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性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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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怎么也不来见我？”
勾陈词手上摇两声刚从青丘“借”来的追音铃，他使了特殊的法咒，铃音却如深渊般鬼魅，那声音通过话筒传达到沈念白耳边，附和白狐天生带着色i气的音调：“近日我新学一段词，沈仙君，我念给你听，好不好？”
念白听那铃声，辨出其中深意，于是将手机更加贴近耳边，勾唇笑，声音醇厚似酒：“你且等我，那词如何咬字发音如何顿挫抑扬，我却要当面教你，也看这词几分多姿。”
勾陈词闻言，终于收了铃铛，也清越笑出：“我却不似仙君得闲，你想见我，还得今天这场戏演完，黄昏之后，在影视城外见。不……”他刻意压低了嗓音，“是在仙君房中，我却要仰躺着，连词带曲儿地念给你听。”
即便隔着遥远的距离，沈念白却清晰感受到勾陈词在耳边呵气如兰的欲i态。
勾陈词先结束了这通电话，心里已做足了要吊紧沈念白胃口的打算。这却不能怪他，要怪也只怪沈念白对他这多日来的引i诱视而不见，像八百年前，却要做柳下惠君子模样，也不知他终究是如何费劲心思才得了沈念白的身心。
勾陈词一双桃花眼笑得眯起，想必曾经是嫌我年纪小了。
可当初他化形之时，分明也有两百岁，比起仙君，不过年轻十多岁罢了。沈念白却因为他晚来人间百多年，便冷他多时。
勾陈词于是总喜欢勾着他，蛊着他，让他难耐了，这才笑盈盈，朱唇衔着念白的耳垂，皓齿碾磨念白的颈间，才说：“给你呀。”
然而这样的成功率却不高，因着念白也非是坐以待毙，常常是勾陈词自己按捺得难受了，巴巴地迎上去央他。
这次是他神识回转第一战，却非要成功不可。
勾陈词于是笑得眉眼弯起，又从青丘回了剧组拍戏。一路上紧赶慢赶，但山东与浙江两地终究相隔甚远，他到底是耽误了三个钟头。
只见他风尘仆仆踏入酒店，小桃姐举着手机在耳边几乎急疯了。
“辞辞！”她急忙跑过来拉住勾陈词，又将手探到他额头上，忙问：“听李迎君说你夜里又烫起来了，你现在还难受吗？”
勾陈词自然地将小桃的手放下，问：“他怎么说的？”
小桃面露担忧：“说你温度又烧高了，凌晨去敲他的门，他就把你送去医院了，也不说是哪家医院……辞辞，下次遇到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喊我好吗？你担心死我了，这要是遇上坏人……”
小桃眼眶红红，看来是真的担心坏了。
勾陈词一笑，便抬手擦去小桃脸上泪痕，“小桃姐，女孩子不可以随便哭哦。”
小桃一怔，就睁着眼睛一动不动望着勾陈词，觉得他发烧过后好像有那里不同。
他就微微歪头，这才安抚般的摸摸小桃发顶，“好吧，其实小桃姐哭起来也很漂亮，不要担心我啦，我很好的，你看——”
说着，他便露出一个再艳丽明媚不过的笑来。一笑动春风也不过如此。
“辞辞，你……”小桃被勾陈词这模样一下晃了眼。虽然以前辞辞也很好看笑起来很美好，但和现在却不一样，那时候多的是一种乖巧，可现在却……居然还有摸头杀。
“嗯？怎么了小桃姐？”勾陈词眉头轻挑。
“没、没什么……额，辞辞你今天，就是觉得你发烧之后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两人同路往拍摄地的方向走，勾陈词闻言，于是又问小桃：“嗯……那是哪里有点不一样呢？”
这皱眉思索的认真模样，又给他周身增添一种成熟的气质。然而眉目间的风流，却更显漫不经心的无意挑i逗。他这神态，就是做什么都使人浮想联翩。
小桃头一次在被自己界定为“小孩儿”的男生跟前脸红，这才吞吞吐吐道：“有点……性感。”
