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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十九(下),不是乖宝宝 ...

  •   看简以秋画得自得其乐,歧阳不禁也有些手痒,撸了撸袖子跃跃欲试。笔在圣香手里,他也无所谓,本来他就不会用。他用手沾了墨,左边一盖,右边一盖,几幅好好的字立刻变成谁也不认得的墨团子。他以便起劲的“盖章”“画符”以便嚷着:“圣香,席公子反正不在,今天玩痛快了再走。”他“啪啪”两声,在一幅美女图的左,右脸上各印了一个墨掌印,那画上的人看起来就被他打了两耳光,滑稽之极。

      “哈哈哈。”歧阳退后两步,看着他的杰作自己笑得几乎断气,“圣香,丫头,你看……”

      “哈哈哈哈……”简以秋探过头来只看了一眼,拍桌子跺脚笑得眼泪水直冒,扶着桌子直喊哎哟。圣香是什么反应是什么表情没人看到,因为他往画上才瞅了一眼就不见了,只有“哧哧哧”的声音从椅子后面传出来,听声音像在地上。

      一团混乱中,“吱嘎”一声有个人推开右边的偏门走了进来。穿红衣的小童,头发梳得高高的,手上托着个果盘,就这么从一堆混乱中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往地上的狼籍扫了扫,还算秀气的脸立刻变成一副怪样,不过他还算镇定,放下果盘,依然清脆的道:“公子今天不想见客,几位请回吧。”

      “不见?”歧阳几乎跳了起来,“你们家公子自己叫人把我们接过来,说不见就可以不见?你家公子脑子里装的是豆腐花?”他脑子向来不会转弯,等他悟出来这是人家的地盘时,话都已经说完了,大家也都听明白了。

      那红衣童子果然不忿,往桌上一拍,把茶杯拍得跳了一跳:“我说了公子不见你就不见,要走要留,随你便!“他傲慢的一转头就走,看样子是真的恼了。

      眼看那童子气呼呼的拂袖而去,就快走出门了,圣香从椅子后冒出个头,折扇在简以秋肩头上敲了一记,指指点点的:“丫头快拦住,走出去就不好玩了。”“我会不知道?”简以秋也一肚子气,伸手去夺他的折扇,“人家要走,我还留他下来吃饭?人家的地盘,管得着?”圣香一翻手,轻轻巧巧的抽回折扇让简以秋抓了个空,他抽回折扇又顺手在简以秋的头上敲了敲:“笨!不会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简以秋一时听不懂,“笨死了。”圣香白她一眼,“让他见识下你们那个时代的风采,懂了?果然是笨丫头,连……”“懂!”简以秋这回反应倒很快,她看那小童的态度早就牙痒痒了,只是找不到茬,圣香许可她动,她还有不动的道理?

      “轰!”简以秋一掌拍在桌子上,竟比那童子拍得还响十倍,把他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简以秋把衣一披,一脚踏在价值不菲的大师椅上,一边把茶壶往地下砸着伴奏一边骂:“呀呀个呸的臭小子,你神气个什么劲?姑娘我几个要见你家公子,哪来那么多的烂架子,破规矩?要见就好好见,不见趁早给我走人!我们要见的是他,他不见的人也是我们,几时轮到你咋咋乎乎了?莫不是你家公子是个秃子,跛子,瞎子,还是哪沟里的杂碎,见不得人不成!”

      她这一番精彩的开骂,那真是口齿流利滔滔不绝波澜壮阔气势如虹,歧阳吹着口哨以示喝彩,圣香则笑眯眯的靠着椅子背,从果盘里提起一串提子来吃,简以秋骂一句他就吃一个,边听边吃优游自得乐在其中外加津津有味。

      伴着稀哩哗啦的声音,不到三分钟,席陌阡大厅里凡是能砸的东西都让简以秋砸个差不多。

      红衣童子向来见人来找他家公子的都是毕恭毕敬的,要他们等就等,留就留,几曾见到过一个娇俏可人的女子一翻脸变成这等牛头马面的架势?他眼睛瞪成两个铜铃,张着嘴巴话都不会讲了。

      简以秋暗自朝天翻个白眼,自从来到宋朝,这种表情她实在是见得太多了。

      “歧阳。”圣香嬉皮笑脸的丢给歧阳一个橙子。“什么事?”歧阳“啪”的截下向他飞来的橘子,顺手剥开来。“本少爷跟你打赌,小鬼头长大了肯定去做和尚,”他笑嘻嘻的眨了眨眼。“不要说不赌,谁输了谁写两篇毕业论文。”“我必输无疑,跟你赌?”歧阳嗤之以鼻,“丫头吓了他这么一跳,他还敢娶老婆我改跟你姓赵……”

      绕这么一大弯子,原来说自己呢!简以秋正想发作,帘子后面“啪,啪,啪”有人敲了三下掌,一个苍老的声音慢慢的道:“骂得好,骂得痛快,已有许多年没有人敢这样畅快淋漓的骂我了。”声音的主人缓缓踱出帘后,是个白发苍苍皱纹满脸的老头。他走了出来,神色显然很愉快。

