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只是一个咒术师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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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狭窄的小巷里的水泥路面上发出沉重急促的脚步声，重伤的青年依靠在冰凉的巷子的墙壁旁，高大的建筑物遮挡住投向小巷的光，青年右侧的臂膀被暗影覆盖，空气里散发着浓厚的仿若铁锈一般刺鼻的气味。
站在小巷与街道的交叉口的白发青年的影子与小巷的影子混杂在一起。
“怎么来得这么晚呢？”重伤的黑发青年注意到了他，又顺势坐在小巷的地面上：“悟。”
站在小巷外的白发青年的表情有些冷淡。
“没想到最后会碰到你——我的家人们还好吧？”受到重创的夏油杰，像是在聊日常琐事一般平静地向五条悟询问着。
“全都逃跑了——京都那边也是你指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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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什么遗言吗？”五条悟的手里攥着自己捞回来的学生乙骨忧太的卡证，他的视线始终集中在白色的证件上。
“……”夏油杰稍微停顿了一下：“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打心底地讨厌非术士，但是我并不恨高专的家伙们……”
“包括小晴在内。”他补充道。
“你知道了？”之前在注视着卡证的蓝色眼睛的视线，又集中在他的身上。
“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夏油杰回忆着当时的场景，他现在感觉有些疲惫了，他缓了缓，没有感情地平述着：“十年前就知道了，她根本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简直像小孩子一样。”
“说来可笑，哥哥把自己的心思都压在心底，妹妹却把自己的心思毫无顾忌地展示出来，不愧是兄妹吗。”
“我捡到了她的手机，钢琴曲很疯很有张力，我知道她的实力——我对我怎么离开的夏油家的记忆宛如空白——不过我不会后悔。”
“……应该吧。”
“……这个世界实在无法让我发自内心地笑了。”
“杰。”
“晴在五条家的封印室诅咒你诅咒的可凶了，十年了，我没见过她重复过诅咒的语句。”
“啊？”夏油杰愣了一下。
“哈。明明以前都跟她说过不要随便诅咒别人啊。”
“算了。最后你倒是也说点诅咒人的语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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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不会后悔，至少他自认为是这样的，尽管那个和他长相颇似的女生含着泪花、露出有些许嘲讽的神情，然后直直倒地的场景，总是会变成教主大人深夜里无法拒绝的梦。
倒地的女生穿着的黑色衣裙是他买的，裙子很贵，但是他还是拿着高专的奖学金买下来了，他喜欢她得到欣怡的事物后欢呼雀跃的样子，在往后为菜菜子购买手机和为美美子购买针线包这档事情上，他同样也会拥有这样的感觉。
夏油晴的逝亡让他无法抗拒地联想到理子妹妹的逝亡……
那如果小晴不是普通人呢？如果她和自己和悟一样是咒术师呢？
她一定会穿着高专的校服吧？会和家入硝子在课上溜号课下聊着一些关于咒术界的八卦吧？
她一定非常强大吧？会施展着自己引以为豪的术式，得意地朝自己邀功炫耀吧？
她一定会和同样喜欢麻花辫的理子妹妹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吧？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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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五条悟发动了他的术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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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夏油杰的眼前挥动着一只不安分的手——白皙纤细的手，手上涂着暗黑色的指甲油，满手沾染着异样的粘液。
他回过神来了。
面前的女生有一双狭长的紫色眼睛，左眼的下方有一颗小小的墨痣。
当初母亲就是这么区分他和他的妹妹的。
她穿着高专的校服，校服裙子很长，遮盖住女生的膝盖，衣裙下是纯白的长简袜和棕黑的牛皮鞋，这样的穿搭格外眼熟。
女生的右手指握在一起，用手支撑着自己的下颚，歪了歪头，很为难地看着他：“你看起来精神状态很不好——哦豁！我明白了！”
支撑着下颚的手的食指又直直地指着他。
“一定是因为昨晚凉面吃多了吧！”女生不着调地推理着，自顾自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赶紧做完任务早点打道回府啊！看！那么多诶！好恶心啊！你不上我可要上了啊！”
她没有带咒力眼镜，却正确地指了指前方涌上咒灵的方向。
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女生便自认为很贴心地不去理会他了。
女生轻快地躲过咒灵们的攻击，并且使用着不同的招数进行一一反击。
她恋战，并且完全地沉浸在大型的为自己建筑的狩猎场里。
夏油杰看呆了，他严重怀疑这只是一个梦，极度不真实，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直到前方的夏油晴按压住最后一个特级咒灵的脑袋，她看起来心情很好，偌大的放了帐的超市中，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她哼的流行曲。
而后，只听见仿若撕稿纸一样利落的声音，和轻快流行曲混合着，咒灵的身体和脑袋瞬间分离，深刻地践行了朴素暴/力美学的原理。
这仿佛是无线的巴掌，直接把夏油杰扇醒了。
他又掐了下自己胳膊。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妹妹、熟悉的力道。
很好，很真实，非常真实。
是活生生的他妹妹没错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只是一个咒术师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