“性感啊。”这个词从他极具质感的喉咙里溢出，缓缓地，低沉地，充满了狎i弄的意味。
性感。
勾陈词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他又学到一个新词。
原本他昨夜里发烧，导演是调整了今天白天的拍摄安排的，把程辞的拍摄通告全调整到了晚上，换了李迎君接他的拍摄空档。
但勾陈词现在过来，那不是显得他比较爱岗敬业么，就算没事做，找几个搭档对对戏也是好的。
他们到的时候，正巧一场戏拍完，徐灿正和钟清云在外面卸妆。
凌晨雨刚停住，这会儿天上还阴着，但风刮得勤，倒不至于不让人觉得沉闷。
一见勾陈词过来，知情人先是惊讶了一瞬间，随即又全都笑脸相迎，关心问：“辞辞身体好些了吗？真的不用在酒店多休息一会儿吗？”
勾陈词就一一答复：“好多啦，现在开工完全没有问题，谢谢大家关心！”
陈导则是百忙中抽空往这边瞧了一眼，心里也对这个“18线新人”多了几分赞叹。沈总看重的人果然不错，平时努力不说，难能可贵的是不会恃宠而骄，丝毫也不像圈内一些其他有点后台的小明星似的，连说话都带着点矫揉造作的劲儿。
李迎君刚从里间换了服装出来，一见勾陈词，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师……”但他立马意识到不妥，连忙改口：“程老师，你身体怎么样了？”
勾陈词依旧笑得灿烂：“小事，”又朝李迎君调皮地眨眨眼睛，“李老师挂心啦。”
圈内有不少关系还行合作亲密的艺人，常常互相打趣叫对方“老师”，表示谦虚。
一旁徐灿和钟清云听这两人之间称呼的变化，心底也就不约而同地升起一丝疑云来——
怎么生个病，还生出这样的深情厚谊来了？
徐灿略显不爽地瞥这两人一眼，就讽道：“程老师身体孱弱，外面风大你还是待在酒店里休息比较好吧？”
这话才说出口，还没等勾陈词回敬过去，就先得了钟清云一记冷眼，于是徐灿悻悻地闭了嘴。
勾陈词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里觉着有趣，看来他这模样，不但从古至今在妖神两界大受欢迎，如今到这时代，放到一众姿容不俗的凡人当中，也能多得青睐？
他自觉大度，更加体谅那些照着自己模样变幻的小妖们。
“嗯，你俩气氛不对劲……”
勾陈词目光轻扫过徐灿和钟清云，又在钟清云旁边的塑料凳子上坐下，同时招呼着李迎君，让他也不必在旁边站着。
于是众人就又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对“水火不容的死对头”，其中一个忽然就转了性，对另一个百依百顺。
钟清云却笑：“我倒没说你今天不对劲。”他说这话时，继续闭上行眼让化妆师帮忙上卸除眼妆。
“唔……看来你也觉得我今天性感很多。”
勾陈词眉目带笑，其间万种风情，这风采比曾经刻意演出来的“狐媚惑众”还要真切三分。
李迎君坐着时后背一僵，庆幸自己是他徒弟这件事在三界中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然而勾陈词这还没完，末了又加上一句：“其实我也这么觉得。我一向是性感的。”
众人闻言：……这烧怕是没好全。
要不然怎会如此发骚？这还是一直以来那个单纯无害的辞辞小可爱吗？
钟清云甚至眼皮一颤，就使得一些卸妆水抖落进去，一阵发涩。
李迎君索性不继续待下去，屁股还没坐热就直接起身，托辞道：“我接下来没戏了，这就先走一步，你们聊。”
勾陈词面上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就十分“慈祥”地放自家小徒弟先行离去，心中却又不解，小徒儿这又是做什么？他还都没说什么呢，也不多陪师父聊聊……
钟清云则对助理说：“夏夏，帮我把包里的温度计拿来。”
徐灿看出他的意图，却又揶揄着：“师哥，你这样别人未必领情。”说罢，也不继续在这带着，就携一众助理挪去其他演员那处。