      红衣童子垂下头,还是一脸恼气的神色:“东西砸了一地,字画也弄了个乱七八糟,公子,还是……”“公子?”简以秋大受刺激,差一点滚下地,有没搞错……这么老的老头还好意思让人叫他公子?她扭头看圣香,圣香也是一脸怪样,再看看歧阳,歧阳也是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英雄所见略同。简以秋皮笑肉不笑,,干咳了一声,勉强挤出几个字:“是席公子啊……”面对着这位鹤发鸡皮的“公子”,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刚才真是不好意思……你的院子真大…………呵呵……”说到后来,她干脆就只剩下傻笑了。有两个人当然理所当然的赏了她一记白眼,圣香更是干脆摸出一个提子丢在她脸上。

      不过那位“席公子”倒是不介意,拍了拍红衣童子的头:“阿童,下去吧。”“可是……”那童子还想申辩,“席公子”拿起一个苹果,看则慢,实则快的塞在他嘴里,态度很和蔼的道:“叫丁香来上茶,还用上次那种茶叶。”红衣童子嘴上塞着苹果,犹自不甘心的瞪了一眼,一扭身出去了。

      席老头子——啊,抽打抽打,席公子,往四下略扫了一眼,对一地的狼籍视而不见的呵呵一笑:“圣香公子难得来百家姓玩一次,不知可有什么事?席某……”“停!叫圣香,不要叫公子,”圣香手一抬,截住他的话,“本少爷最不喜欢听人叫公子,客套来客套去的,一股酸味。”他故意拿袖子往鼻子前扇了扇,挤眉弄眼道:酸,实在是酸。”

      “圣香。”那席老头儿似乎并不介意。圣香这么说,他改口也很快。“你若是打算在这里玩几天,我会叫阿童引你们去住的地方,若还有什么事,你也不妨说,百家姓虽然不是什么有钱有势的大帮派,但一些小忙,还是帮得上的。”

      “好说好说,”圣香一点也不客气,笑嘻嘻的往太师椅上一抛身,拨弄起小灰的长耳朵,“我找你们二当家的钓龙虾。”

      席陌阡这老头的涵养很好,甚至还在微笑:“只是钩龙虾?”他居然一点也没有不耐烦,仿佛天天都有人来他这来闹的乱七八糟后和他讨论钓龙虾,而他也很乐意别人这样问他似的。歧阳同时捅了捅简以秋,做口形道:不简单。简以秋眨眨眼,心照不宣。

      “当然”,圣香一本正经道,“钓龙虾,要选阴天水草多的地方,象材料啦,鱼竿啦,钓饵啦,都有讲究。本少爷听说你们二当家的对钓龙虾独有心得,所以特地上门讨教。”圣香睁眼说白话,还说得表情生动头头是道,由不得人不信。

      “有道理”,席陌阡居然微微点头,以示赞同。“有什么道理?”红衣童子一推门进来就听到这句话,一肚子脾气都发作了出来,“我们公子是什么人?每天每时辰都有事做,你们在这里尽扯些有的没的,有话就快些说完走人,谁有工夫在这里和你们闲扯!”

      他一口气说完,席陌阡都当作没听到,他只问:“丁香呢?”红衣童子一楞,这才发现自己这一番话完全放了空炮,席陌阡当没听到,圣香笑眯眯的看着他,歧阳兴致盈然的看着他,简以秋也笑眯眯的看着他。

      原来微笑也可以杀人的,红衣童子泄气道:“丁香就在……”

      “来啦!”红衣童子的话还没说完,伴着一听就让人发麻的女高音,一个打扮的珠光宝气花枝招展的女人扭呀扭的走了近来。她对着席陌阡抛了个媚眼。佯嗔道:“我还没装扮好呢!”

      咚!简以秋脑子里的弦断了一跟,这女人!出身青楼的吧!简以秋大力的搓搓脸,疙瘩都冒到脑门儿上来了,这女人搞得她毛骨悚然的。

      但纵然如此,简以秋还是敏锐的感觉到这两个人和于斯一样,都有个什么地方不对,尤其在他们笑起来的时候就更加明显,连看到丁香进来时带给他的反胃感都不能把这种不安减轻一点。到底搞什么鬼嘛!简以秋烦恼的袖子里不断的掐着那快铜牌,还有来路不明的“珍珠”。

      “丁香啊。”席陌阡眯起眼睛抿了一口茶,“秦约南现在在哪里?”

      “掬水轩,在教他女儿烟萝弹琴。”丁香人不怎么样,这个回答却毫不含糊,连在的具体位置,在干什么都交代的清清楚楚,“而且最近三天内他都不会外出。”

      “恩,很好。”席陌阡放下茶盏,眯起眼睛看了看圣香,“你要是现在去,还是在泌园内暂住,明日再去?”“当然是……”歧阳急着走,本想说,“马上就去。”圣香已经抢过话,笑眯眯的接道:“先去吃晚饭,睡一觉,赶了几天的路,本少爷现在就要去洗白白。”席陌阡和丁香对视看了一眼,点点头。

      圣香已经发了话歧阳就插不进去,急归急,他也只好干瞪眼。他看得很清楚,人家席老头儿买的是圣香的帐,他的话则根本不是话。不过他也没办法,谁叫他爹不是丞相?不对不对,谁叫他爷爷没把他爹生成丞相?

      简以秋什么都没有,就时间最多,圣香说什么她都没意见,就算圣香说这里住个一年半载,她也会举双手赞成的。

      席陌阡站了起来:“阿童,带他们去清空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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