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树共白头》姜璟

12、第 12 章

　　房间里空调不断往外散发冷气，我全身每一个毛孔都颤栗起来，而清醒着在徐嘉树怀里并且还不着一lv这个事实更让我被巨大的羞耻感包围。
　　我下意识用手推他。
　　我越表现出拒绝，徐嘉树掐我的力道越大。

　　也不是难受的缘故，事实上，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我得承认，我有点喜欢那种感觉，但不知为何，我突然开始狂掉眼泪，落在他手背上。

　　徐嘉树后知后觉停了下来，手指慢慢松开。

　　“……我弄疼你了？”

　　我吸了下鼻子，摇头很小声地回了个“没”。

　　片刻的安静以后，他用手指一点点将粘在我脸上的发丝拢到耳后，然后很轻很轻吻了下我的额头。

　　“可以继续吗？”

　　哪有男的在这种时候问女孩意见的？
　　我在心里悄悄翻了个白眼。

　　而且我一直以为，男人这种生物J虫上脑的时候，就算是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也不会停下的。
　　但我忘了徐嘉树是个傻瓜。

　　我不说话，他就一直等着。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一直低头看着我，也许是眼睛，也许是鼻子，又也许是嘴唇。
　　是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让人很难忽略。
　　我再忍受不了，用很快的语速含糊不清说了句“你快点啦！”

　　徐嘉树好像低低笑了声。
　　我还没反应过来，后腰便被他揽住，紧接着双脚完全悬空。
　　失重感让我在那一瞬间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后背抵着冰凉光滑的瓷砖，冷得我不受控打了个寒颤。

　　“抱紧我。”
　　他说这话时嗓音沙哑又温柔，亲上来的时候却很凶，蛮横地攻城掠地，丝毫不给人躲闪的机会。
　　诡异的是，有那么一秒我忽然想起了小时候被村书记家养着的那条半人高的大狗追着舔手心的感觉。
　　就，有点害怕，又有一点点无法抗拒。

　　徐嘉树的力气真的很大，单手就托住了我全部的重量。

　　不过——
　　我以前还从没注意过，原来他的手指有那么长。

　　瘦长的，指节分明。
　　指甲修得整齐，边缘是很圆润的弧度。

　　我从未如此清晰感受到这根手指的存在，以及完整的骨骼走向。

　　是食指？
　　又也许是中指。

　　我不知道。
　　唯一记得的是，那一秒钟好像有一道雷从天而降，将我脑海里的烟花彻底点燃。
　　我不自觉攥住他被汗濡湿的一缕黑发。

　　对于绝大多数的亚洲女性而言，初次似乎总被赋予着特殊的意义。
　　而在许多中国男人眼中，那一层薄薄的粘膜组织可笑地代表着纯洁，是衡量女人“价值”的一项重要指标，与彩礼啊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相挂钩。

　　刚步入青春期的时候，受到台湾言情小说的荼毒，我一方面害怕着所谓的初次落红和撕裂感，一方面又对这件事情怀揣着隐隐的好奇与期待。
　　但我的第一次体验感属实并不怎么美好。

　　在屡次因为怕疼而进入失败后，或许是讨好型人格作祟，我甚至尝试用酒精麻痹自己。
　　而关于这段回忆，我最后记得的只有疼。
　　后来的几次也没有让我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美好之处。

　　我一度觉得自己完蛋了。
　　老娘就是传说中那种倒霉的冷淡吧，我想。

　　某天在论坛上发现有不少女孩都跟我有着差不多的感受，我才松了口气。

　　那时候的我根本没想过，这事归根结底根本不是我的问题。
　　直到——
　　徐嘉树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坐云霄飞车上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