勾陈词撑着脑袋看他背影，“嗯？小师弟走了不去追吗？道士哥哥？”
钟清云瞥着勾陈词，却被他那微微仰起带着摄魂勾魄韵味的尾音带到心下一酥。这称呼徐灿也叫，却不像勾陈词这样卖弄，以至于钟清云拿温度计的手指都下意识地产生一股无力感，却摆出一副恶人相：“你怕是病得不轻。”于是将那枚温度计塞进勾陈词口中。
勾陈词口中被塞了东西，暂时安静下来。只见助理夏夏递给钟清云几张湿巾，他就拿着将脸上的卸妆水遗留再次清洁干净。
口中道：“灿灿年纪轻，有时候争风吃醋，这中间又有你和李迎君的误会……我作为他师哥代为道歉，辞……程辞，他说话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会带在身边好好教育他。所以，我还是希望你们可以往朋友的方向发展。”
勾陈词思索，口中温度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拿出，此刻被他指尖随意玩弄，而水银尖端的唾液还没来得及被擦拭一番，竟泛起潋滟水光，恍惚间让人产生某种氤氲迷离的错觉。
“那么，你能保证他对我说什么做什么的时候，都会帮着我说话吗？”他好似随口懒懒地一问。
“如果是错在他，我当然会纠正。”
勾陈词不置可否，态度上看起来算是默认了这个约定。
说到底是怪他自己过于“宅心仁厚”了，区区凡人和他这么说两句，竟然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不过那个徐灿可不是什么善茬呀……
但勾陈词仔细斟酌一番，毕竟昨天小蠢货跑出去淋雨，最后也还是徐灿开着他的新路虎把自己送回酒店。即便徐灿曾经在言语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他作为近千岁的长辈，好像也不应该过多计较？
嘶……这么说我还真是不该对他做什么了。
啧……做长辈可真是麻烦。
“程辞，我绝不食言。”钟清云说。
那话音分去勾陈词些许注意。眸光敛起，就是一道谨慎的打量。
好吧，暂且认了这个小辈。
毕竟是让小蠢货吃了肉的人类，应该是有点本事的。
“哦对了，”勾陈词仔细擦拭着温度计，散漫道：“以后我要是不吃肉，你记得要多劝劝，别真让我啃胡萝卜。嗯，最好顿顿有鸡肉，整只的最好，不是整只的我只吃鸡块不吃鸡丁，可以咸可以甜也可以稍微加一点点辣但是不能太多，其他的……”
勾陈词暂时没想到还要叮嘱什么。他不“重活”一次还真不知道自己幼态思维这么……奇奇怪怪。
“是不是还得加一条不能乱跑？”昨天跑出去，都淋雨淋得高烧。
勾陈词言笑晏晏：“这倒不必，我们狐……不，我天性爱自由，可以乱跑。”
不乱跑怎么能行，万一他想沈念白了要去找可不就得用跑的么。
算着时间，离见到沈念白，却还有六个钟头。
午饭后，勾陈词躺在一张摇椅上，就慵懒地搭着一双大长腿，他穿一条黑色休闲裤，从裤脚到腰际，一切线条勾勒得恰到好处，最上面扣着一条银灰扣的腰带，在臀和肩的衬托之下，却使那腰肢给人一种纤细柔软的错觉。
百无聊赖之下，他将颈间的“月牙儿”取出，血红丝线缠绕莹白指尖给到旁观者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好在也没有旁观者，于是他撩拨得肆无忌惮，就朝那月牙儿渡过去一丝带着惑意的灵力，含三分醉意似的：“沈仙君，你需得订张大床才行。”
而他指尖还来不及收回，就好似被什么滚烫的气息染上，一下子热得灼人却又不忍心收手，合着神魂由那股气息激荡了一个来回。
“阿词，等我。”
灵识中沈念白的声音带上野火荡秋山的哑，就教勾陈词恍惚之中，周身每一滴血液都随之打了颤。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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