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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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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西把邹喻詹束送回家,自己也走了。
詹束洗澡,邹喻给他拿睡衣时,突然看见那个玻璃杯。
以前,詹束会不会也是在半夜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倒热水,在床上度过一个煎熬的晚上。
邹喻突然心疼起来。
以后不会了。
洗好澡,詹束躺在床上,但手还一直抓着邹喻不放,人要去洗澡都不让。
邹喻无奈笑了笑,“乖点,这次不会走了。”不会有下次了。
詹束还是没有放开。
没办法,邹喻就任他抓着。
一刻钟的时间,詹束睡着了。邹喻轻轻地把手拿开,他也困得睁不开眼睛,简单洗漱后就上床了。
是不是没有邹喻,詹束就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朋友。
那没了詹束呢?
日上三竿,詹束才缓缓醒来。
走出卧室,邹喻在沙发上忙碌地打着字,耳朵和肩头之间夹着手机,嘴里念念有词。
餐桌上盛着饭菜,打开盖子还是热气腾腾。
“醒了?先喝点汤。”邹喻挂掉电话。
门铃响了起来。
邹喻开门,门前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您是?”邹喻问。
女人似乎怀疑自己走错了,退后一步看了看门牌号。
“我找詹束。”女人开口。
“哦,请进。”
女人走进门,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捧着碗正在喝汤的男人。
“小詹,我是秦阿姨。”女人把手上拎着的一堆东西放在桌上。
詹束闻言抬眸,面不改色,但比往日多了一份冷淡,甚至……厌恶?
“你爸爸在公司忙不开,所以我就来看看你。”秦阿姨走到詹束对面。
詹束没有任何回答,端着碗走到沙发坐下了。
秦阿姨显得非常尴尬。
“秦阿姨,先过来坐吧。”邹喻连忙圆场。
“哎,你是?李姨呢?”
“您好,我叫邹喻,李姨有事,以后詹束由我来照顾。”邹喻给秦阿姨倒了杯水。
“哦,哦,我全名秦校,是詹束的后母。”
“嗯。”邹喻回答。
秦阿姨从包里掏出一个纸袋,放在詹束手旁,“小詹,这是你爸爸这个月给的。你银行卡冻结了是吧?”
詹束起身,端着碗又走到厨房里清洗。
“秦阿姨,要是没什么事您就先回去吧,我们一会儿要出去。”邹喻说。
“行,我走了。”秦阿姨起身。
女人一走,邹喻立马跑到厨房。
詹束确实在清洗碗筷。
“洗它干吗,到时候我自己洗啊。”邹喻从后面抱住詹束,把头埋在他的肩窝。
“丢了。”詹束说。
“嗯?丢什么?”邹喻把头抬起来。
詹束没有回复,说的应该是秦阿姨带来的东西。
“丢了多可惜啊,不能辜负别人的好心,不喜欢我们就送给别人好不好?”
“不。”
好心?谁知道有没有在里面下毒。
没出错的话,距离上一次“看他”已经是五年之隔。
要不是银行卡丢了,说不定这一次是在詹束的葬礼上。
“好吧,那一会儿再丢。”邹喻放开詹束,“詹哥哥,晚上我请吴西到家里吃饭。”
“嗯。”詹束答应。
蹭饭的速度就是不一样,吃晚饭再急也是五点吧,人吴西三点过半就到了。
“哟,来这么早,你没饭吃啊?”邹喻调侃道。
“可不,一听你让过来吃饭就飞着来了。”吴西说。
“也不知道买点东西,空手你也好意思。”
两人闲聊着,詹束在一旁看电视。
五点半多一点,多几点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多一点。邹喻开始做饭,吴西自觉跟过去打下手。
“哎我说,你打算照顾他多久啊?”吴西问。
“一辈子啊。”
“真假的?”
“你看我像开玩笑?”
吴西没说话,给邹喻竖了个大拇指。
落日的余晖笼罩在大地,阳光亲吻晚霞,晚风拂过身边,给人以舒适感。
三人坐在桌边,热辣的火锅让人不停流着汗。
“听说小麦超市家的女儿被校园暴力后前两天跳楼了。”吴西说。
“是吗?我都没看手机。”邹喻拿出手机又放下。
“可惨了,那父母也是,一直都说忍忍就好了,结果呢,可惜了一个姑娘。”
邹喻喝了口水,说道“人都是这样的,怕惹麻烦,没权没势不敢打官司,一边说着都是为了谁好,一边肆无忌惮地伤害他。”
“是啊,世间的罪恶又存在多少呢,只有无数个罢了。”
“啧,怎么突然文绉绉的了。”邹喻给詹束夹了块鱼肉。
吴西就看着。
“看什么看,吃你的饭。”
“……我为我是单身狗而悲催。”吴西举起杯子,“祝你俩百年好合。”
詹束愣了愣,但也没太在意。
吃饱喝足,吴西工作还没忙完就先回去了。
“詹哥哥,看电视呢?”邹喻收拾好朝詹束走过去。
詹束没理他。
“怎么了?我没告诉吴西,他眼儿尖,自己看出来了。”邹喻狡辩道。
詹束还是没理他。
“怎么生气了?”
没有回复。
“对不起,我错了。”
“?”这次轮到詹束有点懵圈了。
“不管怎么了,都是我的错。”
詹束突然笑了一声,附上身前吻住了邹喻。
可能是因为邹喻喝了点小酒,也可能是夜晚的景色太撩人,这个吻开始变得烫嘴。
但詹束是清醒的。
星星环绕夜空,月亮也困得打了个盹儿。
有的人已经美梦环绕大脑,而有的人,缠绵在星空下,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
邹喻记得,记得詹束烫得厉害,泪珠聚在眼眶,红晕从耳根蔓延至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