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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Chapter 24 ...

  •   像是得到梅林的特殊眷顾,雷古勒斯在比赛开始后的第三十五分钟成功地从拉文克劳找球手眼皮底下抓走了金色飞贼。

      “替我恭喜他。他那个朗斯基假动作做的还不错。”一向言出必行的西里斯果然和他的朋友们如约而至。他招手喊住了刚刚挤出人群的海辛西娅。光是这个漫不经心的动作就能收获周围好几个小女巫艳羡的目光。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说?”海辛西娅也往球场的方向望去,手里仍握着金色飞贼的雷古勒斯自然被一群斯莱特林学生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着。

      “我看他一点也不欢迎我,”西里斯重新摆出了一副冷漠的表情,旁边的一位格兰芬多女生几乎是倒吸了一口气。“那我也就不打扰他的兴致了。”

      很快便到了十二月,圣诞节前的大礼堂总是格外壮观。被施了魔法的雪从头顶轻轻飘落,埃莉诺·安吉莉丝正试图帮弗立维教授用漂浮咒给圣诞树挂上一个个金色小球,天花板上交叉着由槲寄生和冬青组成的彩带给霍格沃茨再一次带来浓浓的节日气息。

      然而三年级学生们的假期并没有很好过。麦格教授在放假前布置了三篇关于转换咒和显形咒的论文,据说是近几年OWLs的考试重点。

      当她要求每篇都要写至少十英寸的时候,教室里此起彼伏地传来一片哀嚎。“还有两年呢!”波特在下面大声疾呼。

      “波特先生,两年很快的。”麦格教授板起了脸。“我不希望你们在OWLs.考场上连转换咒的定义都想不起来。”

      接下来的生活还是老样子。格里莫广场12号压抑得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吞噬着一切不属于它的光源。好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乘火车回到了学校。紧接着就是上课、下课、每周三次的魁地奇训练、周末去黑湖旁散步。三年级下半学期的课业更像是一座小山一下子堆积在他们身上。她撑着脸,桌上摊着的是这周月亮周期和潮汐的天文学论文。

      格兰芬多长桌旁的西里斯已然成为波特家的第二个儿子。而雷古勒斯像是极力撇清关系一般每次遇上他都会讽刺几句。她不是没有试图挽回他们间糟糕的关系。可他们一个总是逃避话题,另一个总是不屑一顾,他们在走廊上的相遇就像是针尖对麦芒。

      她若有所思地往闹腾的长桌上看了一眼——果然,格兰芬多四人组又缺了一个人。

      她叹了口气,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晕出一个黑色的墨团团,她用魔杖快速的点了点。她从来就没有过问他的资格。每个人都有秘密,她选择尊重他。

      一场暴雨过后,苏格兰的三月正式来了。黑湖底的斯莱特林寝室一如往常地与世隔绝,壁炉里沉闷的火焰和玻璃窗外低语的流水几乎让人忘记了时间与季节。陶瓷盆里盛开的那一簇簇大红色的花在墨绿色的背景里显得尤为突兀。这是她和格林格拉斯从上学期一起养的花。说是一起,绝大部分时间还是格林格拉斯照料的。海辛西娅只负责偶尔给它施清泉如水咒,更没有想到它在湖底也依然会开花。

      在冷冰冰的地窖里,美好的事物总是格外令人怜惜。她们在周末相约一起去温室里换一个更大的花盆。显然,格林格拉斯也低估了这盆生命力过于顽强的植物。

      “这是什么花?”同样准备去图书馆的雷古勒斯替她们撑着地窖门,礼貌地问道。

      “阿尔巴尼亚石蒜花。”格林格拉斯低下头笑了笑,花盆里的每朵花都像是一团团燃烧的火焰。“这是一种哪怕没有日照都能如期盛开的花。”

      斯普劳特教授高兴地给她们在温室里找来了一个黑色花盆。格林格拉斯在草药学的成绩还不错,也是教授格外喜爱的学生之一。海辛西娅和格林格拉斯分别拿起了铲子,她们手忙脚乱地换完花盆后便在温室门口相互道了别。

