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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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洗爹～”
五条莜希没有动弹。
“多洗爹内～宿主～”
类似于科幻电影里常见的残次品AI，看上去非常廉价，甚至声音还会偶尔失真的蓝光小表情——即019正毫无形象地蹭着五条莜希的脸。
话是这么说，但019是碰不到实际存在的事物的，按在它絮絮叨叨时透露的信息来看，是因为所处的世界不同。
没有引申义，019还义正言辞地补充道，真的只是字面意思。
“如此可爱的019酱～真的不是宿主的幻视幻听啊！！！！！”
“那你是什么？”五条莜希从冰箱里叉了一块小蛋糕问，那是上次五条悟带给他的伴手礼，“这个的时代里没有你这种不科学的生命体存在。”
万事万物都由原子分子离子构成，知名大学生物化学双博士位毕业生五条莜希虔诚地合拢了手掌。
“宿主宿主雅达哟！！”019闻言，整个小表情都剧烈地抖了起来，顺带着声音也在抖动，画面并不十分美观，像是破损了，“本机真的是残障人士互助系统！！连咒灵这种东西都存在了为什么会不存在系统啊！！”
五条莜希顿了顿，拉开一小块放进嘴里试探了一下，接着就皱了皱眉。
小蛋糕已经发酸了，虽然看着颜色还很鲜艳，也没长毛，但确实已经不能吃了。明明悟哥才带给他没几天。下次要告知别买这款了，他想到。
“这根本不是一件事吧，”他把小蛋糕包装好，提起来向垃圾桶走去，“而且你声音好难听。”
至少比siri难听。
“宿主不喜欢吗——”
小表情停止抖动，十分生动形象地转了几圈，随后左上角出现了一个发着黄光的简易灯泡符号，还是那种廉价的质感。
“那这样怎么样！特供版五条悟声线，小～莜～希～喜欢吗！想和本机——一起走向健全快乐的生活了吗～！”
正在倒垃圾的五条莜希闻言手一抖，小蛋糕就进了标着“不可回收垃圾”标签的黑色垃圾袋。他只能把东西从垃圾袋里捞出来，再扔到它该去的地方去，顺便还在心里谴责了一下自己的幻听。
“你还是换回刚才那种吧，”他有些艰难地说道，“而且悟哥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吧。”
“……”
这回轮到了019陷入沉默。
“会的。”
“？”
“会的。”
它在五条莜希一万个不理解的目光中，无比坚定地重复了一次，并把声线换回了之前的机械音。
五条莜希：简直不敢相信我的小耳朵.JPG
“宿主——！！！”
“奇迹先生——！！！”
“为什么——不愿意——和本机一起走向美好健全的未来呢？！！”
“我也不是残疾人啊，”五条莜希做回被炉里，“论智力和身体素质的话，我明明就比普通人还要好一点吧？”
“唯一的缺陷是有点精神衰弱，但也称不上残疾。”
倒是现在和自己幻听聊天的行为有点像神经病，五条莜希在心里评价道。
但是有那种微妙的，类似于本能一样的感觉想要去相信，像是真正存在着的，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
拖的时间越久，越能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宿主请正视自己的身体缺陷啦——”019晃悠了两下，又发出了那种有些失真的机械音，“宿主作为拥有咒力的咒术师，看不到咒灵，作为异能力者，无法自助掌控异能力。”
“宿主这不是典型的，目不能视，手不能提的重度残疾人士嘛。”
“看不到咒灵还好理解一点，”五条莜希摸出手机，属于兄长的特别提示音刚刚响了一下，“异能力又是什么东西啊。”
“是奇迹啦。”019说。
【莜——希——】
是五条悟发来的短信。
【我又有了一个新学生，是一个实打实的年轻人呢——下次带来给你看看——】
“而且，宿主啦，”019又蹭了过来，“就算最初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感到质疑，也不该持续到现在啊。”
“这是不合理的啊，更常见的情况应该是，宿主遇到本机的一瞬间就对本机毫无保留的信任，事事都顺着本机的才对。”
“听上去真可怕，”五条莜希垂着头，划拉了两下手机，说道，“简直就像是要夺舍，什么的一样。”
【好哦。】
已发送。
“没有没有没有，”019转了两圈，又一次义正言辞地保证道，“本机是绝对不会加害于宿主的，倒不如说从宿主承认本机的那刻开始，宿主就是本机的最高指令发出者啦，本机没有权限对宿主进行任何不好的加害行为的！”
“而且宿主能够这——么——的坚守本心，是很难得很难得的，这说明宿主在意志力上有着相当少见的才华。”
已读。
什么啊，五条莜希关掉手机，这不是一直在盯着吗。
“是这样吗，”他敷衍着说道，“我知道了，但现在我要休息了。”
“怎么这样啦～～～”
019转着转着就消失了。
五条莜希起身去关了灯。
确认外面的店面的时候，目光顺着门缝看到了挂在墙上的刀柄，以及微妙的，可以清晰地在脑海中看到的刀锋。
在距今二十多年前的过去里，受馈于兄长的护身之物，经由名匠耗尽心血得来的毕生得意之作——
大太刀【四合】。
那是全长约一米四，韧性，硬度防震性俱佳的一把武士刀，完美结合了现代科技与古代制刀工艺而得来的特级咒具。
无论是外貌还是性能都挑不出来错的那种。
它可以轻易地切开咒灵的身体，凭借自身所蕴含的咒力将咒灵在瞬间拔除。而比起这一切都更加难得的是，它的刀身可以蕴藏火焰。
简直就像是为五条莜希量身定做的贺礼一样。
可也只是像。
五条莜希看不到咒灵，哪怕是借助眼镜样式的特殊咒具也做不到，几乎是完全地断绝了和咒灵世界相重叠的可能。
它最初的时候是五条家上任家主赠送给年幼长子的五岁生日礼物。
年幼的神之子对这柄比他自己还要长的武士刀没有提起任何兴趣，却敏感地注意到了胞弟眼中闪烁着的——
一种兴许可以称之为渴望的光。
神之子收下了这份不怎么合心的礼物。
“生日快乐，莜希。”
“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二份礼物。”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 019
