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筱筱聲歌

1、第 1 章

　　川市周边一座偏僻小镇里，小镇的镇小学不高的教学楼沐浴在傍晚昏黄的余晖里，一辆警车从砖路上驶来，停在另一辆警车旁。
　　纪洋从副驾驶出来，把手里的警服外套递给李卫，走到在门口等他的奚佳瑶面前，把警察证拿给她看。
　　“我是安市一队调来支援的，我叫纪洋。”
　　“纪队好!”姑娘警服穿的一丝不苟，站得笔直，如果不奚佳瑶是耳朵红了的话，纪清一定会相信这是个兢兢业业的好姑娘，“我叫奚佳瑶。”
　　“这是我们队的团欺，小卫。”纪洋指指身后崩的笔直的李卫，介绍道。
　　“你好！魏警官！”
　　“咳咳，我姓李，叫我小李就好。”李卫面上有些微红，内心OS：小姐姐好漂亮！
　　纪洋摇了摇头，呵……现在年轻人。
　　奚佳瑶走在带着他们往里走，边走边对纪洋说
　　“咳……纪队我们队长说你们来了就带您去案……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他还没有去过？”
　　“我们老大非要亲审那几个小姑娘，现在又爆出姓侵，吸毒实在忙不过来，然后让您……”
　　奚佳瑶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纪清“？怎么了？”
　　“让您把李老师带回川市市局……”
　　他看过卷宗，小姑娘报警说同学校园欺凌，在体检前有爆出数学老师性·侵她，体检发现处·女·膜的确破裂，体内有没有李老师的体·液还得进一步检查，可是体检报告显示她体内含有大量毒·品，初步判定是海·洛·因。
　　可是距离他收到卷宗已经过去近一个多小时，他们那个队到现在还没有把嫌疑人抓起来？
　　奚佳瑶同志好像明白了纪队内心的疑惑，立马解释道：“我们局实在是没人了，队长抽不开身，他又不让我一个人去抓那个李老师，让我等您来。”
　　“嗯，带我去案……犯罪嫌疑人宿舍吧！”
　　嗯，没想到那个他们队长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主。
　　但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叫案发现场。
　　镇中的教学条件不算差，教学楼和宿舍楼可以看见翻修的痕迹，条件不算特别好，但整体还算整洁。
　　这个时间点，学生本应该都在食堂吃饭，但在童妍妍报警后，这事本来已经压下去了，后来被一媒体曝光，网上传的风风火火，至今还在调查到底是哪家没良心的营销号。
　　校园暴力本身就是敏感话题，现在又与毒·品老师性·侵扯上关系，这要是爆出去，学校还开不开了？
　　学校无法只好先放假。
　　李老师的宿舍在教师宿舍一楼最西端，101。
　　教师都是单人间，他的宿舍在最西端和其他老师的用一个走廊和安全出口隔开，宿舍的西窗直接可以看到外面的灌木丛和学生宿舍旁的矮墙。
　　他的宿舍和外面格格不入，被子没有叠，枕头泛黄，床单已经洗得变了色，几件穿旧了的汗衫搭在床头，书桌上的书摞得很高，还有卷子，教案散在地上。
　　纪洋接过李卫递过来的手套，捡起脚边一张教案。
　　——乘法混合运算。
　　“他是教几年级的？”
　　“四年级。”奚佳瑶很清楚纪洋是问她的。
　　“四年级？这个禽_兽！”李卫特别气愤地扔了手里的卷子。
　　为了在小姐姐面前显示有教养，还特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终把他扔进了床头旁的垃圾桶里。
　　纪洋余光瞥到他的动作，手下一顿，“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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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瑶！？”弈江低头翻着手上的卷宗，一遍朝屋外喊，“瑶？人呢？”
　　“干嘛呢？喊魂呢？”隔壁法医室终于忍不了了。
　　“小江同志，我们家瑶儿呢？”
　　“不是被市局调去接应安市调来支援纪队了吗？你不知道？”
　　“他怎么又越级指挥？”弈江微微蹙眉，把手里的卷宗又翻了一页，“我们川市市局一队是没人了吗？”
　　“市局上下就剩你们俩了……”
　　弈江充江清源挥挥手，“哎呦，这不还有你们法医室吗，来来来帮我看看卷宗。”
　　江清源：“……”
　　审讯室
　　江清源被弈江强行来过来作笔录，对面坐着一群小姑娘，大约有五六个。