      周日是去黑湖旁散步的好时候。曾经枯黄的草坪在三月又长出了一片新绿。一天比一天鲜嫩绿叶像是给明媚宁静的城堡像带来新的希望。禁林边的山毛榉和榆树渐渐恢复了雄姿,蓝铃花在禁林边点点散开,前一天的那场短暂春雨刚好给它洒上一层薄薄的水珠,像是雾珠拼接的蓝色羽毛毯。

      海格的小屋门口传来一阵阵夸张的大笑。果然,波特和西里斯是海格小木屋的常客。她仔细的想了想,好像自己很久都没有在课堂以外的地方见到他们的踪影。

      “嗨!西娅!”她看见西里斯吹了一声口哨从硕大的南瓜上翻了下来。也许他始终都不会知道,每次像这样不经意的动作到底能够迷倒多少女生。

      “下午好。”这时候的阳光其实并不刺眼,但她仍下意识眯起了眼睛。最终还是在院子里找到了想要找到的人。

      “好久不见。”卢平也看到了她,疲惫地走上前朝她点了点头。

      “嗯。”她的眼睛弯了弯,小声在他身旁补充了一句。“也就一个多礼拜没见。”

      卢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手重新放回了长袍口袋里。

      “哟!都进来吧!茶已经烧好了!”海格穿着橡胶套鞋从木屋里走了出来。上学期她关禁闭时曾经被分到海格那里除草。尽管他们并不是很熟,或许是看在西里斯的份上,他已经热情的开始称呼她为海辛西娅。小木屋里只有一个房间。天花板上挂着火腿、野鸡。火盆里用铜壶烧着开水,屋里刚出生没多久的小黑狗牙牙懒懒地翻了个眼皮。

      “看,多可爱。”海格骄傲地说道,“他现在还有些怕生,但他绝对不会咬人。”

      海格递给他们一人一杯茶。卢平帮她把板凳从木桌下挪了出来,笑眯眯地把桌上的一大盘岩皮饼往她的方向推了推,“这个一定要趁热吃。”

      如果海辛西娅注意到西里斯和波特似笑非笑的表情。她一定不会选择拿起这块岩皮饼。她咬了口,差点把牙硌掉。她瞪了一眼笑得满脸无辜的卢平,他或许是认定她在他们面前不会发作,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心虚。

      西里斯也拿出了一盘巫师棋。他把椅子搬到圆桌对面,和卢平下起了棋。波特也抱着牙牙挤到了西里斯身边给他瞎出主意。她以前并不知道卢平是下巫师象棋的高手。很快,西里斯棋盘上的红色棋子便被他打得落花流水。但没过多久,牙牙在他们的怀里一边扭动一边发出了一阵不高兴的呜呜声。他们又把他抱进院子里陪他一起玩。

      傍晚的天空像粉紫色的丝绒一样明艳,她拍了拍长袍在禁林旁坐了下来。西里斯还在不远处和波特一起逗牙牙,佩迪鲁在旁边犹豫了很久,但还是没有加入他们。

      卢平自觉地坐在她的身旁。薄暮的绵延晚霞似乎有着无限的温柔。蓝铃花海似乎被微风吹歪了,在他们身旁铺开了一片,空气里也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清香。

      “我一直觉得这种花的颜色挺好看的。”卢平再一次率先打破尴尬。

      “是啊。这可是蓝铃花。”她无比自然的朝他身边挪了挪,“虽然我草药学学得很不好,但我想我永远也不会认错它。”

      “蓝色的铃铛。”卢平点了点头,“这个名字很美。”

      “那你应该不知道蓝铃花的学名吧。”她拿起魔杖在空中虚晃了一长串字母。

      “Hyacinthoides Non-scripta。”

      她朝他微微笑道,“我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Hyacinthia。”卢平像一个刚学英语的小孩一样点点头认真重复了一遍,“挺好的。”

      她并没有怎么在意他对她名字的奇怪评价。

      “很奇怪是不是。”她把魔杖收回长袍,一边摘下一朵蓝花在掌心里把玩一边认真解释道,

      “西里斯、雷古勒斯、安多米达都是星座的名字。西里斯位于大犬座,雷古勒斯是狮子座里最亮的星星,安多米达是仙女座。就连贝拉特里克斯,也有她自己的星座。但我的名字却来源于花,而且还是一种野花。大概这也就是为什么有时候我总觉得和他们格格不入。”

