没了。老师哭笑不得,勉强给我打了个及格。反正手工制作不会计入期末考试排名,我也落个心安理得。
      这一天值日轮到我去倒垃圾,我端着簸箕走过高年级同学的教室时听到全班齐声朗读:“啊,一条清澈的小河奇迹般地出现在我的眼前,芦苇和蒲草倒映在清凌凌的河水里,显得更绿了;天空倒映在清凌凌的河水里,显得更蓝了;云朵倒映在清凌凌的河水里,显得更白了。”我虽然不太懂课本的意思,但听着心里觉得很舒服,仿佛那条小河就在我面前。还有清凌凌比清凌顺口多了,我一边想着一边呆站在教室窗户外。“外面的小同学不要影响我们上课!”如果不是教室里的老师开门对我喊,我还没意识到教室里好些大哥哥大姐姐盯着我看。我赶紧溜走了。
      我总是改不了粗心的毛病,老是会算术出错,有时候还会犯同样的错误。我不知道是我的心不在那里,还是我就是真的很笨。说不定真的就像我妈担心的那样,小时候那场大病虽然大难不死,但有可能给我在智力方面留下了遗憾。下午一般上两节课,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要加半节课。通常情况下这半节课都是由班主任刘老师来上,她有时候给我们讲讲班级集体生活,有时候讲讲语文家庭作业问题。有一次她因为有事不在就让数学代老师来上课,代老师顺便评讲了一下前一天的数学家庭作业。然后,她又挨着到每一桌同学那里查看情况,被检查后的同学就可以提前放学。而我在第三大组里,所以只能望眼欲穿地等啊等。终于轮到我了,因为在作业题里同一个错误犯了两次,代老师气急败坏地“呸”一声,感觉她的唾沫星子完全溅在我的脸上。还没来得及等我反应过来,她就冲我然后再指了指尚雷大声说:“你看你,你的同桌字写的好,题也算的准,为什么你一点都学不到呢?”我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只好一声不吭。终于等到所有同学都走了,我们小组才有足够空间可以彻底打扫教室卫生。回家的时候照例穿过中学校园,可是我放学已经晚了再加上扫除,便只有急急忙忙往家里赶。可是当我经过高中楼旁边的小花园时,我还是忍不住驻足观赏。那么多漂亮的花儿都竞相开放,红的似火白的像雪,还有粉嘟嘟的娇俏可人,也有黄灿灿的在那日的阳光里晃的我眼睛都差点睁不开。哇,太美了,这些花我也还认不全呢。我暗自认定这就是我的秘密花园了,但现在也得赶紧走了,不能太晚回家,还有一堆家庭作业要写呢。
      回到家爸爸问我:“怎么这么晚?”“代老师评讲数学作业然后一个个检查,等都结束了我们小组今天还要打扫卫生。”他见我一边说话一边已经条件反射地从书包里掏出书本准备做家庭作业,便不再说什么,忙着跟妈妈去做晚饭了。好不容易写完作业,终于可以跟小花玩了。不过才几个月小花已经长大许多,三色的皮草在阳光下显得特别油量尊贵。刚煮好的新鲜豆腐干放在簸箕里正沥干水份,我趁父母不注意偷偷拿了几块尝尝,味道不错哦。就是好烫啊,我放在嘴边使劲吹一吹,小花蹲在旁边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好玩意。我咬了一口,再瞅瞅小花,它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我随手掰了一小块给它吃,它嗅了嗅然后用舌头舔了一下,“呼”它头一抬身子往后倾了倾,原来它也觉得烫。但是美味当前不可抵挡,它又俯下身用嘴拨弄着豆腐干,直到完全吞下肚子,然后扭头看着我仿佛在问:“还有吗?”我摊了摊双手,它才冲我“喵呜”一声然后吐吐舌头舔舔脖子下面的毛。