　　“你们好啊。”
　　语气词很到位，可是语调平缓没有丝毫起伏，仿佛没有因对面是小孩而有情绪波动。
　　“哥哥好！”开口的是坐在中间的小姑娘，“我们等你好久了。”
　　弈江是故意的，从把人关进来后就在没有问过。
　　“我比较忙呀，你们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了？”
　　“一个下午了呢。”这是一个穿蓝裙子的小姑娘，声音生脆脆的。
　　“不过没关系，妈妈告诉我你们没有证据，只能关我们24个小时！”还是中间那个小姑娘。
　　除了她和那个蓝裙子，没有人在开过口，所有人眼睛都不敢直视对面的大哥哥。
　　“你懂得还挺多”弈江微微挑眉。
　　看来是被人嘱咐过了，他也不再客套，直接开门见山。
　　“说说童妍妍这个人吧。”
　　“妍妍啊，她一直不喜欢我们，从来不跟我们玩。”
　　“小妹妹，你的话有点多哦。”
　　闻言，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僵硬。
　　从进门他就开始盯着这个小姑娘，在他们推门而入的时候她甚至对他和江清源笑了一下。
　　在他看审讯室之前的监控发现，她不仅处变不惊，甚至安慰过身边的其他同学。
　　这对一个上四年级的小姑娘来说，这过于镇静。
　　“你连用两个限制词，\'一直\'，\'从来\'，是为了强调什么吗？”
　　她眼睫下垂，嘴唇崩成一条直线。
　　到底是一个才四年级的女孩。
　　“是她从来不跟你们一起玩，还是你们一直孤立她。”
　　“校园暴力？你们真的有欺负她吗？”
　　“没有！”
　　声音有些着急，这次是那个蓝裙子的小姑娘。
　　“哦？”
　　“没……没有就是没有。”
　　蓝裙子的有点虚。
　　“那，你可以告诉我她身上的伤怎么来的吗？”
　　“当然，这是一个询问，并不是在反问。”
　　“是……”
　　中间那个女孩瞪了她一眼。
　　“谢倚？”
　　这是卷宗上中间那个女孩子的名字。
　　“哥哥叫我？”
　　“你是童妍妍的宿舍长？”
　　“是的。”
　　“那她平时在宿舍里和谁关系比较好呢？”
　　“段曦……”
　　旁边的江清源接了个电话，几乎是同时，扭头在弈江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弈江瞳孔渐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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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不对？”李卫一脸懵逼的看着纪洋。
　　纪洋用带着手套的手指检查了一下垃圾桶。
　　“从宿舍整体来看这个李建一并不是什么爱干净的人，甚至可以算的上邋遢，包括备课本上的笔记，但是这个垃圾桶却出奇的干净，干净的不正常……”
　　他凑近闻了一下，“上面还有消毒液的味道。”
　　由于宿舍异味太重他们一开始都没有发现。
　　“上面没有一点污渍，水渍也没有，估计是为了销毁指纹。”他起身实意李卫过来，“拿回去吧，希望你们的技侦爸爸出个奇迹。”
　　他扭头的时候在床缝里看到一个微微反光的东西。
　　他眯起眼睛，用两只修长的手指在墙与被褥夹出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还有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
　　“白粉？”
　　海·洛·因俗称白粉
　　“李健一现在人呢？”
　　他一边把塑料袋收起来一边对奚佳瑶说
　　“这个点应该在食堂吃饭”奚佳瑶回答，“他一年四季不回家，逢年过节也不回，跟校长打听说他这次依旧没有回去。”
　　李卫跟了上来，“为什么？因为家里没父母？家庭关系不好？”
　　奚佳瑶摇摇头，“父母健在，听邻居说他还有个妹妹，父母靠妹妹照顾，自己有的时候给家里打钱，可就是不回家。”
　　食堂
　　食堂没有开灯，墙上的大扇窗透露出昏黄的光，在地板上印下橙红的剪影，李建一蜷缩的背影在这光下竟显得有些萧条。
　　卷宗上写的他今年四十五岁，背影看起来却已五十有余。
　　李卫劲步向他走去。
　　李建一看见他们有些微征，手里的勺子也放了下来，却没有过多震惊，在后厨噼里啪啦一顿响的背景音下，李卫开口了。
　　“警察，跟我们走一趟！”
　　纪洋：“……”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