      “你本来就和他们不一样。”卢平忍不住赶紧出声打断了她。

      “什么?”她没有反应过来。

      “我的意思是,每个人都不一样。”卢平像是在掩饰什么一样心虚地抿了抿嘴,“你…比较特别。”

      “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夸我很特别。”她摇了摇头。报复心一般地凑上前把掌心里的蓝铃花插在他的发间。卢平瞪大双眼愕然地看着他,脖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别动。”她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按住了卢平撑在膝盖上的手。“蓝色和你真的挺般配的。”

      卢平有些慌乱地吞咽了一下,滚烫的耳尖被烧得通红。

      “不过,”她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觉得你挺特别的。”

      他没有料到会从她嘴里听到这句话,但他们之间的距离和举动亲昵得有些危险。

      就好似气泡酒里的水汽一般,一种压抑的、暧昧的、苦涩的情绪从他的心底翻涌了起来。他舔了舔嘴唇,没有忍住用另一只手帮她仔细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又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他在她的眼底看到了幽深的山谷,天上的星河涌入夜幕,又好像有一层白雾从湖边飘起。柔和的暮色给世间万物都增添了神幻的情调,迷人地让人不自觉陷了进去。

      “谢谢你。”他拍了拍她的头,喉头不自然地动了一下,声音含糊地像是三月的春风。

      “不用谢。”海辛西娅也回过了神,欲盖弥彰地把滚烫的手往后缩了缩。心里的锁被悄悄打开,荒芜的土壤里开出了一大片蓝色的花海,解冻的冰河泛起阵阵波涛。那种隐秘的,无名的,却又炽热的情绪让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斑驳的暮光落在那些最遥远的青色山峰上。她想到了禁林的清晨、占卜课明明灭灭的烛火、霍格莫德的密道、薄荷味的蜂蜜公爵巧克力。她的心底第一次萌生出了一种完全陌生的感情。悸动永远来得毫无征兆,却又振聋发聩。不带任何目的,不用计较那些根本不可能的未来,这种永远单纯珍贵的心动在他人看来也许美妙得不可言喻。可在那一刻让她却感到不安。禁林深处的鸟被长钟惊得飞起,对面绿褐色的真挚双眸并没有因为她的沉默而展现出任何不耐烦。

      可她终究是不能回馈他什么。她张了张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她知道,就算她逃走,卢平也永远不会怪她,可她当下能做的只是给他留下一串仓皇而又凌乱的脚步。

      但这并不能阻碍她畅快的好心情。就连晚宴上斯内普油腻腻的头发和拉巴斯坦贼兮兮的笑容都顺眼了起来。只是,她不会再像往常一样下意识往格兰芬多那里看了。

      “我感觉你今天不太对。”雷古勒斯递给她了一杯南瓜汁。

      “哪里不对?”她抿了一口南瓜汁,“唯一不对的事情就是最近作业太多了。”

      “那你和作业聊的挺开心的。”雷古勒斯挑了挑眉,“拜托,我们从小就玩在一块儿。你开心还是不开心我自认为我是看得出来的。”

      “所以呢?”她挖了一勺土豆泥,丝毫不心虚地回答道,“我确实需要和黑魔法防御术培养感情。”

      “算了。”雷古勒斯无奈的转移了话题,“对了,拉巴斯坦刚和我说很多年以前霍格沃茨有炼金术。如果现在还开着的话我明年就可以选了。”

      “哦?你对炼金术感兴趣?”她拿起手帕擦了擦嘴,“你如果成功炼出魔法石了别忘记告诉我一声,我可以提前给你准备300岁生日礼物。”

      “我对长生不老不感兴趣,那句话怎么说的?人固有一死。”雷古勒斯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不过,我越来越觉得你今天有些活泼的不对劲。”

  • 作者有话要说:  女儿乱撩别人结果撩到了自己感谢在2021-04-20 16:02:49~2021-05-23 17:17: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nchor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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