      快到期中的时候,老师推选了部分同学做一道杠的小队长,我、尚雷、马兴华都有当选。马兴华长着一副听话孩子天生讨人喜欢的好皮囊,再加上他本人也超级喜欢往女孩子堆里钻,很受老师和女同学们的喜爱。我觉得有点匪夷所思。说实话我还是对尚雷比较有好感,可惜人家课下不爱跟我说话,我也习惯独来独往,更不会轻易表露。周六下午放学比平时早,但周末的家庭作业也会比平时多。我早就养成回家先写作业的好习惯,写完后才会找小强玩。那天守门的何爷爷给了小强一辆玩具新车,原来那小子过生日。哇,我好眼红也替小强觉得开心。何爷爷是一个孤寡老人,恪守职守并待人和蔼可亲,平时周围邻居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他端一些,所以大家都相处得特别好。
      转眼就是暑假,天气闷热。我跟小强到所住中学操场的草丛里去捉蚱蜢。我们不怕日头毒热,也不在乎腿上被蚊子咬了许多包,总会兴高采烈把串在蟋蟀草上仍试图逃命的活蚱蜢给小花带回来。小花眼疾爪快总能很快捉到我们留着活口的蚱蜢饱餐一顿。小强也觉得小花很可爱想养一只,后来经他父母一协商变成了三只小鸡仔。买回来的小鸡毛茸茸黄灿灿,踱着两条腿“叽叽”地叫着。因为太过瘦小,而且跟我们几乎没什么互动,我跟小强多数时候还是自己找些别的玩。直到有一天,我在花园里的树丛下看到一撮黄毛,听到花园墙外小强哇哇地哭喊:“妈妈我的小鸡只剩一只了…”爸爸从花园里残剩的尸体上推断出是小花捉住了小鸡顺便打了牙祭。
      后来爸爸又去买了几只小鸡赔给小强。我不知道小花是不是听懂了爸爸对它的教训,小强的那些小鸡最后要么是掉在阴沟里淹死,要么是被毒药死的,总会小花再也没打它们的主意了。但是小花好了伤疤忘了疼,它又惹事了。
      那天爸爸把买回家的小鱼放在炉子上的小铁锅里慢慢烘干,准备给小花作猫粮,走前还给铁锅盖上了竹编的盖子。回来的时候我们发现盖子掉在地上,锅里的小鱼全部不翼而飞。我还不小心看到小花躲在角落里还在努力嚼烂最后一只小鱼。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爸爸拎起小花到灶台上放到锅边,不停用木条抽打小花。小花不断挣扎却逃不出爸爸的手掌心,只能生生挨着那些抽打。每一次抽打它都会哆嗦一下,爪子不停在锅边抓来抓去做无谓的反抗。打了一会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便喊:“可以了,可以了你别打了好不好?”爸爸却没有停手,又打了一会随手把木条一扔,把小花放进锅里摁住。天哪,炉子上虽然现在是小火,但铁锅的温度已经不低,小花的肉爪在锅里各种挣扎。我觉得不忍直视,但又知道我无法改变爸爸的做法,这时候只能陪在小花身边熬过此劫。我一直呆呆地听着小花的惨叫声已经从高亢变得低沉,他才住手。我心疼地赶紧抱开小花,小花却像见了鬼一样从我手里挣扎着跳开,跑到一个角落身体抽搐着开始呕吐。“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一口气吃掉那么多鱼干,那是自己找死!”爸爸面目狰狞地咆哮,我早已经吓傻一句话也不敢说。我守着小花等它吐完以后,看它跑到水沟边使劲用舌头舔水。我赶紧用小碗给它端来水,只见它用舌头舔喝了好一会。
      整个下午我都蔫蔫的,小强问我:“你怎么啦?”
