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筱筱聲歌

4、第四章

　　“关于童妍妍卷宗里就只有这些？”
　　纪洋拿左手翻着两人膝盖之间的卷宗，眼神没有从纸上离开。
　　“嗯，就这些……”奕江抬起头看着他，走廊的灯光映得他脖颈间的皮肤白皙，往下没在制服的领子里，往上耳垂饱满，奕江心想可惜了，公务人员不能戴。
　　“嗯？说话呀，十年前那场车祸怎么回事？”
　　“咳……”奕江有些尴尬，“十年前的车祸，里面就提到这一句，我让江清源查了一下，2010年的所有案子都在，只有这个案子显示“不记入在案”，再往下查就显示‘权限不够’”
　　“你的权限都不够？”纪洋有些惊讶。
　　“我，我最近忙的不可开交没时间啊。”
　　“行吧，有时间我们去查查。”
　　“呼呼——我回来了……奕队还在。”李卫像是跑回来的。
　　纪洋对奕江说：“那我先走了。”
　　奕江点点头。
　　李卫边走边跟纪洋说：“好羡慕她们俩的友情，安晴姐边走边问我莫芸姐姐是不是长得特别好看，是不是特别懂事。真是让人羡慕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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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奕江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安晴带着报告已经在等他了。
　　“给，检查报告，初步判定是精神分裂。”
　　安晴坐在奕江对面的转椅上，“形成原因应该是后天受过什么刺激。”
　　奕江问，“他自己知道他有精神分裂吗吗？”
　　“他不承认，但是他知道，真的是跟一个心理咨询师撒谎怎么想的。我让芸抽了他的血样，化验单马上送过来。”
　　说曹操曹操到，莫芸推门而入“姐……”
　　她话音未落，就看见了一脸促狭的奕江，“奕队也在啊。”
　　“挺有情趣啊，这一声姐叫的……”
　　莫芸尴尬的不想说话“哈，哈……”
　　安晴拍拍自己的腿示意莫芸坐过来，“来，说一下化验报告。”
　　莫芸没有理她，安晴只好起身坐在桌子上，把转椅给莫芸，莫芸坐下：“他的身体内含有氯丙嗪，是一种初代的抗精神病的药物，这种药物比较便宜，但是会有一定的弊端吗，它会导致催乳素的水平升高，影响□□和情绪。”
　　奕江问：“所以说他是因为服用氯丙嗪才会性侵童妍妍？”
　　“不是，他应该是初次服用药物，他身体还有排异反应，身体内也没有过服用其他初代药物的痕迹。”
　　“所以说他是故意在我们审讯前服氯丙嗪？”
　　“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弄到的氯丙嗪，这类抗精神药物虽然便宜，药监局却不允许在私人药店上架。”
　　“好，我明白了。”
　　本来说今天和纪洋一起去找十年前车祸的卷宗，奈何这两方报告出来后，奕江临时改变主意，打算先去医院审一审童妍妍。
　　“今天去医院看童妍妍，晴姐你去吗？”
　　“去，我们家芸芸今天没事儿。”
　　安晴发现奕江在盯着手机看，“怎么，不准备通知一下纪队长？”
　　“嗯……我去找江清源，我没有纪洋的联系方式。”
　　“行吧，我们没开车来，去市局门口等你。”
　　“行。”
　　“奕队再见。”
　　——川市市人民医院——
　　他们几个人到的时候，童妍妍在喝粥身上多处缠着纱布，小姑娘脸庞瘦削，那双眼睛乌黑的发亮，见他们进来也不慌张，苍白的嘴唇扬起弧度。
　　“哥哥，姐姐们好。”
　　“你好。”莫芸的声音很轻。
　　“姐姐穿着白大褂是医生吗？”
　　“姐姐是法医哦。”
　　“那姐姐是因为学校的事来找我的吗？”
　　她的声音声音在偌大的病房里显得空灵。
　　纪洋开口：“你认识段曦吗？”
　　昨天在看卷宗的时候，奕江把昨天审问童妍妍宿舍同学的细节讲了一遍，她的宿舍长谢倚说：‘她平时在宿舍里就和段曦玩得好。’而江清源告诉他当天同一时间，段曦来川镇报警指控李建一性侵她，同时说要带他们去找李建一藏的毒品。
　　“曦曦呀，我认识。”
　　“谢倚是你的宿舍长？”奕江坐在对面的家属临时折叠床上，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奕江靠在他旁边，他俩把座位让给安晴和莫芸，一个座位硬是坐了两个人。
　　“她是我的宿舍长。”
　　“谢倚说在宿舍里段曦和你关系最好？”
　　“段曦她……”
　　童妍妍的姿态有些扭捏，弈江问：“段曦怎么了？”
　　“我和段曦的确关系好，可是曦曦也不喜欢我，不过她和其他人不一样。”
　　纪洋：“什么叫段曦也不喜欢你？”
　　“曦曦她有什么事都不会给我说，有的时候我发现她身上有伤，她一个人在哭，我问她她从来不会告诉我，我觉得她不喜欢我……”
　　童妍妍越说越委屈，苍白的脸上，红了的眼眶特别眨眼，眼睛含泪，泪花随着她的身体颤抖。
　　弈江：“关于十年前你父母的车祸，你知道多少？”
　　“那个时候我还很小，后来从爷爷那里听到过一些，爷爷死后就再也没有人跟我提过这件事了……哥哥，这件事不是已经有了结果了吗？”
　　安晴摸摸她的头：“那个时候哥哥也不大所以想知道那件的结果呀。”
　　纪洋：“所以，你知道多少，你的爷爷都告诉过你什么？”
　　童妍妍：“爷爷说，那个时候他还没有退休金，全家人靠父母给别人盖房子挣的钱活，有一次老板不给他们工钱，他们去市里的时候，在十字路口被一辆轿车撞了，那个有钱人家很好，虽然法院判他们无罪可是他的妈妈还是给我们送来了好多钱。”
　　弈江：“你爷爷有告诉过你那个有钱人叫什么吗？”
　　童妍妍摇摇头：“也许没有，也许是我忘了……”
　　安晴：“现在马上就要放暑假了，你有没有学的不好的学科呀，你们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哦。”
　　童妍妍：“嗯，我的数学很差，姐姐可以教我吗？”
　　莫芸：“是你们数学老师教的不好，还是你不喜欢数学。”
　　童妍妍：“没有，我只是不喜欢数学老师……。”
　　安晴：“不好意思，妍妍，这个姐姐不知道李建一的事。”
　　当然知道，只有莫芸最懂她，知道她的审问方式。
　　听见李建一这个名字，她往里面缩了缩。
　　童妍妍：“我真的很害怕，我真的好疼，当时的疼比她们打我的时候好疼，我……。”
　　她开始抽泣，十几岁的声音稚嫩，“我撒谎了，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莫芸过去给她擦眼泪，顺气。
　　纪洋：“你撒谎了？”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他们太可怕了，我……。”
　　弈江：“我们是警 察，我们会给你讨回公道的，你只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童妍妍：“段曦被她们掐死了，现在在我床底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