      “小花被我爸暴打了一顿。”
      “你爸这么凶啊,我爸基本就是鼓大眼睛冲我吼,很少打我。”
      我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转天中午放学回家我已经很饿但爸爸还在做饭,我就出去晃了一圈。在中学的学校食堂里看到乔姐姐。她是食堂老板的女儿,端着大饭碗在屋里看电视。她瞧见我便招手让我进去:“你等我吃完,我们一起玩啊。”
      “我还没吃饭呢,吃完再说吧。”我瞧见她碗里的回锅肉,香喷喷好诱人。
      “那你在我这里吃啊,我去让阿姨打点饭菜你就在这里吃了。”她准备起身拿碗筷。
      “不不不,”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坚决不肯,“那不行,我爸说了不能在人家屋里吃饭。”
      “哎呀,吃点饭算什么,”她差点没忍住笑,“你就这么听话。”
      我低下头不再吭声。她看出我对她碗里的回锅肉有点意思,便夹起一片递过来:“那尝一尝总可以吧。”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坚决不肯。
      “哎呀,我真服了你了。你爸又不在这里,他什么也看不到。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知道的。”乔姐姐笑得弯下腰。
      “不管是多少是什么,没经过他允许我都不能吃。”我坚定地说。
      “我的天,那我就跟你打赌,你现在吃一片,回去他肯定不知道。”乔姐姐改变战略战术劝我。
      我经不住她诱惑,答应尝一口回锅肉里的蒜苗。刚吞下就听到我爸在喊:“清凌,吃饭了!”我赶紧小跑回家。门开着我刚站在门外就听到我爸问我。
      “你去哪里了?” 估计爸爸上完课很累,还要给我们和小猫做饭,他有些不耐烦。
      “我刚才在乔姐姐那里。”
      “现在吃饭时间,你去人家屋里守着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我有些紧张和吃惊,嘴张得有些大,生怕爸爸看出了什么。
      “你是不是在人家屋里吃饭了?”爸爸的脸色突然一变,瞪大眼睛仿佛看穿一切。
      “我没有啊。”我已经吓得六神无主。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有没有吃人家的东西?”语气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没有。”我小声地说。
      “你把嘴张开!”
      我老老实实张嘴给爸爸看。
      “把手伸出来。”
      我别无选择,条件反射地伸出右手。然后我爸的大巴掌狠狠打在我手掌上,真疼啊,我叫了出来。
      “再伸出来!”爸爸怒气还是没有消,“这一手掌是教训你随便在人家屋里吃东西,”他转身从门背后抽出一根木棍,我吓得一哆嗦想把伸出去的手缩回来。但是看到他的眼睛一鼓,我把往回缩的手又伸了过去。“啪”一声,木棍重重地落在我的手心里,疼得我皱紧了眉头,但是我没有哭。“这一棍,是教训你撒谎!你明明吃了东西还要骗我,不诚实的孩子必须打!”他转身进屋去收拾桌子准备摆饭,我僵住在门口转头看到乔姐姐站在路边。我痛苦地望向她,她有些吃惊地赶紧走开了。郁闷地吃完饭后我照小镜子才发现自己大门牙的牙缝间塞了一小截蒜苗,这是铁证啊。
      又有一天中午在家,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爸爸来不及找到木棍之类的东西,随手抽下电饭煲的连接线,那是一根差不多有食指粗的电源线,外面还包了一层免于触电的黑灰相间的绝缘材料。然后他扬起电源线就往我腿上抽,我在屋里逃来窜去,他就追着我打。我不停叫喊直到最后哭的没啥力气了,他才停手。我记不清是为了什么,只记得自己从那以后变得更听话更不敢犯错,腿上也留下了一道道青红不一的伤痕。下午我出去找小强玩,换上了裤子。
      “你不热吗?这么大天,怎么穿裤子?”小强不解地问。
      “裙子脏了要洗,就穿裤子了。”我不敢也不愿告诉小强我的小腿上全是伤痕。我拒绝玩逮猫猫,他觉得很没劲。正在无聊的时候,一声“小强”让他瞬间满血复活。原来他的表哥从乡下来看他了。两兄弟见面分外亲热,让我超级嫉妒。因为我的堂姐表哥从来没有跟我这么亲密无间,真情流露过。这个小伙子虽然比小强大一点,但始终还是比我小一岁,冲我怯生生喊了一句:“清凌姐。”我努力接纳他融入我们的圈子,不到半天大家就都玩得很投机了。
      有几天他们爱出去打游戏机,我只好一个人在中学校园里那个新发现的秘密花园里玩。虽然爸爸不让我走出学校,但这个中学已经挺大。最主要的是突然发现的新大陆里有很多以前没见过的花草,这下足够我玩好一阵了。后来小强的妈妈不允许他们再流连于电子游戏厅,他们又乖乖跟在我后面打打闹闹。
      这天傍晚小强的妈妈建议大家去河边游泳。我们两家人一起热热闹闹去了河边,小强和他表哥穿个内裤衩往河里扑通一扎,一会儿就游开了。他爸和我爸也下河泡了泡,我们三个女生站在河岸看住他们的衣服。“清凌,你咋不下河游一游?”小强妈妈问我。
      “我不游,我不会!”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她上次去游泳池差点没淹死,不敢让她去了。”妈妈摇摇头也不同意我去游泳。我站在岸边看那两个小孩在水里各种嬉戏,觉得好失落。后来我再也没有去过河边看他们游泳。
      腿上的伤痕终于快好了,我长舒了一口气。周日的中午不知道为什么,爸爸突然让我去找一根木棍回家,他说门背后的木棍找不到了。我好容易找到一根差不多的回家复命,他接过那跟木棍就直接朝我小腿抽起来。我肯定是做了什么错事,连让他不高兴了也没察觉,活该挨揍。这下好了,旧伤未愈又舔新伤。下午的时候妈妈见了问我怎么回事,我啥也不敢说。她就自己找爸爸,让他以后不要打我打得这么厉害。可是爸爸抽我的时候妈妈总是要么还在上班要么还没回家,所以基本上也没什么用。
      家对门的白杨姐姐有一天因为玩游戏角色扮演人手不够找我去充人数。她已经是读六年级的大姐姐了,以前从来不会主动来找我这样的小屁孩玩。跟他们到了操场一看共有七八个人,都比我大,最小的也至少大我两到三岁,还有一个住在校外的敏姐姐,她爸爸是我爸爸的小学同班同学。另外几个小学高年级哥哥都是因为爷爷辈的亲人是学校退休教师,跟随父母来看长辈,为打发这个学校里没有娱乐设施的郁闷,所以相约一起玩耍。有两个小哥哥还是挺眉清目秀的,我只能在心里暗暗赞叹,然后偷偷打量他们。作为最小的我只能站在一边等白杨姐姐来安排我的角色和走位。我完全不懂他们的台本是什么,甚至连我角色的名字都记不住。我只知道我和敏姐姐被安排坐在操场角落里水泥搭建的乒乓球桌的一边。这种危险动作通常我是不被允许做的,但是我条件发射般的诉求被白杨姐姐直接忽视,见我臃肿且毫无经验的攀爬,她忍无可忍之下便指挥其中一个大哥哥把我抱上球桌。我傻坐在那里怕跌下球桌不敢乱动,试图听懂他们错综复杂的角色扮演却又毫无头绪。他们没有任何可以辨识身份的服装造型,连一个简单的名牌也没有(虽然我不识字),所以白杨姐姐经常要在剧中提示各位角色的动作、表情和走位。终于她突然一手指向敏姐姐说到:“现在将小敏许配给周将军。”只
      见周哥哥走过来牵走了敏姐姐,咦?什么是许配,是不是结婚?为什么不牵走我呢?我挺喜欢周哥哥的啊。为啥不选我?哎,好心塞。周哥哥个子高高面貌清瘦,在我眼里就很帅。可惜他有近视,偶尔还会戴副眼镜,不过看起来很神气。有几次我远远看到他走近,都希望他能停下来跟我打声招呼说句话。当然他没有,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但我认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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